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死板。
看着严轻尘的眼神，其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楚渊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想快点结束这一部分的剧情。
“柳掌门。”上前朝着柳夜乘拱手行礼，从怀中掏出已然修复完整的聚魂盏。
但是面前的人，却不为所动。
半点没有转身的意思，明显是故意为难。
三个月前，柳夜乘和他们之间，就产生过摩擦。
他这番不给面子，也在楚渊的预料之内。
楚渊也不恼。
不管别人的态度如何，长辈面前，自己的礼数不可失。
他双手捧住盏身，高举至胸前，对着六柳夜乘说道：“柳掌门，三月之期已到，小辈前来履行约定。”
柳夜乘听到他的话身微动，这才转过身来。
三月不见，他脸上形貌，更显苍老。
鬓角冒出的白发，眼看就要将乌发遮掩住。
看来，苍焰三个月的修缮，确实让他这个掌门费心费力不少。
柳夜乘从楚渊手中拿过聚魂盏。
这件器物，本是魔族圣器。
完全复原之后，周身散发的魔气更是无法掩盖。
琉璃盏身四周有黑气盘旋。
“掌门，这可是魔族的东西，用他复活仙门弟子，真的可行吗？”
在座的长老，对使用聚魂盏复活复活自己的徒弟，深表质疑。
“就算是这东西真有起死回生如此强大的力量，但又如何保证魔气不会影响我门派弟子的心性？”
不愧是师出同门哈……
他们的担心，和柳夜乘三月前向柳夜乘提出的质疑如出一辙。
顶着诸位长老不信任的眼神，楚渊看向大殿中央的柳夜乘，“这些，小辈觉得柳掌门来说，比较有说服力，”
各位长老：“掌门，这是……？”
柳夜乘轻哼一声，“传说中，孟极族人，生来便能净化魔气，所以我当初才与他们定下约定……”
“孟极？不是说，孟极族全族都被灭门了吗？”
“灭门？不是吧？我记得孟极因为可净化魔气，其族人被大肆抓捕……早在很久以前就隐世不出，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两侧长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到楚渊和柳夜乘约定，要寻来孟极净化聚魂盏的魔气，纷纷摇头。
“安静。”
柳夜乘出声打断众人的谈话，踱步到楚渊面前，“的确如此，因此我与他们定下的约定，不只是修复聚魂盏这么简单。”
“修复完聚魂盏是其一，找到孟极族在复活过程中作为中介，净化聚魂盏带来的魔气是其二，两者若是缺其一，我们的约定便也就作废了。”
柳夜乘这话一出，一时间殿中视线的焦点一瞬落到楚渊的身上。
两侧张老脸上死板的表情消失。
皱眉望着楚渊，等待他开口。
柳夜乘和楚渊之间的约定的赌注是什么他们如今也顾不上了。
如果苍焰那万千弟子，真有复活的可能。
苍焰此前的辉煌便可重现，实力又将恢复到顶峰时期。
与他们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大殿内的空气紧张凝滞。
“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姜昭就像一个小太阳，大喊一声，驱散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霾。
一个身着古怪服饰的少年人，先前安静的跟在楚渊和严轻尘身后。
在场的长老包括柳夜乘在内都只是轻轻的扫了他一眼。
身上穿的虽不是乞丐那般破败，但是却几乎光着胸膛，身上蔽体的布料少的可怜。
又是一头短发，当他是楚渊和严轻尘发善心路边遇见收留的哪家穷苦人家的孩子。
此时突然蹦出来，给众人一个不小的惊吓。
姜昭性格豁达，心大。
对众人的诧异完全没有注意到。
顾自甩甩头，两只毛茸茸的黑色耳朵从头顶弹出来。
软乎乎的样子，楚渊忍不住上手薅了两把。
姜昭红着脸躲开他作乱的手，“严大哥还在边上！你你你，你注意一点！”
严轻尘冷眼撇开视线。
表面上表现的丝毫不在乎的模样，暗地里，趁楚渊不注意。
隔断在他和姜昭中间。
随着姜昭形态的变化，额间属于孟极族特有的黑色印记，也显现出来。
“看我看我！”
他指着自己的额头，在每一个长老眼前晃了一遍。
“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最后停在柳夜乘面前，将头故意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
在座的长老，论资历，也算目睹年前年前元祖封印魔尊的景象。
对于姜照头上的纹路，自是认得的。
当即惊叹出声，身下的椅子已经坐不住了。
纷纷站起身。
“是孟极族的图腾！！！”
柳夜乘皱眉凑上前仔细辨认，伸手在姜昭头顶的耳朵上捏了一把。
“嗷！”
他手上没轻没重，劲儿用的大了。
姜昭发出一声惨叫。
拍开柳夜乘的手，躲到严轻尘身后，“老头！你没有礼貌！第一次见面掐这么重做什么？我们孟极族的耳朵，还能有假吗？！”
“哈哈……”
楚渊被姜昭和柳夜乘的互动逗笑，环视过各位长老，视线最终落在柳夜乘身上，“柳掌门，你要的孟极族人，我也找到了，既然如此，我们的约定是不是作数？”
柳夜乘在一向最重规矩的苍焰，没遇过姜昭这般行为做派风风火火的人。
在原地表情呆愣了一会儿，才轻咳一声，将双手背在身后。
拿捏住掌门高深莫测的形象，沉着嗓音，缓慢开口，“聚魂盏和孟极族人，都只是促成最后结果的工具，若是苍焰弟子没能按你说的复活，你我之间约定产生的前提便不存在。”
“自是如此。”
楚渊知道柳夜乘在担心的是什么，爽快的应下来。
反正如果苍焰弟子复活失败，主角都未出现，苍焰就已经败落。
原作中后续出现的剧情便会完全偏离当初的轨迹。
剧情崩坏后，楚渊也是活不了的。
所以，无论怎样，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关乎生死，楚渊胸腔中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
“不用担心，可以的。”
眼见着楚渊说完后，面颊肉眼可见变得红润起来，严轻尘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