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乔哥, 我师妹没事,听到明天就能再去现场,她的病马上就好了。”

  安静整洁的走廊上, 乔明瑞站在窗前, 正耐心地听着电话那头的絮絮叨叨,直到身后的门打开, 殷渠和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神采奕奕、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推开门走出来, 才对着电话夸了几句,让对方加油, 随即收起手机, 转身看向他们。

  “谢谢两位青年才俊对我们实验室项目的大力支持!你们二位放心,最多一周, 我们就能把实验结果告诉你们。”

  殷渠连忙摇头:“徐老师,您言重了。我们也是希望人们能尽快摆脱这种疾病带来的痛苦与挣扎,又听说你们的项目十分具有可行性,所以才愿意投资的。毕竟那药方效果冲突的结果, 随便哪一个实验室都能做,我们又何必专门找到你们呢?”

  这话哄得徐老师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连说了几个“好”,这才看见不远处的乔明瑞, 顿时乐呵呵地同他打招呼:“打完电话啦?正好, 我带你们参观参观我们研究所?”

  乔明瑞欣然同意, 与赶过来的殷渠并肩, 跟在徐老师身后, 悠闲自在地逛了起来。然而没看到四分之一, 就有研究员跑来, 神色惊慌:“老师老师,有小偷!”

  “什么?!”徐老师大惊失色,“丢了什么?实验室没有收到损坏吧?”

  “没丢,也没坏。保安把人逮住了,柳师兄正在那儿守着呢,让我们赶紧叫您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徐老师捂着胸口,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随后有些困惑,“逮到人了,叫我过去干什么?”

  研究员老实巴交地回答:“柳师兄说,那小偷,好像认识咱们的新投资人。他担心要是新的投资人知道了,万一生气,不给咱们研究员打钱,那就亏大了,所以让我赶紧叫您过去解决。”

  徐老师目瞪口呆:“……”不是,你真没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个,一身穿着打扮价格不菲的金主吗?!

  安静吃瓜的乔明瑞和殷渠,没料到最终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倍感意外。面对徐老师的欲言又止,乔明瑞与殷渠交换一个视线,确定对方也想去一探究竟后,便笑着安慰徐老师:“徐老师,这种担忧是多虑。我们既然想要投资,自然是做了多方考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还不知道身份的不速之客,就轻易食言呢?”

  “不过,这人嘛,当然还是要去看一看。我们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来捣乱,是想冲着实验室来,还是冲着我们。”

  听见乔明瑞不撤资的保证,徐老师梅开二度地捂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马上就带您二位过去。”

  说罢,他没好气地拍了一把呆头呆脑研究员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走吧!”

  一行人穿过研究所,在研究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因堆满杂物,而显得有些狭小的房间。房间门口围了好几圈穿着工作服的研究员,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垫着脚尖,争先恐后地往里看,还议论纷纷。

  “咱们研究所这么穷,也能遭贼惦记?”

  “你在做什么美梦,没听见刚才柳师兄说,这贼是冲着咱们新投资商来的吗?”

  “卧。槽,冲着新投资商来的?特么这能忍?”

  “小师妹,小师妹又冲动了!快拦住她!她现在肱二头肌比我一男生的大腿还壮!千万别让她把人打伤,不然咱们还得赔钱呢!”

  正打算带着乔明瑞和殷渠过去的徐老师:“……”突然觉得有点丢人,不是很想过去。

  偏偏小研究员傻愣愣的,完全没发觉自家导师脸上的抗拒之色,非常心大地朝着人群挥手,高呼着跑过去:“我把徐老师和投资商都带来啦!”

  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研究员们:“……”

  下一秒,他们满头问号地转过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乔明瑞三人,情不自禁地缓缓张大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看见研究所的新投资人也在?

  “咦,你们怎么和徐老师一样,不说话了?”脑子缺根弦的研究员刚说完,就被肱二头肌特别大的师妹“友好”地反手勒住脖子,顿时心惊胆战:“师妹,师妹使不得!”

  徐老师越看越觉得丢人,连忙咳嗽好几声,沉着脸说:“都待在这里干什么?数据跑完了?实验做完了?都做完了,不知道再找点新的?”

  众人见老师发怒,立刻作鸟兽散,只留下满脸尴尬的保安,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空气。

  赶走今天格外不靠谱的研究员们,徐老师这才笑容可掬地带着乔明瑞和殷渠过去。刚一进门,一个人影就猛地朝他们扑过来,吓得徐老师原地一跳,几乎来不及反应。

  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被对方扑倒在地时,一个人影迅速越过他,长腿一抬,将袭击者踹得后退几步,晃晃悠悠地仰面倒地,捂着裆,哀嚎连天地在地上翻滚:“哎哟,哎哟!研究员杀人了!杀人了!赔钱,赔钱!”

  “吵什么吵。”没等殷渠皱着眉再补一脚,便有人代替他,踢了一下地上哀嚎的男人,“都说了让你安静,是听不见吗?”

  说话人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满满的不耐烦,然而在扭头看向乔明瑞和殷渠的时候,语气骤然一变,温柔中透着僵硬,显然很少用这种声线说话,“您的腿没事吧?”

  殷渠浑身紧绷,在乔明瑞看戏的目光中,无奈摇头:“没事。”

  随后,他看向地上滚了一身灰尘的男人,微微皱眉:“殷有财?”

  被叫出名字,还在地上打滚耍赖的男人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发问:“你,你是殷渠?!”

  “不是,你以前又瘦,脸色又难看,像个病秧子似的!果然,过上好日子了,人都不一样了!啧啧,穿得也是一身名牌……不对!”

  下一秒,殷有财立刻收起自己拙劣的演技,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双目放光地走向殷渠:“死小子,怎么不早点来救你爸爸!你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被人点头哈腰地当祖宗一样看,却害得我被关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他抬起手,俨然是想习惯性地用拳头“教育”一顿“不听话”的儿子,却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拳头刚攥紧,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刚才出言警告的研究员一把抓住,并反剪至身后,疼得殷有财又是一阵吱哇乱叫,听得人烦躁不已。

  乔明瑞实在看不下去,开门见山地问:“殷有财,你来这儿干什么?”

  殷有财这才看见乔明瑞,莫名其妙想起之前在商场安全通道处,被乔明瑞笑容满面地用“留下两只手”做赌注的事儿,顿时不寒而栗,怂得不行,不敢继续作妖,慌忙站好:“我、我听说这儿是我儿子——”

  在乔明瑞和殷渠危险的目光中,殷有财马上地换了个说法:“我听说殷渠在这里,所以想来找他。”

  只不过计划有误,临时见财起意,想要顺手牵羊捞一笔罢了,谁曾想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抓住。

  乔明瑞却没这么好糊弄。见徐老师领着刚才那个研究员,知趣地退了出去,便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漫不经心地问:“谁告诉你,殷渠在这儿的?”

  这回,殷有财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说,直至殷渠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根棒球棍,一边看着他,一边在手里掂了掂,吓得殷有财忙不迭回答:“我说,我说!”

  “是一个我也不认识的女人,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里找殷渠。还好心地往我卡里打了十万,说如果殷渠不肯给我养老送终,就把这笔钱当作律师费,上法院去告他。”

  “这样一来,殷渠就会老老实实赡养我,要么我死了,要么他死了,不然的话,这辈子,他都必须养着我。”

  作者有话说:

  我本来想日六的,结果我们停电了……我手机用番茄Todo锁着,没看到短信,导致写了一半突然停电,连稿子还没来得及保存……

  这章我连3000都没有(落泪)重庆什么时候才下雨啊,停水又限电/停电的,好难受……

  只能周五晚上加更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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