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被白莲校草缠上是什么体验?>第68章 成人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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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电话显示已被挂断,屏幕上是正在录音的界面。

云哲弘瞬间冷汗涔涔:“你,你起诉了,还录音了,不对,私下录音是无效的——”

云昙扶着桌面站起来,也不掩饰了,轻飘飘打断他:“你猜我知不知道,傻子,这可是公共场合……”况且,他可没什么强迫的话语,非说的话,只不过状态憔悴让对方自行误会了而已……

云哲弘慌张想删除录音,结果屏幕亮度一黑,锁屏了,他怒火中烧抬头瞪去,看见云昙摇摇晃晃立面前,脸上似笑非笑,似乎在嘲讽他的天真。

“删了!你最好给我乖乖删了!!”

云哲弘恼怒冲上去,双手猛地掐住那截白皙的脖颈。云昙被抵在桌边缘,唇角溢出鲜血,他精神上绷着的线断了,眼前发黑,手肘、膝盖软绵绵的,所有的挣扎都很乏力

他用尽全力往桌面上一拂,酒瓶碗筷乒乓砸落,终于引来了工作人员,云昙笑着呛出口血,无力闭上了眼……

“住手,快住手!再不住手就要死人了啊!”“不然我们报警了!快松手!”

“冷静点啊这位先生,你这是想杀人吗!”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云昙被解救了出来。

恍恍惚惚再睁开眼,周围全是关切又担心的目光,云昙见云哲弘已经被工作人员死命拦了下来,地上属于自己的手机屏幕四分五裂,还有人捂着额头站一旁,指缝渗出血。

云昙又咳呛了几声,断了的血液终于续了上来,他闭着眼缓了缓,声音细如蚊:“有监控吗……”

“有,有的。”旁边有人飞快回答。

云昙声音孱弱,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报警吧,就说,谋杀……咳……谋杀未遂……”

云哲弘被人拦住,他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云昙!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谋杀你了!!!”

云昙头一歪,扭头靠在软垫上,似乎又昏过去了。

谋不谋杀未遂当然不是口头说说就行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一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哦,再不济还有个被摔了的手机……云昙眼睫轻颤了下。

再次睁眼,是被云哲弘不甘的叫唤吵醒的。

云昙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站起来,他脸色是没缓过来的惨白,前额刘海被冷汗打湿,冷白的皮肤被掐出一圈没褪去的红,苍凉唇角甚至还残留着血的痕迹。

看着带上手铐的云哲弘,云昙眼底却是平静的。没有悲悯没有得意没有怨恨,泛着点懒意。他语调又哑又轻:“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

云昙停顿了一下,说:“……你似乎活成了你以前最讨厌的那类人。”

满眼怨恨的云哲弘闻言一怔。

一切办妥,已过下午四点。

云昙把这边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司涟,并导了份音频过去,法律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擅长,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吧,剩下就看司涟他们的,不管结果如何,反正他是尽力了。再次需要他,估计是出庭那会了。

至此,这边的事暂告一段落。

云昙强忍撑着没歇息,他用摔烂屏幕的手机临时买了票,快炸裂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见他。

特别,特别想见他。

云昙摩挲着手头的钢笔,放在唇边,轻轻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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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鸿德情绪一向不稳,天天跟个炮仗似的,自沈映梦离开那天起,更是变本加厉。

街坊邻居早就习惯这低矮自建房没日没夜的嚷嚷声了。可今天又似乎很不一样,闹得尤为厉害,噼里啪啦的,不少人路过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去。

老式木门摇摇欲坠,伏鸿德在外头大吼大叫,并伴随着用力撞击的砰砰声,似乎是在用什么利器劈门。

房门内伏泽压在门板上,像是在努力阻止对方进来,可如果有人近距离看一眼,就会发现遮掩在头发下的那双眼近乎冷酷。

听着撕裂般动静,伏泽不再堵在门上,慌乱不知所措退后两步。

“咯吱”“咯吱”

一道道劈下来,有些地方不堪重负被劈裂了,隐约可见一把斧头起起落落。

伏泽越发不安了,开始在房间四处走动,寻找着可以躲避,又或者可以反抗的东西。

“嘭!”

巨大的砸地声响起,伏泽猛地扭头看去,门外的伏鸿德单手提着把斧头,喘着气,箭步走进来。

伏泽抱着头,开始躲避。

在一阵混乱中,玻璃碎裂声哗啦啦往下掉,惊得底下聚着的人连忙退开,隔着老远开始指指点点,远处还有纳闷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街上的人隐隐约约能看清二楼的场景,屋内伏鸿德像是双手篡着把砍柴的斧头,蓬头垢面,骂骂咧咧,正对着里头的小孩狂砍,小孩不停传出求饶声,可却无济于事,只能抱头鼠窜,险之又险躲开。

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喊了,有劝伏鸿德不要冲动的,也有说赶快报警的。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

整个玻璃砸了下来,紧跟着有个人影,似乎是被推了一把,直接掉了下来,斧头咔的一下,砍在人影掉下来的玻璃窗位置。

伏鸿德探出头来看了眼,又骂着缩了回去,似乎正在往楼下赶来。

有人连忙朝人影掉落的地方赶去,一地玻璃碎片中,一身形清瘦的少年捂着手臂,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冬天穿着羽绒服,倒看不出流没流血。

他似乎被伤到了腿,只能踉跄着拨开人群,往前逃。

与此同时,一魁梧男人提着斧头走了出来,气焰像是还没消,又要冲上前去抓那少年。

人群看不过去了,该说的说,念念叨叨,试图阻止伏鸿德,甚至还有人站出来想阻拦,却被抡起斧头的伏鸿德吓得纷纷后退……

这场混乱的追逐闹剧,最终以警车的到来,伏泽躲闪过程中,伏鸿德一斧头砸在警车上告终……

派出所内,一警察让伏泽坐下,还给他倒了杯温水。

“谢谢。”伏泽接过温水,双手小心捧着。

警察这才注意到他那伤痕累累的手,对方没忍住皱了下眉:“听说你从二楼掉下来了,你这手要不要先处理一下?还有没有摔到别的地方?”

伏泽缩了下手:“没事的,血早凝固了,处理正事要紧。”

警察:“他是你爸?”

伏泽:“嗯。”

警察:“那你妈呢?”

伏泽迟疑了一秒。

对面察觉出了他的迟疑,抬头看了过来。

伏泽:“他两前天刚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这边警察没问多久,被同事给叫了出去。

伏泽认识进来叫人的那警官,姓唐,唐永言。他初中那时候报警,就是他和另一位姓明的处理的。

屋内一时只剩自己一人,伏泽也不急,他端着水,默默等候着,脖子、手、脚、脸上均有痛意传来,伏泽伸手摸了下,一手的血,脖子处不知什么时候被玻璃刮了一道,从二楼下来还是冒险了。

他好像又在同一个部位瘸了。似乎又只是崴了下,没断。

真是命运多舛。

这回不大好交差啊。

唐警官进来,看见的便是双肘撑在膝盖上,垂头低眸,似乎在发愁的忧郁少年。他叹口气,拉开对面那张凳子坐下来:“还记得我吗?”

伏泽抬头挺直了腰:“记得。”

唐警官见他这样,又叹了口气:“我听说你已经走了啊,怎么又回来了?”

伏泽垂了下眼:“我被伏鸿德拖回来了。”

“伤到哪儿了我看一下。只是崴了是吧?没残。”

唐警官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并蹲下来看了下他的脚伤,站起来后,他欲言又止,“你,哎。”

他说,“身份证带了吗,给我一下。”

“带了。”伏泽从口袋费力摸出,递了过去。

唐警官:“这事……这事你怎么想的?伤口我看了下啊,感觉算不上轻伤,顶多轻微伤。”

如果是家暴报案,顶多只能拘留个几天,罚点钱,口头教育一下,对伏鸿德这种早有案底的人来说,不痛不痒。

对面少年低头沉默,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少年轻飘飘传来一句:“今天是我生日,我十八岁了。从小到大,我一直怀疑他有精神类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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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昙走得仓促,回来得也匆忙。这回他睡了一路,养了点精神,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天已经黑透了。

由于报酬很肥,这次送云昙过来的还是之前那位司机。人家干这行的,记性显然比云昙好太多了。这回一听他说,直接把迷迷糊糊的云昙给送到了伏泽家楼下。

下车时云昙还是有点懵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修改睡眠状态。

落地后,在一片寂静中,他看了眼时间,清醒了点。又是十一点多,还好,还好没过十二点!

云昙调出手电筒,往旁边走了两步,碎裂声响起,他低头一看,才发现一地的玻璃碎片。

二楼的窗户好像不见了,临时挂了个帘子,灯倒是还开着,有人影透出来。

发生了什么?

云昙抿了下嘴唇。他有点纠结是直接喊呢,还是说给伏泽打个电话呢。这个点站楼下,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在幽会。

要不还是发个消息对吧。

脑子这么想,云昙却不自觉弯了腰,捡起块石头,掂量了下,扔了进去。

窗帘很明显凹陷下去一块。

投帘子上的、床上坐着的剪影,似乎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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