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主角跟吃软饭的炮灰跑了[快穿]>第32章 乱世伶人5

  “呜呜呜——”

  幽幽的哭声凄厉委屈,在探不见深浅的黑暗哀怨婉转,环绕在身侧一声一声,伴随着轻微的抽泣声,哭得眼泪珠子直直掉落,湿漉漉的泣音趴在耳边,恍惚中若隐若现。

  祝九沉默的躺在床上,伴随着哭声忧愁得翻了个身。

  柔软的白绸裹挟住他的眼睛,因他的动作往斜里一带,一团软乎乎的身躯落在身上。

  轻飘飘的,身上若隐若现的牡丹香隐晦绵长。

  一只手指挑开他面上的碎发,困惑的小泣音抽泣着,弱弱的轻唤:“祝郎?”

  祝九一言不发,脖间的红痕随着动作略微显露出红肿的痕迹。

  席妄也不知道他是昏是醒,身影似鬼魅,披着长长的黑发,眉眼柔和得抚弄着男人的侧脸,幽幽的笑:“祝郎~”

  他一连唤了几声,口中轻轻哼着咿咿呀呀的唱词。

  哼着哼着,莫名又哭了起来,捂着脸又是抽泣又是委屈,肩膀颤抖着,黑发如海藻般从床间蔓延到了地上,蔓延进透不见光的黑暗中。

  他嗓音幽幽,银牙紧咬,不知是笑是泣,嗓音发紧透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再不说话,我就弄死你!”

  席妄双手掐着祝九的脖子,从后扑在祝九的身上,一边掐一边笑,手指逐渐施力,深深的掐进血肉中。

  祝九:。

  他一把坐起身,扯下眼上的白绸,反手抓着席妄的手腕往怀里一拉。

  分明是一届凡人,一双手臂犹如铁钳。

  席妄被拉得一个踉跄,直直扑倒进祝九的怀里,随即被掐住下巴,强硬的抬起脸。

  那凤眸微垂,随着低眉的动作,黑发如网披散而下,落下将两人笼罩的阴霾。

  深深的黑落在彼此的面上,席妄呼吸一紧,下意识的想要躲闪,不自觉的将脸埋了起来。

  温热粗糙的手指拂过侧脸,席妄双肩一颤,单薄的肩头被大掌握住。

  他慌慌张张抬头,对上那双认真的凤眸。

  祝九似乎在思考什么,斟酌着用词,那双淡漠的凤眸只是盯着他的脸,一时没有言语。

  却叫席妄慌张、无措,手指徒劳的在空中抓了抓,攥着祝九身上的衣服,深深陷入指尖。

  祝九远比他高挑,巨大的阴影几乎将他纳入其中,他躲藏在里面,无法逃离无法躲藏,只能直视那双仿佛能看透所有的眼睛。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余下淡淡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滚烫得令人心动擂鼓。

  席妄眼神微垂,哪里还能见到面上强势又恶劣的情绪,好不容易鼓起一点气势,唇角的笑还没挑起。

  祝九一句:“……你脸上的疤痕呢?”

  他唇角一平,面色阴沉下来。

  瞬间就像是暴风雨裹挟着龙卷风,席妄讥讽呵笑:“事到临头,你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也对也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就是你们惯常说的话吗?”

  他面上似嘲似讽,又像是习以为常般,破罐子破摔,转脸变出一脸疤痕,面上凹凸不平的痕迹丑陋狰狞。

  他扯着笑,娇声笑了出来。

  “如何?祝郎~我好看吗?”席妄扯着唇角,恶意满满的盯着祝九。

  黑暗中,他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红唇艳红无比,好似沾满了鲜血,面上坑坑洼洼的血痂如狰狞的爬虫,爬满了他大半张脸。

  他舌头一吐,吐出的不是人的舌头,而是犹如蛇类般的吐信,长长的在空中摆了个圈,又吞进了嘴里。

  “我好看吗?”

  席妄像是一条冰冷灵活的蛇,钻进祝九的怀里仰着下巴娇笑,尖锐的牙齿咬在心口,再一下一下咬上喉结。

  滚烫的热血在血管中流动,席妄眼神上挑,犹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女,神秘、妩媚,又处处暗藏杀机。

  极致的危险如刻在人类基因里最深刻的烙印,此刻敲响了濒临崩溃的警钟。

  却又不受控制的,被席妄的一举一动吸引。

  娇笑、嗔怪、威胁、恐惧……

  怪异融入媚骨,伴随着暧/昧的指尖,顺着眼神一点一点敲打着跳动的心跳。

  祝九波澜不惊,他顺着席妄的动作垂眸,手指掠过那恐怖的血痂。

  出乎意料的是,祝九开口说:“好看。”

  席妄面上的娇笑微敛,他似是出乎意料,随即不以为然的哼笑出声:“你以为这种话,我就会放你出去吗?”

  “你被我困在这里三日,我还以为你不怕,原是在这里等着我。”席妄呵笑出声,手指掐住祝九的下颚,恐怖丑陋的脸对着祝九的眼睛。

  他眼睫颤动,分明是怕的,唇角的却勾起玩味的笑,漫不经心的逗弄。

  “对着我这张脸,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祝九面不改色,当真对着被烧毁的脸,念了一句:“好看。”

  甚至摸了摸他脸上坑坑洼洼的痕迹,反手掐着他的下巴指挥:“凶一个看看。”

  席妄面露困惑,本能的呲牙露出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漂亮的蛇信子吐出在唇间迅速撩过。

  祝九夸他:“真厉害。”

  好像会吐信子,张牙舞爪是什么很厉害的事。

  席妄只觉得被当成小孩子哄了,恼羞成怒的拂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瞪他:“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把你放出去,别想耍花招!”

  “小心我咬死你!”他狠狠剜了祝九一眼,张嘴一把叼住祝九的喉结。

  喉中生疏的发出威胁的低吼,一双琥珀眼又大又圆,瞪得圆滚滚的,像是漂亮的琥珀石。

  口中含着的喉结滚了滚,席妄正觉得得意,挑眉抬眼,却见祝九直盯着他看,注意到他的视线,还伸手摸摸头。

  大掌胡乱的压下发丝,以至于席妄一时间抬不起头。

  祝九语气淡淡,却更似鼓励:“皮毛骨肉不过皮囊,灵魂才是人最漂亮的东西。”

  “席妄,你很漂亮。”

  他叫席妄的时候,总是连名带姓,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清,很认真的念着名字。

  席妄不知不觉红了眼,悄无声息的松开了牙齿。

  他眼睫眨动,还是憋不住满盈的泪花,轻轻一眨,就朴簌簌掉下眼泪。

  “胡、胡说……”他磕巴一瞬,近乎哽咽。

  不等祝九说话,便似倒豆子般,委屈的吐露不公。

  “你、骗子,就会说好话……都是骗子,我都听过好多次了……脸一毁,就没人管我了……”

  他抽抽噎噎的,说话吐字都显得含糊,面上潮红一片,手指在面上一擦,细腻的肌肤瞬间红了一片,一碰都生疼。

  近乎赌气般,席妄破罐子破摔:“我才不漂亮!我的灵魂才不漂亮!”

  “杨玉环漂亮,杜丽娘漂亮,你们都只喜欢漂亮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用上用力极重,又委屈又难过,又像是终于得到大人撑腰的孩童,哭哭闹闹的控诉。

  “你就会哄我!比别人还会哄,手段这么高,肯定骗过好多好多女孩子,我就是其中一个,被你骗,你肯定背后偷偷笑我!说不得还要跟人骂我,我才不相信呢!”

  祝九无言:“……我骂你什么?”

  “骂我婊/子、假清高、好骗、容易弄上床!”席妄指责,俨然一副祝九真这么说过的信誓旦旦,委屈的扁嘴,眼泪一颗一颗掉。

  哭得梨花带雨,莫名的从那张毁坏的脸上,都看出十分的委屈。

  “我才不是呢!”

  祝九被冤枉一通,分明对于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但此刻,面对失去一切堕落成鬼的席妄,目中还是流露出令名为“心疼”的神色。

  仅仅因为这几句控诉。

  “胡说八道。”他断然否认了这些话,见席妄一直在哭,他冥思苦想,诚恳发问。

  “你要怎样才会不哭?”

  这几乎把主动权递到席妄手上,席妄抹眼泪的动作一顿,眼睛从手指都缝隙中露出,似乎困惑,近乎茫然的打量他。

  在意识到祝九认真的发问后,席妄近乎恶劣的扬起下巴示意:“亲我!”

  他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仰着一张丑陋的布满血痂的脸。

  身侧的蜡烛赫然亮起,幽幽鬼火斑驳在他的面上,他面上笑意盈盈,挑衅般露出恶意满满的戏谑。

  他才压根不相信祝九的话,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席妄被毒哑嗓子、毁掉容貌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世间的人到底有多么会变脸。

  前一刻深情款款的人,能在下一秒翻脸无情,能破口大骂。

  他就要祝九冲着他这张脸,亲下去!

  不管他亲不亲,席妄都想好了对策,被他掳回来了,就别想着还能逃!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想到能有理由完全把祝九吃死在身边,席妄脸上的神情一时间压抑不住,唇角得意上挑。

  像是洋洋得意的小动物。

  直到,祝九的手指当真按在了下巴。

  两人坐在床上,祝九宽大的手掌远比席妄的手要大得多,指腹上布满粗糙的老茧,按在皮肤上刺刺得痒。

  席妄神情一怔,浑身都不适起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懵懵的被掐着下巴按到面前。

  祝九眼眸深深,垂下眸睫羽遮住黑黝黝的眼睛,在面上落下一层捉摸不透的阴影。

  近乎能笼罩全身的阴影随之落下,祝九放在身侧的手顺势按住席妄的后腰,在触不及防间,祝九低下了头。

  轻柔的、犹如风一般的吻轻巧的落在额头。

  席妄猝然怔住。

  按住下巴的手指动了动,挪到了脸侧,轻轻摩挲着粗糙的血痂。

  那处的皮肤,连席妄都不愿意都碰触一下,温暖的手指却小心的摩挲着每一寸凸起。

  在吻落在额头时,祝九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脱离席妄的指挥,轻柔的落在脸侧。

  半叠在手指半按在脸颊,轻柔的以唇触碰着最耻辱的伤痕。

  席妄猝然觉得后悔,他不愿意祝九每次想到这个吻,都是丑陋狰狞的伤痕。

  不等祝九抬头,手下的疤痕变化成光滑的皮肤。

  席妄期待的抬起漂亮的脸,他眼尾飞红,一双琥珀眼泪盈盈的流漾着犹如酒液般醉人的水色,目中流露出的期待犹如星星般,小心翼翼的扬起半张小脸。

  祝九却收回了所有温暖,按在他后腰的手重新收回身侧,连带着温热的呼吸也一同远去。

  席妄顿时面露不满,哀怨的注视着他,手指攥着衣服咬着唇恨声质问:“你怎么不亲?”

  “你就是嫌弃我,你就是敷衍我,你都不愿意亲我!”他指责,眼眸圆瞪,满是不忿。

  一言不合,直接甩开祝九的手,怒气冲冲的闹脾气。

  又哭又闹的,非要祝九也亲一亲完好的侧脸。

  祝九:……

  真难伺候。

  他被闹得头疼,一把按住席妄的下巴,作势粗暴的低头。

  动作俨然与刚才的轻柔、安抚截然不同,席妄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差别,他一下子就觉得委屈,默不作声的红了眼眶,眼眶湿漉漉的,泪珠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他既觉得委屈,又觉得自作自受,可怜巴巴的抿着嘴巴,皱着眉不开心的迎接即将到来的粗暴碰触。

  才感受过温柔,就再难以接受粗暴,席妄眼睛闭起,娇气的抽了抽鼻子。

  就感觉到一阵柔和的风拂过侧脸,温柔的如有实质的唇落在完好的侧脸。

  一如刚才般,半落在指尖半落在脸颊,是个完美的贴面礼。

  席妄哪里懂什么西方贴面礼?傻乎乎的半张着嘴,绯色如云彩般迅速在面上蔓延。

  他呆滞的捂着那一小块地方,手指如花瓣般散落在脸侧,席妄傻乎乎的盯着祝九。

  似乎中了什么魔咒,连话都不会说了。

  很傻。

  祝九抬手点在他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像是在戳软乎乎的小娃娃。

  他语气淡淡,又指挥:“来,凶一个。”

  又凶?把他当什么呢!

  席妄愤愤不平,配合的呲牙,小白牙露出来,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祝九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满意,差强人意的勉强点头。

  “下次有人说你坏话,凶他。”

  似乎想到了席妄软乎乎的鬼脸,他顿了顿,又说:“解决不了,来跟我告状。”

  席妄面上乖巧,一把扑进祝九的怀里,高高兴兴的将侧脸贴在他胸膛上,愉悦的翘起唇角。

  软软糯糯的勾着祝九身上的衣服,一边把玩一边关切的询问:“阿九~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你饿不饿呀?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让人去买米酒炖鸡蛋给你吃好不好?”

  他话语温柔,像是个贴心的小媳妇,又软又乖。

  一点也看不出三天前发狂,差点勒死祝九的模样。

  祝九上个世界还一心求死不能的痛苦,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五小时感觉到累。

  到了这个世界,这个小作精一小时没理他,他就能闹翻天了。

  他一听,就知道自己安宁的生活要结束了。

  “……要城北那家的。”

  席妄一口答应,满眼浓情蜜意:“我让管家去买啦。”

  又娇气的撅起嘴,冲祝九撒娇:“屋里好黑,阿九抱抱~”

  祝九熟练的将黏人小作精抱起来,被迫勤快的开窗通风,将乱七八糟的被子扯好。

  完全不会自己梳头发的席妄三天披散着头发,油光顺滑的披在肩膀上,身上还穿着杜丽娘的戏袍,拖着长长的水袖像是一只漂亮的人偶娃娃般,纠缠在祝九身上。

  重新回到情郎的怀抱,席妄手指轻扯,他枕着祝九的肩膀,圈住祝九的一缕长发,在指尖一圈一圈绕。

  漂亮的琥珀眼软乎乎的垂落,唇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微敛起眸子,难掩偏执情态。

  是装也好,真心的也罢。

  早在席妄看到祝九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的!

  只能属于他一人,是绝不容被染指的宝贝。

  ·

  却说那日接风宴,副官在席妄的蛊惑下发了狂,直接冲到一楼宴会厅拔枪就杀。

  他杀红了眼,几木仓胡乱打在灯上,“哗啦啦”炸碎一地水晶碎片。

  从未见过这个架势的绅士淑女们在木仓响的一瞬间尖叫出声,他们乱作一团,胡乱聚集到一起,又慌不择路的逃开。

  牧文俊本能的寻找掩体,顺手救下一位千金淑女,仰头看向外面时,他凌厉的眼眸微眯,如一只猎豹迅速冲了上去,三两下就缴械下副官的手木仓。

  他动作迅捷,反剪着副官的手按在地上,膝盖顶着后背,三两下就卸掉副官的两条胳膊。

  牧文俊环视四周,在惊惶的人群中并没有看到玲珑仙的身影。

  他眼神闪了闪,意识到了什么,不加犹豫之下,他给自己的副官递了个眼色。

  副官会意,很快就带回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迅速控制了现场,掌握了宴会的主动权。

  霍世昌却并没有出现,被解救的豪绅们纷纷道谢,在离去之时都有意与牧文俊攀谈。

  牧文俊神色自然,安顿到一切才施施然前往二楼的休息室。

  副官在他耳边低声说:“霍世昌就是进了里面,一直没出来。”

  牧文俊手按在门把手上,唇角凌厉勾起。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没出来,美人在怀,外面再大动静也是爽了再说。

  至于里面的美人是不是玲珑仙,牧文俊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想:要是真是玲珑仙,他帮忙拖住霍世昌,这么大功劳,他定不会嫌弃他,日后定待他如珠似玉。

  想到今夜收获的人脉与权势,牧文俊野心勃勃。

  抬手敲响了大门:“霍提督,您还在里面吗?外面安全了,可以放心出来了!”

  “咔嚓——”

  子弹上膛。

  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

  走廊灯顺着逐渐敞开的门缝争先恐后的钻进屋内,在逐渐亮起的灯影中,所有人眼瞳震动。

  看清屋内的一瞬间,哪怕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士兵都忍不住吐出来。

  只见几个小时前走在聚光灯下的霍世昌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他的腹部破洞外翻,骨头与血肉纠结在一起,几乎分辨不出四肢的模样,内脏与肠子胡乱的丢弃在地上。

  死不瞑目的双眸惊恐圆睁着,极致的恐惧裂开道道痕迹,几乎要脱出眼眶。

  牧文俊脸色大变,他快步走进屋子里,目光扫过四周,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

  跟随而来的酒店经理慢了几步,在目睹一切后尖叫出声。

  “霍提督!!!”

  ·

  “卖报!卖报!霍提督神秘死亡,凶手逍遥法外。”

  “卖报卖报!”

  卖报的小童轻快的跑过街巷,在路过订过报纸的人家时将一份报纸塞进信箱里,又挥舞着报纸游走在人群中。

  没过多久,紧闭的宅院大门打开,满脸老年斑的管家走出来,从信箱里取出牛奶和报纸,还有几分拜访的信件。

  脚步迅速得不像是年轻人,迅速回到宅院中关进大门。

  死气沉沉的宅院似乎笼罩着黑暗,在古老的街区一角安静耸立。

  院中簇拥盛开着满院的牡丹花,艳丽的色彩在褪色的宅院中独自盛放,灼灼占据着每一寸土壤,在极致的绚丽下,一声高昂的嗓音幽幽藏在死气沉沉的院落中。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那层层叠叠的牡丹花丛中,赫然立着一位清丽美人,穿着淡雅的戏服,甩着袖子,嗓音婉转轻柔。

  旁边的躺椅上,身穿暗红色长衫的男人双眸微睁,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突然出现的报纸,将上面的文章一一扫过。

  “神秘杀手?”祝九眉眼微抬,目光看向花丛中柔弱无害的美人。

  席妄一如既往早起吊嗓,清亮的嗓子捏着腔调,婉转的唱着戏词。

  披着戏服,身弱扶柳,柔弱又漂亮,笑吟吟看过来的眸光流转轻柔,像是含着千言万语,风情万种。

  他无奈的叠起报纸,被折叠的版面上,赫然印着现场照片。

  哪怕是被清理过的现场,在黑白照片中仍然能感受到力透纸背的惊悚。

  版面标题十足诡异,三言两语就将霍世昌神秘死亡的事件描绘得绘声绘色。

  几乎要从字里行间,透出深深的鲜血来。

  而落在最上面的一个版面,恰是牧文俊这位新晋军阀的采访稿。

  里面牧文俊毫不避讳的指出,他是玲珑仙的戏迷,诚邀他到府唱戏。

  报纸毫不避讳的猜测,恐怕玲珑仙的爱慕者又要多出一位,又隐晦的提到玲珑仙的另一位爱慕者,似乎不日就要到达海区。

  与此同时,一封邀请函也悄无声息的投递到了院外的信箱里,潇洒的签着一个名字。

  ——牧文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