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允许你爬床的关系。”余锦耀又捏了他一下，服务员在此时端着一叠小蒸笼进来，一笼笼摆到桌上。
“那是情人关系吗？”霍明盛没往旁边看一眼，就盯着他追问。
余锦耀凝眉想了一下，情人关系不就是互相喜欢的伴侣关系吗，那就比爬床复杂多了。
“不是。”余锦耀否认了。
虽然他承认自己对霍明盛特殊，但他还没打算发展成那种亲密关系。
毕竟……他们两人里没人说得出喜欢是什么。
都不知道爱是什么，又何来的爱，没有爱当什么情人。
虽然不可否认的是，跟他亲吻的感觉很好，被他抱着睡觉会异常安心，那个什么的时候也……挺满意。
他一边拒绝成为更亲密的关系又一边纵容霍明盛做出越界行为。
余锦耀对此没办法解释。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感到迷茫，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解决方案。
“可我们亲过睡过了。”霍明盛专注的看着他，似乎很想要一个确定答案。
余锦耀第一次知道他还有缠人的一面，他索性掐着他下巴，一字一句道，“那些都不是能当情人的条件，你是我的私有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理由。”
“我明白了。”霍明盛眼眸黯淡下来还透着几分迷茫，仿佛陷入了一个困境里。
私有物的意思是他属于余锦耀，但余锦耀并不属于他。
霍明盛并不满足于此。
所以要什么条件才能当情人？
“耀哥……你们这是准备当着我们的面亲上吗？”维安往嘴里塞了一个水晶虾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碧绿通透的眼眸闪着八卦的光芒。
“我去，余锦耀，你能不能注意下场合。”程楚霖刚往嘴里塞了一只凤爪，结果这一抬头，凤爪都掉了，
主要掐个下巴还没什么，但他们俩离的近啊，而且那眼神看着就缠缠绵绵的，余锦耀还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的有种他们下一秒就要亲一起的错觉。
“不好意思，没控制住。”余锦耀也不觉得羞，淡定放开身旁的人，拿起筷子优雅用餐。
霍明盛收住心思，用公筷将小蒸笼里的芋头推开，才把排骨夹到他碗里。
余锦耀扫了一眼，安静的夹起吃下，程楚霖将这一幕收进眼里，内心又有些不是滋味了，看到的越多，就越能明白，余锦耀曾经将他们的关系定的有多死。
他从来就没近过一步。
唉，算了。
都已经失恋了还能怎么样呢。
程楚霖再一次认清事实，低头默默扒拉碗里的干炒牛河。
等再抬头时忽然后知后觉，霍明盛这个木头从头到尾不参与话题，但视线却从没离开过他身旁的人……
“程医生，我也想试试干炒牛河，你帮我夹一筷子好不好？”维安小心推了推他的手臂，满眼希翼的望着他。
程楚霖回过神，看了眼他的碗，两根细长的筷子都插在一颗牛肉丸子上，不把丸子吃完筷子就用不了。
这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程楚霖没多想，顺手拿过一双新筷子伸到餐碟里，帮他夹了一点。
维安当即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程医生~”
程楚霖怔愣了两秒，心里想着这小孩还挺容易满足，才帮他夹了点东西就能开心成这样。
不过转而又想到维安无父无母，自己一个人生活，恐怕平时很少有人会这么照顾他吧。
难怪一点小事就满足，程楚霖生出几分怜悯，之后不用他开口，就时不时用干净筷子夹食物放他碗里，每一次都能得到维安大大的笑容。
“耀哥，你们待会还有别的安排吗？”维安问道。
“嗯，去买几份礼物，明晚有个生日宴要参加。”余锦耀自从装失忆后就再也没出席过任何宴会，但明晚那场有头有脸的人比较多，他打算带霍明盛去混个眼熟，开始帮他铺路。
“怎么？你要跟我们一起？”余锦耀问他。
维安脸不红心不跳回道，“不行呐，我还得去酒吧打工呢。”
“哦？还要打工呢~”余锦耀尾音拖长，惹来维安着急警告的眼神。
“是上次那间吗？离这里还挺远的，你打算怎么过去？”程楚霖没注意到两人半空中你来我往的视线，随口问了一句。
维安眼睛一亮，这机会不就送上门了嘛。
“程医生你送送我吧，不然我还得挤公交坐地铁，好艰难的。”
程楚霖正好也要过去那边，答应了，“可以，待会跟我车走吧。”
余锦耀抬手扶额，有些看不下去了。
堂堂杀人不眨眼的黑大佬在这装可怜蹭车，也不知道要是这一幕被他的小弟们看到会有什么感想。
霍明盛在这时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东西放到他桌前，又拿干净杯子去倒了杯温水回来，“该吃药了。”
余锦耀将包装撕开，把药放进嘴里，用温水送下。
程楚霖当即看过来，“下个月2号记得来复查，要是情况好点了，药量就能减少一些。”
余锦耀，“好。”
“注意控制情绪，别熬夜，”程楚霖说罢，冷不丁扫了霍明盛一眼，补充，“也不许做剧烈运动。”
顿时，剧烈运动四个字就变得极其深奥起来。
“知道了。”这句是霍明盛应的。
“程医生，你说的剧烈运动是指哪些呀？”维安非常单纯无辜的问。
程楚霖脑子里又浮现出上次去给余锦耀看病时，两人脖子上属于对方的痕迹，那一幕真是伤的他不轻，也气的他不轻，一时半会还纾解不了。
“喘不过气的都算。”程楚霖说罢，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程医生别漏了我~”维安摸出手机快速摁了几下，然后就脚步轻快的跟上他。
包间门一开，外面就只站着经理跟服务员。
维安给了暗处一个眼神，然后就笑容灿烂的跟余锦耀两人挥了挥手，“下次见。”
“你记得我说的话。”余锦耀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我有分寸的。”维安说完，就跟上程楚霖的脚步。
程楚霖在电梯口朝他们挥了挥手算是道别，然后带着维安离开了。
等两人身影彻底不见，霍明盛才问他，“维安是繁北区的老板？”
“嗯，别看他长得单纯可爱，说不定能把你撂倒。”余锦耀虽然跟维安见得少，但对他的实力毫不怀疑。
毕竟没本事的话，怎么可能稳得住繁北那么杂乱的一个区域呢。
“他能不能撂倒我不知道。”霍明盛若有所思，然后肯定道，“但程医生大概率会被他撂倒。”
余锦耀当即笑了出来，眼角上扬扫了他一眼，“这都能看出来，说明你也不是太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