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霍明盛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没办法仔细思考。
“我为什么会不见？”余锦耀又问了一次。
“……”霍明盛张了张嘴，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也在不停问自己为什么？
他是从哪来的？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会怕他不见呢？
在脑中一片死寂的漆黑里，霍明盛又看清了那句要让锦耀恢复工作的话。
为什么他脑子里会有这样一行字？
今晚的酒太烈，后劲很足，霍明盛一直在输，还被罚过几次双倍，他其实已经没精力再想任何事，此刻还能站得稳全靠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
他也不是故意要输游戏喝醉的，只是看到余锦耀在欺负阮锐进他们，他就无论如何都集中不了精力去应对自己面前的游戏。
他怎么能去欺负别人。
他怎么都不来找自己。
他还玩得那么开心，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霍明盛参与这次集体活动的本意是想让余锦耀放心，但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他，抢走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霍明盛就觉得心中堆积出一股挥不散的阴郁。
他明明也挺喜欢和他的同学们相处，也很爱很爱余锦耀。
但把这两者放在一起之后，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
平时待在家里的时候，余锦耀不出门，也没什么事做，他能看到的只有自己，不论自己在做什么，他都会来看一眼逗他一下。
但现在人多起来，把他的注意力分走，霍明盛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跟焦躁。
“很难受吗？”余锦耀见他眉头紧皱，眼中思绪汹涌复杂，最终没再问下去，而是把他带到床边让他坐着，开始弯腰帮他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余锦耀去浴室打算拿毛巾给他擦身体，明天等人清醒了再让他去洗澡。
结果才刚放好水拧干毛巾，腰身就被圈住，一个用力，后背就紧贴住对方结实的胸膛。
“太黑了看不清……”霍明盛鼻尖轻轻蹭他的后颈，“就会怕你不见。”
余锦耀疑惑挑眉，“怎么会不见？我又不会瞬移。”
“就是会。”霍明盛揽紧他，“害怕。”
余锦耀将毛巾丢回洗手池里，在他的禁锢中勉强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捏他的脸，“霍明盛，我发现你的嘴真的挺严。”
“你这种人就适合去做卧底做特工，保密局非常需要你这种人才。”
余锦耀已经不止第一次感觉到了，每次那个秘密要破茧而出的时候，霍明盛都能及时收住口。
“不去。”霍明盛抱紧他，继续把脑袋埋进他颈肩处蹭，“只做你的小狗。”
余锦耀推开他，“既然醒了就自己洗洗，洗干净了睡觉。”
霍明盛又缠上来，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吻，“你帮帮我。”
“没这项服务。”余锦耀说着就要推开他往门外走，结果腰间一紧，猛地就被抱上了洗漱台。
霍明盛挤进他双腿间，手臂圈着他的腰，埋头在他胸口，隔着衣物轻轻咬着那里的肌肤。
“难受。”
他仰起头吻他，轻啄着他的唇，含糊重复，“难受。”
余锦耀被他撩的不行，心想，面对这样一只喝醉磨人的小狗，难受的人是他才对吧。
“哪难受？”余锦耀嘴上还是耐心的回应他。
“头晕……想不清事情，”霍明盛含住他的喉结，“想你。”
余锦耀拿他没办法，又不舍得不管他。
毕竟这软绵绵的小狗真的很合他心意。
“行，我帮你洗。”余锦耀动了动，打算挣脱他从洗漱台上下来，结果霍明盛的眼睛猛地睁大，无措的抓着他的手去探。
“锦耀……”霍明盛眼里透出几分无所适从，迷茫不安的看着他，“坏掉了。”
余锦耀险些笑出来，他这下真能确定他醉的彻底。
因为过度饮酒会造成影响。
余锦耀知道自己应该安抚他，但坏心思起来了，不由慢悠悠顺着他的力道跟他友好的打招呼，并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哦~~还真是呢，坏了要怎么办？”
霍明盛思考不了事情，但这种危机时刻，脑中还是被迫紧急运转，“……去医院？”
余锦耀强忍着笑，“你这种情况呢，医院没用。”
“那怎么办？”霍明盛看着他，黑眸里迷茫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明明很想你，很爱你……为什么？”
余锦耀实在忍不住了，趴在他肩上笑出了声。
真是要疯了，他的小狗怎么就这么可爱。
“锦耀……”霍明盛还在喊他，几乎是把他当做了救世主。
余锦耀收回手，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来哄他，“没事，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现在呢，你就自己先洗个澡，出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然后我们上床睡觉，等明天醒了就没事了。”余锦耀揉他的卷毛头，“乖一点好吗？”
霍明盛点头，转过身时又晃了一下。
余锦耀最后还是不放心，在一旁守着他，免得人晕乎乎的在里面摔了也不知道。
要换做平时，霍明盛哪里忍得了他这么看着自己，早就上去抱着人亲了。
不过此时他实在没任何精力思考，听着余锦耀在一旁指挥着，把一身酒气洗干净，然后就在余锦耀的帮助下，把浴袍披好，离开了浴室。
余锦耀快速给自己洗完，出去的时候就见到人乖乖端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
见他出来，目光立刻就寻了过来，余锦耀这一瞬间对他心软到不行，心底那股因为问不出答案的郁气，彻底烟消云散。
算了，宠着他就好。
既然他已经说了那个秘密就在眼前，那余锦耀也不差再多等这一会儿。
也亏得有霍明盛这么吊着他，余锦耀对重回巅峰这件事是越来越期待了。
余锦耀给他吹完头，找了解酒药给他吃，然后又让他上床躺好，再帮他整理被子，等到关灯之后，余锦耀才恍然的想，
喂药，吹头发，盖被子，关灯，这些事一直都是霍明盛帮他做的。
现在互换一下，感觉还挺新奇，有种形容不出的感觉。
胸口饱胀着，明明也没做什么大事，却已经觉得满足。
当平凡的一切被赋予浓烈的感情，存在的意义也将随着翻天覆地，这就是心爱之人才能带来的感受吧。
霍明盛躺下之后搂着他很快就呼吸平稳了，余锦耀透过黑暗细细描绘他的脸部轮廓，最后凑到他唇上落下一吻，“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