说到这的时候,花婆婆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寂寥。

  司熠纭道婆婆……

  花婆婆道行了,你小子能听我说话已经难得了。吃完快点休息吧,你一天也怪累的。

  说完花婆婆放下剩下的几个,窝窝头。佝偻着身子走了。

  司熠纭看了看仅剩的口粮,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吃掉。

  司熠纭道留着明天早上再吃吧,今天……先睡觉。

  司熠纭道终于不用当个暖床丫鬟,天天给酆煜闫暖被窝了……哼!冻死你个渣男!!!

  美滋滋的想着,司熠纭爬上了床。

  司熠纭道咳咳咳,这灰有点多啊。明天好好洗洗吧。

  司熠纭道(离开了哪里,我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捉摸了一晚上的司熠纭,也没能睡着。

  第二天,再次化身熊猫的司熠纭,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

  司熠纭道哈~困死了,这地方咋虫子这么多啊?

  司熠纭道不行,今天得去收收账。要不然迟早得饿死,哈~好困……

  司熠纭翻看着笔记,因为原身比较善良的缘故。

  对于学生学费收取的极少,甚至于免息赊账。这导致了他在一片贫苦家庭中,口碑极好。

  但也陷入了死循环,没学生-没钱-教学生-更没钱

  司熠纭道我看看昂,叶锦苏……嗯,他家最近好像做了生意,发了笔小财。

  司熠纭道行,就你了。可千万别让老师失望啊。叶同学。

  司熠纭道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课。看来我得亲自去趟了。

  临近出门,仅剩的口粮也被司熠纭带上了。

  司熠纭道我的天!足足两个时辰的路程啊。那孩子平常都是咋过来的?

  司熠纭道我记得他还就没迟到过来着……

  说起来今天还是司熠纭,第一次出门。周围的一切,与他而言都是个新鲜事。

  一路上像街坊邻里打过招呼后,司熠纭向着山里面走去。

  司熠纭道我这街坊们,看起来都挺和善啊。也是,如果没有这么友善的街坊,我怕是早就饿死了……

  为了避免迷路,司熠纭掏出地图看起啦,

  司熠纭道没记错的话,嗯,应该就是这边了,

  过了两三个小时后,司熠纭发现自己身边的场景,已经很久没有变过了,

  司熠纭道奇了怪了?我这最少走了十几里路了,周围咋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阵呼救声。

  未知声音道这里……救……救我……

  正当司熠纭准备继续思考这事情的时候,周围的场景顿时在读变换,司熠纭甚至来不及回复当初的记忆,便又被拉到了下一次的幻境,循环往复,如同不会停止一样。

  、 “大爷!大爷!你别吓我啊,求求你!一定得撑住啊……”

  穿着布丁道袍,头上束着高冠的老道士李青鱼,正瘫倒在一片血泊里。

  他睁开双有些犯浑的眼睛,瞪得老大。

  看不见了,也听不见。

  只有耳边不断响起的翁名声,似乎再告诉他。你马上就要挂了。

  李青鱼微微张着嘴,伸着只染血的枯手,无意识的向天上抓着什么。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我的劫吗?”

  紧接着往昔几十年的记忆,尽数浮现。那悲惨的一生,如同白驹过隙般,在他眼前闪而过

  大概过了十分钟,在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女孩惊慌失措的哭声中,李青鱼最终无力的垂下了手臂。

  “老爷,您终于醒了!我好害怕啊。”

  李青鱼刚睁眼,还来不及疑惑,自己被车撞后,血都流干了为什么没死。

  就听见耳边,性别不明的声音,跟被抢了糖果的顽童一样,哭诉起来。

  “先等等。”

  李青鱼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我如今刚醒来,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许是听出了那语气中,蕴含的几分虚弱。那道声音顿时没了下文。

  般随着挂在头顶四处的,数十根手腕粗的,翠绿枝条“唰唰”的散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刚才还笼罩了整个房顶的枝叶,顿时没得干干净净。露出了被其挡住的破旧屋檐。

  屋顶主梁正中央,裂了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上面铺的茅草也基本上没了,时不时还掉俩木渣。这岌岌可危的一幕,让李青鱼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好家伙,虽然不知道为啥被车撞了还没死。但祖师爷在上,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不想就这么草草了结啊!

  正午的阳光十分刺眼,碗口大的光斑顺着缝隙,尽数洒下。使李青鱼不禁抬起右手,企图遮住一二。

  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那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手。

  虽然依旧苍老,可皮肤细腻且有光泽。最重要的是白,非常的白。

  李青鱼敢发誓,他就算死了。给棺材里躺三天,都不可能这么白。

  很明显这根本不是,一个半路出家当道士的,农家老汉该有的手。

  在李青鱼错愕之际,脑中突然泛起阵阵刺痛,紧接着大量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

  因为这一切来的太过突兀,他来不及适应。只得眉头紧蹙,咬紧牙关,半截身子倚在床沿。

  足足趴了有大半炷香的时间。李青鱼才缓过神来,他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迷茫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

  当即开怀大笑起来,眼角甚至挤出几滴喜极而泣的眼泪。

  “天佑贫道!当真是天佑贫道啊!”

  根据脑中的记忆来看,刚才那突兀的声音,以及头顶会动的翠绿枝丫。

  乃是他所豢养的树妖,平日里亦是充当仆役的存在。

  之后又花了小半天时间,彻底理清前因后果之后。

  李青鱼不免有些唏嘘道:“浮生七十载,真当时造化弄人啊。”

  他本来是个农家汉子,二十岁的时候全国闹饥荒。一家四口都死光了。

  就剩他李青鱼,这个只剩下半口气的李家独苗。眼瞅着活不成的时候,被个路过的野道士救了。

  为了活着,李青鱼就死皮赖脸的跟着那道士。后面出了家当了他半个徒弟,做些端茶倒水的杂货。

  那老道士疑心重,害怕教会徒弟饿死他这个“师傅”。

  因此哪怕是晚年快入土了,李青鱼连猜带蒙的学了快十来年,也就会几手简单的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