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进组《迷雾》还有很多天, 罗定约他到暮色喝酒。

  听闻罗定近期感情路不太顺利,姜宁本想关心一下朋友,谁知他身边还有个陆司, 这俩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姜宁不知道, 但罗定说要利用陆司气一气席君昊。

  陆司也相当配合,软在罗定怀中装作很亲密的样子。

  姜宁一脸嫌弃,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尴尬加没眼看, 转头去了别的地方。

  肯定是电话被人监听,柬埔寨女人也在暮色, 看到姜宁装作很意外的样子。

  演戏嘛, 对方不是专业的,但姜宁是专业的。

  相互故作惊讶后姜宁带罗莎认识自己的朋友。

  姜宁的这些朋友显然对女人、特别是对外国女人不感兴趣。

  在吧台前, 罗定搂着陆司让席君昊给他们调酒喝,席君昊在这一方吧台是个花蝴蝶,一边调酒一边与酒吧里爱慕他的男生眉目传情。

  这两个人,不是相互喜欢着吗?

  “不理他们,我们去坐坐吧。”罗定事先定了个台,姜宁带罗莎走到那个台边,对罗莎说, “我给你介绍介绍这边的酒,你平常喜欢喝淡一点的还是烈一点的?”

  周琛说这个女人危险,但是她故意接近, 姜宁如果远离, 那便会引人怀疑。

  他与罗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听闻这家酒吧是香江几位大佬猎艳的地方, 是不是真的啊?”

  “这种坊间传闻听听就好……”

  陆司纯纯工具人, 中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捧着罗定的脸狠狠吻起来。

  罗定懵了,席君昊也懵了。

  姜宁差点惊坐而起,看着陆司吻完,走到自己身边,徒留那两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人再乱一点。

  陆司说:“罗老师对我挺好的,我喜欢他。”

  姜宁把酒推给陆司:“昊哥揍人挺狠的。”

  陆司:“……”

  酒喝到一半,白赊月进来了,身边跟着厉晔。

  厉晔看到姜宁,原本想要上二楼的他拉住了白赊月,“我看到熟人了,不如在下面喝一杯?”

  白赊月看到了姜宁,也看到了坐在姜宁身边的柬埔寨女人。

  女人朝他笑笑,挑衅意味明显,接着凑到姜宁耳根:“上次慈善晚宴你见过他后状态就不对,你俩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姜宁说。

  陆司大概知道厉晔喜欢白赊月,也知道他一直在缠着白赊月,因此对姜宁说:“要我当工具人就说一声。”

  “不用。”他与白赊月之间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现在……虽然有点眉目,但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厉晔抢走?”

  厉晔若是能抢走,早就抢走了。姜宁剜了陆司一眼,“即便被他抢走,我也不与同属性的人接吻。”

  陆司“呵”了声:“我又不喜欢你,才不与你接吻。”

  厉晔走了过来,“你金主来了,不去与他喝一杯?”

  边上还有个罗莎,对于金主这个称呼,姜宁感到不好意思,对罗莎说:“白赊月是我老板。”

  随后起身,恭敬不如从命。

  吧台两侧,五个人,各自都有心思。

  大概是观察到这些天白赊月对姜宁的态度,厉晔心情很好,拿酒给姜宁,姜宁说谢谢,又侧过身面向白赊月,对他说:“周伯伯升职了,我去找他聊了会儿天,他一直都很关心我。”

  这是在与白赊月传递信息。

  白赊月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所以…所以我们不算结束对不对?”

  白赊月看着他,没有回答,一口喝完手中的酒,拽起厉晔往楼上走。

  厉晔很开心白赊月的主动,用胜利之姿冲姜宁挥手。

  姜宁看着他们牵手上楼,时间仿佛静止,直到陆司把他拽回卡座上。

  他在姜宁眼前挥手:“喂!姜宁。”

  姜宁回过神来,想明白在自己面前,与情敌做亲密的动作,白赊月的回答已经显而易见了。

  陆司拍拍自己的肩膀:“借你哭一会儿。”

  姜宁挥开陆司想要伸过来的手臂:“没必要。”

  罗莎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刚在一起的男朋友吧,可他现在身边有了别人,你不去宣誓主权吗?”

  姜宁揉着眉心:“没用的,他要移情别恋,我做再多的事都是没用的。”

  “你看上去很冷静,并不是很伤心。”

  一般的朋友,例如陆司,看到自己感情受挫,第一时间会来安慰,但是罗莎的重点在自己伤心与否。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想看自己伤心。

  “你知不知道上一任我谈了五年,分手后我的表现?”

  罗莎:“不知道。”

  “大概没过几天吧,我就爬了我老板的床,对于感情,如果对方不喜欢我,我一向走得干净利落。”

  姜宁说完,便借口去卫生间。

  陆司叹气:“别看他说得这么坚强,指不定这会儿就在哭。”

  他跟着姜宁进卫生间,罗莎在卫生间外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啜泣声。

  罗莎转头,给柬埔寨那边去了个电话。

  -

  海天娱乐高层换血,吴塔以及他提携上来的人都被换了个彻底,新总裁是一位名叫白辰礼的人。

  众人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根据海天高层走漏的风声,这位白总据说与星悦的那位白总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经历这么个事情,海天娱乐没有受到创伤是不可能的,对于引起腥风血雨的《记忆障碍》,高层决定抽回投资,回血再做打算。

  但外界都在传,海天新任总裁很迷信,他认为《记忆障碍》不吉利,因此才抽回的投资。

  生意人都有点相信这个,因此当制片人找寻投资商的时候,只有星悦肯抛出橄榄枝。

  因投资商闹出的问题,他们拍拍屁股撤资容易,但是制片方与演员签下的合同还在,演员解约要打官司,这些后果还是得剧组承担,当得知星悦愿意投资时,制片方高兴不已,男主角姜宁的合同,包括女主角唐丽华都与星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关系近,那么就好说话,这样来说,可以省去后续找男女主的时间。

  但姜宁要进组《迷雾》,档期上有冲突。

  舒文得知后也是第一时间联系了制片人,重新招商、拉赞助,说服影后重新进组等都是花费时间的事,而且《记忆障碍》“臭名”在外,除了原班人马,很难有与姜宁名气相当的人出演主角,毕竟收拾烂摊子这个活儿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制片人考虑再三,答应延后开机。

  然而事与愿违,这头舒文刚刚说服制片人,那头《迷雾》又因女主的问题延期开机。

  这对姜宁来说正好,《记忆障碍》不是大制作电影,推理台词居多,棚内拍摄居多,原定才一个半月的拍摄量,一个半月后,《迷雾》这边的事情相信都会解决好。

  12月上旬,姜宁进组《记忆障碍》。

  再次见面,所有人都感慨万分,孙保相和唐丽华直言是看在星悦的面子上才答应的制片人,不然凭他们的地位,什么剧组进不去?

  制片人卑躬屈膝说着抱歉,这次的资方是星悦,大概率出不了什么问题。

  《记忆障碍》开拍,姜宁第一次担任非偶像剧男主,又有影后唐丽华在旁,演技稍不注意就会被吊打,因此压力很大。

  除了演技这一块,台词方面压力也大,一方面由于台词多对记忆是个挑战,另一方面,导演觉得姜宁的音色不错,可塑性高,不打算用配音演员。

  这些压力一大,便对有些事情不会过多臆想,姜宁觉得这样也好,不会一有空就去想白赊月。

  罗莎最近没有在他身边出现,想来目的已经达到。

  经纪人和助理见姜宁近两个月没有与白赊月见面,脸上也很久没有露出那种幸福的笑容,就猜测他与白赊月是不是出了问题。

  豪门与明星多数没有结果,舒文对此倒也并不意外,找了个时间安慰姜宁:“好好挣钱才是王道,空下来的时间多拍些照片给粉丝分享,再多到公司走动走动,高层那边虽然我在打交道,但你能与他们打好交情自然也是好的。”

  “我知道,”除了有利益关系和私人恩怨的几个高层,姜宁都处得不错,再加上母亲那层关系,公司长辈几乎对他照顾有加,“张易联张总的离任宴,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投其所好,买了个PPBC家今年最新出的相机,价值五万多,科技感很强。”

  “六十五岁,你给他买科技感很强的相机……而且人家不缺那些相机。”舒文很心细,但有时候也会偏离重心,“退了吧,我自己去买。”

  张易联在星悦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姜宁母亲虽然没在他手下呆过,但在世时得到了他不少的帮助。姜宁在张明远事件那会儿,除了魏柏为他说过话,张易联也为他说过话。

  此次离任,星悦为他风光大办离任宴,在星悦50年历史中从未有过这样的规格,也是对这位前辈付出的肯定。

  张总是摄影出身,不同于应华清打着摄影的旗号佯装文艺青年,张总是实打实的摄影大师,就算在退居二线的这段期间,他也在星悦拍摄的剧集中担任摄影顾问。

  香江市有一家有名的古董相机店,老板从他父亲那儿继承了这家店,父子二人都是相机爱好家和收藏家。

  店里没有服务员,只有老板一人坐在柜台上修理着手中的相机,他很专注,听到有客进门,眼皮都没抬,“随便看。”

  相较于买他的相机,很多进门的客人更喜欢欣赏他的相机,因为店中有些相机只看不卖,对此,这位年近60的老头很愿意分享他的收藏品。

  而姜宁恰恰看中了他不卖的一款相机——上世纪20年代末,蔡司伊康公司发售的一款名为“Ikonta”的相机,是弹簧式相机的鼻祖。

  这款相机机身线条流畅,有浓浓的历史厚重感,作为礼物,最能体现心意。

  姜宁在店里与店老板磨蹭好久,价格出到20万,也没能让老板松口。

  “您说到底要多少,您爽快一点,给我个价格。”

  老板鼻梁上架着眼镜,掀起松松皱皱的眼皮看了姜宁一眼:“不卖。”

  “您摆出来的,肯定有人问您要价格,每个相机都不卖吗?”

  “这几天也来过一个人想买我这款相机,但就是不卖。”

  姜宁:“总有商量的余地吧?”

  “有。”

  姜宁一听有希望,眼睛都亮了:“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且不过分。”

  老板摆手:“你做不到,那么大的老板都做不到,何况是你。”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也无妨对不对?”

  老板掏出一个手机,“点开看看。”

  姜宁用手指触碰屏幕,有锁,他打不开:“您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又不知道你手机密码。”

  老板抬了抬下巴:“看下屏保壁纸。”

  姜宁于是看了一下,好家伙,是自己!

  “我三个儿女,上面两个儿子,最宝贝小女儿,我小女儿追星,连我的手机都被她设置成这个红毛家伙,最近也快到她的生日,想送份礼物给她,如果你能约他出来合个影、喝个茶,说不定有戏,但是……那么大的老板都做不到,这个明星怕是有点个性。”

  姜宁摘下口罩,嘿嘿直笑:“这个红毛家伙就是我。”

  老板把姜宁本人与手机上的壁纸核对过后,确定除了发色不一样,但长得差不多后,打电话叫他小女儿过来。

  签了名、合了影,又在他们店内喝了茶,老板这才松口将相机卖给他:“当年也才几百,按照现在的收藏价格18万差不多。”

  “您帮了我的忙,忍痛割爱,多要些也无妨的。”

  “同款相机,我家里仓库还有几个,没必要,我又不缺钱。”

  姜宁:“……”

  告别店家父女,姜宁揣好相机,出门的时候碰见了老陈,“陈叔,你也来买相机?”

  老陈看到姜宁手中拿的相机,诧异问:“你怎么买到的这款相机?我都四顾茅庐了,这老东西还没松口。”

  姜宁似乎才想起,老板口中所说的大老板,也许是白赊月。

  “陈叔,我们一边说。”

  姜宁往宾利车停车的方向张望了下,老陈说:“先生没来,他最近挺忙的。”

  “白叔叔要买相机吗?是想送张总礼物?”

  “先生一直都很重情重义,真心为公司付出的人,他看在眼里,亲自选礼物也在情理之中。第一次是他亲自来的,但这老东西不爱钱,先生没谈成,后面几天我私自过来碰碰运气,那老东西说他提出的条件先生都满足不了,何况是我,但我还是坚持来了四次,可惜都没能打动那老东西。”

  “他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你这不明知故问嘛,你满足他什么条件了?”

  姜宁说:“他小女儿是我粉丝,我满足了他们的一些要求。”

  老陈“靠”了声:“就这?!先生联系你就得了,一个礼物,还成天整得若有所失的样……”

  老陈说到一半立即禁声,立马联想到这段时间姜宁都没出现在他先生身边,他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姜宁。

  姜宁点了下头:“嗯,结束了。”

  这两个人分手都分得安安静静的,作为老板的贴身司机,老陈竟没察觉出异样。

  “估计他不想再与我有瓜葛,所以才不肯打我电话。”

  即便知道不是白赊月的原因要与自己分手,但还是好难过,还是会觉得他们的分手比真的还真。

  他把相机交给老陈,“我做个顺水人情,把这相机送给陈叔,还望陈叔以后在白叔叔面前多多为我说上几句好话。”

  老陈想拿下这个相机,也是想讨好老板,他何不成全老陈。

  给他送礼的人不少,姜宁竟然也算一个,而他原本以为,以白赊月对姜宁的好,姜宁永远也到不了给他送礼的地步。

  “好,那我就收下了。”

  老陈把相机交给白赊月时,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是姜宁买下的这个相机,他与您想一块儿去了。”

  白赊月表情淡淡:“是吗?”

  老陈半开玩笑:“是啊,你俩还挺心意相通的。”

  白赊月看着车窗外,他与姜宁…是挺有默契的。

  张易联离任宴,星悦除了抽身乏术那些人外,几乎都到齐了。

  白赊月送上礼物,张易联爱不释手,宴会还没开始就拿着相机把玩拍照。

  即便不是明星艺人,白赊月在人群中始终是最亮眼的一个。有人出于爱慕,有人出于攀附……总之大老板莅临,好多人上前混个脸熟,姜宁不想表现得太另类,也跟着上去“混脸熟”。

  白赊月与好些人都能寒暄上一句,姜宁上去敬酒时,与第一次在“暮色”见到白赊月一样,他目光清冷、神情疏离,薄情的气息似乎不用近身就能闻见。

  姜宁自诩是理智之人,可在白赊月面前,想好的几句正常对话都被抛诸脑后。

  没有把握住与大老板喝酒的机会,大老板已经被人簇拥着到另一处地方。姜宁抓着酒杯,指尖泛白。

  胸口很闷,难受死了。

  “在他那儿受委屈了?”盛飞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眼眶都红了。”

  “是吗。”姜宁自己都没注意到。

  “听罗定说你们结束了……”

  “不要谈这些,我不想聊。”

  姜宁转身离开,盛飞紧跟在他身后:“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你,你不可能连这点都不清楚,在我身边那五年,这些事情你应该见得很多才是。”

  “不用你管。”

  “虽然我们做不成情侣,但我也想关心你,朋友的那种关心,”盛飞抓住姜宁的手臂将人扳过身,“他有前妻有儿子,他不会承认你,这点你应该早就知道,你如今与他分了,身为朋友的我们来说都为你高兴,你也不要再想着他了。”

  姜宁很想对所有人说,他与白赊月不是这些原因分的手。

  他垂下微红的眸子:“我以前以为,对于我们这类人,社会不认可对我们来说是最残忍的,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相爱的人被迫分手,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才是最残忍的。

  “也许几个礼拜,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可我现在就是想着他,我也没办法。”

  盛飞心里有怨也有气,姜宁倒贴给那个老男人就算了,到头来还不能好好待姜宁,他替姜宁不值。

  这种感觉很奇妙,盛飞没来由地笑了。

  “你乐什么?看到前男友没有好下场很开心?”

  盛飞敛起笑容:“不是,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谈不上仇人,但也绝对做不成朋友,可是今天,我看到你伤心,我没有别的想法,就只想你以后都好好的,不要被我们这些薄情寡义的人欺负。”

  “五年的陪伴,即便你不是我男朋友,你在我心里始终有地位。”

  盛飞伸手示好:“我们不要像陌生人一样好不好?”

  姜宁顿了一下,随即抬手与之相握。

  救命恩人,盛飞只要想通他们今后都不可能,姜宁便不会把他当成陌生人来对待。

  如今看来,他是想通了。

  “告诉你个秘密。”盛飞说。

  “你能有什么秘密。”

  盛飞凑近,在姜宁耳朵旁说了什么,姜宁轻轻推了他一把:“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蛋炒饭,还不是记忆中的那碗蛋炒饭?”

  盛飞没否认:“你也知道我与许多男男女女传过许多绯闻,我只是想确定,我对男的有感觉,还是对异性有感觉。”

  “现在确定了?”

  “差不多吧,”盛飞低垂眼眸看着姜宁,“也许喜欢一个人,与性别无关。”

  又也许,最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自己,那么就与性别有关了。

  但有些事,不能勉强。

  就像哥哥那件事一样,他不能改变现状让哥哥回来,但是能理解父母亲对他的忽视,家人相互理解,心也就更近了。

  他也不能勉强姜宁再次喜欢自己,但是做朋友也挺好的,毕竟五年的共同战斗,他们的情谊远在朋友之上。他不想失去姜宁。

  成年人总能计算得失,盛飞也计算清楚了。

  他把姜宁拉近,虚虚揽进怀中,“付出感情的时候眼睛放亮一点,不要再遇到渣男了。”

  姜宁:“嗯。”

  娱乐圈内的人都会来事儿,一些年轻艺人自发组织了游戏环节,姜宁上台与一位老前辈合唱了《甜蜜蜜》和《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完又被主持人留下,与星悦其他几位当红年轻艺人做游戏。

  白赊月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姜宁,跟着对方的情绪不时笑一笑,有人过来与白赊月说话,白赊月简单回应,眼神依旧追随台上的姜宁。

  台上台下喧嚣嘈杂,而他的世界似乎只有姜宁。

  厉晔静静地看着白赊月,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经纪人劝他少喝点,厉晔不听又续了一杯。

  上次被白赊月拉到酒吧二楼,本以为会发生些什么,可白赊月丢下他,与人练起了拳击。

  厉大公子只在白赊月这儿碰过钉子,他气不过,又想赌一把,当白赊月进入浴室冲洗的时候,他冒然闯入,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直言可以自降身份成为姜宁那样的人。

  白赊月赤.裸着出来,掐着他的下颚,力道越掐越用力,直到把人重重地甩在浴室的一面墙壁上。

  “为什么?”厉晔蜷起身体,羞愤不已,“我都这么不要脸了。”

  白赊月裹上浴巾,伸手拿过毛巾擦拭头发,回答道:“因为他在我心里无人可替。”

  明明已经分开了,却能这么温柔地注视一个人……此刻厉晔才明白,他不管多努力,哪怕一个床伴的身份,白赊月都不会给他。

  不是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更不是怕他的长辈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只是没有爱、不喜欢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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