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身躯一震，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商曲之，商言宛听她这么说默默走到另一间房子。
陆知言看着商辞，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毕竟这是爱人的亲生母亲。
商辞皱起眉“你要这么逼我？”
她话音刚落，商言宛走到商曲之旁边将一把刀递给她“给。”
商曲之视线落在那把刀上，她瞳孔震惊，商言宛见她不接过便把刀扔在地上“我还不知道你吗？”
她眼神犀利，商曲之正想说话，商言宛看向商辞
“小辞，你们快约会去吧，你妈妈这，不用担心，她死不了。”
商辞一愣，陆知言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商言宛目光温柔
“快去吧。”
商辞看了一眼商曲之随后牵着陆知言的手离开，因为她知道商言宛在，商曲之是不会那么做傻事的。
商曲之站在原地骂骂咧咧，商言宛优雅的落座在沙发上
“你不渴吗？”
商曲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她一脸气愤的转过头，商言宛望着她这副样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以前的爱人。
那时候的她也总是这样，总是不愿意低头，总是一副很傲娇的样子。
商曲之眼眶泛红，她的眼泪开始滴落，商言宛见她情绪平复下来便拿起茶杯给她倒茶递过去。
商曲之转着头不接过，商言宛将茶杯放在她手上
“你啊，这脾气跟你妈妈一模一样。”
商言宛继续坐在沙发上，商曲之也落座，她一脸委屈的擦拭眼泪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那她就你这么一个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商言宛说完，商曲之更加气愤“妈！”
“干什么！”商言宛的音量大了一些，她起身
“你这孩子多大了，怎么总是长不大呢？”
商曲之垂眸，她继续抽泣，商言宛深吸一口气
“曲之，今天我们把所有话聊开，我问你，你女儿伴侣是同性就这么接受不了吗？你就这么看不得同性相爱吗？”
商曲之擦拭脸上的眼泪
“我不是看不得，我也是被同性情侣抚养长大的，我能接受同性，可我没办法看着我女儿的性取向是这样。”
商言宛叹了一口气，她坐在商曲之旁边牵住她的手
“因为你妈妈对吗？”
商曲之看向商言宛
“妈，我每次一闭上眼睛就是妈妈的死状，她穿着婚纱，那些鲜红的雪从她脖子上流出，我真的好害怕。”
商言宛心疼的抱住商曲之，那时候女儿才10岁，当然会留下阴影。
她轻轻抚摸着商曲之的背
“曲之，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
商曲之一脸疑惑，商言宛松开她
“我和你妈妈遇到过很多困难，我的父母觉得我有病，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一段时间，而漫漫那时候也是被父母赶出家门。”
商曲之垂眸，商言宛继续道
“那时候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求婚，我想着我带她逃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那时候的她却变得郁郁寡欢，以前天天爱笑的女孩子，突然变得一整天坐在院子里发呆。”
商言宛说到这里心中一紧，商曲之从来没听过她说这些。
商言宛望向院子“那个年代同性相爱多难啊，漫漫在家人的逼迫下患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后来我每天都陪着她，好不容易一切都要好起来了，我们有了你，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幸福。”
商曲之的脑海中浮现起两个妈妈经常在海边牵手漫步的场景，那时候的她总是哭闹，说让两个人抱着自己走。
她想到这里失落的低下头，商言宛重新牵住她的手
“在这幸福的时候，你也知道，漫漫的爸妈过来把她强制带走了，还让她去结婚，我们赶到的时候，其他的事你也知道，我知道这对于年幼的你是阴影，我也明白，你害怕小辞受不了世俗的眼光。”
商曲之重新抬头，商言宛轻轻抚摸她的脸
“可女儿你知道吗？你如果这么逼商辞，她不是会被世俗眼光打败，而是被你打败，你希望她也得抑郁症然后让你妈妈的事情重演吗？”
商言宛摇了摇头，商曲之愣住，她不知道母亲顾初漫居然有抑郁症，还是被家人所逼的。
她正在沉思，商言宛眼圈发红“小辞已经很懂事了，那时候她父亲抛下你们离开，她总会看着哭泣的你说，我一定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妈，那时候她不想学医，可是你说你也是医生，学医好的时候，她又说，那我听妈妈的话，我不让她再流泪。”
商曲之听到这里眼泪滴落，她想起这十几年的日子，商辞确实很懂事。
无论是上学还是上班，她没让自己操过心，商曲之捂住脸。
商言宛摸了摸她的头“孩子，小辞的幸福快乐最重要，这次，就让她自己选择伴侣吧，别去逼她了。”
商曲之起身，她走到墙边看着照片，那张照片上是商言宛和顾初漫牵手的背影。
商言宛走到她旁边“我们不是败给世俗，而且败给了家人，曲之，同性相爱往往不容易，身为她妈妈和家人，你不能像外人一样去让她们不容易。”
商曲之擦去脸上的泪痕“妈，我是不是这么多年当妈当的很失败。”
商言宛温柔的笑道“孩子，都是第一次当妈，哪能做的事事完美，就连我有些时候也觉得我当妈当的很失败。”
商曲之靠在商言宛的肩膀上“我好想妈妈，你说她看到我这幅样子是不是会很失望？”
“那以后就不要让她失望。”商言宛说罢，两人静静的望着墙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