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深渊……”维克嘴里念念有词,眼神中失去了之前那种神采,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朝着法阵走去。

  在维克坐在阵法旁边的一瞬间,屋里那种诡异阴森的感觉到达了顶峰,缪达斯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快了…就快成功了……”缪达斯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是献祭他们还不够吗?可在忠实的信徒,我又该去哪里找?”

  阵法并没有如愿启动成功,缪达斯抓狂的捶打桌子。

  “深渊在彻兰国的根基并不算雄厚,能称得上是虔诚信徒的人屈指可数……”

  而现在这些人基本都被他带到了阵法前面,可却依然没有启动成功,如何能让缪达斯不恼怒?

  “不行,我一定要再找找。”败在最后一步显然不是他的风格,缪达斯简单打理了自己的仪表,连一根头发丝都是讲究的之后才踏出这个房间。

  他走之后钟离上前探查了维克和其他人的气息,都还活着,不过有些人的状态并不算好。

  温迪看他们围坐的顺序推断道:“状态越差的,应该就是越早坐在这里的人。”

  问题来了,那个缪达斯为什么要启动这个阵法?

  他和钟离尝试着唤醒最后坐在这里的维克。缪达斯使用的手段在两人眼里并不算高级,维克很快就睁开了双眼。

  “温迪…钟离……”维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又挠了挠头,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记忆是否出错:“不对啊,我不是被缪达斯大人叫走了……为什么还会看到你们呢?”

  过了一会,阵法所带来的记忆在维克脑海中慢慢浮现,各种负面的情绪争先恐后想要进入他的脑袋,现在他背后的汗就是刚才被吓出来的。

  他又去看了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大部分也都带有惊恐,应该是也同样接受了那些记忆。

  缓过神的维克连忙向钟离和温迪传达了自己刚刚接受到的信息,讲完之后还有些惊魂未定地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缪达斯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我们不都是信奉深渊的兄弟吗?”

  见他现在还是十分坚定的信封深渊,钟离也只能摇头:“你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所信奉的深渊设的一个局吗?目的就是为了夺取你们的性命——包括那个叫缪达斯的。”

  维克当然不愿意相信,他连连摇头:“深渊怎么会是你说的那个样子?祂已经带领着我拥有了财富……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与其在这里说我们不懂深渊,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保住你的小命。”温迪气定神闲,看着维克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但也仅有一丝罢了,“那个缪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显然深渊计划的时候也把他计划进去了,所以他是注定找不到下一个如此信封深渊的人。”

  最后一个填补阵法的,注定只能是缪达斯本人。

  但他好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现在竟然不愿意自己进入这个阵法用生命献祭深渊了。

  维克张大着嘴看着他们:“你们都在说些什么?缪达斯大人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是与不是,皆是要你亲眼看过才好。”钟离点了维克的穴道,顺带加了哑穴。他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这两人把他摆成之前的样子坐在阵法边缘。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就又隐藏了身形。

  不出温迪所料,缪达斯再找不到更多符合启动阵法的人了。

  缪达斯面色阴沉看着阵法,就差一人,他就能获得自深渊而出的强大力量。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缓步挪到了维克身边坐下。

  他嘴里念着:“我要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够在深渊的能量喷涌出来的时候吸取最多的能量……”

  几乎是缪达斯刚刚坐下,邪恶诡异的阵法中就刮出了阵阵阴风,像是要刮到人骨子里。

  还保持着清醒的维克悄悄睁眼看见了阵法里的情形,浓黑色在里面翻滚,这次他所感受到的不是深渊的伟大,而是随手一挥就能将他这只渺小的蚂蚁弹开的恐惧。

  维克牙齿打颤,可他身边还坐着同样情形的缪达斯,只能咬紧了牙不让缪达斯发现不对之处。

  “快些,在快一些!”缪达斯看着这些翻滚的黑色雾气,从喉中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很快我就会成为彻兰国…不,整个西域,乃至整个世界最强的人!有了这些力量,我还愁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触碰那些黑雾,刚站起身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的眼前视线开始模糊,双腿更是没有力气,难以再向前迈进一步。

  缪达斯死咬着牙,走不动,他就趴在地上双手并用向前爬,就在即将接触到黑雾的时候,面前突然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

  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些翻滚的黑雾那里是自己想要翻滚,根本是被金色屏障逼得!

  缪达斯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黄色的衣衫,钟离叹了口气:“世人皆是追逐力量的强大,殊不知这份强大只有来自自身才是最为可靠。”

  温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操控着风修补好了那个人为献祭出的深渊阵法:“捷径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走的。”

  缪达斯赤红着双眼疯狂拍打玉璋护盾:“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护卫,护卫进来,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愤怒中的缪达斯完全忘了因为他想要独吞这份深渊力量,所以将护卫都赶到了别的地方,就算他现在喊破喉咙外面也不会有人来帮他的。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缪达斯终于慌了神,原本支撑着自己向前的手臂已经没了力气,想要后退也动不了,只能狼狈的趴在地上。

  钟离走到维克身边帮他解开了穴道,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终于恢复自由的维克激动的就要跳起来了。

  维克现在看着他们的双眼就是在放光:“你们是怎么做到在我这里点一下我就动不了?还有缪达斯是怎么突然就不能跑了的!”

  温迪微微一笑,给他卖了个关子:“这就是中原的不传之秘,怎么能够轻易的告诉你呢?”

  维克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连自己刚刚经历的恐惧都全部忘了,就是想要知道他们刚才用的是什么手段。

  缪达斯发出不甘的声音:“你们是很得意吗?深渊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本来他不提这个事,两人都要忘记了,现在旧事重提,可不该好好和他算算账?

  “对哦,你不说我们都快要忘了,你是要献祭这些同伴来获取深渊力量的了,”温迪蹲下身子,将缪达斯的头发撩开,“这位大人可不要忘了,你现在才是阶下囚呢。”

  “那就先来说说这个法阵是用来做什么的吧。”温迪的声音不急不徐,在缪达斯听来却宛若最后的处决。

  他似乎咬定了,他不说这些人就拿他没有办法,甚至还反过来对他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伟大深渊的伟业,怎么能是让你们如此轻易就能够知晓的?”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住他们,谁知道刚还在他身边蹲着的温迪却直接起身,没有继续询问他的意思了。

  缪达斯急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对于这些人没有用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于是他急切的开口道:“这个阵法通过献祭对于深渊坚定不移的忠诚信徒,来获取深渊更为强大的力量。”

  温迪的脚步一顿,唇角微微勾起,看吧,大鱼这不自己就主动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