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白感受着自己身边环绕着的无比纯粹的精神力,雌虫天生的趋向性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面前的雄虫。

  对方身上的精神力实在是太过于瞩目,让谢予白忍不住地靠近对方,以求更多的安慰。

  他迷迷糊糊地用着混乱不清的意识一点点拉近自己和对方的距离,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蓝色眼眸,像是一捧水浇了过来,谢予白勉强冷静几分:哦,原来是今天见到的那只陌生的雄虫。

  很快,发热期的症状在他的身上再次显露出来,他又一次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

  意识像是一颗星球,悬浮在一群星球碎片之中,漂移不定。

  谢予白突然感觉有些渴,像是漫长行程在沙漠之中的旅人,他在贺听枝怀中焦躁不安起来,脑海中只记得那双釉绿蓝的璀璨眼眸,让他一眼都开始难忘。

  闭上眼睛的瞬间,自己的脑海之中又开始浮现出来那双蓝色的眼眸,是很漂亮的颜色,至少见过一眼就很难忘记。

  贺听枝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怀中雌虫的异常行为,他只是很绅士地抱住对方,将对方的迫切渴求和焦虑不安理解为挣扎。

  谢予白的手指一开始是蜷缩起来,忍不住地收紧然后缓缓地松开手指然后伸出手,慢慢地环住面前怀抱住他雄虫的腰,慢慢地放轻力气。

  他像是潜伏在暗处的试探着一点点无声试探着面前雄虫的态度,然后不动声色地收紧双手,缓缓地抓住面前雄虫的腰,加重了些力气。

  对方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可口,让谢予白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耳畔里只能传来讨厌的喧嚣声响,让谢予白非常厌恶这种感觉,他半睁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力气松松合合,每松一点距离,他就会用力地抓紧对方。

  终于。

  谢予白摸索着找到那一处让他有些不安分的来源,对方忽略自己让自己很不满意的的把注意力放到说话上面。

  他慢慢地凑近,舔了舔。

  抓住了。

  贺听枝感觉浑身现在都在颤抖,原本抱住男主角的手指松了又紧,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唇边传来的湿热感实在也是太过于明晰,让他短暂接触过就能够很难忘记这片柔软的触感。

  他以为谢予白只是不小心碰到他的唇,随即对方像是在验证他的想法一般,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一时半会大脑反应不过来,像是负荷过载的星球,随时准备崩坏掉。

  贺听枝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突然之前谢予白的那些捉弄都已经算不了什么,对方的唇舌不断地靠近,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对方白色的制服衬衫紧紧贴在皮肉上,玫瑰色图样的虫纹在湿透的衬衫下根本就遮盖不住,开始从胸前不断地扩散开来。

  贺听枝像是目光被一片灼热烫过一般,游移了一下,然后不敢将目光聚焦在上面。

  这种暧昧拉近至极点的距离,绕是贺听枝没谈过恋爱,也会忍不住地怀疑是不是就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过于超乎寻常的社交范围了。

  他陡然之间突然感觉自己和谢予白之间有那么点不清不楚,贺听枝感受着对方唇舌不断地舔咬着自己的唇部。

  初吻便遭到如此恶劣对待的唇部已经是淫-靡不堪,唇角带着些剔透晶莹的津液,让贺听枝有些无力抵抗起来,要不是理智战胜了短暂的混乱,贺听枝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已经亲完了、单纯接吻、求放过。

  手臂略微有些无力,面颊开始发烫起来,忍不住有微风吹过,冷热交融着的,让贺听枝在混乱与清醒之间游移着。

  这实在太像是一场无法见人的夜晚的梦境,又像是空想出来的白日梦,贺听枝偏了偏头,对方的吻落了个空,黏黏糊糊地落在他的脸颊一次,湿热的触感让他的面色又上升了一个温度。

  实在是——羞耻又刺激。

  贺听枝勉强忍耐的一丝理智,像是危墙一般随时准备崩塌,理智如同细细的丝线一般牵扯着,但是微乎其微,无济于事。

  在对方再一次凑近的时候,贺听枝冷静下来,有些冷的风像是一捧冷水迎面浇了过来,让他突然清楚地从梦境之中抽离出来,他自嘲一般笑笑:贺听枝,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贺听枝现在情绪陷入在两种极端之间,兴致的过度高昂与情绪的过度低迷,让他一时半会都很恍惚,反应不过来。

  神经递质的迅速作用让贺听枝突然质疑自己,自己现在究竟做的是什么事情,真的正确吗?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有一瞬间黯淡起来,像是璀璨的星辰在一瞬间被乌云遮蔽住耀眼的光芒,悄悄地失去原本夺人炫目的色彩。

  贺听枝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自在的感觉让他习惯性的动作开始卷土重来,犬齿抵住口腔内的嫩肉,不知轻重地开始研磨起来,或许会出血,但是贺听枝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种小事情。

  他再次低垂着眼眸,很不经意地用余光扫过在他怀抱之中,黑眸有些微微发亮,用着期许目光望向他的谢予白。

  这是和他现在年龄相仿,看起来非常年轻的雌父。

  快要二十五岁的谢予白虽然有些冷淡却也傲慢,和年轻时候相差无几,两个人的脸在他的脑海之中高度地重合起来,但是却也有所不同。

  现在的谢予白,比未来的谢予白看上去更加可怜兮兮,这是他梦魇的途中,是贺听枝只能窥探的记忆,是谢予白不愿意提及的过去,这一切被藏在隐蔽之中,不见天日,难窥天光。

  贺听枝看了下对方,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很快地移开了目光,他默默地抱住他年轻的雌父,有些无可奈何地垂了垂眼眸,将他往怀中又藏了紧了些。

  谢予白的发热期汹涌而又缺少理智,让贺听枝苦恼而又饱受折磨,但是贺听枝有些迟钝地想到:他只能给予短暂的安慰,却也永远无法代替他的伴侣给予他回应。

  或许男主角根本就不需要伴侣。

  对方只需要将那些挫折慢慢地途径一遍,然后义无反顾地奔向至高王座,摘下那颗桂冠,享受本该属于他的万众瞩目的目光。

  贺听枝有些无奈和叹息,他俊秀的面庞还带着未平静下的热意,理智终究将他拽回了牢笼。

  世人皆有枷锁,而他的枷锁就是将谢予白送上那至高的王座之上,看着对方绚烂熠熠。

  克里斯在一旁简直就要看傻了眼,谢白瑜原本平平无奇的面容和表情在顷刻间也有一点皲裂感。

  连系统都忍不住爆发了一句:【卧槽。】

  贺听枝看向谢白瑜,纵使他内心并没有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但还是淡淡地开口道:“能让开了吗?”

  谢白瑜看了眼贺听枝的脸,说实话对方的相貌在雌虫雄虫之中都是十分优越的,但是谢予白……

  对方那么讨厌雄虫,居然会主动的接近面前的雄虫,这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克里斯面色有些复杂,他看了看贺听枝,又看了看他怀中抱着的谢予白,最后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谢白瑜面上,想看对方究竟是什么神色。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除了刚刚发现他们二人接吻时候的惊讶,此后面上便没有什么变化,盯着贺听枝若有所思地在看。

  最后,谢白瑜让了让,偏了偏身体,他的面向看起来实在是普通极了,普通到都能忽略他是雄虫的身份。

  他看向贺听枝,突然露出来一点很无所谓的笑容,“照顾好他吧。”

  贺听枝随即才吝啬自己的眼神,掀了掀眼皮看向谢予白,目光里不似面上表露出来的那么和煦无辜,如果说他面上如春风夺目,那么现在浑身上下就给人一种玫瑰含刺的感觉,扎人的很。

  贺听枝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谢白瑜,他和谢白瑜交手的机会还很长,这么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雄虫,就像是擦拭不尽的脏水一直都缠在谢予白身上,让谢予白哪怕趟过去也依旧很恶心。

  他嘴角扯了扯,不是很大的弧度,露出点牙齿,尖锐的牙齿被舌头舔了舔。

  贺听枝微微眯了下眼,深蓝色的眼眸略微带着些意兴阑珊的索然无味,疏懒而又怠倦,目光极轻地落在谢白瑜面上,和谢白瑜对上目光,一触即离。

  谢白瑜面上依然不显露出来什么,只不过他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些,盯着贺听枝的脸,目光顺带略过谢予白。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肮脏或者是可怕的东西,目光跳了一跳便飞快的游移开。

  然后,谢白瑜听到面前的雄虫漫不经心地说话,轻软像是含了棉花,但是让谢白瑜一瞬间便感受到来自于同类更加强大的威胁。

  贺听枝无所谓笑了笑,栗色的头发因为幅度敲了些,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谢谢你啊,同学。”

  ——“后会有期。”

  我们以后,还有更多的交道要打,所以就先勉为其难地出口威胁一下你吧。

  贺听枝抱着谢予白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谢白瑜还在面无表情地盯着贺听枝看,电梯门缓缓闭合的一瞬间,谢白瑜终于绷不住,做了个口型——“你等着。”

  贺听枝看见只是简单地笑了笑,没有刻意地控制自己的音量,极其坦荡直白地流露出自己原本的想法,与外表截然不同的风范就此显露出来——“好啊。”

  ***

  所幸现在是放学时间,贺听枝拿着谢予白的校卡刷卡出门,离开了校园。

  他一边抱着谢予白,一边有些茫然地站在车站那里,然后看向四面人来人往的行人,忽然意识到:我该去哪里啊?

  他把谢予白暂且先放到一边的座椅上,由于发热期的脱力感,谢予白不受控制地软绵绵地想要往后倒去,但是被贺听枝即时用手互了一下头部,然后缓慢地靠在椅背上。

  贺听枝看了一下车牌,坐在谢予白一边,他拆下自己手腕上的光脑,组装成手握的模式,拉开屏幕,一瞬间非常的茫然,他心想这下可有点糟糕。

  他这么想着,一边搜索雌虫,一边又将发热期三个字同时列入在词条之中,很快就得到一个崭新的名词——雌虫保护协会。

  贺听枝心想这样看起来这个世界的各种设定真的是相当的完善啊,感觉一环扣一环,有因必有果,像是环环相扣,冥冥之中联系起来一样。

  贺听枝迟疑地意识到这或许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建立起来的庞大规模体系,他藏在深处的直觉告诉他,有一部分人……准确地说是虫族人民,一直都在完善着这个世界,推动着这个庞大的体系在不断地前进。

  他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

  久到这串数字已经快在贺听枝脑海中背了出来的时候,贺听枝指尖捏着光脑,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拨打号码,向雌虫保护协会提出求助。

  很快,他的肩膀被搭了一只手。

  幸好现在是白天,贺听枝只是下意识一惊,然后慢吞吞地回头去看他身后的人,谢予白正在处于一种不适期。

  他现在短暂地从发热期的症状之中脱离出来,然后黑眸依旧很阴沉。

  对方的眼眸此刻没什么危险性,看起来略微有些湿润,雾蒙蒙的,像是被打翻氤氲的墨色,看起来浓郁却也深不见底。

  贺听枝原本没什么想法,但是看见谢予白的一瞬间,目光鬼使神差地没有意识就落在对方唇部,意识一下就回想起对方那个黏黏糊糊的吻。

  明明不带什么情-欲,只是欲望的驱使却还又那么的暧昧,就像是说不清的一般,缠绵像是化不开的风萦绕在他们面前,连风都带了几分热度。

  后知后觉一般,贺听枝扯了扯嘴角,他的嘴巴现在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当然不看也能够勉强预支到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贺听枝下意识想要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面,才舔了几下,在谢予白略微有些复杂和诡异的目光之下,在自己刚才混乱的思绪之中抽离出来,他又忍不住联想到刚刚到那个吻。

  对方也是这样舔了舔他的唇,没什么特别的动作——

  这么片刻的停滞。

  贺听枝忽然感觉自己突然呼吸不过来,那种心脏七上八下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就像是怀揣了一只兔子,四处瞎撞。

  贺听枝很快就尝到这场误会或者插曲带来的苦楚,因为他发现他的嘴被对方啃破了,后知后觉的疼痛让他的面颊情不自禁地微微发热起来,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嘴上的伤口究竟从何而来。

  谢予白从发热期的困顿之中脱离而出,他后知后觉发现旁边这个雄虫居然是刚刚在厕所里堵住他的那只,他没有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还是不受控制,受身体操控。

  他的目光落在贺听枝破了的嘴唇上,突然很难得意识到自己的过分,面色一瞬间有些僵硬,极其不自在地说了声:“抱歉。”

  当然他的记忆是有些模糊的,有些地方是有点断层,但是作为交换的是,某一些部分也被再次的放大。

  谢予白的脸有些发白,他想到之前的场景面色微冷,看向贺听枝,凝住对方的脸看了很久,随后不太自然地撇开脸来。

  贺听枝窥见对方审视的目光,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和成年之后的男主角对上,对方哪怕现在是最为落魄的时候,他的棱角就可见一斑,开始显露出来。

  贺听枝咳了一声,他若无其事地开口道:“雌……”脱口而出的称呼原本呼之欲出,却对上对方一双凛然的眼眸,蓦地顿了下来。

  他想了想还是改口,称呼道:“同学。”

  贺听枝喉咙有些发痒,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表面意义上的父子关系,现在又突如其来地变成同龄人的较量,他潜意识地觉得不适应,原本在同学面前疏淡保持着适当交往距离的行止又再次卷土重来。

  谢予白原本懒懒散散地不想答应,但是对方比较……还是帮了他一把的,于情于理过于苛责实在是有失风范。

  “嗯。”他低低地应了下去,原本贺听枝不期望得到的回答一下子被谢予白稀松平常地说了出来,到是让他反应不过来。

  贺听枝怔了一下,很快他弯了弯眉眼,看起来俊朗又青隽,疏月又清朗,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轻快,他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询问道:“你现在情况还好吗?”

  他为了不使自己的关心显现的过于突兀,突然抬头看了看太阳,手指伸出来罩住眼睛,遮住刺眼的阳光不经意地提及道:“现在有稍微舒服一点了吗?”

  谢予白沉默了半晌,他眉压的有些低,少年时代的男主角面上似乎带了点愁容,让人意识到他尖锐外壳下面是柔软的内部,他闻言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有些冷冷淡淡的。

  他本来也不想谈及这件事情,特别是刚刚那件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现在看来对方也在特意地没有提及,他勉强地放下心来,真情实意地露出来一点笑容。

  谢予白他是世家出身,家庭底蕴是很丰富的。幼年祖父在世期间他的教育极其严苛,一举一动都是有分寸和规矩的,社交对他来说不是擅长的区域,但是却也不是缺点。

  闻言,他下意识地回复道:“谢谢,我好多了。”

  贺听枝点了点头,栗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谢予白的目光迟慢地贯注了一会,勉强忍下去想要压平对方翘起来碎发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坐了会。

  谢予白的制服衬衫还是潮乎乎的,身上的虫纹并没有完全消散下去,白色的衣服布料虽然是上乘绝佳的,但是却也免不了会不小心透视出来些什么。

  贺听枝的目光扫过,像是一根羽毛,轻柔也温和,没有什么轻佻调笑之意,就是很寻常地看了一眼,倒是让谢予白不是那么难受。

  谢予白最后还是很珍重地道了声谢,“谢家会永远感谢您的出手相助。”

  与此同时,他话音响起来的同时,一件浅色风衣被递到他的面前,他的主人神色不惊地陈说着一件看起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的衣服湿了,先穿我的吧。”

  谢予白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他眼眶有些深,但是过于冷白的肤色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淡然疏离的气质,他还是默默地吐出几个字:“谢谢。”

  贺听枝面色没什么寻常之处,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得很远,颇有些百无聊赖地用手腕支撑着额头看向原处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

  谢予白不自在地游离着目光,有些闪烁,低垂着眸,却也第一次有了点冲动想要偏头看看旁边的雄虫。

  冷不丁,贺听枝与谢予白再次对上眼眸,贺听枝吃了一惊,很快意有所指一般,坦坦荡荡地扬了扬嘴角。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贺听枝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段停留多久,但是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

  谢予白摇了摇头,他披着贺听枝的风衣,准备默默起身,远离这片略微有些喧嚣吵闹的地方,潜意识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太过通明的场合,他选择了逃离。

  结果刚刚起身没多久,发热期的弊端再次显现出来,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即将倒伏下去的一瞬间,贺听枝握住对方的腰部,以至于防止对方摔倒。

  触碰交接的一瞬间,谢予白感觉自己身体传来一阵酥麻之意,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且陌生的体验,他的腰部情不自禁软了下来,向前不小心迈了几步,贺听枝跟在他后面有些谨慎地扶着对方,没有多语。

  谢予白感觉易感期的自己有些过于可怜,但是身边这只雄虫又有所不同,对方不言不语且温柔,没有露出丝毫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不做声地跟在他的身后,用着极其尊重的方式,照顾着他。

  贺听枝不确定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要不然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谢予白停息了一瞬,神差鬼遣地就答应了。

  明明也是有司机接送的,光脑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司机出现在自己这里,但是谢予白没有,他放任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控制不住,像是一发不可收拾。

  谢予白穿着贺听枝的风衣,贺听枝跟在谢予白身后,上了地铁。

  这时候的人还不是很多,不至于拥挤,但是空出来的座位也是所剩无几的。

  贺听枝站在谢予白的身侧,对方坐在座位上有一瞬间尴尬,但是被贺听枝义不容辞地按在座位上,贺听枝拉着拉环,面不改色。

  他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地起疑道,果然他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精神力也处于一种潜伏的态势。

  谢予白闻着身旁雄虫身上传来的气息,第一次有些认知偏颇起来,他突然不确定自己讨厌雄虫的举措是否正确,还是许多雄虫都像是对方一样,只不过是自己的认知偏差和固有偏见。

  对方身上清淡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像是某种清新可口的水果,带着点自然的气氛。

  谢予白坐地铁的次数不多,贺听枝也不多,两只虫不约而同地没有出声,默认对方很熟练这件事情。

  周围的人默认他们是一对校园里早恋的情侣,暧昧、氛围、甚至还有贺听枝嘴角的伤口,无一不向众人们昭示着他们的关系。

  原本跃跃欲试准备索要贺听枝联系方式的年轻雌虫看向谢予白,也忍不住地迟疑。

  下地铁的时候。

  谢予白突然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很是踌躇,他从来不会主动询问他人的姓名。

  贺听枝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叫贺听枝。”

  “哪几个字?”

  “祝贺的贺,听见的听,枝叶的枝。”

  谢予白慢吞吞地将这几个字放在口中嚼了又嚼,带着枝桠与春日气息的姓名像是在他灵魂之中有了点栖息之地。

  他看向贺听枝,突然感觉对方很适合这个名字,春日的少年不晚,总会到来的。

  贺听枝慢吞吞地笑了下,他若无其事地提起道:“不请我去你家玩一下吗?”

  谢予白愣了一下,对方发展的趋势实在太过,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偏偏贺听枝毫无察觉,他眼睛弯了弯带着点可见的笑意,真诚地向刚刚认识才一浴兮天的朋友提出自己的请求。

  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对吧。

  雌父。

  管家来开门的那一瞬间,看见谢予白。

  但是他身后还跟了一位陌生的年轻雄子。

  这个新奇的发现让他有一些激动。

  但是,谢予白并没有过多地理睬身后的雄虫,自顾自地进来。

  贺听枝心中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很礼貌地冲着管家雌虫打了声招呼,然后有些拘谨地站在门那里,让管家看了忍不住心都要化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家里的主人是开窍了,居然还敢带雄虫回家,而且还是这么乖巧漂亮的,真的很令虫感慨,但是怎么不理对方呢。

  管家虫着急的有些想要上火,他眼尖地瞟见谢予白身上的外套,从来没有见他穿过,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旁边这位雄虫的。

  贺听枝笑吟吟地抱着管家递来的茶杯喝水。

  管家想了一下,家里第一次雄虫来客,可要好好招待,他只是动身去拿一个甜点盘,结果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

  他家矜贵冷淡的继承人抱着面前的雄虫在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

  管家:嘶,强取豪夺?!出息了。

  【错别字已修改,非常抱歉。】

  【二合一:之前营养液满一千的加更。】

  【再口嗨一下。】

  谢予白感觉自己年纪大应该照顾贺听枝。

  贺听枝装懵懂装无知,谢予白感觉自己当大人的应该教教对方,然后呢,两个生手上路,第一次差点都没对准。

  贺听枝第一次还有模有样掉了几滴眼泪,其实是激动的,然后说夹的疼。

  谢予白一边自顾不暇,还得哄贺听枝。

  谢予白骑了一段时间贺听枝同学……之后,某一天懒得动,贺听枝说:我来吧。

  谢予白不确定:你行吗?

  贺听枝都感觉自己装的有点过了。

  然后事后,谢予白看着贺听枝:你挺会玩啊。

  【如果有机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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