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天空阴沉，商辞来到一家郊区院子，她轻轻敲门，过了大概两分钟，一个女人将门打开。
她身穿黑色中式外套，白色的发丝被整齐的用栀子花图样的簪子挽在脑后，脸上虽有皱纹可还是盖不住那骨相的美。
她张开双臂，商辞抱了上去
“姥姥。”
商言宛轻轻拍着她的背，商辞松开她，两人一起进入院子。
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还有两只小猫在亭子里玩耍。
商言宛倒了一杯茶递给商辞
“今天休息了？”
商辞点头，商言宛看出孙女眼神中的愁绪，她放好糕点落座
“怎么？你妈又让你去相亲？”
商辞不语，商言宛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真的是，哎。”
“没事，姥姥，我已经买房子搬出去了。”
商辞抿了一口茶，商言宛摇了摇头
“那你岂不是每个月都得还房贷？”
“没关系，我付得起。”
商辞露出笑容，商言宛没再多语，商辞视线落在院子里的画板上。
她站起身走过去，发现画板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身穿红裙，卷发落在背后，商辞看着画板出神。
商言宛站起身一起走了过去，她目光温柔
“我也只能通过画来看她了。”
“姥姥，你真的好爱她，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要重新开始吗？”
商辞问道，商言宛坐在画板前的椅子上，她拿起画笔继续勾勒
“遇到了一个惊艳你的人，后来在遇到的人也不过如此。”
商辞脑海中浮现起梦里的眼睛，她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我好像梦到也有这么一个人画我，可我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姥姥，我最近老梦到一个女人，每次梦到好难过。”
商言宛停住手中的动作，她看向商辞
“梦到很多次？”
“嗯，几乎每晚都在梦，以至于我最近心神不宁的，而且我总感觉我忘了什么。”
商辞眉眼染上伤感，商言宛温柔的笑道
“说不定是以后要遇到的人。”
商辞没再多语，商言宛将最后一点画完，视线落在院子里的花
“6月就开花了，很期待。”
商辞视线也落在那些盆中的栀子花中，她想起梦里的人身上好像也总是有这种淡淡的栀子花味道。
她起身走到花面前
“姥姥，你从来没跟我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商言宛思绪回到很多年前，她看着画板中的背影
“她是一个极度自恋的人。”
商辞听闻不禁笑出声，她转头看向商言宛
“哪有这么说自己爱人的。”
商言宛脸上挂着笑意
“本来就是，当时我们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宿舍，我们每天都斗嘴，然后每次吵的面红耳赤，她当时就指着我说。”
“我明白了，你天天跟我过不去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对不对？你就是看上我了！”
“她当时的语气极度自恋，我当时只觉得面前的人真的是有病。”
商言宛说完起身，她走到商辞旁边
“那时候的我总在想，我怎么可能看上她，可后来吵着吵着，有些人就入了心。”
商辞垂眸，如果当时不在那个年代，那两个人的结局会不会有个完美的结局。
商言宛看着盆中还没开花的栀子花眼眶开始泛红，商辞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手机响起，商辞接起电话
“商辞，你来我家一趟，有事跟你说。”
“好的，主任。”
商辞挂断电话
“姥姥我下次来看你。”
“好。”
商辞转身离开，商言宛看了一眼天空叹了一口气。
等商辞到达市中心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大雨，商辞被雨淋的浑身都已经湿透。
她进入电梯拿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水珠并自言自语道
“什么鬼天气。”
电梯到达十层，商辞来到门前敲门，门开，家政笑道
“商小姐，木夫人出去了，说让您先在家里等等。”
“好。”
商辞进入房子，她换了双拖鞋，家政看到她头发滴着雨水
“我去给您拿毛巾。”
“谢谢。”
商辞笑了笑来到客厅，落地窗前，女人的背影映入眼帘。
她缓缓转过身，商辞怔在原地，女人身穿白色衬衫，黑色的长发落在胸前。
她的眉眼极为好看，眼尾上挑，银灰色的瞳孔配上妖媚的眼型十分蛊惑人心。
这一刻商辞的脑海中出现一个词。
狐狸精。
商辞的胸口传来刺痛，她微微皱起眉头捂住胸口，女人走上前
“你怎么了？”
淡淡的栀子花香进入商辞的鼻腔，她的心跳开始不由得加速。
她对上女人的那双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商辞，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木主任走过来，商辞站直身子，女人率先伸出手
“你好，商医生，我叫陆知言。”
商辞凝固在原地，陆知言，她的眼睛和梦里的人好像。
木主任见商辞发呆
“商辞？”
商辞回过神回握住，她的手有些冰冷，陆知言握紧她。
木主任见两人不松手疑惑道
“两位？”
陆知言松开商辞的手，她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商辞
“你的睫毛膏晕在眼睛下面了。”
商辞瞳孔一震，木主任看到商辞发丝还是湿的
“商辞，你又老毛病犯了是不是？怎么每次下雨不带伞？”
商辞尴尬的笑了笑，家政走过来将毛巾递给她。
她拿过毛巾，陆知言眼底划过难过，她默默的把纸巾重新放在口袋。
木主任吩咐道
“张嫂，你给这孩子准备个姜汤吧。”
“好。”
木主任摇了摇头
“你啊，真的该找个人照顾你了。”
“才不要，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
商辞回答完就感觉陆知言好像瞪了一眼自己。
她默默猜想，自己哪儿招惹到她了吗？
陆知言神情淡漠，她冷冷的看着商辞，木主任招呼着两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