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警方到达现场, 亲眼目睹你拿着那把带血的刀,别说小宁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我也不信, ”周琛说着, 将审讯室内所有监控都关闭,“你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能帮助你和你父亲。”

  白赊月却一个人都不信任:“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下次再有审问环节, 我希望我的律师在场。”

  “从你十几岁我就认识你,在我眼里, 你不止是别人家的孩子, 你有着与你年纪并不符合的沉着和能力,我知道你有能力, 我也知道这件事你有你自己的处理方式,但是万事就怕万一,你需要我的帮助。”

  白赊月摇了摇头:“周局,我以前请你吃饭都不乐意,为什么?因为我是资本,因为我父亲的背景不干净,您惧怕我们这些人, 所以在这件事上,您知道得越多,越是帮不了我。”

  白赊月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会与公法理对着干。

  周琛沉着脸:“你考虑过后果?”

  “任何可能的后果我都想过, 只有我如今坚持的方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既然你坚持, 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周琛这边帮不到什么忙, 也只能任由案件发展下去。

  白赊月任何人都不见, 姜宁只得把期望寄托在还在昏迷的白老爷子身上。

  医生说昏迷是因为倒地的时候撞击到了头部, 加之老爷子之前有过脑梗,因此即便现在清除了他脑内的淤血,他也有醒不来的可能。

  “爷爷说过,会把爸爸的麻烦都解决掉,这之后爸爸想做什么都随他。”

  白赊月不会去犯罪,但为什么始终不开口,姜宁有些猜测,听白心水这么说,内心的猜测更加肯定几分。

  “他和你爷爷之间的父子情一直很沉重也很复杂,但他应该想想我…想想我啊……”

  “爸爸不会丢下你,他会有办法的。”

  白老爷子仍旧在昏迷当中,但警方的取证不会因为白老爷子而推后,在获取到手头该有的证据后,检方便将证据交由法庭,让法官和陪审团判定白赊月究竟有没有犯罪。

  白赊月涉嫌故意杀人这件事一时轰动整个香江市,媒体记者在恒星集团和星悦传媒蹲守,盛飞作为白赊月的亲弟免不了被追问。

  对此,盛飞表态:“他做什么与我无关。”

  话虽如此,但在开庭那一日,他第一个来到法院。

  辩方提出白赊月拿刀的指纹姿势并不是“拿刀刺入”的姿势,又提出“白赊月要行凶没必要带上其父”这两个疑点。

  检方同时提出,白赊月与白辰礼有多年恩怨纠葛,完全有作案动机;证人方面,对其进行监视居住的司法人员能证实,白辰礼经常说,白赊月不会放过他;物证上,白辰礼从医院离开,是由白赊月发生车祸又重新修好的那辆宾利车进行接送;至于时间上,凶案发生之时,白赊月正好在现场。

  陪审团此时反应各异,盛飞体感他们心中的尺寸已经偏离白赊月。

  但说到这儿,辩方说:“有证人。”

  目光所及,姜宁被带到证人席上,他皮肤很差,眼睛肿肿的,看到白赊月后,眼中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姜宁尚未坐下,白赊月便向法庭表态:“我不同意他出庭作证。”

  他对自己的律师说,“我跟你再三交代过,不准他做我的时间证人,你答应过的,作为律师这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吗?!”

  “不是的白先生,他出庭作证必能还你清白。”

  “这官司你能打就打,不能打,我自己也能辩护。”

  律师于是不出声了。

  许久没见的恋人,一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姜宁已经崩溃了,他大声冲白赊月喊:“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出庭作证?明明只要我出庭作证,就能还你清白,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让我出庭我也要说,法官大人,那天晚上,我和他在……”

  因为是刑事案件,不公开审理,现场只有双方亲属、公职人员,以及陪审团。

  最然这里没有闲杂人等,但难保不会把庭审内的八卦带到庭审外,更何况,庭审那扇门后,早已围满了各路媒体记者,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窥见一二。

  白赊月厉声打断:“如果你说出来,我立马认罪,我说到做到。”

  姜宁愣住了,直到庭警将其架走。

  证人情绪失控,法官提议暂时休庭。

  盛飞看着他们两个人,好像能明白些许。

  姜宁能够成为白赊月的时间证人,一旦作为证人,俩人的关系必将曝光,姜宁的《末世》作为年度大热还在上映中,势必会关系到很多人,姜宁的前途、公司这些年筹备《末世》的心血,都将被影响到。

  一个为了证明对方的清白可以不惜毁掉自己,另外一个,为了对方的前途宁愿自己深陷囹圄。

  他们都极其深爱着对方啊……

  白心水这些天一直守着他爷爷。

  “爷爷,你知不知道那个案子今天审理?我知道爸爸没做过,姜爸爸为了爸爸的清白要去做时间证人。”

  “我知道也许有用,但姜爸爸的前途就……”

  “爸爸肯定不会让他做时间证人的,他那么爱姜爸爸,您快点醒来好不好,醒来告诉我们真相。”

  白心水回想他自己过去的几年,“因为长相,我从小就怀疑我的爸爸可能不是我亲生的爸爸,越长大,这个怀疑就越甚,直到在阁楼发现妈妈的日记,也是在那个时候白辰礼找到我,我知道他与爸爸不对付,但我真的想回到你们身边。”

  “我如愿回到你们身边,后来有姜爸爸的加入,我觉得我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在那个家中,爸爸会揍我,姜爸爸会护我,我觉得我与其他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成济叔叔最近开始搞事了,如果爸爸有事,姜爸爸和我都撑不下去,所以爷爷,如果你真的错了,如果爸爸真的是为了你……求你快些醒来吧,求你把这些事都告诉我们……”

  香江市中级法院。

  盛飞没什么机会和白赊月说上话,直到白赊月再次被带上被告席。

  “他最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他没有你不行的。”

  盛飞喊的声音有点大,所有人都看向盛飞。

  这句话,白赊月心知肚明是跟他说的。

  “我知道你为了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我相信这其中有隐情,你不要一时冲动。”

  庭警一左一右架起盛飞,要将他轰出法庭。

  “哥。”盛飞喊,“我们还没相认,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白赊月为之动容,但要钻法律的漏洞,他不能就此心软。

  不然,他与父亲都不能全身而退。

  白赊月请的律师很专业,也是真心要为他摆脱嫌疑,但白赊月的目的并不在此,最后,他将律师换下,自己为自己辩解。

  形势越来越处于下风,法庭外却传来一个好消息——白老爷子醒了。

  对于此,其他人都很兴奋,因为老爷子可能是这起案件的唯一的目击证人,但也可能是参与行凶的帮凶,总之对这起案件来说,是个进展。

  案件正在审理中,老爷子作为证人出现在法庭上。

  他坐在轮椅上,手背上还打着吊针,他主动联系周琛,急于快速出庭作证帮儿子摆脱嫌疑。

  白赊月看到父亲,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想说话,白老爷子先行开口:“我就睡了几天,没有我看着,看看你把这些搞得,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的处事方式?”

  老爷子说话气息虽弱,但不减他一贯的霸道之风,看到父亲身体逐渐恢复,白赊月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爸爸……”

  “我教过你,人活一世,第一重要的是自己,第二是陪伴自己一生的老婆,第三才是家庭,但你总是反着来,从小到大,外人只道你多么的冷酷无情,可我知道,你从不会为自己考虑。”

  白赊月听完却笑了:“您也好像从没把自己放在第一的位置,小蕾、白心水、我,哪一个不排在您前面,言传身教,您一直在教我。”

  老爷子当即一哽。

  法官提醒:“证人请讲与本案有关的情况。”

  老爷子郑重回答法官:“本案受害人是我大侄子,嫌疑人我儿子,因为家事引发的一场命案,请允许我与我儿子扯一扯家事。”

  法官点头:“长话短说,不要浪费时间。”

  白老爷子接着对白赊月说:“你张叔那一次,我答应过你,是最后一次。”

  利用金钱让小混混代替这位张叔儿子去坐牢,白赊月和老爷子发生过好几次争吵,事实已经尘埃落定,要反转过来也难,最后以老爷子答应白赊月以后绝不触碰法律红线画上休止符。

  然而后来,白辰礼动了白赊月的生母。老爷子又说过,白赊月的麻烦他都会帮忙解决,因此看到白辰礼和父亲同时倒在船上,白赊月有理由相信是他父亲做的。

  “我答应过你的事,一直以来我都尽量做到。”

  白赊月急于知道答案:“所以……”

  老爷子点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赊月彻底松口气。

  这二人像是在打哑谜,控方问老爷子:“请问作为临时辩方证人,您是被告人时间上还是空间上的证人?”

  “都不是,”老爷子面向控方席,又看向法官,“我这个儿子肯定什么都没交代,也是啊,他怎么会供出自己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话落,全体哗然。

  法官连敲三下法槌,示意安静。

  “证人,你需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控方立即询问:“那么你承认是你杀了白辰礼?”

  老爷子又摇头:“请听我讲完。”

  “我知道白辰礼在保外就医,很担心他会伤害我家人,所以也在暗中监视他,他确实想对我儿子做点什么,但他的消息被我拦截下来,并以我儿子的口吻向他释放消息,我们把见面的地址约在那艘轮船上。”

  检控官发现当中疑点:“白辰礼保外就医,没有通讯设备,我们的人也在对他进行监视,他是怎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走掉的?”

  老爷子笑得轻蔑:“任何地方都有腐败,中间传递信息的是一位公职人员,监视他的人总共只有几位,你们稍加一查就知道是谁在从中帮助白辰礼。”

  这一点,他们从没想到过。

  “自从我这腿患上风湿后,好多年没开车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开车。我开着我儿子的黑色宾利去接他,他上车后才发现驾驶室的人是我。”

  “他想搞我儿子,他以为来接他的人是我儿子,所以他做足了准备,但他已经上了我的车,没有退路。”

  “到了船上,我们聊了很多,几十年前的事到现在的事,我想你们不会感兴趣,他认为自己很失败,疯了一样狂笑,接着,他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我面前。”

  检方:“你的意思,凶器是死者自己带上船的?”

  “对。”

  检方思考着:“自己带着凶器,自己又被自己的凶器杀害,你不觉得这太离谱了吗?”

  “更离谱的在后头,”老爷子继续说,“他一直都是个疯子,为达目的,就算拿自己的命去赌又怎么样?”

  说到这儿,老爷子一顿,全场的目光都在看向他。

  “他把刀塞给我,接着抓住我的手,用力刺向他自己的心脏。”

  “哦嚯!”众人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低头小声议论。

  法官示意安静。

  “我的本意是想劝他,当然,如果他还想毁我儿子,我肯定与他拼命,只是没想到他会做这种极端的行为,我反抗过,最终不敌他的力量,倒地后就逐渐失去意识。”

  “在尚未昏迷之前,他从我口袋中拿出手机……联想到今天的场面,应该是把电话打给了我儿子。”

  检方:“这么说来,直至白辰礼死,白赊月都没出现?”

  老爷子回答得很严谨:“他打电话给我儿子,我儿子再驱车赶过来,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怎么的,他都该凉了,所以我认为,他死之后,我儿子才出现在那艘船上。”

  检方问:“你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既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为什么会反目成仇?”

  “你但凡了解白辰礼,你就知道他不是人,他是畜生、他是人渣,他是……”

  检方立即打断:“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这就涉及到父亲以前做的事,白赊月向法官说明说:“此事与本案无关,证人可不用作答。”

  检方立即说:“这是揭开白辰礼为什么想要陷害白赊月的迷题,证人非答不可。”

  法官点头:“证人必须作答。”

  老爷子叹口气,忆起前尘,浑浊的眼中仍泛起泪花。

  “他看我们在香江发展越来越好,想来分一杯羹,我不同意,他绑架了我的女儿,挖了她一颗肾脏,血淋淋地寄给我们。”

  这个回答,让在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检方:“但据我们所知,你没有女儿。”

  “我的干女儿,其实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儿子,是我捡回来的儿子。”

  所以之前网上的传言是真的,白赊月为其母送葬的事情也是真的,全体再次哗然。

  法官落下法槌:“安静、安静!”

  相比案件的真相,豪门秘辛显然更能让人唏嘘。

  检方:“你女儿被绑架这件事,公安没有记录,请问你用自己的方式解决的吗?怎么解决的?”

  “之前那个问题与本案有关,但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但你想知道,我不妨说给你听。”

  十几年前发生在国外的事,国内没有管辖权,老爷子说:“我儿子怕我担心,私自去了柬埔寨,联合当地警察,把他贩卖器官的窝给端了,白辰礼气急败坏,在逃跑过程中摔断一条腿,他把这些事都怪在我儿子头上。”

  “当年有新闻报道这件事,柬埔寨警方也处理过几个人,这些你们都可以去调查。”

  老爷子隐瞒当年白赊月联合当地黑.道以及打断白辰礼一条腿的事,不过这些在现在看来,说与不说都不碍事。

  检方立即想到白赊月生母去世是由一位柬埔寨女人造成,而这个女人是白辰礼从柬埔寨带过来,因此有理由相信,“是不是白辰礼的人害死白赊月的母亲,所以白赊月才杀害白辰礼?”

  老爷子笑:“我只能说你想象力很丰富,星悦缺少编剧,不如你来?”

  检控官一脸菜色。

  “白辰礼沦为阶下囚,想要害我儿子谈何容易,所以他把命给赌上,但没想到来的人是我,所以原本应该提早卸下干扰电子镣铐的那个设备,到达船舱之时才卸下。”

  电子镣铐恢复通讯能让警方及时锁定到他的位置。

  “从警方发现到到达码头,怎么也需要半个多小时,他把警方引来,又早早地掏出一把匕首,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想用命来陷害我。”

  “只是我自己不争气,摔了一跤就晕过去,我儿子也不争气,打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地过来。”

  老爷子最后说:“我儿子与我都是无辜的,请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相信,生活如此富足的我们不屑于去杀害一个阶下囚。”

  陪审团正在记录案件中的关键点。

  检方接着询问白赊月:“是否白辰礼害过你生母,所以找机会杀害他?”

  白赊月回答:“没有。”

  “我在大约十二点零五分接到我父亲的电话,当时以为是我父亲,没想到是白辰礼的声音,我就知道一定出了事。”

  “赶到码头,大约用了二十几分钟,我赶到时,白辰礼倒在血泊中,我父亲手中握有那把凶器。我刚从他手中拿到那把凶器,警察便包围了整个码头。我这几天在想,知情的两个人一死一晕,警方从何得知?现在想来,我忽略了电子镣铐的事。”

  “当时我开的车是一辆刚买不久的白色路虎轿跑,家中有监控,可以证明我是在十二点零五分后驶出,相信路上也有监控,这辆车应该还停在码头,我不可能一个人又是开宾利又是开路虎。而且我与父亲的通话记录也可以查询。”

  法官翻阅卷宗,并没有发现通话记录调查和车辆调查。

  检方又问:“既然你没杀过人,为什么把那把凶器拿在手中?”

  白赊月:“正如我父亲所说,我以为是他杀了白辰礼。”

  “所以你着急销毁证据?”

  “想过,但又觉得这个办法不是特别聪明。”

  所以当他被列为犯罪嫌疑人,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话,目的是按照刑事案件一案不再诉原则,只要自己能从中摆脱嫌疑,那么他们就不能拿父亲怎么样。

  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白赊月身上有很多疑点,他从一开始就自信能够赢这场官司。

  检方:“我相信,没有儿子如此怀疑自己的父亲,所以你也认为你父亲是个随时会犯罪的人?”

  白赊月笑着摇头:“不是,但如果为了我,他会。”

  检方还要问下去,被法官打断,当庭表达了对公安取证和检方控诉的不满,案件直接被发回重新调查取证。

  有了白赊月的配合,警方取证顺利。通过移动后台,查到被白辰礼删除的那条通话记录,又通过白赊月家中监控和路上监控,证明白赊月是从十二点零五分从家中出发,没有作案时间。

  老爷子手机上的指纹被破坏,加之凶器上有半枚白辰礼的指纹,警方推测,白辰礼手指头上可能粘有某种隔绝指纹的东西,而在那艘船上,经过仔细搜索之后,确实在角落发现人类皮肤一样的组织,因此有理由相信,白辰礼在凶器上的半枚指纹是与老爷子在争执过程中掉落,于是在凶器上落下半枚指纹。

  至于白辰礼能与外界互通信息,是其中一个公职人员收受贿赂,该公职人员全部交代,同时也交代当天看到黑色宾利上的驾驶员,是个老头,不是白赊月。

  白赊月没有时间作案,在空间上又有道路监控证明,他很快被排除嫌疑。

  宝姐准备了火盆,在白赊月进入家门时放在门口,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白老爷子还需要配合调查,与白赊月匆匆打过照面之后便离开了。

  生父也在门口迎接他,对于白赊月的行为非但没有责怪,还安慰他:“做任何事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盛飞也来了,血缘的关系很奇妙,比起失去一个至亲,好像能接受白赊月的任何不足。

  不过似乎,距离他真正接受白赊月还有段距离。

  “我爸拉我来的,我并没有想着要来。”

  白赊月勾唇笑了一下,“你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白心水扑过来抱住他爸,“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他揉了揉白心水的脑袋,走到姜宁面前。

  姜宁的眼睛很红,状态显得很疲惫,想来这些天都没睡过好觉。白赊月拥住他,轻声说:“我好想你。”

  “但我讨厌你。”

  白赊月拥住姜宁的双臂微微用力,“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姜宁想要挣脱开这个拥抱,白赊月不让,手臂越收越紧。

  分开的那些天,除了能冷静思考这个案子,其他的时间都用来想念姜宁。

  他害怕姜宁为了自己毁掉前途,更害怕这件事稍有不慎,这个傻瓜会等自己出来。

  不过好在,结果都是好的。

  姜宁挣脱不开,最后只得提醒说:“你爸爸、白心水都在看着。”

  白赊月笑了下,把老婆打横抱起:“那到楼上接着抱。”

  他想抱着姜宁,一辈子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