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纪时的妈妈终于回来了。
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却好像四十多岁一般,可从五官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模样应该不俗。
身量高挑纤瘦微微有些佝偻。
邹雪艳看见屋里的陌生男人的时候也愣了愣,“你是……”
她想问是不是学校的老师,可这模样这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老师,倒像是哪里的少爷。
裴清起身对着邹雪艳鞠了一个躬,“邹女士你好,我叫裴清,今天偶然见到纪时在被同学欺负然后帮了他,觉得跟他很投缘,想要赞助纪时上学的所有费用。”
邹雪艳一愣,随后抓住了重点,过去蹲下抱着纪时道:“怎么被同学欺负了?有没有受伤?”
纪时笑的没心没肺,“没有哦,我没事!”
邹雪艳眼里有了泪花,“下次发生这种事一定要告诉妈妈,知道了吗?”
纪时点头,“嗯嗯。”
随后邹雪艳才开始打量裴清,“裴先生是吧?请坐。”
两人都坐了下来。
邹雪艳道:“你是哪里的人?”
裴清道:“我的公司在国外,人也长居在国外,最近休假所以回国玩两天。”
邹雪艳点头,这时纪时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拿到了桌子上,“妈妈,哥哥带我去食府吃饭!给是给你带的!”
邹雪艳看着这些菜,她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三千不到,可这些菜看着就要小一千了。
这人好像真的很有钱。
“外面那辆车是你的吗?”
裴清点头。
那样的车她活到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虽然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牌子,可也知道价值不菲。
“你是想把纪时带走吗?”
裴清道:“不是的,我只是在学业上对他进行资助,然后有空的时候带他出去玩玩吃吃饭,他的抚养权还是在您这儿的。”
邹雪艳看着纪时,要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腼腆内向,跟邻居都不是很亲密,可现在站在旁边,他都要贴着裴清可想而知这个人对他是真的很喜欢。
对他很好。
“好……谢谢你,裴先生。”
裴清微笑道:“不用谢。”
商量好这一切之后,裴清就打算离开了。
纪时非要跟在后面送他。
本来纪时的妈妈也要跟着一起送,裴清谢绝了好多遍他妈妈才作罢。
纪时把裴清送到了车旁边,裴清已经坐到车里发动了车,他还在那里站着。
裴清看着他道:“怎么了?快回去吧,有点冷。”
纪时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裴清微微勾唇,“能,明天一放学你就能见到我。”
听到这话纪时顿时兴高采烈的点头。
蹦蹦跳跳的回家。
第二天。
裴清先去银行里取了二十万,把钱给了纪时的妈妈作为纪时的学费,希望他们可以换一个稍微好一点的环境。
随后就去了纪时的学校。
来到校门口就看见保安坐在保安亭里抽烟,本来还懒懒散散的,看见裴清的车之后,才站了起来,“你是干什么的?”
裴清道:“捐款的。”
保安顿时把烟掐了,谄媚的笑道:“来来来,这边来!我带你去校长室!”
在听说裴清要给学校捐一栋楼之后,校长仿佛看见了亲爹一样的嘴脸。
“有裴总的捐助,我们小学简直是蓬荜生辉呀!”
裴清道:“我平时也不爱做慈善,主要是我捐助的小孩在这个小学上课,我本来觉得这环境太差了想替他办个转学。
可是因为这里离家近,他喜欢在这待着,我就想来捐点钱给他改善改善环境。”
这话一出校长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这么幸运?”
裴清道:“他叫纪时,我挺喜欢这个小孩的。”
学校这么多人,校长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可纪时不一样,他爸爸出事的时候整个区都知道了,他作为校长也不可能没听说过。
校长道:“哦……这孩子,这孩子成绩很好的,就是身世有点可怜。”
得想办法让纪时呆着,他走了财神爷不是也跟着走了吗?
裴清道:“我昨天在校外看见有校园霸凌,被欺负的对象就是纪时,我希望这个现象最好不要再出现了,这对学校的颜面来说也不太好,您觉得呢?”
校长道:“是是是,我一定严肃处理,杜绝这种不良风气!”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手机掏出来给纪时班主任发短信,让他火速处理这件事情。
然后带着裴清在校园里逛。
纪时的班主任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傻了。
校长什么时候还管这种闲事了?
彼时纪时还在教室里面上课。
忽然班里欺负他的那几个小男孩就被班主任叫出去了,不一会儿他们的家长也来了。
然后叫上纪时到了政教处。
“主任,这个事情我觉得就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的,不用处理的这么严肃吧?这记大过进档案的话,影响升学啊!”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家孩子平时很乖的,可能就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多少有点调皮,没有恶意的。”
“是啊,主任就让孩子写个检讨,骂几句就行了,不行你打他一顿吧,别记大过了。”
纪时一进来就听见了这些话,才大概听懂了他们在干什么。
看见纪时一个家长便过去道:“哎呦,纪时,乖孩子,阿姨跟你妈妈关系很好的,之前还经常去你家玩呢。
只是搬家搬远了就不常来往了,我们家清清只是跟你稍微打闹了一下是不是?
应该也没把你打很疼吧,你就原谅他吧好不好?跟你们老师说说,让他们罚轻点。”
纪时显然没应对过这种情况,被说的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便见裴清走了进来,“你家孩子打人的时候你在哪儿?”
看见裴清纪时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忙跑过去抱着他的腿。
女人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他在外面跟人打闹啊。”
裴清摸了摸纪时的脑袋,“好一个打闹,把打人这件事情两个字就轻描淡写了。
打的疼不疼严不严重,从来都不是施暴者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