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还是跟精神世界里一样，余锦耀昏迷这段时间里，程楚霖一直有请人定期打扫，哪怕好几个月没回来，也依旧干干净净。
只是后院里的花草少了人每日精心照料，此刻都蔫巴巴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余锦耀让霍明盛去浇水，自己则先进了屋里，然后再透过玻璃窗往外看他。
五月的气温对他还算友好，但以余锦耀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能冒任何险，能待在屋里就别出门吹风。
因为今天是去领证，霍明盛穿的十分正式，熨烫工整的黑色西装包裹住他健壮的身躯，卷翘的头发打了点发蜡，看起来硬邦邦，但余锦耀摸过，不软，但手感依旧是不错的。
他眉眼冷峻，轮廓分明，狭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漆黑的瞳孔，眼神中透着世俗外的清明，但此时已经为余锦耀产生了改变，染上了跌入红尘的柔情。
余锦耀不由又想起了当初他刚来到自己身边时，总会趁着浇花的时候，想办法找角度给他送一道彩虹。
只是后来因为天气原因，再后来他们忙了别的事，这份礼物余锦耀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记忆都变得模糊，记不清那份欣喜。
余锦耀低咳了一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等他重新出来时，霍明盛也正好浇完水从后门进来。
余锦耀眼中笑意忽然一闪而过，捧着杯子，上前伸手抓住他的领带，往自己面前一扯。
霍明盛倾身朝他而来，余锦耀顺势吻住他的唇，将水渡了过去，趁他接住时，柔滑攻了进去，引诱他缠绵，本该被吞进肚子的水顿时就成了他们两人调情剩下的多余的东西，被霍明盛咽了一部分，其余顺着嘴角流出。
余锦耀步步前进，霍明盛步步后退，唇瓣密不可分，背部很快就抵到了墙上，顺势伸手扣住了他的腰。
他知道余锦耀很多问题想问，也想找自己算账，但不知道为什么浇了个花回来，事情发展会转变得这样亲密。
余锦耀喂了他三次，每次都故技重施，水顺着霍明盛下巴滑落，沾湿了衣领。
“锦耀？……”霍明盛嘴唇湿润，下巴也湿润，突起的喉结被水珠眷恋滑过，眼中毫无攻击性的疑惑看着他，整个人都显得无辜极了，像是被欺负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手却稳稳控住余锦耀的腰，高大的身影几乎能将他遮挡，没有露出攻击性反而显得更加深沉危险。
余锦耀没回应他，又追着他吻，淡色的唇像是软绵的糖，同样是霍明盛爱不释手的部位。
他探过去舔舐，勾着他纠缠，磨过他上颚，尝遍他全部。
随即身前猛然传来温热的湿意，霍明盛抽空扫了一眼，余锦耀将那杯水全倒在了他身上。
外套敞开，里面的白色衬衫湿漉漉贴在身上，显出了肌肉轮廓，显出了隐隐肤色，显出了……
余锦耀轻飘飘扫了一眼，伸手摩挲，“好久没看湿漉漉的狼狈小狗了。”
指尖继续加重力度，明显能感觉到变化，余锦耀勾起笑，“还是这么诱人。”
霍明盛扣紧他的腰，又缓缓松开，不舍摩挲着，极力克制情欲浮动，猝不及防解读出另一层意思，“你从那时起就喜欢我了吗？”
他要是心思干净，又怎么会觉得他那样诱人。
余锦耀挑了下眉，“那会儿离喜欢还早，就是被你挑起了兴趣，觉得你很会勾人。”
“那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霍明盛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放到了桌上，然后双手收紧让他越发贴近自己。
余锦耀假装不去在意那点温度，镇定回道，
“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说不清，不过送你去上学之后，我独自回来，我大哥找上门，把你偷偷摸摸干的好事揭穿了，那时我非常生气，甚至动过把你丢掉的念头，免得日后再被你欺瞒。”
霍明盛跟着他回想，心中突升起一股后怕，连忙给他道歉，“是我错了，之后我再也没骗过你任何事。”
余锦耀早就没在意这件事了，安抚似的隔着湿哒哒的衬衫摸摸他，说道，“不用道歉，这事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现在说起来不是为了翻旧账，是想让你知道全部。”
霍明盛便顺着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自己冷静了。”余锦耀抬手慢慢将他的领带解开，又去摩挲着细小的纽扣，“就像起床气那样，你不在，我就自己消化，消化完了再去找你。”
余锦耀的手在纽扣上徘徊了很久，“那时我是怎么找你算账的？”
霍明盛无法忽视身体的感觉，脑中跟着涌出画面。
那时已经回A市的余锦耀突然出现在他学校，然后又丢下他独自回了别墅，等着他打完球赛自己找过去。
霍明盛一进门就对上他故意扮出的冷脸，话没说几句就被赶去洗澡。
洗完出来，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浴巾。
他们开始玩问答游戏，锦耀把他扣住，不给他但是又撩拨的他一身汗，胀满到不行。
就像现在。
拉链不知何时退下，余锦耀抬眼重新与他对视，轻笑，“看来是想起来细节了。”
“那我现在再重新问你一次，”
“当初我二哥三哥接管余氏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在背地里插手捣乱？”
霍明盛握住他的手腕，神色隐忍，汗珠从额角滚落，道出真实的答案，“为了完成任务唤醒你。”
“啧，他们还是不够了解我，工作这种无趣的东西，怎么可能让我心动。”余锦耀骤然加速，问，“你说，真正唤醒我的，是什么？”
“是我……”霍明盛倾身，额头抵到他肩上，侧过脸吻他白皙细腻的颈部，肌肉紧绷，“因为我消失了，你要来找我。”
“对。”余锦耀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吻到一起，“你是为我而来，我也会心甘情愿跟你离去。”
他猛然停住，嗓音清润婉转，再问，“那么亲爱的霍先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