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了?

  yin'yang'guai男人被他压在树上,面前就是青年龇牙咧嘴的小表情,生动鲜活。

  如果是平常,男人可能会比较嫌弃,但是现在他只是挑挑眉,目光下移,落在了青年的一条腿上。

  他的这条腿放的位置极其暧昧,就在他的两腿之间,刚好处于一个敏感位置。

  不过显然,格里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依旧在等着艾尔海森的回复。

  等到看见艾尔海森略显暧昧的眼神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看,就发现了自己的腿现在放在的地方。

  格里芬沉默了一会儿, “……”

  然后才艰难地开口,慢慢地把自己的腿往外抽,但是下一秒,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摁住了。

  格里芬: “……内啥,帅哥,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吧……”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老脸一红,有点讷讷的。

  因为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人还比较少,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是不排除之后会有一些特殊状况发生……

  格里芬即使再厚脸皮,但是也还没到和男人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鬼混。

  他不想要脸,他还想要呢。

  “你前一阵子不是很厉害吗?”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格里芬: “。”

  “嗯,让我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情?”说着,男人还真的思考起来, “在教令院前面的广场上敲锣打鼓,到处宣传我和某位不知名‘女朋友’的关系,惹是生非……”

  艾尔海森每说一个罪名,格里芬的心就咯噔一下,等到最后,他就好像那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眼神四处飘忽,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那个……你……听我狡辩……啊,不对,解释……”青年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清了。

  “嗯好,你来狡辩,我来听听你准备怎么狡辩。”男人好以假寐地靠在树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格里芬: “……”他只是想要缓和一下双方的气氛,怎么到现在又变成了他的不是?

  可是这让他说也不好说,毕竟那些事儿也确实是他做的。

  他憋了一会儿,把自己的脸憋得涨红,最后才露出一副即将英勇就义般的表情,小声说了一句: “那你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笑出了声,好像就专门等着他这句话呢, “嗯……”

  随后,他靠近他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原本还没什么感受的格里芬瞬间束手无措,他万万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成熟稳重的书记官,私下里竟然玩的这么花。

  “怎么样?你答应今天就到这里,你不答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到时候人山人海的,你觉得……”

  还没等艾尔海森说完,格里芬瞬间慌慌张张地捂住他的嘴, “你……你干嘛……咱们……咱们就不能好好说吗?”

  男人微微长嘴,他的手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舔吮一下了,吓得格里芬立马松手, “你……你怎么变得怪怪的?这不是你,艾尔海森,你是不是被什么人附体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见男人缓缓地说道: “怎么样?这个合作可以百利而无一害的。”

  格里芬: “……”您老人家拉倒吧。

  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到现在尴尬地只有他一个人,而面前的男人则是悠哉游哉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最后,还是格里芬张了张嘴,败下阵来, “我答应你了。”

  男人松开腿,两个人才在树后面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了出去。

  只不过书记官大人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格里芬却不是,他恨不得现在就找一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等到两个人走到须弥城的时候,男人才带着笑意看向他, “不要忘了你和我的约定。”

  格里芬: “……知道了……不用您老煞费苦心专门提醒。”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气冲冲地,看着背影都觉得在生气。

  只不过男人也只是低笑了一声,并没有去挽留格里芬。

  回到家里的格里芬越想越生气,他差点都没有维持好自己良好的礼仪,险些把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给掀翻了。

  这可把站在一旁的查林给吓得不轻, “你这是怎么了?从外面被人非礼了?这么暴躁?”

  原本就很生气的格里芬一听到“非礼”这个词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辈子毁灭宇宙,这辈子给艾尔海森当学生。”格里芬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句话一出来,查林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非常识趣地没有打扰格里芬,这个家伙现在正愁着呢,保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那个出头鸟。

  而格里芬则是坐在床上生闷气,并且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他和艾尔海森之间的约定就是“在毕业答辩之后的学术晚宴上,穿女装给当女伴出席”。

  到时候谁是焦点还不一定呢,他不用说,上次那个女装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这次还要在这种场合穿……

  他不尴尬他都替他尴尬。

  *

  很快就到了参加答辩的时候,他原本以为男人会因为避嫌,不来参加。

  结果发现好像正常答辩都和他没有关系,反倒是男人坐在他的位置上,舌战群儒。

  而且,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艾尔海森竟然一眼就知道他的论文内容是关于什么的,并且对于教令院一些颇有名望的大贤者的刁难丝毫不逊色。

  因而他的毕业答辩其实还挺顺利的。

  从教令院出来,查林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非常激动, “我的妈呀,我还以为咱们要在里面至少停留一上午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论文写的牛逼?”格里芬双手叉腰,语气颇为自豪。

  查林: “……”

  “不愧是我。”

  说完,格里芬的就迅速耷拉下来,今天晚上还有答应艾尔海森的女装女伴。

  他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一边想着,一边往雨林外面走,他还答应了优娜给她找一些必须的药草。

  那些东西在雨林里很常见,但是其中也伴随着危险。

  当他找到最后一个药草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来到了雨林的深处。

  此时的天空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一丝湿润,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在这种味道中,混杂着若隐若现的其他味道。

  格里芬很快就辨认出来了这个味道,并且顺着这个味道往前走,拨开高大的草,看向那个地方。

  是数量众多的遗迹重机,遗迹守卫,遗迹巡猎者。

  它们并不像他曾经在其他地方看见的那样,浑身充满着铁锈,反而更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新出炉的机械。

  看见这一切,青年原本是打算转身就走的,但是他的余光却陡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标志。

  正是这个标志才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天空,可是除了灰蒙蒙的一片,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格里芬没有打草惊蛇,反而是一点一点地往后退,离开了这里。

  一个他从来没有想到的猜想逐渐浮现在了脑海。

  此时的天空已经放晴了,可是他顾不得这些,只能快步往回赶。

  刚从森林里出来,一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诶哟,谁啊?”

  “啧,我还以为你要跑路呢?”一道嫌弃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传来,让格里芬揉着被撞得生疼的手停了下来,他撇了撇嘴,嘟囔道: “我才不跑呢,我只是给优娜找几个药草而已。”

  “所以,你在森林里看见了什么?”

  男人的声音非常平静,似乎只是单纯的这么一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什么?除了一些蕈兽,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能看见什么?”格里芬装傻。

  闻言,艾尔海森只是盯着他,什么都没说。

  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头顶,让他头皮发麻,这还是第一次,他有了如此压迫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我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吗?”

  艾尔海森: “……你可真自恋。”

  “。”

  “我在想,你现在如果不换衣服,到时候就要当众换衣服了。”

  艾尔海森的话提醒了他,让他连忙拔腿就跑,甚至都顾不得再和他攀谈。

  好在家里并没有人,查林也因为晚上的晚宴而没有回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慌乱地换上衣服,格里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

  镜子里的人明眸皓齿,眉眼弯弯,好像富贵人家养的女儿一样,明明是同一张脸,但是表现出来的感觉却完全与众不同。

  格里芬张了张嘴,镜子里的人也张了张嘴。

  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慢慢地垂下眸,遮住了眼中多余的情绪。

  他摊开手,一个卷轴浮现在上面,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

  之后他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人,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下了一滴血。

  四周的空间扭曲了一下,然后瞬间恢复原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他的脚边却出现了刚刚的小人儿,不过现在它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格里芬用脚踢了踢它, “喂,你留在这里,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平白无故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人类就是麻烦,啧。”

  得到它的应允,格里芬才鬼鬼祟祟,猫着身子,往晚宴所在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