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什么找,有那时间多翻两亩地不好吗?那等黑心肝的人早点死了才好。”
“你们记好了,等他死了谁也不许给他收尸。”
“娘,放心吧,我们都恨不得他早点死,怎么会给他收尸呢。”
“哼!”
刚从各个村子回来的人听到蒋荷花一家人的话纷纷摇头,这什么人哪?
怪不得东哥儿当初不点名不要她家的东西。
“你们说荷花婶子这样是图啥呀?”一个汉子挠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图她大儿子没出息?”
“图她大儿媳好吃懒做?”
“图自己一把年纪还要下地干活?”
一个个年轻的汉子笑嘻嘻地接茬。
“哈哈哈...”
也不知蒋荷花脑子是不是落屎坑了,陶非余和林东能干又懂事,她不讨好就算了,还把人推得远远的。
看看陶宁家和赵家,如今一个摆摊做起生意,一个儿子跟着林东管着饭馆,哪家不是又赚钱又风光。
“大哥?这就是...”一个瘦小的妇人紧跟着莫志勇进屋,林东紧张地看着她。
莫志勇点头:“还是让她跟你说吧。”
妇人缓缓抬起头:“那个男人右手是不是少了三根手指?”
林东在妇人期盼的目光中轻轻点头。
妇人眼神瞬间变得绝望,抬手掩面倒地痛哭。
“呜呜呜!我的女儿。”来的路上她还在祈求上天,要保佑她的女儿。
林东将人扶起放到椅子上,倒杯茶递给她。
妇人接过茶杯捂在手里,颗颗眼泪滴落混在茶水里。
“念云是他唯一的骨血。”妇人喝下茶水万念俱灰的靠到椅子上嗓音沙哑。
妇人叫张春云,与同村的张丰青梅竹马,两人感情非常好,成亲第二年就生下张念云,也就是孙招弟。
两人成亲后一直过的很甜蜜,可惜好景不长,张念云三岁时张丰患病死了。
张念云被婆婆赶回娘家,回到娘家不到两个月就被她爹以二两银子卖给隔壁村的孙三。
孙三早年间伤了手家里又穷所以一直娶不上媳妇,张家彩礼要的不多,张春云又能生,孙三娘自然十分高兴。
哪知道张春云到孙家三年无所出,孙三母子每日不是辱骂就是拳打脚踢,娘俩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后来孙三娘把张念云名字改成孙招弟,接过又是三年无所出,张春云娘俩日子越发难过。
直到前年张春云生下个男孩,她的日子才好过些,可孙招弟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孙三母子见有了自己孩子多次想把孙招弟卖掉,是张春云拼死护着才得以幸免。
几天前孙三趁着张春云带儿子看病把孙招弟带走,直到晚上都不见人回来。
张春云着急,想要去找却被孙三娘锁在屋里。
直至莫志勇带人把她救出来。
“畜生!”三婶气得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张春云绝望的眼神心疼的一抽抽的,她也是女人,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意味这什么,何况那还是最爱的人唯一的骨肉。
“三婶,赵婶,你们带春云婶去歇会吧。”
林东看着宛如行尸走肉的张春云长叹口气,这世间总有许多的磨难,有情人不得善终只是其中之一。
明辉凑到林东身边:“东哥儿,现在证据都有了,你准备怎么办。”
“哼!”林东手握拳捶在手心厉声道:“击鼓鸣冤。”
这次一定要把马飞鹏和县衙那些人一网打尽。
“大人,这次巡视村镇可还顺利?”马宗来把近几日的卷宗交给童林。
童林瞥他一眼翻开卷宗,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打架赌博。
童林两指在桌上敲敲,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这些天辛苦县丞了。”
马宗来被童林的眼神惊的心停跳一瞬,难道县令知道了?不会,他最近都没接触到林东等人,而且陶非余已经押回大牢了。
‘咚咚咚!’鼓声被敲响。
“嗯?何人击鼓,带上来。”童林坐直身子。
“草民林东见过县令大人。”林东撩开衣袍跪下。
林东?童林诧异的看着堂下之人。
林东!!!马宗来心脏猛然一缩,他怎么来击鼓?
林东从怀里掏出状纸举过头顶:“草民要状告东平县富商马飞鹏、马柳;县衙捕快张武、梁东。”
马宗来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松了口气。
招财一溜烟跑过来接过状纸交给童林。
童林一字一句看完,将状纸丢到马宗来身上,脸色铁青看:“这么大的案子,刚才为何不说??”
马宗来弯腰捡起状纸装模作样翻看两下:“大人,可能是拿漏了,我再去找找。”
说着就要退下,被童林拦住。
“漏了?呵!放哪了?那让招财去。”
招财心领神会立刻跑出去。
马宗来没想到童林竟然做的这么绝,想到对陶非余做的事,后背冒出阵阵冷汗。
不一会招财跑回来摇摇头。
童林冷笑扯扯嘴角。
“大人,可能是...”马宗来不死心想再找个借口。
童林伸手止住:“来人,去把孙三、马飞鹏、马柳;张武、梁六带来。”
“是。”捕快倾巢出动。
不多时张武梁六就被押到堂上。
“大人,我们冤枉啊!”张武梁六齐齐跪下大喊。
“哦?”童林呵笑:“我什么都还没说,你们喊什么冤?”
张武梁六抬头悄悄看向马宗来,马宗来低头不敢看他们,更不敢童林。
童林心里冷笑:“不用着急喊冤,等人到齐了再喊不迟。”
“林东,起来坐着等吧。”
“招财,你亲自去牢里把陶非余提出来。”
童林一连串吩咐下去。
少顷陶非余跟在招财后面缓缓而来。
见到陶非余林东立刻扑上去在他身上四处摸摸:“怎么样?受伤了吗?”
陶非余闷哼一声抵上林东额头笑笑:“没事。”
林东心疼的抚摸陶非余脸庞,他瘦了很多,嘴唇也干的裂开一条条缝,眼下青黑,胡子拉碴的。
童林他叹气让人解开陶非余的铐子。
“都坐着吧。”童林说完便合上眼,心里嘀咕在公堂之上腻腻歪歪的,哼!眼不看为净。
林东拉着陶非余坐下,把茶水喂到他嘴边,见他喝下又帮他按摩臂膀,被铐这么久手都麻了。
一个时辰后,马飞鹏三人被带上公堂。
马飞鹏见到林东和陶非余坐在一起大吃一惊,神色慌张地看向马宗来。
童林惊堂木一拍指着马飞鹏三人怒喝:“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