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就收到了何以绥今晚会晚回来的消息,宋沛言没有多想,直到人晚上十一点还没有回来他就着急了,怕他出什么意外。

  纪淮南冷静的对他说,他问过了严驰的合伙人,他们说何以绥跟着严驰一道走的,让他不要担心,可能两人已经和好了,正浓情蜜意呢。

  他心底还是有点不信,毕竟前两天何以绥才跟他诉苦,严驰如果犯的错误不大,何以绥又为什么会来他家里住,好奇又担心。

  最后还是纪淮南强硬把人压在床上,一番收拾累过才睡过去。

  ——

  何以绥醒了过来,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似的,腿也使不上力气,身旁的人眉头紧皱,道睡得踏实,他轻声下床,在行李箱里面重新找了衣服换上。

  清洗都不想在耽误一点时间,提着行李箱出了门。

  严驰在他下床的时候就醒了,没有出声制止何以绥离家出走的行为,是他自己知道,昨天对他太过分,他有什么脸,资格去要求他留下。

  身体上的背叛比精神上的背叛还要令人心痛。

  收拾好行李,他找了间酒店,洗漱一番后上床休息,他的腰酸软得不行,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心里还担心严驰发现他不见了,会不会找到他。

  耐不住困意,担心化作云烟,沉沉入睡。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手机上几个未接来电,处于同一个人宋沛言,而他担心的人的名字并未出现在通话记录里。

  也好,分手炮都打了,也没理由在缠着。

  何以绥回了个电话。

  “沛言,我没事,最近准备回老家看看我家人。”

  宋沛言道:“回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不会回来了,我打算在家附近找工作。”

  “……严驰同意吗?你们之间……”宋沛言吞吐着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

  突然和平分手,宋沛言心里存疑,之前何以绥说过只是静一静,会等严驰说明,怎么就分手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什么时候走,叫上姝瑾,我们再聚一次。”

  “等下次吧,我买了明天的票,也跟家里人说了,他们明天来机场接我。”

  “好吧,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不管到哪儿,你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好。”

  宋沛言把何以绥要回家的事告诉纪淮南,主要目的还是想从他这里套出点关于严驰和何以绥的事。

  他这点小心思,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纪淮南轻笑:“他们的事,我们不要插手太多,让他们自己解决。”

  宋沛言哼了声,“我才没有要插手,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以绥这么决绝的看就走了,明明昨天还陪他回去收东西,他还去上班了。”当时以绥也没有表现出要走的情绪,在他上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感情的事如何能说得准,行了,该睡觉了。”纪淮南吻上他的耳垂。

  大脑的酥麻感,宋沛言忽略不掉,张开双手要抱抱。

  纪淮南笑抱着人回了卧室,一夜旖旎。

  何以绥离开已经十来天来,严驰在公司变得沉默了,每日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两位好友劝不住,知道唯一能治愈他的人,已经不在了,没其他办法只得给另一位合伙人纪淮南打电话告知他现在的状况。

  纪淮南来的时候,严驰下巴的胡茬一片青,眼窝凹陷,像是很久没睡了,“严驰,振作一点,你这幅模样,公司还没上市你就先撑不住了!”

  “我很好,就是有点睡眠不足,一会儿下班回去医院开点助眠的药物。”严驰靠在椅背上,精气神萎靡。

  “……严驰,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所有证据,也把吴德收拾了,就把人去追回来。”

  “再说吧,现在他还不想见我。”

  “你的朋友们很担心你,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他不想看严驰这幅模样,看着就来气。

  ——

  南言教育步上正轨,宋沛言拉着纪淮南回了家。

  安生的气色越来越差,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化疗带给他的痛楚,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折磨得他有些恐惧去医院了。

  今天本该也去医院化疗的,但公司临时出了事,他让宋启仁先去处理,明天再陪他去医院。

  他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一切以宋启仁和宋沛言为先,才会考虑他自己。

  宋沛言知道情况,当着安生的面就数落了一顿他爸爸,“安叔,你要学着自私一点,公司天大的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我知道你心疼我,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公司上下几千人的生计跟我是不能放一起比较的,我不想成为先生的负担。”

  虚弱的声音听在宋沛言耳里,疼在他心里,他到底怎么才能救安生,这几日他回忆了原著中的内容,宋启仁离世,安生也活得好好的,根本无病无痛。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任性妄为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改变,像何以绥本不该同严驰有感情交集,招标会乐安也没竞争成功,不成功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命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可这个世界给他很多的违和感说是书中世界,和书中内容却大不相同,玄幻元素,纪淮南的多重身份。

  “安叔~”宋沛言扑到他怀里撒娇。

  没一会儿后脖子就被人拎了起来,“少折腾安叔,你那一扑多大力气,。”

  “纪淮南,我才没有用很大力气!”宋沛言跳起来就要打他,纪淮南轻松躲过。

  “你自己看,安叔被你那一撞,脸色更差了。”

  宋沛言心里发怵,真怕自己的莽撞让安生病情加重,看安生脸色确实差,恹恹地收起了爪子。

  “安叔,你回去休息,我去做饭,今天你就不要下厨了。”

  纪淮南:……

  安生也是一愣,强撑道:“还是我来做吧,先生最近挑食,我做的比较和他胃口。”

  “安叔,你可不能再惯着爸爸了,这顿饭我来做,爸爸要是不吃就让他饿着。”宋沛言傲娇道。

  纪淮南面露难色,又不好打击他,但又怕安生真吃了他做的饭,就真的要上医院病房里待着了。

  赶紧把或揽在自己身上,“言言,我来做,刀剑无眼,伤着你我会心疼的。”

  宋沛言想了想,没异议,“好吧,那就辛苦淮南哥哥了。”

  纪淮南笑:为了避免叫救护车的麻烦,以后可以多麻烦。

  安生侥幸舒了口气,还好淮南聪明。

  纪淮南做的菜色简单,晚上,宋启仁一脸愁容的进了家,出去一趟像是老了几岁,瘫坐在沙发上。

  安生心疼的问:“可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不好解决?”

  抬眼看了安生憔悴苍白的脸,宋启仁不想把公司的事告诉他让他跟着烦心,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

  休息了半晌,才发现客厅里忙碌的两个身影,“小言和淮南什么时候来的?”

  “你离开没多久就来了,”安生笑说:“小言还说要给你做饭,还好淮南阻止了。”

  宋启仁脸色变了变,肯定的眼神落在纪淮南身上,儿婿好样的!

  “爸爸,你回来了,洗手吃饭了,今天是淮南哥做的呢。”宋沛言自豪的显摆,仿佛是他做的似的。

  席间,离淮南问宋启仁公司的事情,碍于安生和宋沛言在,他没多说,工作的事情吃完饭再去书房谈。

  吃完饭,宋沛言包揽了洗碗,让他赶紧去问问宋启仁公司的事情。

  他不懂运营,公司业务也不了解。

  跟着宋启仁进书房,宋启仁道:“公司的流动资金不翼而飞,还有几个项目在等着资金注入,现在不得不暂时停工,已经报警处理了。”

  “需要多少?我可以先借给您。”

  “不了,”宋启仁摇头,“刚好借这件事,清一清公司里有异心的人,上次没做追究是想说陈老九进去了,他也就没理由在作妖,放过他算了。”

  “我还是太仁慈了,这件事,我会彻查到底,你就别插手了,小言那里也不用和他多说,免得他担心。”

  “好,如果您有需要随时告诉我。”

  “好孩子,”宋启仁宽慰,“小言能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乐安地产。

  邓志宇和张晋避开人群,在公司天台见面。

  邓志宇道:“没留下痕迹吧。”

  张晋吸了口烟,道:“放心,查不到我们头上,而且将会有场好戏上场,邓总就等着看戏吧。”

  “那就拭目以待了。”

  经过上次的事件,邓志宇心中起了怨念,宋启仁不仅是罚了薪资这么简单,工作上也给他诸多限制,以前大多项目自己都能够轻易拍板决定,现在……他审过后宋启仁居然还要再复审一次,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回家把工作上的事也告诉了邓谦,邓谦沉着脸不说话,心疼自己的儿子,有能力有学历,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宋启仁居然不顾两人之间的情分,就是往他老脸上扔泥巴!

  早就对宋启仁有异议了,他屈居于宋启仁之下,看宋启仁脸色行事,这样的日子也够了。再一想到未来会把公司交给宋沛言那个草包,那他父子就得一辈子为他宋家父子两当牛做马,是时候可以开始谋划了。

  邓谦心中有了计较,不想让儿子牵扯其中,毕竟是有风险存在的,所以他要一个人做。

  他不知道的是,邓志宇以为他的父亲无动于衷,自己就先开始搞事情。

  邓志宇抬头看天空,今晚的月亮被云层遮盖住,冷风徐徐,哈出的气能看见雾状,冬天来了。

  南华市的冬日没有白雪,再冷不过零下几度,街上的人们已经将薄外套换成了各种厚实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