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的消息一条条发进来，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
就连调酒师的视线都从顾北身上被转移到了手机上。
手下的动作自然慢下来。
顾北注意到，眉头一皱，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问，“来一杯果酒。”
“你喜欢什么口味？”
顾北有些不耐烦，“随便。”
调酒师怔了怔，不再同顾北说话，开始认真调酒。
摇滚乐队下场，一名穿着红色超短裤的男人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走上台。
台下响起一片口哨声。
“今天是我们开业的纪念日，我们来玩一个不一样的！”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一排姿色不一的少年排排站。
从左到右，由高到矮。
顾北眼睛眯起，看着最高的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
顾北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下面的。
“看到那边的小擂台了吗！打倒对手，可以从台上挑选一名心仪的男生带走！”
“上场，五百美金！”
“我先来！”人群中有人拿着钱举起手，是个脸上有刀疤的肌肉男，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
台上拿着话筒的男人看到，眼皮抽动了下。
“那么！谁想挑战这位先生呢？”
“让我来！”卡座上的男人站起来，是个一米九的大高个。
这场擂台，胜者是谁，毫无悬念。
而顾北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到台上，等待这被挑选的高个男生身上。
那名男生的目光，从上台开始，锁定在一处，再没离开过。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台上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台下议论声逐渐变大。
“这么高，在床上真不知道是我压他还是他压我。”
“看那个大高个，模样长得不错，是我的菜。”
“哈哈，你要是带回去，一定要用链子把他拴起来，否则开花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讨论对话的人就坐在顾北不远处。
他朝着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位大腹便便，脸上的肉胖到没脖子，大概四十多岁的西装男站起来，把一捆钱丢到台上，指着最高的那名男生说：“我要他。”
在场的人一阵唏嘘起哄。
拿着话筒的男人，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钱，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先生，这不合规矩，必须上擂台才可以……”
“擂台？你看还有人挑他吗？能被老子看上是他的福气，喂，臭小子，是在下面被压的吧？”
男生没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突然，一道阴郁低沉的声音出现，“我挑战你。”
顾北清楚看到高个男生的嘴角扬了起来。
他顺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转头去看，只看到一名黑发瘦弱的少年，像个幽灵般站在那里。
“就凭你这种弱鸡的样子吗？”
黑发少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冲上前，一拳拳砸到胖男子脸上。
黑发少年的动作很快，很猛，像瘦弱的雄师。
“好了好了，再打他就要死了。”挡住也没想到事情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黑发少年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手下动作不停。
胖子倒在地上，拳头每落下一次，身子都痉挛一下。
不知怎么的。
顾北想起季言发疯那次。
盛玄岑找到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揍季言的？
高个男生从台上走下来，按住黑发少年继续挥拳的手，“好了。”
顾北看到这一幕，心止不住轻轻颤抖了下。
那天，他也是制止了盛玄岑的动作……
黑发少年的动作，在听到“好了”两个字，瞬间顿住，他抬头，伸手，拽住高个男生的衣服，拉下来重重在嘴唇上啃了一口。
就算灯光不是那么明亮。
顾北还是看到那高个的男生嘴唇出了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如果没有合法少年牵着高个子脖子上用衣服做的套索，看上去可能会正常一些。
顾北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脏深处有什么破碎重组了。
顾北拿起手机，看着VIP发来的消息，心中某中念头，仿佛更加坚定。
“你的酒还没喝。”
顾北摇头，在桌子上拍下几张纸币，转身离开。
早就注意到顾北的几个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站起来跟上去。
酒吧里人多，顾北没感觉到身后有人。
他一出酒吧，就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不远处三五个男生，不怀好意盯着他。
那种毫不掩饰地掩饰。
顾北一看，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顾北停下的这一小会儿。
那几名男生勾肩搭背朝顾北走过来。
“嗨，你好，我们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第一个上前打招呼的黄发男生还算礼貌。
只是他的话说出来还没落地，就引来同伴们毫不掩饰的嘲笑。
“你为什么这么有礼貌？”
“难道是看他长得好看，像第一个上，给他留点好印象吗？”
他们说起话来，一点掩饰都没有。
顾北掀起眼皮，目光冰冷看着面前挑衅嬉笑的嘴脸。
“说够了吗？”
“哎呦！有意思，今天遇到的居然是一只小辣椒，我喜欢。”
“小美人，和哥哥们玩一晚上，怎么样？我们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不要脸的话语，差点把顾北恶心吐。
“我只说一次，滚远点。”顾北暗含警告的怒气已经燃起。
几个人被顾北的脸迷惑，忘记顾北的身高。
染着温暖的眸子，更加漂亮生动。
几个人脸上的笑更比刚刚更大，“这么漂亮，哭起来一定很好看，你们说呢？”
“废什么话，直接弄走！老子已经忍不住了！”说话的人盯着顾北，一脸的猥琐，笑着把手挡在顾北的面，摸到裤裆上。
顾北恶心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几人以为顾北要跑，伸着手往股鄂弼身上摸。
就在几只手要落到顾北身上时。
顾北错步躲开，右手摸向左手的衣袖，一拽！
衣服仿佛被指纹解锁一般，丝滑的被拽下来，随着挥出的弧度，刚好抽到那几个人脸上，一个没落下。
顾北动作太快，快到没有人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一疼。
几人踉跄着退了几步，同顾北拉开距离。
顾北将衣服丢在地上，像一直攻击力极强的豹子，冲到几人面前，完全没给他们一丝反应的机会，拳头一下下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