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小心翼翼的捂着屁股,询问最新情况,华商看了眼,无奈:“哪有这么快看出效果,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现在安心养胎第一位。”
“知道了。”
方栀乖巧回答,主要是他除了屁股上感觉到疼痛,实在没有特别的感受。
他送走对方,回头就躺在了沙发上,心里惦记着自己的搞钱大业。
毕竟靠什么不如靠自己。
以后万一他走投无路了,也不至于沦落街头。
他戳了戳刘觅,关心案情进展:“还好吗,下手轻点,搞好了给我回信息。”
换了界面,他继续给反派发消息报告:“今天已经打完针了。”
“收到。”
撅了撅嘴,方栀看了看外面,落日余晖拉长了的光影,风也变得温柔起来,他慢悠悠的在还原里面闲逛起来,顺便看看自己的作品。
挺好,没死全。
他拨了拨仅存的小幼苗,觉得有必要拍个照纪念一下。
刚弯下来身体就感觉肚子忽然动了下,很奇妙,他僵硬了身体,似乎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无人知晓的角落,方栀第一次感受到了类似胎动的动静。
那一瞬间,他甚至真的相信血脉相连。
他缓慢的直起来腰,手都有点不敢去摸,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肚子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个孩子。
他连忙拨通了孩子他爹的号码,语气激动:“我告诉你,他动了。”
闻放:“谁动了?”
“他啊,孩子,”
嘴换了个词,方栀还有点没好意的开口,像是刚做父母的害羞,“我肚子里的。”
“他活了?”
闻放第一时间想到的这个,也就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方栀:“……”
“你说的是人话吗?”
深吸了口气,方栀秉持着不生气的原则,通知,“今天华医生说良好的心情有利于孩子的成长环境,我觉得从你做起,比较好,你认为呢?”
“嗯,有道理,”
闻放手边翻着资料,他越看越眉头越紧,三两句随口敷衍:“还有事吗?”
“嗯,没了。”
方栀想了想,似乎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他连那种急于分享的喜悦也随着挂掉的电话忙音,了无生趣起来。
“小崽子,看来你爹不疼,娘不爱的,”
方栀没心没肺的自言自语,“以后可要怎么活啊。”
会议室的气氛很是凝重,十几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闻放坐在上位,属于alpha的威压悄无声息的蔓延到整个角落。
徐秘书默默扶了扶眼镜,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你们查到的所谓资料?”
闻放缓缓开口,把整理好的文件直接扔在了桌面上,眉头紧皱。
“老板,这已经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案了,毕竟马上就要到送审的时间,实在来不及了。”
一名员工壮着胆子开口,他好不容易才刚刚升上来的,可不能因此丢了工作。
“徐秘书,”
闻放头也没抬,开口,“下午,重新那一份方案给我,不然全部走人。”
“好的,”
徐秘书面无表情,等到老板离开,才面对着一屋子的怨念,微笑开口:“大家加油,我给你们订下午茶。”
刚才的员工擦了擦脸,生无可恋:“徐秘书不然你帮忙求求情,真谢谢了。”
“老板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徐秘书耸了耸肩膀,除非老板娘出马,否则都是拉磨的驴,只能转圈了。
“别让我抓到是谁泄露标书的,不然我生吃了他,”
另一名员工眼眶通红,也不知道熬了多久。
“诸位加油。”
徐秘书告辞,他翻了翻手机,果然看到好几张可爱的猫猫狗狗,顿时眼睛都亮起来。
“椰子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他放大一张图,编辑文字发过去。
“早上拉肚子了,已经吃药了。”
“我去看看。”
回复完,徐秘书敲开老板办公室的门,他一进去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道,差点把他送走。
“老板,你还好吗?”
徐秘书捂着鼻子,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从兜里掏出来抑制贴贴在了自己脖子上,他站在门口,没敢往内室里面过去。
里面有东西碎裂的声音,看起来情况挺危机。
徐秘书犹豫不定,这是在公司如果被外面知道了, 后果不堪设想。
“让华商过来。”
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沉稳。
徐秘书松了口气,连忙拨了电话:“公司快来,老板似乎到了易感期。”
华商反应过来,连忙拿着东西答应:“你千万不要进去,等我。”
“嗯,”
最后应了声,徐秘书挂断电话,牢牢的把门关好。
正在追剧的方栀正入戏来着,一个电话给他吵回来了,他不明所以的接了电话:“怎么了,华医生。”
“什么,”
方栀电视剧也不看了,连忙找了件外套就要出门,“去公司,现在马上。”
“夫人先别着急,我让人把司机叫起来。”
管家一如既往的沉稳,但说了两句也没把人拦住。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别麻烦了。”
方栀根本不敢想象alpha此刻的痛苦,他皱眉,心情是自己也未曾想到过的焦急。
“闻氏大厦,”
报了地方,方栀打电话,“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打完针还算稳定,要不然你别来了?”
华商看着对方血淋淋的手,觉得还是别来的好。
“我已经快到了,”
方栀告知,他看了眼面前的红绿灯,威胁:“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唯你是问。”
华商:“哦。”
当初就不该学医,动不动的要问他,他又不是华佗。
打开窗户,松了口气,方栀看向司机,他稍微打量了下,渐渐睁大眼,“哎,是你啊。”
被刘觅揍成猪头的倒霉蛋。
“你好,”
脸颊上不细看其实看不出来巴掌印了,方栀这时候没有心情八卦了,他打了声招呼,就等着到目的地。
“我有点急,能快点吗?”
“嗯,系好安全带。”
话音刚落,随着绿灯亮起,方栀感觉自己坐了趟过山车,一转眼就到了公司楼下。
“谢谢,”
下了车还有点头重脚轻,方栀晕头转向,他招招手,等车开走了才意识到,他刚才好像没给钱。
手机上的自动支付还没打开,他算是坐了一趟霸王车。
以后再说,眼前有更加要紧的事情。
方栀几乎是气也没喘匀的就跑了过去,他打开办公室,意料之外的安静和谐。
他看了一圈,走到坐在办公椅上假寐的人面前,开口:“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易感期到了?”
缓缓睁开眼,闻放盯着眼前Omega气喘吁吁,脸色发红的模样,似乎心里被挠了一下。
自从他母亲过世之后,他好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关心了。
“还好,”
不过就是难受了点,闻放摸了摸那汗湿的额头,道,“这么晚了,累着没有。”
“你还说呢,我都要担心死了,”
方栀看人没什么大事,心情也松懈下来,他有些懊恼的呛人,“华商那个庸医,语气跟你要死了一样,我还以为多严重呢,害的我跟孩子劳累奔波。”
闻放眼神这才划到对方小腹,语气温柔,“过来。”
“干嘛,”
方栀走过去,就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掌贴在了自己小腹上,源源不断的热度很舒服。
“今天他闹你了?”
“什么闹不闹的,这才多大, ”
方栀有些别扭,他眼睛往下看,很眼尖的发现了对方别扭的姿势,“你手怎么了?”
他目光如炬,不容抗拒。
“拿出来。”
“一点儿小伤而已,”
闻放嘴角依然挂着笑,但怎么看就感觉很是虚弱。
“差点切经脉而已,小伤,”华商从内间走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继续揭穿,“大不了以后变成单手战士,伤的左手不影响。”
方栀缓慢的扭过头,下巴微抬:“你觉得自己很牛逼啊?”
闻放:“倒真没这么想过。”
“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
方栀气呼呼控诉,“我说一句你就非得顶一句是吗?我大晚上打车过来,还以为你怎么了,你居然拿还给我搞面试那个一套背后一套的,我不吃你这套。”
闻放:“……”
“别觉得我会心疼,自己要不然就偷摸藏好,一个电话也别给我打, 要不然就摊开了说清楚,搞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闻放:“……”
“说话。”
方栀瞪着眼,感觉小腹有点酸。
“我能说话了?”
闻放反问,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觉那股子想要撕碎的感觉还在叫嚣,他闭了闭眼,道,“我没想让你来,但你能来我很高兴。”
手臂环上去,方栀靠在对方怀里,鼻头微酸,“笨蛋alpha。”
怎么办,他真的好像动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关上。
方栀面对面的坐在对方大腿上,摸摸那张英俊的脸,嘴里叹息,“你眼睛里红血丝好多啊。”
“嗯,”
闻放面上不显,但放在一侧的手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他想起来好友刚才说的话。
“你现在信息素浓度已经到临界值了,如果再不能降下来会有生命危险,我的建议,尽早找个更加合适的Omega。”
他暗了暗眸子,眼神落在对方红润润的唇上,像是快要死去的旅人,最终却略微低下身子,头抵着对方额头。
“方栀,你爱我吗?”
可怜兮兮的,像被雨淋湿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