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在报纸上经常出现的面孔,如往常一般再次出现在这里。谢予白总是会按时出现在这听他弹钢琴,白乐声忍不住的幻想对方是否是为自己而来。

  但是经过他几天的偷偷观察他的琴声弹错之后,也并未察觉到对方的异常。

  白乐声发现当对方对上自己眼眸的时候,原本寡言的性格也会忍不住多说几句。

  白乐声脑海之中突然意识到——对方很喜欢自己的眼睛。

  ——《颠倒黑白之日》]

  白乐声很难以置信,怎么和原本的剧情不一样吗?我他妈不是男主角沾亲带故的白月光吗?怎么男主角连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书中的角色,非常幸运的是这本书他看了全本。

  这个角色除了籍籍无名、家世也过于普通,他以为自己拿的是逆袭剧本,但是却从周围套出来男主角之前经常都来看他,这么一联想,再加上书中寥寥几句提过的,他认定自己是男主角的白月光。

  但是白乐声看了看谢予白,对方很违反剧情地后面跟了一个人,准确地来说是一位雄虫,但是谢予白不是极度讨厌雄虫吗?但是或许也没有错,这位万一就是他的那位养子呢。

  贺听枝不认识这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现在都站在这里不让开道路的雄虫。

  他神色恹恹地看向对方,出于社交的礼仪,他进行完成之后,很快露出来他厌世而又冷漠的神情。

  谢予白很是敷衍地应答了几句,他现在看上去有没有刚才的神采奕奕了,面孔上的疲惫是肉眼可察觉到的。

  他盯着面前的雄虫,情不自禁地露出来一点厌烦的情绪,但是很快又被强压下去。

  这只陌生的、圆脸的雄虫就是白乐声。白乐声面露一点尴尬,自己话该说的都说完了,但是对方却丝毫没什么反应。

  当对方那句他还在等我出来的时候,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贺听枝。很显然对方的容貌不比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十分惹眼的谢予白相差多少,甚至来说更加优越。

  优越的过分美丽,让白乐声也忍不住惊叹。

  白乐声还想要再说几句,贺听枝的声音赫然插入其中,“不好意思,他最近刚刚出了点事故,身体不太好,不能长时间的说话。”

  他心情不是很好地看向贺听枝,贺听枝无辜地冲他笑了一下。

  白乐声就算再想要靠近男主角,也知道这个时机不是很合适。

  他匆匆忙忙地出现,随后又急忙地走开。

  谢予白对对方的出现没有丝毫的在意,当然对方的离开也只是和贺听枝轻描淡写地询问了一句:你认识他吗?

  贺听枝摇了摇头。

  贺听枝感觉对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他所知道的人物角色,该出现的已经陆续出现,何况在医院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出现。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短暂的出现一瞬,他随后把目光全部转移到谢予白身上,低垂着眉眼,忍不住询问了一句:“醒来之后应该还身体舒适吧?”

  谢予白矜持地点了点头,“很好的。”

  ***

  谢予白苏醒过来的这几天内,贺听枝没敢让他再继续服用营养药剂,在他看来这种药剂确实是有点离谱的,但是的确又能果腹。

  贺听枝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在他看来还是正常的吃饭做饭,比较靠谱。

  谢予白久违地吃了几天佳肴之后,尽管这些在他看来已经是极其久远的记忆。

  因为在营养药剂盛行的今天,政府都在大力的推崇这种药剂,饮食逐渐成为奢侈、遥不可及、慢节奏的代表,身为政府人员,自然应该大力支持政府的制度。

  谢予白没有询问贺听枝这些饭菜是哪里来的,因为在他看来现在已经不推崇这种技术,逐渐落寞成为消逝的文化。

  在他看来贺听枝虽然没有工作,但是似乎有他需要忙的事情,每天都定时出现在医院里。

  谢予白如同往常一样,被贺听枝抱上轮椅,他的腿尽管还是没有力气软趴趴地垂着,贺听枝从一开始的尴尬变为现在的面无表情。

  他身上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不是很浓郁,但是更衬身上清冷的色彩。

  昨天下了大雨,本来以为贺听枝不会来了。

  结果谢予白躺在床上,一边心不在焉地阅读着报纸,下意识顺带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外面的雨幕遮蔽着窗户,几乎不见天日。

  距离平常准时出现的时间大概超过了十五分钟。光脑上的暴雨提示跳出来不止一遍,谢予白顿时有些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心想应该不会来了吧。

  发现门被推开,对方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面前。

  贺听枝揉了一把头发,肩膀处湿漉漉的。他笑起来露出犬齿,明明看起来很狼狈,一双蓝色的眼眸却耀眼到极致,清清亮亮的少年应在房间内响起:“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谢予白目光盯在对方身上,没有移开。他罕见地忘记了维持自己的表情,露出来一点不自知的惊讶。

  “你还是先换一件衣服吧。”谢予白听见自己的声音,蓦然在病房内响起。

  贺听枝有些意外地望了过去,他手上还提着一只小小的饭盒。

  谢予白拿的是自己的衣服让对方去换,对方衣襟因为雨水的原因,早就湿透了,肩膀处原本颇有弧度的衣肩转弯处因为水的浸润、开始露出来它的棱角。

  贺听枝下意识接过衣服,手扯了一下把身上的短袖换了下去,劲瘦的腰身露了出来,贺听枝迟疑地别过头去,衣衫不整,看见谢予白面上的尴尬和错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并不是完全的性别划分,而是雄虫和雌虫的界限,所以现在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啊。

  贺听枝动作迟钝地把拉了一半的衣服又撤了回去,他有些苦恼地用手指敲了敲脑袋。

  谢予白笑了笑,不是很在意。他有些无所事事地收回目光,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对方放在一旁的外套上。

  他如往常一般吃完贺听枝的饭。贺听枝就坐在病房旁边的沙发里等着他吃饭,然后收拾。

  谢予白那天晚上难得做了一个梦,旖旎而又潮湿的梦境就像是白天的大雨一样,一滴一滴地打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梦里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声,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他的梦境之中第一次出现了贺听枝,对方那双雾蓝色的眼眸在此时此刻都耀眼到发光,谢予白不自觉地就放松了力气,手臂攀附着对方的肩背,却又忍不住收紧了一些,这种让谢予白难得绷不住……

  面红耳赤的场景,以白天不小心窥探到贺听枝腰腹处流畅的肌肉线条画面告终。

  梦境里的贺听枝温柔却又有些粗暴,克制却也又疯狂。

  第二天早上,谢予白怔怔地盯着自己薄被遮住的地方,那里清楚的生理反应无疑揭示了昨晚上究竟梦见了什么。

  湿漉漉的,一如昨天晚上那个潮湿、炙热的梦境。

  而今天,贺听枝来的很早。

  他面上还带着疲惫的倦色,看起来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平常谢予白这个时候都是在看早间新闻,但是今天情况有点异常,他呆愣地盯着自己的腿间,感觉还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贺听枝手上拿着光脑,穿了一件蓬松式的格子外套。胸口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勋章,暗色与闪闪发光的金色之间的结合更衬托着贺听枝白得斯文俊秀。

  他一进来就看着谢予白在发呆,看起来是刚刚苏醒,没有缓过来那种惺忪感。

  贺听枝感觉屋内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有谢予白的原因,他也不放心让外面的人进来,能进来的只有爱尔波塔医生的得意弟子,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有外人进来过,比如说前几天那个奇怪的雄虫。

  贺听枝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昨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于是就打了一夜游戏,所以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疲惫。

  特别是刚刚还在进病房的路途中遇见了斯内尔。

  老斯内尔果然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这几日里帝国轰轰荡荡的舆论估计让他也开始吃不消了。

  贺听枝当场就扯了扯嘴角,笑着道:“好巧,又来看病?”

  老斯内尔恶狠狠,“你长得可真该死啊。”

  贺听枝还挺无所谓的,“哦,是吗?谢谢啊。”

  老斯内尔眯起眼睛。

  他盯着那双不是很讨喜的蓝色眼眸,这双眼眸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他见到那个青年雄虫的模样,毕竟不是所有的血脉都能够造就蓝色的眼眸,而这种纯粹到极致,如同宝石般耀眼的眸色,也是百年难遇的。

  这让他从第一眼看到贺听枝,就想起不太好的记忆。

  ***

  贺听枝从回忆中挣扎着进入现实,他盯着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走神的谢予白,突然感觉到一丝诧异。

  在他看来,谢予白虽然情绪阴晴不定,但是绝对不会如此这般茫然。

  他走了过去。

  谢予白今天起晚了,他还没有从睡梦中的恼羞成怒中起来。他在贺听枝到来之前刚刚苏醒不久,而现在因为腿部神经的异常,现在还只能被迫躺在床上,因此错过了最佳清理时间。

  腿部的黏腻感让谢予白有些烦躁,同时耳后挥之不去那种心悸和茫然的感觉,心又跳得很快。

  贺听枝一开始就坐在病房前的矮沙发处,他原本如同往常一样和谢予白打完招呼,但是今天对方似乎不在状态。

  贺听枝撩起眼皮看了谢予白好几眼,对方坐在床上微微低着看向自己的被子,身上的病号服衬的他更加白皙。

  贺听枝拿着杯子去打了点热水,放到谢予白旁边的桌上,他又给自己打了一杯,滚烫的热水流入肚腹之中,他勉强压住那因为通宵带来的疲惫感,眼眸微微睁大起来看向谢予白,轻声询问道:“怎么了吗?看你今天早上状态不太对。”

  “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吗?”

  谢予白诡异地顿了一会儿,他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此刻有些心虚。他还是没法克服自己心理上的洁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种对贺听枝产生肮脏下流的思想,让他道德观念上还是接受不了。

  这种没有确定关系,对方再三承认他们不是伴侣关系。谢予白抿了抿唇,原本白玉似的面皮现在更加苍白,像是蒙了一层霜。

  这种该死的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觉到心慌和厌恶。看着美好的东西,每天在自己的面前晃,却不能将其占有的那种无力感。

  贺听枝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又往前凑近了一步。

  谢予白这样难得也真是稀奇,通常对方不主动出口揶揄对方就已经是难得,而今天居然有些寡言,看起来面上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红润。

  这么想着他原本困的有些拉拢的眼皮又顿时精神起来。

  贺听枝心想: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谢予白床边盯着,谢予白一个劲的看。

  谢予白本来都陷入自己牛角尖之中,现在被贺听枝盯着,顿时感觉很不舒服,他抬起眼有些恼怒地看了贺听枝一眼,觉得对方看热闹不嫌事大。

  贺听枝看对方姿势很奇怪,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光脑上的时间,现在时间才堪堪不到八点钟,他今天因为没睡着的原因来的有些早,没想到谢予白今天会是这种不对劲的状态。

  他盯着谢予白,盯了有一会儿,发现对方的耳尖有些发红,但是面上的表情却也是愈发疏冷的刻薄。

  反差很大。

  贺听枝手搭在对方的被子上,现在天气并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热,是处于一个恰好的适宜的温度。

  但是他敏感地步捕捉到那一刹那谢予白不是很对劲的表情,对方极其反应迅速对照了他一眼。

  贺听枝想了一下,感觉还是有些不太对,但是答案却也又呼之欲出。

  他尝试性的扯了一下对方的被子。

  谢予白立刻抓住被子,对方指节分明的手搭在被子上,一边用了力气死死地抓住着被子,一面不赞同地看着贺听枝,出声询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贺听枝哪怕是再迟钝,现在也意识到对方不对劲,究竟是从何而来,他盯着谢予白被被子遮住腿,对方的姿势很怪。

  刚刚他进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太疲惫的原因,精神有些无法聚中,所以导致疏忽了这一点。

  贺听枝眼尾翕张了一点,看起来眼部更加饱满了,像是很无辜的动物,纯洁而又无瑕,盯着尴尬的谢予白一个劲儿的看。

  他啊了一声,干干巴巴的,随后小声地说道:“没事的,这是正常的现象。”

  “我有时候早晨也会这样,这就不要在意嘛。”

  他以为对方这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殊不知谢予白听了贺听枝的话,感觉更加无地自容了,因为他感觉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缓一会儿就好了。”贺听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独居都独居惯了,和同学也没什么正常的交往。

  这种情况他通常都是自己解决,面对对方遇到这种问题,他只能空洞地安慰,总不能上手帮对方解决吧。

  他的目光在对方腿间游移了很久,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合适之后,随即立马移开目光。

  谢予白望向他。

  自从他车祸之后,他衣食住行还都得靠贺听枝来帮忙。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下床。

  他尴尬的眼尾都有些发红,向来清冷高傲的眼眸此刻蒙了一层水气,他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对贺听枝说道:“我裤子脏了,我想换一下。”

  腿间冰冷的黏腻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而后贺听枝澄澈目光更让他无处遁形。

  这种生理反应。

  贺听枝算是彻底明白对方为什么一早上醒来就盯着被子在发呆,大概对方昨天晚上也是没睡好吧。

  就是不知道对方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面对这种近乎于隐私且不可言述的事情,贺听枝非但没有什么排斥心理,反而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贺听枝看的谢予白他大概能体会到对方的处境,他柔声说道,“没关系的。”

  或许是一大清早没有睡好,脑袋也不太清醒,他头脑一热俯下身来去抱了抱谢予白,手拍了拍对方瘦的有些发尖的肩膀,以一种绝对的安全感包围住对方。

  谢予白垂在一边的手指动了动,心浮气躁的表情沉静下来。对方半身贴着自己,病号服并不是很厚,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热度,灼烧着他的耳垂一般,让他的半脸都滚滚发烫起来。

  他原本隐秘的在黑夜中无法诉说的心事,在此刻或许要呼之欲出,有些克制不住,像是在被牢笼围困已久的凶兽,终于要遏制不住一样。

  他的心跳的太快,以至于像敲打在他的理智上,让他无法独立思考起来。

  贺听枝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完美的像是不该存在一样。

  谢予白有时候惝恍迷离间感觉到对方和自己或许不在一个层面。对方似乎是按照着自己的喜好,熨贴到谢予白,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对方,还要怕不小心在对方留下印记。

  贺听枝抱住谢予白。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舍不得松开。

  或许因为对方是男主角的原因,往往被各种各样的神化,贺听枝感受着怀里的躯体,感觉对方没有那么坚不可摧,甚至还有些柔软。

  他的心不自觉地就开始动摇。

  贺听枝抱住对方,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裤子换下来。对方现在没有力气,大腿软趴趴地垂在一旁。

  这几天洗澡都是贺听枝把对方抱进浴缸里的。

  白色的脏污看起来……

  贺听枝神色间闪烁了一下。

  谢予白从未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他近乎是咬着牙才出口道:“你别看我。”

  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发现他的鼻翼两侧染着嫩嫩的粉,耳尖红的几乎要滴出来似的。

  贺听枝帮助对方把对方的衣服褪去。

  他状似无意地咳了一两声,随后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你毕竟那么年轻,有点反应也是对的。”

  “贺听枝。”谢予白身体浸入在浴缸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开口。

  他原本羞赧地几乎说不出话来,现在给对方搞得无语极了。

  贺听枝摸了摸鼻子。

  他又重新看向谢予白。

  贺听枝突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也没有那么坚定不移嘛。原本信誓旦旦保证的话语在此刻仿佛化作空气,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

  对方的身体几乎全部都浸泡在水中,清澈的水并不能掩盖多少。贺听枝像是被灼眼一般,从对方的锁骨缓缓地移到对方的肩窝。

  虽然早知道对方很瘦,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视觉冲击。对方靠近胸口处是一颗浅浅的红痣,就像对方鼻翼的那一颗一样,惹眼极了。

  现在氛围莫名其妙有些发热。

  贺听枝心跳的飞快,像是钟鼓声跃在他的耳畔。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自己心脏的节拍,不知不觉又想起来之前刚刚进入《颠倒黑白之日》时,他总是会产生幻觉。

  系统:【你的心跳过快,请调整呼吸频率,保持你的身体健康。】

  贺听枝深呼了一口气,先前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对方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同时又带着愉悦感。

  贺听枝眼眸泛起波澜。

  对方身穿制服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排扣被扣到最高一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象征着高冷和禁欲,贺听枝喉结滚了滚。

  他当初根本就没有深究这些画面为什么会产生,仿佛早该存在在他的记忆中一样。

  他和谢予白在冥冥之中像是有斩不断的绳结联系着他们。

  贺听枝站立在门口,他听着水声传来。他手指虚搭在门扶手上,看起来马上要推开门出去。

  “那个——有事情的话再叫我。”

  “你衣服的话,我去帮你洗了。”

  贺听枝手指半握成圈状。

  谢予白现在尤其恨贺听枝太过于贴心,对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梦中梦见了他。

  以前自己的衣物都是拜托AI处理的。

  这种脏的衣物肯定不能让贺听枝手洗。

  “不用你洗。”谢予白语气闷闷的。

  浴室内因为水温的原因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

  贺听枝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现在恍恍惚惚的,或许是真的没睡好的原因吧。他下意识开口道:“那我找别的……呃,帮你洗?”

  谢予白沉默。

  他随后开口:“扔了吧。”

  贺听枝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他没有回头,声音不自然:“洗好的话,喊我一声吧。”

  贺听枝伸手再次揉了揉眉心,果然是熬夜太多,现在总是有种犹豫不决的感觉。

  他打了个哈欠。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猜测到昨天晚上对方做了梦之后,总是在忍不住的幻想,对方昨天晚上梦到的是自己。

  他空闲的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处,感觉也没什么区别。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谢予白神思不定。

  他梦境中的场景,现在都还萦绕在自己的心间,间接为某些问题提供了答案。

  可见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有偏向性的。

  “谢谢啊。”贺听枝刚刚推开门,就听到对方这句话。

  他揉了揉指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毕竟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