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在朋友这边借宿一晚，明天再回去。”
“朋友？哪个朋友？”
林妈妈问。
林知越望向那边看报纸的厉风烬，说，“就是前几天送我回家的那个朋友。”
林妈妈放心了，说：“妈知道了，你们别玩太晚。”
“好～”林知越报备完了，挂断手机通话。
他走回厉风烬那边坐下，见厉风烬认真看报纸，他自觉保持安静，低头玩手机。
微信学习群有新信息来。
愣着干哈，刷题啊：有谁在？帮忙看下？
发上群的图片是一道线性代数题。
好几个群友回复了，还艾特了平时喜欢一起刷题的林知越。
几分钟后，林知越跟几个群友对答案。
愣着干哈，刷题啊：哦哦哦，明白了，谢谢。
题海集团许总：还有吗？再丢两道上来刷刷业绩。
爱吃辣条的派派宝：哎嘛，许总这是飘了。
题库机构小霸总：来来来，爷宠着@题海集团许总
接着霸屏的难题偏题发上群。
一群人起哄着，又再刷了几道。
四十分钟后，林知越刷题完放下手机，改为看眼前的厉风烬。
厉风烬在看报。
他看报纸的状态比平时批阅文件时不一样，与其说是在报纸上面获取信息，不如说是在放松心情。
林爸就是这样。
林爸喜欢阅报，说是印在纸面上的每一个字都有温度，会让人越看越专注，越看，心里越惬意。
林知越不喜欢看报，不太能理解，不过他现在看厉风烬的状态惬意闲适，明白了。
他爸说的这些话只有同样喜欢看报纸的人才能理解体会。
厉风烬见林知越看过来，收了报纸，挑眉，“怎么？”
林知越收了支起来的手臂，说：“没，就想你们大老板是不是都喜欢看报。”
厉风烬说：“少，就算是上了年纪的大老板都不看报了。”
“明白。”林知越见厉风烬一直盯着他看，问，“怎么了吗？”
厉风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林知越看着下意识擦了擦脸，并没擦到什么东西来。
厉风烬抿笑，“过来。”
林知越带着疑惑走过去，走到厉风烬面前。
厉风烬让林知越坐到身边，说：“你脸上划有两道墨水。”
林知越恍然，起身要去洗手间处理下，手腕被厉风烬抓住。
厉风烬让管家取来卸妆水。
片刻后，林知越的下巴被厉风烬捏住让别动。
卸妆水轻擦在脸上的皮肤，凉凉的。
“怎么弄到的墨水？”厉风烬给他清洁脸上的黑墨水印，动作又轻又小心。
林知越就着这个偏过脸去的姿势配合厉风烬帮忙清洗，说：“学习交流群有求助题，刚跟大家一起算了，可能就是那会划的墨水。”
厉风烬专注清洁林知越白嫩皮肤上的最后一点墨水印，“休息天也做题，这么卷？”
林知越说：“下个月就要考试了，大家都在紧张复习。”
厉风烬知道林知越在考研，问：“你呢，准备的怎么样？”
“还好。”话说的轻松，其实林知越已经紧张到想带身份证去庙里求张考试必过符。
厉风烬看出来了，鼓励说：“机会留给有充足准备的人，你会考个好成绩。”
“收吉言，必过。”林知越回应，也算是给自己打气。
林知越脸上的墨水已经擦干净，厉风烬改用湿毛巾轻拭林知越脸上的卸妆水。
他对林知越总有着不经意的温柔与细心。
见林知越的皮肤上有些泛红，问：“刚弄疼没有？”
他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细活，不知轻重。
擦太重了担心林知越吃疼，擦太轻了没效用。
林知越摇头，“没。”
厉风烬给他清洁黑墨水的力度很轻，并没觉得脸疼。
“嗯。”厉风烬这才放下手里的湿毛巾。
林知越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看脸，原相机里面的人脸白白净净，已经没了刚才的两道墨水痕。
“谢谢。”林知越谢厉风烬帮他处理脸上的黑墨水。
“客气。”厉风烬唇边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两人聊了会儿，管家过来说晚餐已经做好了。
林知越望这一桌的好菜好肉，肚子非常应景地叫了一通。
囧。
“越饿，吃菜越香。”厉风烬给林知越夹了片香酥龙利鱼肉，“试试。”
林知越吃了，肉质外酥内嫩，好吃！
之后又吃了松露和炒虾，还有其它的菜色，林知越全吃的过瘾。
在这里吃的两顿大餐都要把他林知越的嘴给养刁了！
林知越将最后一盘菜扫清，靠在椅子上消食，非常餍足，“小厨房做的菜就是好吃！”
厉风烬说：“要是喜欢吃，可以常来。”
林知越消食差不多了，坐好，舔了舔唇，“好！”
外头的风声呼呼地吹。
林知越洗澡完问厉风烬客房在哪儿。
厉风烬说：“你跟我睡。”
“哦……哈？”林知越在想是不是他听错了。
厉风烬见他怀疑误听，重复说刚才那句话，“你跟我睡。”
林知越干笑，说：“你这里没有客房吗？”
厉风烬说：“客房在装修。”
“噢。”林知越明白了，没再问。
他看了眼那边的King Size大床，想象他跟厉风烬睡一起的场景。
好像，的确，这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厉风烬误以为林知越在多想，一句话缓和气氛，莞尔说：“放心，我睡相好，不会抢你被子。”
林知越反着来，“巧了，我会抢。”
“那都给你。”厉风烬接话接的快。
两人互相看了眼，哈哈笑。
在厉风烬去洗澡的时间里，林知越习惯性地上去学习交流群刷消息，看大家发上去的问题和一些题型分享。
当然，学习互助群并不只是学习做题，大家偶尔会刷几句闲聊，美其名曰让这个群有点人气，像现在。
【睡什么觉，起来做题啊！】
【不行撑不住了，昨晚凌晨两点爬起来刷题，我特么肝到现在快要飞升了！】
【飞升愉快。】
【飞升愉快。】
……
【啊！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飞升的那个同学奋起，【哼，我调闹钟眯会儿继续起来卷，卷死你们。】
【可怕！】
【可恶！】
【可行！】
【可，人手一本《考研真相》拍砖。】
【嘤~好狠，我好喜欢，算我一个。（）】
……
【准飞升的各位，上题了。】
直到群学习代表按时发热身题上去了，大家才嗷嗷停止刷屏。
热身题型由选择题和判断题组成，总体难度中等，主要目的是让大家保持学习的冲劲。
厉风烬洗浴出来看见的就是在认真做题的林知越。
他没打扰，擦干头发坐到一旁去。
林知越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里的学术氛围让林知越养成随时可以专注学习的良好习惯。
也是这个氛围让林知越的身上沉淀有温润雅致的书卷气，很特别。
照理说，这样气质的林知越应该是文学那边的学生才是，但林知越不是，林知越选读的是金融系。
林知越说，林爸是历史系教授，林妈是物理系教授，林知越以后的目标是金融系教授。
厉风烬回想满眼发光说着人生目标的林知越，看眼前认真努力的林知越，再想未来站在大学讲台上完成目标的林知越，心口悸动。
那种满心满眼都是林知越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