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齐府后院, 陈成提着灯笼迎上前。
“晚上宫宴如何?”他仰头问翠翠。
“有惊无险,大获全胜,”翠翠提高手里的莲花灯给他看, “不过郡主好像喝醉了,不知道今日还能不能守岁。”
除夕要守岁, 寓意辞旧迎新,是历来的传统。
不过如果小郡主睡了过去, 她们这些下人守着也行。
陈成见翠翠还有心思惦记守岁就知道这婚约是解除了,脸上也跟着笑起来,“守不守岁没事, 宫里的事情顺利就好。”
不枉费他在府里提心吊胆了一夜。
“这事回头再跟你细说, ”陈成帮忙将脚凳搬好, 翠翠直接从马车上下来,探身抬手轻敲车门, 低声喊, “郡主,阿栀,咱们到府里了。”
见里面没动静, 翠翠双手握着灯柄扭头看陈成, “不会是一起睡着了吧?”
她就说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这才请求坐在外面, 你看她说的没错吧!
翠翠抬手就要开车门, “阿栀?”
就算睡也是出来睡, 马车里睡觉多不舒服。
车厢里,阿栀闻言立马将小甜糕从身上扒拉下来。
她吻完自己之后, 双手环着她的脖子直接就骑坐在她腿上趴她怀里打盹,可能是心放下来了, 紧绷的精神一放松那杯酒的酒劲瞬间上来,人也跟着昏沉迷糊。
一口一个“阿栀”就趴她怀里了。
阿栀僵在原地,一时间亲她也不是,不亲也不是,最后木着脸双手环着她的背将人抱在怀中,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亲完就睡!
都没给阿栀“回嘴”反击的机会。
阿栀轻抿着唇,气恼过后,只觉得被朝慕亲过的地方好像酥酥软软的,是从来没体验过的触感。尤其是现在一回忆,被吻过的脸颊更是带着热意一般,从一侧脸蔓延到整张脸。
她微微收紧手臂抱紧朝慕,眼里不自觉带出笑意,像是抱着最珍贵的珍宝,满脸都是赚了。
这种开心跟她当初晋升成一等女使的滋味完全不同。
当姑姑的时候,她是骄傲到恨不得抬起头走路,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身上新换的宫服,可那时心是空的,人是紧绷的。
今日抱着小甜糕,坐在漆黑昏暗的马车里不敢让人看见,但心却是满的,人也很放松。
光是拥着她就觉得很踏实。
现在马车停下来,阿栀轻轻拍朝慕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说,“郡主,到家了。”
朝慕哼哼唧唧不愿意动,小猫一样乱拱。
“好好好。”阿栀心一软,手就这么搭在她腰后没再拍。
不得不说,小甜糕轻轻软软的,身上带着暖香,整个人窝在她怀里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揽住紧紧抱着,根本不想松手。
阿栀觉得就算让她这么抱着朝慕过完这辈子她都愿意。
就在她沉迷温柔乡的时候,突然听到翠翠开门的声音。
“嗯?”
“嗯!”
阿栀瞬间抽了口凉气,这才陡然反应过来两人是个什么姿势,毕竟谁家正经主子是双腿叉开骑坐在大丫鬟腿上的!
阿栀连忙出声拦住翠翠,“我、我抱郡主下去,她睡着了。”
趁翠翠把车门打开之前,阿栀做贼似的,偷偷又飞快地在朝慕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将怀里的朝慕调整姿势,打横将她抱起来。
阿栀踩着脚凳下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翠翠提高手里的莲花灯,小眼睛眨啊眨的,“阿栀你是不是也喝酒了?怎么感觉你的脸比郡主的脸还要红?”
朝慕半睡半醒,双手环着阿栀的脖颈,闻言闷笑出声。
阿栀,“……”
“车厢里太闷,热的。”阿栀木着脸,揽着朝慕腰肢的手指“掐”朝慕腰侧软肉,朝慕瞬间一挺腰,哼唧着挣扎着往她怀里缩。
翠翠连忙看朝慕,语气担心,“郡主怎么了?”
“可能醉酒后不舒服,”阿栀安排起来,“去给郡主准备些醒酒的茶汤,让后厨烧热水留郡主沐浴。还有翠翠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咱们在主屋守岁。”
“我也要,”朝慕抬起头,眼睛都没睁开就把手高高举起来,声音含含糊糊说,“今年第一年,我要跟阿栀一起守岁~”
两人今天在一起的,所以今日算是两人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除夕。
阿栀脸一热,嘴角不受控制抿出笑意,心里软软甜甜的,“嗯。”
这个小甜糕!
翠翠跟在后面,好奇地探头,“什么第一年?”
阿栀,“……”
这个碍事的小眼睛“莲花灯”!
阿栀看翠翠,翠翠以为她看不清路,立马将手里的莲花灯提高一些给她照明。 。v 。?
阿栀无奈叹息,替小郡主圆话,“今年是在京城中和大家过的第一个年,郡主要跟大家一起守岁。”
“原来是这样啊,”翠翠开心起来,“郡主心里有我们。”
朝慕抬头看阿栀,缓慢眨巴眼睛,阿栀目视前方,声音平静无波音色毫无起伏,“对对对,郡主心里有你们。”
把小甜糕送到暖阁,阿栀让翠翠去看看热水烧好了吗。
翠翠前脚刚走,后脚坐在绣墩上的朝慕便伸手拉阿栀的袖筒,软软地说,“我心里有你。”
阿栀脸又开始热起来。
她虽高兴,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边伸手给朝慕倒茶边轻“嗯”了一句。
朝慕想起什么,抬手摸着自己额头,杏眼亮晶晶地看着阿栀,“还想要。”
阿栀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茶盏怼到她嘴边,“给。”
朝慕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茶水,粉润的唇瓣浸过茶水更显水润,“不是这个。是这个~”
朝慕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乖巧坐直,一脸期待,“阿栀,还想要~”
她振振有词,“刚才半睡半醒都没好好体会,‘啵’的一声就没了。”
阿栀红着耳朵轻“呵”了一声,睨她,“郡主亲完趴我身上就睡,我也没能好好体会啊。”
要不是当时在马车里,朝慕亲完后搭在她背后的手在她背上摸来摸去,阿栀恍惚间都要以为刚才被亲了两口是她的错觉,还以为朝慕是“酒后乱性”呢。
朝慕手指捻着阿栀的袖筒,轻轻往下拉,“那我再亲一次?”
阿栀半推半就地弯下腰,眸光闪烁,余光不停地往门口瞥,然后顺着朝慕的力道,将脸颊凑到朝慕嘴边。
朝慕改成双手捧着阿栀的脸颊,温热地手指贴在她滚热的脸上,梨涡清浅,“阿栀,你好容易害羞。”
脸都是烫的。
阿栀抬眸看朝慕,只觉得她嘴角的两个小梨涡里盛满了酒,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迷迷糊糊的想吻过去。
就在朝慕的唇即将印过来的时候,阿栀眼睛都闭上了,两人就听见翠翠的声音响起——
“郡主,水好了,现在就送过来吗?”
阿栀猛地睁开眼睛,立马站直身体,双手端在小腹前,笔直的不能再笔直,目视前方神色严肃,“是,现在就送过来。”
朝慕恍惚地看着自己突然悬空的双手,再扭头看向身边站着的阿栀,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把手收回来。
这次是朝慕主动给阿栀找借口,“她眼睛被风迷了一下,我帮阿栀吹吹。”
阿栀顺着她的话,配合地低头抬手揉眼睛,遮住自己泛红的脸,“是,是啊。”
差一点点就亲到了。TvT
“那不能乱揉,”翠翠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双手朝阿栀的脸伸过来,“我帮你看看是不是进小沙子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贴一起,朝慕伸手一把将阿栀扯过来,仰头说,“想洗澡了。”
“哦对对对,水烧好了该送来了,我怎么忘了这事,”翠翠一拍脑门然后看阿栀,“好点了吗?”
阿栀微笑,“已经没事了。”
翠翠这才道:“那我去催水。”
“对了郡主,”临走之前翠翠又转过身,神情有些局促,双手搓着袖筒,脸上带点不好意思,“我待会儿能不能先去后院玩一会儿?”
她道:“之前一起在前厅做活的几个人喊我过去聊天,她们都没出过府门,想听我说说皇宫是什么样的。我说完就回来,绝对不耽误这边的守岁。”
翠翠还没被调到向阳院里伺候的时候,是在前厅擦花瓶的,她性格好人又老实,所以也交了几个能说话的朋友。
后来翠翠调来这边也没跟几人断了关系,若是有什么好处还想着她们。
今日除夕,她们都是被卖了身契的丫鬟没有家人来探望只能抱团在府里过节,这会儿见翠翠没事便想着喊她去说话。
毕竟一群小丫鬟里面,翠翠是唯一一个有出息长过见识进过皇宫的人。
朝慕闻言轻轻“啊”了一声,余光看阿栀,故意慢悠悠说,“可你走了,我这边需要人伺候怎么办?”
阿栀,“……”
阿栀懒得搭理她,主动抬脚去暖阁后面给朝慕准备洗澡用的东西。
翠翠瞬间蔫巴下来,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小圆脸很是阳光向上,“没事,我留在郡主这边伺候,等明日再跟她们聊天。”
毕竟郡主是最重要的。
“傻翠翠,逗你呢。”朝慕笑起来,谁让她刚才总是“坏”阿栀好事,现在逗逗她也算扯平了。
朝慕从荷包里倒出一荷包金叶子递给翠翠,“拿去同她们分了吧,好好玩耍,我这边有阿栀呢,不用急着回来。”
翠翠惊喜到眼睛睁大,双手接过金叶子同朝慕福礼,“谢谢郡主,我替她们谢过郡主。”
翠翠到底年龄还小,心里多少有些玩心,再加上今夜是除夕更想出去热闹热闹。
朝慕同她摆手,“去吧去吧~”
尽管翠翠在再三保证她会快点回来,朝慕都表示完全不用,放心玩,留那过夜都行!
“翠翠走了?”阿栀出来没看见她,心里顿时了然。
朝慕乖乖坐好求表扬,“打发啦~”
一脸“我棒不棒”的得意小表情。
阿栀有些想笑,她又不是非急着亲那一下,也不用真把翠翠打发走,但嘴上还是夸她,“郡主厉害。”
下人们把热水抬进来,先是兑好了温度倒进浴桶里,然后留一桶热的放在旁边,这样如果浴桶里的水凉了可以随时往里面添加。
朝慕双手捧着茶盏抿茶,阿栀挽起袖筒去试水温。
等下人们离开,阿栀准备放下袖筒,“郡主水好了,去洗吧。”
阿栀打算跟上次一样站在门口等着,毕竟小郡主洗澡的时候不喜欢别人伺候。
可这次不同,朝慕主动喊她,“阿栀不帮我洗吗?”
阿栀愣住,“啊?”
她迟疑,“你不是怕痒吗?”
朝慕脸颊有些绯红,眼睛却水亮,“是有些怕痒,但我想让阿栀帮我洗头发。”
她耍赖找理由,“晚上喝了酒,手上没有力气,要是低头洗头发的时候,晕倒栽在桶里淹到了怎么办?那阿栀以后可就没有郡主了。”
“……就一杯酒。”阿栀沉默。
之前的酒酿小圆子都是在演戏,朝慕也就跟辰玥最后拼酒量的时候喝了一杯酒,那杯酒要是早知道会被朝慕用来做各种借口,估计恨不得自己浇在地上。
朝慕伸手扯阿栀袖筒,双手顺着阿栀清瘦骨感的手腕下滑,顺着腕子往下握住阿栀的手,左右摇晃。
阿栀想拒绝,但嘴不听话,始终没对着撒娇耍滑的朝慕张开口说出半个“不”字。
她这不争气的嘴!
阿栀将门拴上,慢朝慕一会儿进净室。
不知道为何,这次换她不好意思了,人还没进去,已经觉得身上滚烫,透着股燥热。
净室里屏风后面,朝慕轻声问,“阿栀,你进来了吗?”
“来了。”阿栀挽起双臂袖筒,微凉的手贴了贴脸颊,捂热后深呼吸抬脚进去。
一进去,阿栀就挑眉笑了。
别看朝慕嘴上说“不害羞”,实际上人已经缩进浴桶里,双手扒着桶沿,肩膀都没入水下,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看她。
见她进来,眼睛一弯,抿唇露出羞涩一笑。
阿栀也有些脸热,但朝慕主动害羞那她可就不害羞了。
“要不奴婢出去等您?”阿栀故意问。
朝慕又害羞又想让阿栀帮她洗头发,湿漉漉的手臂从桶里伸出来抓住阿栀的衣裙,杏眼水润清亮,嘴硬道:“你轻着些就行,我只是怕痒。”
阿栀回握住朝慕的手臂放回桶里,“光怕痒也不怕冷。”
她起身走到一旁,从红木木架上扯下一条宽大的毛巾,从后面抖开披在朝慕肩上,温声说,“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毛巾几乎将朝慕整个罩住,遮住她在水底的春光。
朝慕一愣,手指扯着毛巾口仰头看阿栀,心里说不出的柔软,“谢谢阿栀~”
给了她一条遮“羞”布。
“沉在水里不闷啊?”阿栀睨她。
朝慕点头,声音软甜,乖的不行,“闷。”
她小声跟阿栀说,“我就有一点点的害羞,不过你要是非看不可,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阿栀,“……”
大可不必!她还没急色到那种程度!何况她本来就不急色!
朝慕见阿栀真不愿意看,这才披着毛巾坐在桶里的矮凳上,一脸遗憾,“好叭~”
她一坐起来,水面瞬间从肩头变成只到胸口,呼吸倒是没那么闷了。
“水凉吗?”阿栀伸手摸了摸,见朝慕摇头也就没往里面添热水。
朝慕拥着毛巾靠着桶壁,仰着头由阿栀给她卸掉珠钗松开发髻洗头发。
水瓢舀水慢慢浇进发丝里,阿栀细长的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朝慕舒服地眯起眼睛,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昏昏欲睡了。
原本的紧张害羞被毛巾遮住,两人间的气氛也正常很多。
朝慕“唔”了一声,“阿栀,我有件事情没想明白。”
阿栀侧眸看她。
朝慕纳闷,“没看见梁佑芸。”
阿栀瞬间了然,“没在御花园看见梁家小姐?”
怪不得她要去御花园呢。
“嗯。”这是朝慕今晚唯一纳闷疑惑的事情,那就是为何没在御花园看见梁佑芸。
前世梁佑芸对她的设计是在梁府春日宴,这世时间虽有了变动,但人心的贪念不会变。
春日宴变成了宫宴,如果朝慕算的没错,那用来栽赃她的梁佑安应该也换成了别人。
让她想想换成谁了呢,哦~那个喜欢梁佑芸的顾小公子。
晚上听闻顾小公子醉酒摔倒趴在了地上,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梁佑芸的计划才没有成功?
不管如何,朝慕晚上试探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那就是梁佑芸不过也是俪贵妃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俪贵妃许是许诺了梁佑芸什么,这才诱她帮自己卖力。
朝慕手臂浮在桶面上,手指轻轻波动水面。
虽说能登上皇位的都不是纯良之人,但朝弘济并非一个有担当有包容心的皇帝,从他用肮脏手段铲除忠臣污蔑齐府就能看出来。
如果他当了皇上俪贵妃成了太后,前世齐辰两家的结局依旧不能改写,以这母子俩锱铢必较的性子,定会秋后算账。
温水冲洗头皮,朝慕仰头发呆,微微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儿。
她还是要引着姨母去查母亲的事情,唯有这样,俪贵妃母子才能没有机会。
她想事情的时候十分专注,像极了黑芝麻馅儿的小甜糕。
乖顺无害又甜软的表皮裹着一肚子黑黑的小心思。
奈何这面皮实在好看,让人移不开视线。
阿栀看她,朝慕杏眼朦胧,浓密卷长的眼睫蝴蝶振翅般煽动,唇瓣微张。
白皙的脸庞被水汽晕染成绯红,颜色如粉桃一般妍丽,似乎带有粉香,诱人品尝。
阿栀垂眸看她,可能净室里太热,蒸的她有些唇干舌燥,不由微微别开视线。
可能是她刚才看的目光太明显了,被朝慕察觉到。她杏眼回神,目光追随着阿栀闪躲的视线慢慢悠悠看过来。
朝慕眉眼弯弯,抬起手臂,湿润的手往下滴着水,“阿栀。”
“嗯?”阿栀心虚的重新看过来。
朝慕湿漉漉的食指指尖点在阿栀发干的唇瓣上,指腹在她下唇上轻轻摩挲,直到唇瓣变得湿润。
净室里水汽蒸腾,热气氤氲,空气好像变得稀薄。
阿栀呼吸滚烫湿润,握着水瓢的手指收紧。朝慕得寸进尺,手掌顺着阿栀唇瓣攀爬往上搭在她的脸上,湿漉漉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
阿栀本来就是弯着腰,这会儿手里的水瓢落回脚边的桶里,微微偏头,鼻尖便轻轻蹭在朝慕温热湿润的腕子内侧。
有点痒,朝慕笑着耸肩躲了一下,却没收回手,反而调皮的用指尖拨弄阿栀滚烫发红的耳廓,哼哼着,“阿栀又害羞了~”
阿栀睨了她一眼,张口要咬朝慕的手指,可嘴巴抿上去,也只是用牙尖轻轻摩挲她的指节。
朝慕心里一痒,眸光晃动,贴在阿栀脸上的手改成搭在她肩上,另只手也从桶里捞出来,双手环着阿栀的脖子。
她像是水里诱人心魂的精灵,伸手缠住水边的阿栀。
阿栀非但没反抗,反而欺身往下,双手撑着浴桶边缘,垂眸偏头吻住那张粉润迎合的唇。
陌生又充满吸引力,味道比橘子清甜可口。
阿栀单手抚着朝慕的脸,拇指在她柔软温热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唇无意识的从朝慕嫣红的唇瓣移到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直到朝慕嘤咛了一声,阿栀才回神停下。
朝慕脸红的不行,出了汗的额头抵在阿栀锁骨处,手指在阿栀飞快跳动的胸口处轻轻点着。
阿栀闷笑,故意问,“又怕痒了?”
朝慕嘴硬,明明害羞非要用怕痒当借口。
也因为这次洗澡,阿栀后知后觉明白了上次朝慕不让她帮忙洗的原因,眼里笑意明显。
朝慕脸红红的瞪她,阿栀立马乖顺老实,妥协道:“好好好不说。”
她双手撑着浴桶边缘,俯身在朝慕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还请郡主原谅奴婢刚才的僭越。”
说完,又吻了下朝慕的鼻尖。
朝慕手指点着唇瓣,眼睛亮晶晶的,声音轻快俏皮,语速却一如既往缓慢清甜,“翠翠回来前,还允许你再僭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