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玄幻奇幻>凤凰奶啾捡到帝国太子后>第116章 停泊

  这种事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站在谢恺尘的角度, 第一次是在母星首都区那个飞行车车站旁,他从将将砸下的广告牌救下了在路边茫然等待的小美人。

  颇有些英雄救美的意思,老套烂俗, 但总是叫人心动。

  那也是他和小九的初遇。

  至于凤凰, 在更早之前的下雨天, 他就亲眼看着自己精心照料的太阳花花田被谢恺尘的机甲砸了个稀烂。

  情节相似, 就是位置对调了一下。

  小美人轻得不可思议,要是按照正常这个年龄身高的人类体重,就算是太子也承受不住。

  然而小九就像一片羽毛飘飘荡荡落进他怀中, 好像根本没重量似的。

  唔……除了姿势特殊了点儿。

  谢恺尘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下意识绷紧身体,自然包括腹部的肌肉也一同紧绷。

  纪攸不偏不倚, 正好坐在他的腹肌上, 双手撑在同样有力的胸膛上。

  这是个相当微妙的位置, 往前一点儿,可能会压着胃。

  往后一点儿……那就不太妙了。

  小凤凰其实对饲主身上分明而漂亮的肌肉是很熟悉的,只不过身为小鸟儿和身为人类形态去接触, 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已经是个有羞耻心、并且知晓人类许多部位很私密、不能被他人碰触的小鸟了。

  所以, 就算人类先生的腹肌和胸肌真的很好摸, 也是不可以随便摸的呢。

  可是纪攸也不敢动。

  他眨了眨绿宝石一样的眼睛, 呼吸都小心地放轻了,不确定自己现在究竟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谢恺尘的一口气也堵在喉咙里, 舒也不是吐也不是, 姿势所迫,不得不这样一直看着身上的少年, 连想回避目光都很难做到。

  从他的视角能看见小美人尖尖的下颌, 那张一只手就能盖住的小脸, 还有那双目光有些慌乱、又有些羞涩不太敢直视他的琉璃瞳。

  金发比他们上次见面时更长了, 这样自然地垂下来,像一张早有目的的珠帘,将他们两人与冗杂的世界隔开,再没有别人。

  就像小凤凰不知道自己的手究竟应该按在饲主的腹肌还是胸肌上比较好,人类同样犹豫着自己的双手怎么放。

  最初那个姿势原本是要挡住任何袭来的不明物体的,可谁能料到最终从天上掉下来的竟然是个漂亮男孩——还是最让他心动的那个。

  结果那双手现在虚虚地撑在他后头,就好像在欢迎和拥抱对方似的。

  两人面对对方都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这样的重逢方式过于惊世骇俗,也太猝不及防,再加上又没有第三人可以短暂地挡在中间让他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被对方尽收眼底。

  就,挺尴尬的。

  尽管姿势微妙得不行,但谢恺尘很难把这样冰清玉洁的小美人往任何限制级的层面遐想。

  最终,他放下无处安放的双手,大剌剌摊开,一副认命的样子。

  出于某种他自己都不敢言明的原因,他回避了与小美人的视线借助,越那些泛着流光的浅金色发梢,望向他们身后逼仄的天空。

  “我从来没有在第二个人面前这么狼狈过。”谢恺尘的声音死板得像老旧的初代机器人,平铺直叙,没有丝毫起伏,“希望你不要帮我传播开。”

  小凤凰想了想,诚实地答道:“我尽量,殿下。”

  有些事情他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嘛。

  谢恺尘:“……”

  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清脆悦耳,像鸟鸣。

  听起来状态很不错,起码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被掳到陌生星球后受到了不好的对待。

  那颗已经悬了很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谢恺尘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叹气了:“小九,先起来,好吗?”

  这个简单的名字是“血弥撒”给纪攸取的,在许多不能表明自己真实身份的场合里,它早就代替了真正的姓名成了外界认识他的标志。

  只不过这个名字从自己的饲养员口中,说出好像又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凤凰想,他以前都叫自己小叽的。

  他来到人类社会最早学会的一个概念,就是亲密之人给予彼此的昵称。

  “小叽”就是约阿诺给他的独一无二。

  然而现在饲主还是那个饲主,却不能呼唤他独有的爱称,只能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平平无奇地叫他小九。

  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听见那个名字呢?

  或者说,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芥蒂地告诉他自己究竟是谁?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他也算不着刻意隐瞒和欺骗,只不过各种混沌的场合与错乱的角色,让一层又一层的迷雾挡在了真相前面。

  或许谁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小鸟儿突然变成了人类吧。

  纪攸想到这个,情绪莫名低落了几分。

  谢恺尘察觉出少年的郁闷,尽管不清楚缘由,直觉却告诉他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纪攸先站起来,然后是谢恺尘。

  原本亲密无间的距离,此刻又拉回了社交安全的范围。

  他们面对面看着对方,各有各的陌生与熟悉。

  身为年长的那一方,谢恺尘认为自己有必要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完全忘记了以前自己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宁可不说话,也不想做先开口的那一方。)

  这几个月的流离辗转让他已经逐渐学会了要对自己珍惜的人多一些表达,不要等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

  他低头看着少年,眉间寒冰消融,银灰色的眸子柔和下来:“我很高兴看见你没事。”

  凤凰宝石一样的绿眼睛里盛着惊疑和犹豫,而那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晃动的水光:“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刚掉下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谢恺尘。

  他对他出现在“风暴之眼”的原因有一些猜测,可是都不敢说出来。

  谁能想到九五之尊、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愿意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万里迢迢来——

  “来找你。”人类声音低沉而温柔,讲出那个他期望又不敢奢望的答案,“那天你被他们带走,我很担心,所以一直想尽办法来找你,还好我找到了。”

  凤凰怔怔地站在原地。

  既是是这样人形的自己,即便约阿诺那么讨厌人类,也会愿意为了自己而来吗?

  这是不是表明他同样很在乎现在的自己?

  在谢恺尘的印象中,小美人向来清越灵动,轻盈得像一阵谁也抓不住的风,天真无邪又游刃有余地拿捏着别人的心脏。

  可小家伙今天发呆的次数实在是超过正常频率了。

  他猜想或许是自己的突然到来给了对方不小的冲击,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提前联系啊,这也不能算是他的过错……吧。

  谢恺尘在心底舒了口气,朝纪攸伸出手:“过来。”

  少年没有动,眨了下眼,像个刚被唤醒的洋娃娃。

  太子用上那种哄小孩子一样轻柔的口吻:“……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这不是他的作风,不是他的性格。

  但却是他出自本心的、不会被否认的期望。

  他还不够坦然,说不出想念,但拥抱的温度远胜过语言。

  这一句话讲得纪攸鼻酸,在意识到之前,一小滴近似于泪水的东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谢恺尘不再等待,还是做了那个主动的人走上前去,将日夜惦念的少年搂进怀中。

  凤凰倚着他的肩,比小羊羔还要温顺,比小奶猫还要乖巧。

  熟悉的属于饲主的气息笼罩着他。

  是主人……

  是约阿诺,是他的星星啊。

  他是只终日漂泊的小舟,为了寻找更遥远和广阔的彼方,从来没有畏惧过被海浪倾覆。

  可在这一刻终于找到自己停泊的岸,好像再也没有远行的勇气。

  他们在满天乌云和狂风之下拥抱了很久,静默着,没有一句言语,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那是凤凰此生最美好的愿望。

  任他世界颠倒,他只想要在他怀中地老天荒。

  然而这里毕竟不是可以让他们待下去的真正安全港,比起星球上空的风暴,随时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苏家人才是更可怕的威胁。

  谢恺尘隐去自己眼神中的动容,放开纪攸:“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小凤凰失去了饲主的臂弯,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清楚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是在,嗯,宝库下面。”

  他把被苏跃连带到宝库、然后掉进另一个密室的经历简单复述了一遍,包括密室水银喷泉里的那个神秘男人。

  不过,隐去了苏跃连想要吃掉他、以及那些堪称狎※昵动作的部分。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饲主听到这些会生气的。

  啾啾可是人类先生唯一的宝宝呢,不该有其他人来争抢的,想都别想=^=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没提,那就是琳琅球里的翡翠与那个神秘人产生共鸣。

  ……毕竟,那是谢恺尘送给「小叽」的定情信物,他可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在自己这儿。

  谢恺尘听了他的转述,实在说不上来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竟然穿过隧道直接来到了苏宅,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听起来,那个陈旧的水银密室是最安全的地方。

  毕竟小九从那里逃跑之后,苏家会派人到处寻找,但是大概率不会再折返最初发现少年的地方。

  他一锤定音,就去那里。

  谢恺尘刚要迈步,想起什么,又问:“你有别的想法吗?”

  小九来这儿这么长时间了,既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限制自由,说不定有更好的去处和打算。

  然而小美人仰脸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百分之百、毫无保留和踌躇的信任:“跟你走。”

  饲主身边,就是他的梦想与归处。

  只要和谢恺尘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可以。

  谢恺尘揉了揉他的长发,弯起嘴角:“好。我会保护你。”

  小凤凰扬起甜甜的笑:“嗯!”

  那笑容太明净无瑕,照亮了星球沉郁的天光。

  他牵住他软软的小手。

  再也没有放开。

  *

  苏宅,主殿。

  两边的仆从贴着墙根站,恨不得把自己缩到阴影里。

  苏跃连大步踏进主殿,面无表情,但每一步都几乎把地砖压出轻微的凹痕来。

  在他身后,老管家和女仆苏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苏家的这位骄纵跋扈的少主性格阴晴不定,上一秒可能还对在甜言蜜语,下一秒就会掏出对面人的心脏,血淋淋的握在手上,还笑得格外灿烂。

  而他在愤怒到达了顶点之时,反倒会变得格外平静,像戴了张严丝合缝的面具。

  人形小巧、方便,就是不能随意袒L有点儿麻烦,苏跃连在家的时候只要没人盯着就喜欢L奔。

  今天他一反常态,把裘衣裹得严严实实,盘腿坐在火山岩沙发上。

  苏跃连把自己陷进宽大的裘衣中,撑着额头,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有气无力,好像生病了似的:“来人,把小小姐带过来。”

  老管家猛然抬头:“少主,会不会还太……”

  苏跃连懒懒散散地抬眼:“我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老管家顿时噤声。

  少主的意思,就是要现在吞噬小小姐。

  让那个叫做小九的少年从手里逃脱,而且还受到了伤害,尽管是很轻微的,对于苏跃连来说也是奇耻大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漂亮的小客人对少主来说很特殊,可以算是优待了。

  但小客人不识好歹,反过来激怒了少主。

  老管家已经前前后后服侍苏家几代数百年了,可以说,他才是最想看见苏氏和“深渊”繁荣昌盛的那一个。

  从破壳不久开始,苏跃连便开始了惊心动魄的吞噬同胞之旅。

  亲缘远近,能力强弱,只要是他看得上的,通通都会被吃掉。

  在过去,苏跃连通过吞噬越变越强,虽然手段残忍,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老管家不仅不会阻止,还会帮忙准备好餐桌,以及一旦出现排异反应的各种后备工作。

  然而他并不赞成少主吃掉小小姐。

  由于各种原因,苏跃连这一支所属的苏氏正统血脉已经所剩无几,当他得知少夫人留有一个孩子时,说是欣喜若狂也不为过,小小姐简直是天赐的礼物,苏家又后继有人了。

  如果现在苏跃连吃了她,一切又会归零。

  老家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到底能不能醒来,夫人和大小姐都已经离开很多年了,而少主有了少夫人的前车之鉴,更加抗拒联结对精神力带来的干扰,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和其他人进匹配,也注定不会再饲育第二个孩子。

  西盐是苏氏已经被激活的血脉中唯一的希望。

  要是能让老管家来做决定,他当然要保存这份火种,好好地养大小小姐。

  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如果小小姐喜欢那位小九客人,就把他留下来陪在小小姐身边。

  苏氏一族生命漫长,但并不是无穷尽。

  终有一日他们都会衰老、死去,到那个时候,小小姐就会成为“深渊”的新主人,苏氏一族能够在她的手上继续延续下去。

  然而少主却想在现在,斩断所有的可能。

  老管家的确很反对,也只能放在心里。

  苏跃连如今在整个德尔塔象限都只手遮天,又有谁有那个胆子、或者实力,来忤逆他的决定呢?

  老管家叹息着,吩咐苏珊:“快点去。”

  不一会儿,小孩子就被抱过来了。

  幼崽的睡眠时间非常长,远远超过同龄的孩子,如果没有人陪她玩儿,她可以一连睡上好几天,似乎身体根本不需要别的机能。

  现在被强行从梦境中拽出来,而且不是最喜欢的啾啾哥哥来抱她,幼崽撇撇小嘴,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不过她并不会用哭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能显出不高兴,跟之前的玻璃娃娃状态比起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还睡眼惺忪,就已经四处打量。

  即便没有语言,人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找那个小美人。

  幼崽对少年的雏鸟情结很深,基本上就是把他当妈妈了。

  苏跃连本就很不爽,见亲女儿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反倒去依赖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还是眼中钉的人,更是心头火起。

  他招招手,让苏珊把西盐抱过来。

  女仆的双手微微颤抖,下意识护着怀里的小生命。

  少主的强大她见识过太多次了,小小姐这样幼小和脆弱,于少主而言和平时吃的零食薯片没差别,轻轻一捏就碎了。

  她生来就是服侍苏氏家主的,自己的命运尚且自顾不暇无法抗争,又怎样去保护另一个孩子呢?

  苏跃连见女仆迟迟不上前,厌烦向着顶点攀升。

  他亲自走下沙发,亲自走到苏珊面前,一只手拎着幼崽的后颈把她拽了起来,不像对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而像对一只两三月大的奶猫。

  老管家看了心头一紧:“少主,小小姐不能这么……”

  苏跃连斜了他一眼:“有什么不行?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被家长这么叼来叼去的,不也好好活到大了。”

  老管家硬着头皮:“可是您那时候是兽形,人形是不能这么对待的。”

  “你说得有道理。”苏跃连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差点忘了,我还没见过我闺女的兽形态呢——来,宝宝,给爸爸变一个看看?”

  幼崽从被他钳住开始,就失去了所有的表情,连后颈被这样大力揪着都好像没有痛感似的,又回到了那种封闭的玻璃娃娃状态。

  苏跃连脸上笑盈盈的,手指上不作声施了力,逼迫西盐显出真实形态来。

  西盐额头上两个软软的小角慢慢冒出了尖儿,身后的小尾巴也逐渐抽长出来,缠住父亲的手臂,潜意识想要挣扎。

  然而她太小,太轻,那一点儿力道对于苏跃连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

  他提溜着幼崽在自己面前晃了晃,笑容不改:“来吧,我的乖女儿,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像我、像苏氏多一点,还是像你那个卑贱的妈多一点?”

  人类在被勒紧时皮肤应当充血、发红,然而幼崽雪白的皮肤不仅一丝绯红都没有,反而呈现出一种快要溃散的透明状态。

  老管家和苏珊嚅嗫着想求情,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少主唯我独尊惯了,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哪怕是自己的女儿。

  整个世界于他而言,都是养分。

  只不过有好坏之分罢了。

  唯一让他有所犹豫(尽管那犹豫也可能是一种计划)的,竟然是那个和小小姐一起被掳来的漂亮少年。

  如果不是谢小九,苏跃连会立刻吞噬对方。

  但正因为是谢小九,苏跃连不仅没有吃掉他,还似乎有饲养的意思,把美丽的金丝雀关进凤樊凰笼中,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然而小小姐还没有小客人得到的怜悯多。

  西盐原本就是混血种,而且没有得到苏氏一族的指点,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兽形是什么样、要怎样变换。

  然而身为父亲,苏跃连没有半点教学的耐心,手上一点点收紧。

  眼看着幼崽越来越透明,好似下一秒就要化作混沌空气里的一隅,有谁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是小葱。

  伴生兽的翅膀已经没了,而且是以一种残忍的虐待方式失去的;没人愿意细想他经历了什么。

  它非常慌张,声音因不知名的原因嘶哑成了一截一截:“少、少主!吾感觉到了——”

  小葱看起来好吃懒做又笨拙,好像没什么用,然而既然是苏家的伴生兽,个个天赋异禀。

  它的精神力像一个遍布整颗星球的磁场,能感受到所有细微的变化,包括是否有人离开。

  或者……闯入。

  苏跃连的嘴唇红得像抹了血,松开手:“说。”

  幼崽朝着重力方向坠去,苏珊眼疾手快冲过来接住了她。

  还好她接住了。

  她跪坐在地上抱着幼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西盐对此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蓝眼睛平静极了,像一个真正的、没有感情也没有痛楚的玻璃娃娃。

  小葱想看,却又不敢看。

  它已经为自己的胆大妄为付出了代价,也被勒令再也不得接近小小姐半步。

  “有、有不是苏家……的人、出出出现了。”它绞尽脑汁想着措辞,“不是……诶?可是好像……又是?”

  苏跃连:“你在说什么?”

  “吾、吾说得都是真的!”小葱有些茫然,“吾从未见过此人,不应当是苏家的一份子。可、可是,我能在这个人身上……”

  他咽了口口水,乌漆嘛黑的脸和小小的眼显出匪夷所思。

  “为什么,我能在他身上感应到苏家的血缘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