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无垠星空，眼中带有浓浓的不甘。
他不明白，明明孙工没能成功返回地表，为什么系统会判定为完美通关？
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次，他都可以改变结局，甚至都不需要再牺牲那么多人！
在关卡剧情里牺牲的那数位勘探专家，以及最后牺牲的孙工，是他心中的一个结。
“成功的代价吗……？”
过了很久，苏辰收回视线，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这个代价对我来说，未免太大、太沉重了……”
坐在一旁的顾倾城看着满脸疲惫的苏辰，眼中露出浓浓的心疼和担忧。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
老林接到苏辰的电话赶到别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精神状态十分不好的苏辰。
他心头顿时就是一惊，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辰摇了摇头，把一块移动硬盘交给老林，郑重道：“这里面是一种关键材料的详细资料，你马上把它送去国科局。让他们联合华科院，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把这种材料合成出来，并尽快造出来一批。‘绿洲’项目能不能启动，这种材料就是关键。”
老林点头，看着苏辰，严肃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你可以不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你必须想办法尽快调节。”
苏辰知道这个问题搪塞不过去，顿了顿，开口道：“帮我联系一位军方的顶尖心理专家吧，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
老林担忧的看了苏辰一眼，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
当天下午，一支军方的医疗团队就紧急赶到了苏辰居住的别墅。
老林也一起跟了过来。
苏辰先前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让他非常担忧。
上面也对这件事高度重视，甚至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想办法治好”的死命令。
大约一个小时后。
老林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军方心理专家，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心理专家摇了摇头，说道：“苏院士已经睡了。具体情况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必须让他得到最充分的休息，暂时绝不能让他接触任何工作上的事，尽一切可能让他放松精神。”
“这么严重？怎么回事？”
老林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苏院士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积压了非常巨大的心理压力，给他的精神造成了非常大的负担，几乎已经濒临崩溃。”
听完心理专家的话，老林瞬间就猜到，苏辰这突然的变化，一定和之前进行的关卡有关，否则绝不会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出现这种情况。
“能解决吗？”老林急忙问道。
心理专家点头：“可以，但需要时间，也需要苏院士的积极配合。”
老林点头，没有问这个时间可能需要多久。
不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国家来说，只要苏辰能够康复，多久都等得起。
……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军方的那位心理专家每天都会过来对苏辰进行一次心理疏导。
苏辰很配合，也按照心理专家的建议尽量放松自己，每天不是看电影，就是看小说或是玩游戏，甚至还学了一些瑜伽动作和冥想的方法。
即便如此，他依然经常会在晚上做梦，梦到关卡剧情里的那些人，尤其是因为他的命令而牺牲的人。
苏辰知道，如果继续这种状态，他将无法顺利进行工作，尤其是即将开始第二阶段的虚拟工厂项目。
无奈，他只能进入虚拟意识空间。
“欢迎回来，苏辰。”
顾倾城绝美的笑颜出现在苏辰面前。
苏辰笑着点头，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把上次考验关卡的记忆全部埋在意识的最深处。”
没想到，顾倾城却是摇头道：“抱歉。这件事我做不到。”
“做不到？”苏辰一愣，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系统的创造者们对你设置的一个考验，我无法干涉。”顾倾城歉然道。
“对我的考验？”
苏辰更加疑惑了，问道：“你知道设置这个考验的原因吗？”
顾倾城轻轻点头，说道：“创造我的主人曾说：绝不轻易动摇的强大意志力是迈向一切成功，并带领国家坚定前进的基础，但想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学会并付出相应的代价。”
苏辰顿时沉默下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系统为什么会在孙工牺牲之后依然判定为完美通关，也明白了专门为他设置这个考验的含义。
半晌，苏辰低声呢喃道：“成功的……代价……”
……
苏辰缓缓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透过窗帘照进房间的一缕晨光。
“学会并付出相应的代价吗……？”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给老林发去一条信息：我想去烈士陵园。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辰在国安局安保人员的严密保护下，秘密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听了很多英雄事迹，还有让人一生难忘的生死抉择和生死离别。
直到一个月后，苏辰才回到京城。
此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与离开时完全不同，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和从容，并且，眼中多出了一抹坚定。
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或者说，是已经有了某种觉悟。
……
很快，苏辰就通过了军方和国安局的全面心理评估。
这让很多人都重重的松了口气。
苏辰则是在得到上面的允许之后，立刻就再次投入到了虚拟工厂项目当中。
清大自动化研究所早在半个月前就成功仿制出了全球首个高级人工智能，并将其移交给了虚拟工厂核心项目组。
但由于作为项目总工程师的苏辰不在，没有人能对其进行全面检测和评估，所以始终没有激活。
苏辰返回项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仿制出来的这个高级人工智能进行全面检测。
只要确认无误，就可以开启第二阶段的研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