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沂修笑着说:“是,专门给你查的。”
“等我下班,给你做好吃的。”
苏双州在隔间里支起耳朵听,拿起手机给爹妈报信:
【我弟谈对象了。】
【不用操心了,俩人感情好得很。】
张百桥还是没等到苏沂修的约,兄弟从太山回来也没给他回个话,他急得慌,苏沂修和陈风的通话刚挂断没几分钟,他又跑到店里来了,直奔主题。
“怎么样啊?谈上了?”
“嗯,”苏沂修摁开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在谈了。”
张白桥搭眼一瞧,屏保都换成了人家的照片。
“嚯,你这......”
这就放下前男友了?
叫陈风这兄弟有两把刷子啊,这么快就把他兄弟拿下了。
“你这挺快啊......咱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
接话的人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行,外边的饭太油了。”
“油?你都吃了那么多......”
“他胃不好,不能吃。”
“我说咱俩。”
“那更不行,”他抬头看着张百桥,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抱歉还是戏谑,“他还等着我做饭。”
张百桥脑袋发麻,头也不回地走了,并发誓再来找苏沂修他就是王八蛋。
陈风这几日过得十分惬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简直是皇帝一般的生活。
早晨起来先回复苏沂修的早安,洗漱后十分钟左右就能吃上陈青亲手做的少油营养餐,她做饭水平时高时低,这几日发挥超常,很是不错,中午的时候自己做一顿,炒两个小菜带到陈青的纹身店一起吃,而每到太阳要落山时,他便会精心打扮一番,坐在沙发上等他的专属大厨来做饭。
有人给他留了门,苏沂修提着菜进了屋,不等他脱下外套,迎面扑过来一个人,环住他的脖子在唇上一触即放。
“你今天来的有点晚。”
“在商场买完菜,去三楼逛了一会儿。”
“多逛一会?在看什么?”
“嗯......”苏沂修实话实说,“看家具。”
他相中了一款沙发,家里那套旧的太软了,早就想着要换一个,这沙发软硬刚好,宽度尺寸也合他的意,放客厅里,干什么都合适。
嗯,干什么都合适。
嘴角控制不住有些上扬,他戴上围裙去了厨房,距离上一次化疗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星期,陈风各方面指标都恢复得差不多,觉得自己康复又是指日可待了,于是请缨上阵,站在了洗刷池旁。
“你进来干什么?”
“给你帮忙?”
帮忙?
苏沂修打量一眼厨房里的活,切菜?用刀,可能切到手,不行。炒菜?热油会烫着人,不行。剥蒜?辣眼睛还容易手疼,还是不行。
陈风跃跃欲试,看见桌面上的土豆,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水平,拿着菜刀就要给它切丝,不出意料地被迅速制止,苏沂修已经想到了最佳选项,让他先出去,需要的时候再将他叫进来。
他不服,切土豆谁不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点活都干不了。
“我能切,我真能切。”
“切得太粗炒不熟,土豆可就浪费了。”
“那......那我会切块?”
“听话,”他无奈地拿过刀,“出去等着。”
陈风最终没能留在厨房,索性盘腿往沙发上一坐,看起网课来了。
昨天装个软件给电脑装卡了,重启以后发现没装上,一气之下决定先学习理论知识,等有钱了换个配置好一点的电脑再进行实践。
厨房里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满脸期待地站在门前,不想苏沂修却直接将碗递到了他嘴边,手里的筷子上还挂着几根面条。
“尝尝熟了没。”
陈风一口吸溜进嘴里嚼了几下,说:“熟了。”
“还没说呢,你叫我来做什么?”
“做完了。”
“啊?”
敢情是叫他来尝面条
“就没有别的活给我干?”
嘴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这才看清是根筷子。
“盐味怎么样?”
“正好......”
“嗯,正好就行。”
......别的活也干完了。
苏沂修转身掀开锅盖,水汽涌出,他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拿出盘子盛菜。
万千感慨汇成一句话:真他娘的帅。
陈风感动坏了,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如今落在他手里,那身子也要,心他也要,苏沂修的一根眼睫毛都得标上他的名。
捡着这么大个便宜,不献点殷勤,心里过意不去。
“要不我给你捏捏肩吧?”
刀不碰,火不碰,电也不碰,那人总是能碰的吧?
“捏肩......怎么捏?”
陈风走到他身后,双手从颈侧向肩膀处来回捏合用力,这手法是他自创,小的时候用在爷爷身上,老人家总会满意地夸他捏得好。
“这么捏,舒服吗?”
苏沂修红了脸,庆幸自己是背对着陈风,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怎么炒菜?”
他拿着锅铲子的手随着陈风手上的动作一晃一晃,只好停下来等身后的人捏完。
“外面的菜要凉了,陈风。”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手,心想手感还是很不错的,做完饭了要好好捏捏。
“最后一道炒什么菜?”
“大白菜。”
“哦......”他朝着厨房门口走去,临了又转过身,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
“唉......你什么时候也来炒炒我?”
他调戏完便飞也似地出了门,这行为太不厚道,可他跑到沙发上笑得开心,苏沂修撂下锅铲,欲言又止地趴在门缝上看了他两眼。
陈风瞧着他的眼神,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他不是在做饭,极有可能将他按在床上拆吃入腹。
刚好两天就得意忘形,直到坐在了餐桌前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外强中干罢了,重一点的活尚且干不了,也就过过嘴瘾。
可要是苏沂修真想要怎么办,要是他哪天不小心玩过火了收不了场可怎么整?不得给他干散架了?
他琢磨着又犯了愁,明明一桌子爱吃的菜到嘴里又没了滋味。
可恶,连八角这种丑东西都可以被炒,他却不行。
“陈风......”
“我开玩笑的!我还没准备好!”
“.....?”
“什么没准备好?”
这下尴尬了。
人家压根没在意这档子事,到头来竟是他自己满脑子龌龊。
苏沂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勾唇笑了,这人分明自己提的,却没胆子做。
“喝口水,别紧张。”
喝口水也不行啊,喝口水他还是照样......虚啊。
“我没那个意思,好好吃饭。”
这话进了陈风的耳朵,他咂摸着里边的玄机,什么叫没那个意思?难不成苏沂修不想?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难道说这人已经到了岁数清心寡欲?才二十七岁就这样了?他可还是初恋啊!那以后岂不是......
“你......”他还贴心地压低了声音,一脸关切地凑近身旁那人的耳边,“你是不是过了那个年纪了,不大行......”
苏沂修一时怔住,筷子上挂着面条还没送进嘴里,悬在嘴边。
他好心想先帮陈风调理调理身体,这人竟然怀疑他不行。
“你很想试试吗?”
“没有没有,你如果不行,那个,不是不行......你觉得累的话,我来也......”
“不累。”
眼看要身位不保,苏沂修也不端着了,大不了完事以后多补补,又不是补不起。
“你实在想的话......”
“一会可以跟我回家。”
“啊......”陈风还没敢迈出这一步,“我开玩笑啊,开玩笑,吃饭,凉了都......”
“凉了可以再温,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陈风满脸悲切,撇起嘴说:
“我错了......”
这顿饭吃得一波三折,陈风百般认错,最终也没能逃过被苏沂修带回家的命运。
路上他给陈青发了条信息:
你哥今晚上回不去了,祝我好运。
“八点半了,我该睡了......”
狗都不信。
“以前谁给我打电话打到十二点?”
苏沂修将陈风抵在床头,一只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防止他乱动。
这个姿势让陈风很没有安全感,他百般挣扎,变换着角度抽出一只手,装作不经意般遮盖在输液港前。
令人羞耻的水声弥漫在房间,唇齿相接,舌尖交错,他们这次开着灯,陈风闭上了眼,红了的脸好似要滴出血来。
“把眼睛睁开。”
苏沂修一只手抬了抬他的下巴,迫使他扬起些头看着自己。
“闭眼干什么?”
“闭眼是因为......有点困了......”
陈风方才被吻得浑身发软,连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先别困。”
“我......唔......”
话没说出口,半路又被堵了回去,直到纽扣解开的声音从腰间传来,陈风才实打实地慌了。
“哥......大哥我错了......我不行!是我不行,别,哎哎哎......艹”
身体猛地一紧,他扭头闭上了眼,随即又被苏沂修给扭了回来。
那人粗喘着气,语气带着几分急躁。
“睁开。”
陈风刚不过,只得照做,一双明亮的眼睛此也逐渐变得迷离,眼尾漫上绯红,(此处无法过审,尽力了),他终是败下阵来,小声哀求道:
“......别脱我上衣......”
作者有话说:
陈风:我真错了。
苏沂修:哦。
(今日两更,明天要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