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只空白片刻, 姜宁便回过味来,说:“看来我也可以为你挡桃花了,咱俩也算是相互利用。”

  白赊月笑开的嘴角快速敛起, 有些不太开心姜宁的反应, 顺着他的意思道:“毕竟,这是甩掉桃花最快速的方法。”

  姜宁:“……”

  就说呢,白赊月怎么会把自己当成男朋友。

  “她们还在看我们,”姜宁抓起白赊月的手, 紧紧贴向他,“既然是男朋友, 那就把男朋友的义务贯彻到底吧。”

  白赊月:“怎么贯彻?”

  “比如, 做一些亲昵的举动,让关注你的女生知道你确实是名草有主的人。”

  亲昵的动作, 姜宁已经在做。

  似乎占有欲十足,又似乎连女生的醋都吃,白赊月方才的些许不快迅速烟消云散,揉了揉姜宁的脑袋,问道:“这个动作,亲昵吗?”

  “算吧。”

  抓着白赊月练了一会儿,掌握一些技巧, 但仍旧免不了摔倒,以至于屁股隐隐发疼。

  等韩焘来叫他们吃饭,才结束这场滑雪之旅。

  他们来到雪场前台, 把滑雪用具和护具都归还给他们, 两个女孩跟在身后, 指着姜宁的背影问白赊月, “这就是你男朋友?”

  白赊月说:“是。”

  “看背影肯定是个帅哥。”

  白赊月笑:“就是个帅哥。”

  姜宁已经摘下护目镜和防护面罩, 穿上球鞋正要转过身来,白赊月眼疾手快地把人摁到胸前,拿出兜里的口罩给他戴上。

  白赊月戴口罩的动作很温柔,姜宁也很听话,两个人都是帅哥,又有一点身高差,女生星星眼加姨母笑,就差当场尖叫了。

  女生问:“我可以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白赊月当即拒绝:“不行。”

  “为什么啊,你们都那么帅。”

  白赊月说:“男朋友太帅,我都舍不得让你们看,难道还让你们拍照传到互联网上让别人看?”

  女生哑口无言,这位帅哥太小气了。但她们没有放弃,把目光挪到姜宁身上,试着说服:“这位哥哥有点像我最近追的剧中的男主角,可以让我看一眼吗?看一眼总成吧?”

  白赊月说:“还是不行,祝你们玩得愉快。”

  不行就不行吧,谁让拒绝她们的帅哥也这么帅呢。

  不过话说边上的帅哥可真听话,那位帅哥摁脑袋他就让摁,戴口罩他就让戴,中途不带一点小反抗的,他们一个乖巧听话,一个些微霸道,这俩人也是很好磕了。

  俩人走出前台,姜宁小声感谢着白赊月,这俩女生追的剧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我的校草小男友》,姜宁的脸要是给这俩剧粉看了去,可不得传出他与白赊月的八卦瓜了。

  中饭用餐时间,韩焘身边还坐着个人,热情地与白赊月打招呼,看上去似乎早就认识,他知道姜宁,夸赞着姜宁的演技,说《小男友》这部剧很好看,他每天都在追,随后他又借着这部剧,问白赊月,姜宁是不是他小男友。

  桌上的人都知道他俩明明不是情侣关系,这人的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姜宁看向白赊月时,白赊月抓起他的手放到桌上,那人微微错愕了一下。

  白赊月用动作说话,但姜宁知道,这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午餐结束后,白赊月和韩焘俩人有事要谈,刚才那个人叫Max,叫住了姜宁,说:“他们有事要谈,我们也有事情要做,你来帮我吗?”

  姜宁问:“什么事?”

  “今晚韩爷生日,不久后他的朋友会陆续抵达他的度假村为他庆生,我打算亲自为他做蛋糕,你要为白总做蛋糕吗?”

  “韩爷生日,为什么还要给白总做蛋糕?”

  “你不知道吗?”

  姜宁摇头:“什么?”

  “韩爷喜欢过农历生日,白总农历生日比韩爷晚三天,而白总一般不过生日,他与韩爷又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之前的朋友圈子也差不多重合,因此几乎每年,韩爷过生日就把白总的生日也一并过了。”

  “怎么有人不喜欢过生日。”

  Max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参加过白总十八周岁生日的成人礼,其他生日他从不主动邀请,至于原因,我猜可能是由于他母亲。”

  “往年都是我给他们做蛋糕,今年他难得带人来,我想他那份应该交给你来。”

  “可是我不会啊。”

  “放心,有蛋糕师傅在旁看着。”

  与姜宁想象的做蛋糕的场景不太一样,他们俩人周围都围着两个蛋糕师傅,四层大蛋糕是他们做的,奶油是他们打发的,他们两个只要选造型、写上想写的字就行了。

  也是啊,这么大的蛋糕一个人怎么完成,况且亲自做一整个蛋糕,怎么会是这些富人该做的事情。

  姜宁跟师傅要了个四寸小蛋糕,在蛋糕周围裱上奶油,再做一个简单的裱花造型,又用食用色素写上生日快乐几个字。

  字体很小,下面空荡荡的,姜宁一想,又写下了两个字。做完后,跟师傅要来纸盒子,包装好,放到房间内的小冰箱保鲜。

  到了晚上,一些宾客陆续前来,豪车、飞机……白赊月的圈子姜宁不适应,裹了件大衣走到外头欣赏雪景。

  不一会儿,白赊月也出来了,姜宁问他为什么不呆在里面,他说里面空气太闷热,他不喜欢。

  度假村晚间的雪景也不错,滑雪场已经关门,但其他玩的地方还开着,带小孩的父母正在与孩子打雪仗、堆雪人。

  “作为南方人,我还没堆过雪人。”姜宁戴上手套,学着他人的方法,先制作一个小雪球,再把小雪球放到雪地里来回滚动,不一会儿,小雪球变成大雪球,姜宁招呼白赊月过来帮忙,“快来帮我啊。”

  没有其他工具,眼睛鼻子就用石子代替,堆完一个,又堆另一个,有人出来喊白赊月进去,姜宁忙说:“你去招呼人,我自己玩我自己的。”

  他堆了两个雪人,紧紧挨在一起,在一个雪人的肚子上写了个“宁”,在另一个雪人的肚子上写了个“月”,字迹停留没多久,他就用手将两个字都擦拭掉,不留痕迹。

  边上的小孩不小心把雪球打到他脸上,雪顺着领口迅速融化在皮肤上,冻得姜宁直打哆嗦,小孩跑来道歉,姜宁佯装生气,加入到小孩打雪仗的队伍中。

  他是大人,他们中最大的小孩也才十来岁,四五个小孩把小雪球齐齐对准他,惹得姜宁连连讨饶,仓忙跑到室内。

  头发、衣服、鞋子都湿了,脸上也湿漉漉的,手指、鼻尖、脸被冻得通红,姜宁略显狼狈,与这室内衣冠楚楚侃侃而谈的贵公子哥们格格不入。

  他们的目光被这个另类之人吸引,他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但很快,他笑着朝一个方向快速走去。

  他们的目光随着姜宁来到白赊月跟前。

  他的语气像在告状:“白叔叔,我被四五个小孩欺负,他们都往我身上扔雪球,你看我……我得回房间收拾一下。”

  虽说被欺负,但脸上挂着笑意,开心得像个小孩。

  白赊月扯过西装口袋上的手帕帮他擦拭脸上的水,含笑点头。

  美丽、单纯,如天使一般,这是韩焘第一次见到姜宁给出的评价。

  “老白,你看这里的人,哪个人能跟你的姜宁比,话说当初,是我先看上的。”

  白赊月笑:“其他东西我可以跟你分享,小姜宁不行,你别惦记了。”

  “我就想想。”

  “想想也不行。”

  韩焘:“……”

  姜宁一回到房间,就把湿漉漉的衣服脱掉,打开花洒冲热水澡。

  慢慢的身体缓过来,有了些暖和的知觉。等姜宁从浴室穿着浴袍出来,客房门铃响了,门外服务员说,有件礼物指定送到这个房间。

  韩焘与白赊月的生日会,那么白赊月也是有礼物的,姜宁打开房门,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递到他跟前,服务员特地指了指上面的卡片:“老板说,这张卡片是让您看的。”

  整个度假村是韩焘的,那么这个老板指的是韩焘。

  姜宁打开卡片,上面手写着几行字——姜宁,这份礼物是送给你的,里面的东西没用过可以放心使用,老白每到这几天都开心不起来,你帮我哄哄他,至于为什么要你帮我哄而你必须得答应,是因为你“打工人”的广告是我在床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精尽人亡帮你争取来的,我为兄弟而死,你也得让我兄弟为我死一次。

  姜宁:“……”

  这什么跟什么啊!

  关上房门,走到里屋,姜宁打开礼品盒,里面是一只猫耳朵发箍,再里面是女生穿的网袜……

  这韩焘,女生用的东西送他干嘛!

  有些无语又有些气愤,姜宁把纸盒往床上一倒,颈圈、手铐、皮绳……立即引入眼帘,他瞬间明白那个发箍网袜的作用了。

  姜宁:“……”

  姜宁:“…………”

  “我为兄弟而死,你也得让我兄弟为我死一次。”这个“死”字,姜宁也瞬间明白了。

  但他和白赊月和谐得很,有必要搞这些情.趣用品吗?他把东西都往纸盒子里一塞,扔在一边,而后躺倒沙发上刷手机去了。

  不知道是见识到了以前没见过的东西,还是好奇心使然,姜宁去搜了下猫耳朵发箍、手铐等等的使用视频。

  第一个画面,黑暗中倒映出戴着猫耳朵的小男生,举起爪子“喵喵”叫着,底下评论都在说这位博主“好受啊”“我是个女的我都想那啥你”云云。

  第二个画面,被拷在床头的小男生脸上身上都是“伤痕”,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得姜宁除了尴尬还有点头皮发麻。

  门外响起开门声,姜宁把手机摁灭,假装若无其事地与白赊月搭话:“结束了?”

  白赊月:“结束了。”

  “吃饱了吗?”

  “当然,倒是你,又是贪玩,又是早早离开,我看没吃饱的是你,我让酒店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不用,我这儿有吃的,白叔叔陪我吃蛋糕吗?”姜宁快速从冰箱拿出蛋糕,拆开包装盒,“我知道他们给你过过生日了,但是我想单独给你过一个,你肯不肯赏脸啊?”

  四寸小蛋糕,裱花粗糙,一看就知道做蛋糕的人并不擅长,但当白赊月看到上面的字时,愣了一会儿。

  ——生日快乐,沈栾。

  “Max说你每年到这几天都高兴不起来,他说你可能在想念你母亲,你也跟我说过你以前叫这个名字,我想你母亲也是叫你这个名字的,所以我……”姜宁觉得这个举动有些擅作主张,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

  白赊月让他点蜡烛。

  姜宁点着,白赊月很快吹灭。

  第一口姜宁让白赊月吃,白赊月含住勺子,吞下蛋糕,说:“我母亲不叫我这个名字。”

  “那叫什么?”

  “叫……”白赊月顿了一下,不管叫什么都是过去式,他是白赊月,他的人生就该活成白赊月。

  “没什么。”白赊月揉了把姜宁的脑袋,“蛋糕吃完,别饿着了。”

  姜宁点点头。

  白赊月拿上睡衣进浴室,姜宁则吃下半个蛋糕。

  浴室的花洒“哗哗”喷着水,姜宁不知道该做什么,无聊的很,最后鬼使神差地把视线挪到那个礼物盒子上。

  他刚才情绪挺低落的,该怎么哄白赊月开心似乎不用多想,韩焘是最了解他的。

  姜宁打开盒子,穿上网袜、戴上颈圈,最后往头上戴上猫耳朵发箍,随后往被窝里一躺,眼睛闭上,等待白赊月出来笑话他。

  不一会儿,浴室花洒声音停了。

  姜宁睁开眼,白赊月穿上浴袍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接着再进到浴室,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他大概是看了会儿文件,因为听到有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才躺进被窝。

  刚躺进被窝,白赊月就愣了下,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姜宁的脑袋上戴着猫耳朵发箍。

  白赊月挑了挑眉,上手捏了捏那两只猫耳朵,指尖顺着脸颊下滑到姜宁脖颈处,“项圈……你这是……?”

  看吧看吧,白赊月也不懂。

  姜宁捂脸,“我就说了,我之前还纠结着……就不该穿戴这些韩爷送来的,我马上去脱了。”

  他一起身,浴袍下面黑色的网袜便暴露了出来。

  白赊月箍住他的腰把人重新摁在床上,他还没弄清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怎么能让他还没欣赏够就脱掉这一身行头。

  “韩焘送来助兴的?”

  姜宁实话实说:“他说想让我哄你开心来着。”

  白赊月点头,坦然接受:“那你哄吧。”

  “啊?”

  “装扮不错,抓紧时间。”白赊月就这么舒服地靠在床头的乳胶靠垫上,等待着姜宁来哄他。

  姜宁之前浏览过一些视频,还重复刷到过一个剪辑自泰剧的小片段。

  他学着那泰星松松地握着拳头,以跪姿朝白赊月缓步挪动。

  新鲜且赏心悦目,心情确实有被哄开心。白赊月伸手抵住他的下巴,拉近,薄唇覆上来,温柔地亲吻着姜宁的双唇。

  这个吻没有带任何侵略性的占有,只有轻轻的触碰,和极尽温柔的舔舐。

  “其实没有不开心,就与平常日子一样,只是他们见我提不起兴致,就觉得我不开心。”

  “可是别人过生日都好开心的,因为可以收到礼物,还有好多人的祝福,我也是,后来不过生日只是因为没钱又没有人为我庆祝,你呢,你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

  白赊月看着他,没说话。

  “是因为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痛苦日,这个理由吗?”

  白赊月还是没说话。

  “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还是不愿意与我分享你的喜怒哀愁。”

  姜宁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情绪,觉得白赊月知道他的全部,而自己连他一半的过往都不清楚。

  “你与我分享,我又不会赖上你什么,你这儿,”姜宁点了点白赊月的心脏,“不用防我。”

  “可我防任何人,却独独没有防你,有些人想要我公司的机密,有些人想要我的丑闻,还有些人甚至想要我的命,这些,你一个人就可以办到。”

  家中的书房姜宁能进,白赊月的□□的样子姜宁能看,如果姜宁想做任何害白赊月的事,他都能做成。

  可这就算是区别对待了?这些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床伴都能做到。姜宁“切”了声,“跟你作对,我不要命了吗?”

  白赊月重新抵上姜宁的下巴,大拇指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姜宁的双唇,“是我不要命了。”

  再次亲吻上去,不再轻柔,而是掠夺、是占有。

  “等我想说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那双眸子很沉,姜宁知蝻風睹珈道他从不说谎,他似乎只是隐藏了好多的事。

  姜宁浅浅笑开:“没骗我?”

  “不骗小孩。”

  “我又是小孩了?”

  白赊月:“一直都是。”

  “骗子,去年还说我24岁不小了。”

  “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小孩。”

  这么会说话!姜宁双腿缠住白赊月的腰,话说出口有了些调情撒娇的意味,“那白叔叔……疼小孩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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