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言他们刚进门,就听见屋内江慎年暴躁的咒骂声。

  没了在外的伪装,暴露出更真实的一面。

  江靳言从容的走进去,地上散落着陶瓷花瓶的碎片。

  [恩,战况很激烈。]

  来晚些被收拾干净了,还真不一定看得到。

  看来今天的计划,对江慎年的影响不小。

  躲开地上的碎片,江靳言走到没被波及的沙发上坐下。

  完全没去看江慎年自他进门时就阴沉下来的脸。

  “江靳言你什么意思!”江慎年愤愤的指着江靳言。

  他想过林浅浅的计划失败,他无非是舍弃一个棋子。

  等江靳言着手反击,他早就做好了防备。

  但是江靳言明显早就知道了林浅浅的计划,事情刚发生,消息就传出去了。

  而且手段一如既往的狠。

  像丢炸弹一样,不顾伤亡面积,只求效果拔群。

  江氏在他眼里,完全不重要。

  效果很显著,消息一发布,他被股东们问候了一轮又一轮。

  林浅浅之前的丑闻风波刚压下去,网友还没忘记这个有关豪门八卦的主人公。

  短时间内,又爆出了有关她的新闻。

  豪门八卦,小三谋害长子未遂,私生子丑闻爆出,江总将情人送出国保护...

  一条条八卦有序爆出,吃瓜网友看得忙不过来。

  在江靳言的安排下,所有人的视线从林浅浅,转移到了婚内出轨的总裁身上。

  而且这次起因是一场袭击事件,豪门长子差点丧命,已经不局限于豪门感情八卦了。

  严重程度的上升,再加上林浅浅之前的丑闻,足够让江慎年焦头烂额了。

  与此同时,警方还找上了江慎年了解情况。

  因为早就知道林浅浅会下手,古郡安排人密切关注她的动向。

  她买凶杀人的证据一早就安排好了,警方一调查就找机会放出来。

  再加上林浅浅和江慎年的关系,查到他身上很正常。

  江慎年想要压下新闻已经晚了。

  原来上次的报复,只是开始。

  这个江靳言,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一上来就打算下狠手的。

  江慎年没想到,他居然栽在自己儿子身上。

  而且江靳言肯定知道,这场游戏不足以让江慎年倒台,顶多损害他的名誉,给公司带来一些麻烦。

  但他选择舍弃林浅浅,就已经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种羞辱,才是让江慎年破防的关键。

  这家伙,体内居然流着他的血。

  太气人了。

  “你...你好的很啊,江靳言。”

  “别拿孩子撒气。”老夫人看到网上的消息,早早就来江家坐着了。

  “妈!你知道他这么做,对公司造成多大损失么?家族其他人都在问我,你难道想惯着他?”

  江慎年不满的看向母亲。

  在他看来,母亲变了。

  自从他继承家业开始,老夫人明显更注重家族利益的得失,亲情淡了很多。

  但是现在,她却维护起明显犯了错的江靳言。

  难道江靳言能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比他多?

  他现在不过是个未成年而已,而且根本没有继承家业的意思。

  妈她带有私心了。

  “你要是早些解决林浅浅的问题,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老夫人用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面:“靳言只是做到了自保而已,难道等着那个林浅浅一直害他么?”

  江靳言饶有兴致的看向老夫人,这庇护的太明显了。

  “早怎么样,他不该牵扯到公司的,这是第二次了,收拾烂摊子的还都是我。”

  “因为包庇林浅浅的是你,挡在林浅浅面前的也是你,他要保护自己,难免动到你,你背后又是家族和公司,是你的问题。”

  “身为家主,留个隐患在身边,迟早会出问题,我也会如实告诉家里的人。”

  有老夫人引导,家族人只会责怪江慎年包庇情人,将儿子逼急了。

  这么多年,他如何对自己的长子,家族的人都看在眼里。

  江靳言在外独立,如此反击自保也是迫于[无奈]。

  家族中的想法,就如外界的言论风向一样。

  只要有人引导,对错不一定是绝对的。

  江慎年此时气恼的表情,十分精彩。

  柳婉依挡在孩子们面前,戒备的看着江慎年。

  她只担心江慎年突然发疯,伤到孩子了。

  江慎年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稳定。

  “你这个怪物!我当初怎么没掐死你!”江慎年指着江靳言,所有愤怒只能变成咒骂。

  他现在还真不能拿江靳言如何,媒体的眼睛都在看着呢。

  江靳言对他的话毫无感觉,他小时候就习惯了这种无用的指责。

  只有拿他没办法的时候,才会说些无用的话宣泄情绪。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就该和你那死性子一样孤独到死才对!”

  “够了,江慎年!”老夫人给管家使了使眼色,侧目小心观察孙子的表情。

  一个父亲说出这种话,像什么样!

  江靳言仍旧冷着脸,没有回应。

  “先生不舒服,赶紧扶回房间里。”管家是老夫人的人,使了眼色带人上前控制住江慎年。

  “江靳言!你不仁,别怪我动真格的!”

  “你那些朋友,可不像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不该拿公司和我斗的。”

  江慎年甩开控制他的人,边走边威胁着。

  江靳言眉头微蹙,坐了这么久这才开口:“如果你想从江总的位置上下来,你大可以试试。”

  “你什么意思?”江慎年不满的回头。

  “你坐在江总的位置上那么多年,手段真的完全干净?”江靳言冷眸看向他:“现在急着回去解决林浅浅的问题,看来她知道不少吧。”

  “你胡说什么?”

  “我不在意江氏会如何,手段只会比你想的更狠。”

  “你在威胁我?”

  “不然呢?”

  江慎年看不出江靳言是不是在诈他。

  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他不在乎江氏会如何,手段只会比他想的更狠。

  而且江靳言手上,还有公司的股份。

  江靳言的意思很明显。

  敢动他的朋友,他的位置也会不保。

  “你这个疯子!怪物。”

  无力的咒骂后,江慎年离开的背影都带着几分狼狈。

  他只要还在意权力和地位,在江靳言面前就落于下风。

  江靳言就是条不露獠牙利爪的疯狗,看着懒懒的,却能随时咬伤他。

  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股份,足以制衡江慎年。

  而他的母亲,明显也开始站队了。

  一个个的,都和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