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
裴安神色一愣, 她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蛊毒,心下疑惑:萧晏清怎么会知道?下蛊之人跟萧晏清什么关系?
身侧的萧晏清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对她弯唇一笑, 抬手理了理她落在脸颊的发丝,轻声说:“等此间事了,我一定原原本本都告诉你。”
裴安怔怔盯着她,眉头拧成小山,杜少铭还跪在地上, 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机,她撇开脸,躲过萧晏清的手。
萧晏清莞尔, 对杜少铭道:“城中安排了多少人?”
杜少铭:“城中前前后后总共有一千人左右,臣让他们扮作平常百姓静待消息。”
萧晏清:“你从军营种再挑出百名身手好的,扮作公主府府兵, 明日随我入京。”
话说到这份上了,裴安即使是个傻子也懂了, 原来萧晏清带自己来庄子游玩,早有预谋, 她冷嗤一声,心下很不舒服,真是难为自己出发前还担心她只带二十名侍卫会不会遇到危险,原来人家早有打算。
二人踏进屋子, 不等身后婢女, 只听‘砰’的一声,裴安把门关上, 里面传来落锁声,婢女面面相觑。
外室, 萧晏清坐在圆桌前,裴安长身而立,四目对视,半响,裴安问:“你现在就告诉我噬心蛊是怎么回事?”
她其实想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会跟上一世不一样?你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凉?
最后只问出了那一句,你怎么知道噬心蛊的?
她不由想到,上一世开始时明明一切都很好,后来萧明宸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一直认为将军府功高盖主,遭了皇家忌惮,才遭了祸。
如果......她是说如果、萧明宸中了噬心蛊呢?
她不敢往下细想。
重生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就已经够离谱了,但是,如果萧宴清也是重生回来的,很多事都能说的清楚了。
裴安咬住指尖,手指屈起又张开,她重生回来,想着只要她避开,两人之间不会有交集,但是萧宴清却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身边,只要她出现的地方总能看到萧宴清的身影。
她原本以为因为她偏离历史轨道,所以宿命强硬将两人捆绑在一起的结果。
这个时候一想好像都是每次都是她有事,萧宴清一定会出现,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
甚至防微杜渐,上一世她遇到的危险,这一世全部被萧宴清提前解决,自己连参与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萧宴清很可能也是重生来的。
裴安迟疑的目光扫过萧宴清,她要直接问吗?萧宴清会说吗?
她心里忐忑,视线一错不错盯着萧晏清。
萧晏清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上前欲牵裴安的手,被她躲了过去,最后无奈道:“再等等告诉你。”
裴安将信将疑,萧晏清不愿意说,她再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
心下就有些赌气,‘哼’发出一声鼻音,看也不看萧晏清一眼,独自回了内室,要说这冬日哪里最暖和,当然是被窝了,被子下面一直放着汤婆子,钻进去暖呼呼。
这个时间又是午后,裴安眯着眼睛,难得享受没有萧晏清的被窝,整个人被暖意包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
呵~
裴安磨了磨后牙槽,萧晏清那块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又钻进自己怀里,她是被冰醒的,怀里的人倒是睡的香甜。
“嗯~”萧宴清翻了个身,主动靠近热源,“你怎么还不睡?”她的声音低低的,眼睛闭着,一副迷糊的样子。
裴安冷嗤一声,最近真是越来越纵容她了,有些嫌弃她,“你怎的这么凉?”她问。
萧宴清似有所感,倏地睁开眼睛,心跳猛的缩了一下,她抬起头,清亮的眼神与裴安撞在起,四目相对。
裴安的心像是被蛰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把手臂从萧宴清脖颈下面抽回来,“你睡觉一直不老实,可不是我主动抱你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我们早晚要和离的。”
她故意说到和离,就是想看看萧宴清的反应,是真的在意自己,还是像她之前说的那样,看重的是她女子的身份。
萧晏清听到合离,心倏地一紧,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对她弯了弯唇角,从床上坐起身,像是默认了她的意思。
裴安的眼睛一直盯在萧晏清身上,自然没错过她一瞬间的慌乱,萧晏清被她盯的不自然,下床唤来婢女,一会儿墨竹和秋语一起进来,开始收拾她们明天要带回的东西。
裴安来时带的东西不多,要带走的东西可不少,最近总跟阿恒一起混在一起玩,阿恒给了她不少山里的好玩意,萧宴清甚至什么都打算带回去,再看看她,已经收拾出两个箱子了。
“驸马,你确定这些都要带回吗?”墨竹为难得看着裴安,好心劝道:“这些带回京城也用不上,不如留下,驸马想来了再玩也不迟。”
看看这都是什么,捕兽夹,大号、中号、小号,弹弓,大号、中号、小号.......
带这些回去能有什么用?
墨竹心里感叹!
原本一直是墨竹在收拾,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去帮忙,谁知就听墨竹抱怨,刚下床的脚一顿,又收了回来。
萧晏清瞪了墨竹一眼,墨竹赶紧闭嘴,现在丫鬟难做啊!
翌日,公主府马车与来时不同,挂上旗帜,浩浩荡荡走在驿道上,好不张扬,到达京城时,城门紧闭。
“城下何人?”城楼上一个身穿盔甲士兵大喊。
“放肆!没看见是长公主殿下的车辇,还不把城门打开。”
城楼上士兵一听是长公主,不敢迟疑,赶紧把事情报告给了高崇武。
不消片刻城门打开,高崇武带着一列羽林卫出来迎接,“臣参见殿下,不知是殿下回京,冒犯殿了。”高崇武恭敬行礼。
“起来吧,本宫不过离京几日,为何要封锁城门?”萧晏清状似无知问道。
“启禀殿下,城中最近混进东郡奸细,三皇子下令封锁城门,全力捉拿奸细。”
萧晏清摆了摆手,完全不感兴趣,关上车门,慵懒的声音从马车传出,“回府,辛苦高大人了。”
“臣分内的事。”
公主府车队进城,身后一直跟着一队羽林卫,直到她们回到公主府,身后的羽林卫才撤离,夜里整个公主府被羽林卫包围,萧晏清也懒得问,照常看话本,写写字。
裴安有些沉不住气,尤其听到萧晏清安排了人偷偷进宫,便主动请缨跟着一同去。
开始萧晏清不同意,见她一直坚持,无奈道:“要去也可以,但是所有事都要听墨竹的,不能擅自行动。”
“可以。”
“那你跟我进来。”
萧晏清起身进了内室,裴安一脸疑惑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后,“把衣服脱了。”萧宴清语气不容置疑。
?!
裴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看向萧晏清,只听她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见裴安迟迟不动作,“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是这么说过,裴安撇开脸,都这样时候了萧晏清竟然在想那种事,关键是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内室两人僵持着。
没一会婢女进来,放下一件宫女服饰弯腰退了出去。
“穿上。”萧晏清说。
?!
裴安背过身,“我不穿,我可以扮个太监,为何非要扮宫女。”
“那你就别去。”萧晏清语气不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