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既然是我请你来唱家戏的,你就给我唱段戏吧。”贺文萧不想做那种趁人之危的龌龊事,也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

  苏瑛停了步伐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懦弱。”

  苏瑛刚进戏园不久,会唱的戏就一曲《窦娥冤》。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唱的比那天在戏园子唱的还要卖力。

  这一曲《窦娥冤》把贺父招来了,他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朝着贺文萧的脸就框框扇了几巴掌:“逆子!我要不是听李管事说,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把这个戏子弄到家里来唱《窦娥冤》来了!你真是丢尽我贺家的脸!”

  苏瑛向来知道贺父脾气暴躁,但竟没想,对自己儿子也是这般。

  “既然您们有家务事要处理,那我就先告辞了!”苏瑛转过身就要走。

  贺文萧一着急就要跑过去拦他,“苏瑛,等等,你的轿子已经走了,我遣人送你回去。”

  贺父狰狞地笑了起来:“以前我还不相信,外头的风言风语,说我贺府少爷跟苏家那个走的近像是那种不正当关系,没想到啊,你们俩他妈的真的是!”

  “父亲,我与苏瑛自小一块儿长大,情同手足!你不要造谣我们的关系!”贺文萧着急大喊。

  “情同手足?贺文萧你还真是可笑,和一个戏子论什么情同手足,他们不过是下贱胚子!就是被人玩弄的!”

  “贺敬朗!你别这么说他!”贺文萧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木头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瑛为什么会进梨园,你比我更清楚!苏叔叔以前对你不错,你就是这么对他的儿子的?”

  贺敬朗双目瞪圆:“贺文萧!你他娘的竟敢直呼你老子的大名?是不是皮又痒了!”贺敬朗立刻就要抽出自己的皮腰带,不料被贺文萧制住了双手。

  “父亲,我当初出国只有12岁,现在回国已经21岁了!你还真的以为能像小时候那样对我动手?”贺文萧说完,冷冷地甩开贺敬朗的皮带,直直朝着苏瑛走去,“苏瑛,我们走。”

  苏瑛看着他有些怔愣,在原地发起呆来。х

  “苏瑛,你怎么了?我们走啊。”贺文萧晃了晃他的眼睛。

  苏瑛这才回过神来:“好。”

  贺文萧就那样把苏瑛带出了贺府,至此,贺文萧也没有再回过贺府,直到七年后贺敬朗被人暗杀,贺家群龙无首,所有人拥护他成为了贺家家主,接任贺敬朗的军阀职位。

  那年离开贺家的贺文萧凭借着自己的经商头脑,很快便发现了商机,大赚一笔,凑够了替苏瑛赎身的银票,他想为苏瑛赎身,却被苏瑛拒绝。

  苏瑛说自己喜欢唱戏,有了他护着,其他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叫他好好发展事业,等自己唱够了,再赎自己回来。

  贺文萧无奈只得答应,和苏瑛一直保持着这种很微妙的关系。

  直到贺文萧战死后,苏瑛无数次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如果当时贺文萧花10万两银票帮自己赎了身,就算他会将投资基金全部花在自己身上,就算贺文萧后来可能没有那么多成就,但他们或许会去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安度一生,贺文萧不会死,他也还想活着。

  若知你早早战死,我又何苦与你纠葛半生,到如今疯疯癫癫,看何人都是你。

  南楚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看着这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他的心脏如刀割剜肉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过了好久,他才堪堪回过神来,找出手机给乔更桥打去了电话:“乔导,我演。”

  乔更桥惊喜道:“那可就太好了!有了你们的加盟,我相信这部作品一定会给这个平平无奇的电影圈增添上一道浓重的亮色!”

  挂断电话,他给陈誉发短信,说今天会早点回家,跟他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陈誉很快回复他会乖乖做好饭等南楚回来。

  南楚不到四点就回了家,陈誉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早回来,于是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没做晚饭。”

  南楚过来牵住他的手:“没关系,等一会儿再做也来得及。”

  “哥哥要跟我说什么大事?”陈誉想起南楚微信里的话,主动问道。

  南楚将《浮生若梦》的剧本递给陈誉,陈誉只看了一眼,就道:“我不想翻拍电影,变数太多,哥哥还是给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