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墨的话音落下，慕时泽神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
但到底是见惯了太多事，他惯会伪装自己，如今也是很快就将异样的情绪收敛了起来。
他盯着凰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凰氿却已经将注意力放到了白墨身上。
凰氿微眯起眼眸，“是吗？”
白墨见凰氿这样，还以为凰氿是在怀疑自己说的话，她当下就停下了脚步，收起了手中的剑。
“那当然，这种事情我骗你搞啥子？”
“师尊，我……”
慕时泽觉得自己还有挣扎的机会，不过在挣扎之前是想办法阻止白墨继续说下去。
毕竟他之前可是借着心魔的名头对他师尊做了不少事。
他也是仗着如今那些书卷之中对心魔一物记载甚少，所以才能够把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推到心魔上面去。
如果让他的师尊知道，心魔这种东西根本不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那他以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慕时泽不敢想下去。
奈何凰氿此刻的目光全放在了白墨身上，听到慕时泽的话，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么一眼，就让慕时泽将剩下的话语全部都咽了回去。
慕时泽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脑海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下可真是糟了……
不行，他和师尊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方，甚至还答应他，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回到魔界就和他结道侣契。
他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够说结束就结束？
慕时泽压下脑海中的念头，思考着对策。
他家师尊吃软不吃硬，更何况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有受到心魔的影响，只不过不多罢了，倒也不算是全骗他。
慕时泽还在想着这件事回旋的余地，以及该如何向凰氿服软撒娇解释才能够将这件事情翻篇。
而白墨却是略带奇怪的看了一眼慕时泽，又将目光放到凰氿身上。
“咋个？你还真觉得我在骗你啥？”
“心魔这玩意儿我又不是莫得，再说了，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
凰氿眼皮跳动，每个人都有执念和所追求的东西，就连他也有，只是执念能生成心魔那是少之又少。
怎么慕时泽对他产生的心魔执念也就罢了，就连白墨也有心魔吗？
这简直是看不出来啊……
白墨看出了他的疑惑，不想凰氿在怀疑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于是解释道：
“其实心魔这个玩意儿还是挺好用的，在修炼遇到瓶颈的时候，还能够把这玩意儿给放出来，试着突破一下。”
“不过就是不太容易搞，我这个都是好不容易才搞出来一个的，你如果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搞一个，那你是凤凰血脉，想搞一个恐怕有点麻烦。”
白墨句句说的认真，可凰氿看着慕时泽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
慕时泽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心魔还能够修炼，真的！师尊你信我！”
他虽然让心魔替他背了那么久的锅，可是他真没有利用心魔来修炼过。
只是偶尔遇到瓶颈之时，心魔确实更容易出现，不过每次都被他压制了下去……
可那都是他无意识的行为，慕时泽嗓音越来越弱，只能够用那双带着些委屈的眸子盯着凰氿，试图能让凰氿心软。
凰氿完全没想到心魔还有这种作用，只是在他以前看到的那些关于心魔的记载，在那些只言片语之中，他所认知到的心魔可不是好东西。
无论是对产生心魔的人，还是对那人身边的人都是一种伤害。
再加上这段时间慕时泽的种种反应，以及他时常回想起以前慕时泽在自己身边有多么乖巧。
还有两世的爱意，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缠在一起。
凰氿便是顺理成章的认为，慕时泽仍然是他那个乖巧懂事的好徒儿，仍然是忍不住喜爱怜惜的伴侣。
他觉得慕时泽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心魔的缘故，甚至还有些愧疚，毕竟上一世他并没有察觉到慕时泽的心魔。
他以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将人丢下，害慕时泽产生了心魔，慕时泽也不会被心魔折磨那么久。
所以上一世哪怕后来和慕时泽相互喜欢，直到最后走到一起了，也多少有些介怀当初被囚禁的事。
这一世，却因为得知他有心魔而释怀了不少。
可现在白墨却告诉他，心魔这东西并没有那么严重，还对修炼有所帮助。
凰氿眸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心情是说不上的复杂。
慕时泽瞧着他的模样顿时慌乱了，他抬了抬手，唇角微动，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你们两个又在搞啥子深情对视？”
白墨不明白，他们不是在说心魔的事情吗？这两个人怎么好好的又看上眼了？
白墨沉默了一瞬，她默默握紧了自己的剑，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这。
“没事，就是之前以为心魔是很严重的东西，好像被某些人给骗了，我在想着该怎么处理。”
凰氿淡淡的收回目光，唇角微勾，嗓音中却透着一股危险。
慕时泽喉结滚动，顿时绷紧了身子，只觉身后一阵凉意袭来。
完了，师尊好像真的很生气，看来这一次撒娇也没办法解决问题了。
慕时泽心中疯狂又快速的思考最坏的可能性，并且做好了打算。
他眸中划过一道猩红的光，最坏的结果大底就是他将凰氿重新找一处地方给囚禁起来。
毕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凰氿。
但若可以，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已经享受过了凰氿对他这样的好与在乎，在那双眸子中瞧见了对他的喜欢，他便不想再让那份喜欢变成厌恶和冷漠。
慕时泽一时间痛苦又纠结，甚至还有些懊恼。
而白墨还在继续开口，她眸子中的疑惑更深。
“你为啥子会这么想？”
“心魔这个玩意儿当然严重了，尤其是对于那些没得啥子天赋和毅力的人来说……就像你看上的这个。”
“要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心魔趁虚而入，彻底占有身躯臣服于心中欲望，严重的时候会彻底丧失理智，哪个都说不准他们能会搞出啥子事情来。”
白墨神情严肃，根本没注意到，在一旁已经愣住神色从缓和转为委屈，眼巴巴看着凰氿的慕时泽。
她仍在继续开口：“那玩意儿可比你想的要严重的多。”
“我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啥子突破的了，所以才会离开仙界，到其他地方走走，最后想办法给自己搞了个心魔出来。”
“但是你不能拿我的标准去看别个，对别个来说，这玩意儿还是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