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白炽灯让池冽恍惚地睁不开眼睛。

  他好像听到很多人的呼叫声,但是那些人都不是冲着他,而是对着他弟弟池彻。

  “这是我的球。”池彻的声音响起来,一个高尔夫球砸在了池冽的鼻梁上。

  砸的他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的,鼻子一热,他抬手一摸,就是一手血。

  池冽眼神凌冽的看着他,还没有等他开口,眼前的小孩没有一点歉意:“我是故意的,没想到你鼻子这么不经砸。”

  “……”池冽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晦暗:“你为什么故意打我?”

  “想打就打了。”池彻笑得格外惹眼。

  池冽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给我道歉。”

  “我就不道歉。”池彻笑着说:“我不仅不道歉,以后要是我管着池家,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就在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年少的池彻只感觉一阵冷风袭来,眼前从来一向是逆来顺受的哥哥的目光阴毒,如同一把凌厉的刀子,将他千刀万剐,一股冰冷的寒意刺骨而来,信息素也渐渐弥漫,他有点站不稳,眼前的温柔的青年如同修罗。

  池彻疼的直冒冷汗,哭都哭不出来,就好像是脑干被千万只虫子吸干一样。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忽然之间清明了起来。

  程静来了,她目光凌厉看着池冽:“你在干什么?”

  池冽依旧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他眉眼低垂,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

  “他拿球砸我。”池冽说。

  “他就算是拿着球砸你,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就用信息素对付他?”

  “……”池冽闭口不语,他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他做什么都是错,池彻做什么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他在计较什么。

  程静咒骂的声音越来越大,视线变得模糊。

  池冽从一开始的希冀,到后来的失望,再到后来的无动于衷。

  池冽从来只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单纯的不喜欢他,虎毒不食子,他没想过程静会真的想要杀他。

  池冽紧紧攥住程静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也是你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杀我?”

  一遍又一遍。

  纪也被池冽攥的手腕都快发青了,他听着池冽说的话,心里有些难过,眼眶通红。

  “没人要杀你。”纪也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池冽。

  试图让昏迷之中的他清醒过来,麻药的劲儿还没有过去,池冽刚做完手术,意识还不清醒,正在昏昏沉沉之中。

  而在门口的池朔也是眼睛睁的通红,宛如血液一般,他让人去查地下室的监控,好巧不巧,那监控早就被人销毁了。

  他看着手机里面,记者围堵着池冽,池冽笑盈盈地降下来车窗,对着那群记者说:“不好意思,我得去接我弟弟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从小到大他似乎都没有怎么在意自己这个儿子,他谨小慎微,与世无争,从来都是妥协的那一个。

  程静也在外面坐着,表现的一脸自责,眼眶红肿,对着媒体哭的梨花带雨:“我本来想着等他接弟弟回家之后,一起吃饭,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他。”

  “……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程静哭的池朔心烦意乱。

  媒体的摄像头对着程静,程静演技高超,不亚于娱乐圈的。

  纪询则是冷冰冰地让保镖拉起来了警戒线,警戒线围起来党建,将程静拦在外面,一眼都不让程静看。

  程静见状,对着媒体哭的更厉害:“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最起码得让我去见一见他。”

  “滚。”一向修养很好的池朔现如今如同一只护犊的猛兽,看不得程静的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