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来这颗星球独有的腥臭味。
山谷里有些昏暗，也非常的安静，唯有艾吃草充满不屈之意的恳求，让王夜很是感动。
艾吃草，多么朴素的名字，这个小丧尸，衣裳干净，眉清目秀。
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从未放弃过生活的有为青年。
脑海里想着行长的神态，王夜温和的对他说道。
“加油，你是最棒的，本座今日便收你为内门三弟子。”
“艾慧圆，娜维晴，你们两人分别为内门大弟子和二弟子。”
“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为师的期许。”
艾慧圆和艾吃草表情狂喜。
……
神念扫过树林里的400多名弟子，王夜很是欣慰。
挥手将储物戒里的天级丹药取出来一部分，给每位弟子都分了3 瓶。
望着所有弟子脸上惊喜的神情，王夜温和地劝勉道。
“你们都要努力，向艾吃草学习，修行的坡坎并不难爬，只要有恒心和毅力，都有机会获得长生。”
昏暗的山谷里，所有弟子神情激动，手中紧握着天级丹药，纳头拜倒齐声高喊道。
“多谢师尊赏赐。”
……
“众位爱徒都快起来，艾慧圆，这些月来有没有要向本座汇报的事情？”
艾慧圆站起身，恭敬的汇报。
“师父，哕秽三百小故事已经编写完成，哕秽古诗词三千首正在编写。”
“这是哕秽三百小故事，还请您过目指点。”
艾慧圆将一本包装精美的书册用双手捧起。
王夜用一道神念卷来书册，拿在手中翻看。
打开第一页，便是一尊仿若黑色神魔的恢宏巨人，脚踏群山，手持秽钟。
背面是一首诗。
《我有一个梦想》
那天，我路过一颗被诅咒的星球
它在星海里很孤独
我看到它的身上，无数的凡灵生老病死
他们永生永世被种下氧气的毒
他们的命运与这颗星球一样的悲惨
我忽然想在这里停歇一段时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我在千万年的旅途里早已经明白
答案会在前行中不经意地浮现
我俯下身走过这片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认真地去看每一个凡灵的模样
感悟他们的无知与弱小
我把血肉赠予我见过的每一个凡灵
收获的却是他们的不理解与怨恨
我在星空里奔波
寻找每一片对这个星球有用的陨石
看到他们为争抢资源的斗争
原来他们生命里刻着与我一样的印记
生命永恒在追逐的欲望
发肤时刻在聆听的自由
苦恼一生在祈愿的梦想
我感受到触摸到然后用手握住他们的梦想
于是，我有了一个梦想
我用他们的梦想敲响陪伴在身的秽钟
欲望的钟声回响在山坡
自由的钟声回响在生活
梦想的钟声回响在今后的年岁
我有一个梦想
从此以后这颗星球每一个新诞生的生命
都能听到钟声在回响
……
翻开第 5 页，《哕秽照顾三个孤寡老人》。
翻开第 23 页，《哕秽耐心给小孩喂奶》。
翻开第 189 页，《哕秽为俏寡妇送温暖》。
真是文采斐然啊，每一个故事，粗看都很无耻，细品却充满温暖。
王夜不停的点头，随口问道。
“艾慧圆，这些故事都是你记录的吗？”
“师父，都是我们师兄弟们一起回忆过去，终于整理出来的记录。”
？
王夜盯着他老实木讷的表情，有些不确定，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
“蒽，很不错，里面很多事情为师都早已经忘了，没想到你们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师父，弟子斗胆询问咱们宗门名号，这样也好完善这些记录。”
门派？
王夜不由得思索，我的门派是圣教善良一脉的净善宗吗？
“本座决定成立哕秽宗，你们都是本宗的第一批弟子，好好努力。”
话音刚落，艾慧圆跪倒发誓。
“弟子一定赴汤蹈火，为宗门发展奉献生命。”
其余弟子有样学样，一时间安静的树林里响起整齐宏大的声音。
像是一群黑帮小弟在歃血为盟。
……
奖赏完便宜弟子们之后，王夜遣散众人。
这次回来要认真修行一段时间，炼化许多地魂灵体，起码要将阴灵等级提升到 900 级。
不是说系统给的尊级丹药不好，而是地魂灵体炼化提升境界更快。
……
在山谷里继续静坐三天，认真将手中的哕秽三百小故事读完。
刚回来时吸收众多地魂灵体，导致神魂受到的侵染影响，已经全部涤清。
神魂恢复平静，王夜起身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快速遁行离去。
……
黑色流光在整颗星球不断游荡，冰川，深海，沙漠，极光。
地魂灵体会出现在这颗星球的任何地方。
星主也会走遍他的命星的每一个角落。
……
阴灵神念的范围随着日升月落而不断延伸。
两千公里，三千公里，四千公里。
等级提升的很快，但神魂也越来越疲倦。
每炼化数十道地魂灵体，便要停下来静心两三天，涤清神魂沾染的杂念。
三个多月后，王夜俯瞰着超过一万公里内的山川云雾，眼神充满困惑。
……
每一道地魂灵体，都有它短暂的生命记忆。
新诞生的生命，见到细微之间的事物时，它的情绪更加生动。
更何况是诞生时即为地级境界的地魂灵体。
这些地魂灵体们的记忆里，有太多难以忘记的第一次。
第一次见到山河湖泊的圆月。
第一次见到跃然云海的金阳。
第一次见到街角相聚的爱情。
第一次见到用命拉车的汉子。
地魂灵体记忆里的震撼与困惑，全部涌入神魂，难以平复。
百日冲刺，百日怏。
……
生命在第一次见到从未见过的事物时，都会震撼许久，难以平复。
幸好，出于身体的自我保护，生命里的第一次，总是会徐徐到来。
然而现在不停的炼化众多地魂灵体，就是在不停的经历第一次。
神念俯瞰众生，走马观花，过眼云烟。
灵体懵懂无知，初见之情，一生难忘。
王夜一时间体会到众多亲身经历的第一次。
许许多多的第一次，许许多多明明重复却又带有新奇的第一次。
这道地魂灵体看过日出，那道地魂灵体也看过日出。
对它们而言都是第一次。
对王夜而言确是难以言说的精神错乱。
明明之前很平常的记忆，却冒出充满内心的惊喜或者难过。
记忆与情绪陡然冲突不符，神魂越来越感到眩晕和恶心。
也越来越暴躁与厌烦。
……
这颗星球。
为什么还会有一个个腰上缠着麻绳，用命拉着矿石的中年。
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占据灵材，欺压凡人的蝇众帮派。
修行的坡坎有这么难爬吗！
竟然让本座的地魂灵体都感到悲伤。
一定是本座杀的还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