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被偏执雌虫捡到以后[虫族]>第108章 回归

  贺听枝低着头看向面前的雌虫,君主殿下给谢予白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长孙,贺听枝。”

  谢予白看见那只熟悉的雄虫,看见他身上相安无事这才勉强地放下来心,想起来君主殿下不怀好意的警告,“他的脑袋受了点伤害,失去了一些事情,再加上之前的一些记忆创伤,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因为被刺激而受到伤害吧。”

  他抿着唇,面上不显露出来神色,看起来冷峻的神色在谈判厂上是最优的保护色,没办法——

  对方已经彻底拿捏住他了,知道贺听枝是他的软肋,然后以此裹挟,迫切要求他做出来什么符合利益的事情。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之中被一层若隐若现的不耐烦覆盖,他是当今君主殿下最疼爱的孩子所抚养长大的皇储殿下,自然是无比的尊贵,从小他的雄父因为伤病和工作不能够经常和他接触,然后雌父在生下来他的时候抛下来他离开了。

  但是现在到达了适合婚配的年纪,还尚且没有婚配,最近他的爷爷——当今君主殿下正在打算给他寻找一门适合的婚事,来确保他以后的未来生活。

  不过,贺听枝将目光缓缓地放到了面前的谢予白身上,目光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犹豫——这位也是他的适龄婚配者吗?

  谢予白想要说什么,但是君主殿下在旁边虎视眈眈,显然是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在贺听枝转头过去的时候,目光里颇具威胁地露出来警告的神色,向来慈眉善目的面孔上现在看起来相当的可怖,做出来一个口型:“我知道你是很懂分寸的,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

  君主殿下和他介绍:“这位是谢家的掌权者,谢予白,谢议员。”

  谢予白冷哼了一声,反常一般没有立刻接君主殿下的话,没有和身份尊贵的皇储殿下打招呼。

  贺听枝点了点头,目光落到谢予白身上一触即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是有一种错觉还是什么,感觉面前的雌虫看起来一张面孔冷若冰霜、看起来生人勿近的,但是却目光灼灼地落到了他身上。

  是某种错觉吗?怎么感觉对方那种殷切的目光那么明显,还是这种感觉只有他自己感觉到?

  谢予白现在还因为君主殿下逼他强制签的离婚证明而感到烦躁,好久都没有这么不受控制的感觉了,被胁迫着要求离婚哪怕到最后一刻慢吞吞地落笔,笔画上也是满满的不情不愿。

  气氛陷入了冰点。

  谢予白制服一穿,浑身上下就变了气场,透露着某种压抑已久的躁郁和含蓄的克制,交织在他的身上,形成了混乱的磁场。

  贺听枝哪怕是原本感觉索然无味的会面,突然好奇起来,盯着对方的白手套,出神地看了一会。

  对方大概是有洁癖,贺听枝做出来某种中肯的评价。

  但是似乎也与自己无关。

  贺听枝醒来之后,他的爷爷、当今的君主殿下就告诉他,今天要见一个很讨厌的存在,贺听枝心想了一下,这有什么必要告诉他?

  他和陪自己长大的爷爷似乎并不亲昵,或许他性格本来就该如此吧,记忆总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那这样的话——这只位高权重的青年雌虫似乎也应该是自己厌恶的存在,不知道是何原因,贺听枝总是生不出来这种敌视感,反而对对方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但是也仅限于次了。

  他的记忆告诉他,他的婚姻是举国大事,帝国皇储殿下的联姻自然要千挑万选,选择最合适的匹配对象。

  那有什么意思吗?感觉像是某种为了稳定局势、收买势力的工具。

  “你好,我是贺听枝。”

  贺听枝打破了这种僵局,深蓝色的眼眸泛起来一点波澜,穿着白色衬衫边上还坠着领花,还有一些亮晶晶的装饰品,繁琐的礼服让他感觉很麻烦,但是侍从却告诉他,他一直都是这么穿的,早就应该习惯了。

  谢予白微微颔首,他喉结几不可闻地微动了一下,目光里有些诧异,但是很快被轻轻地遮掩而去,真的是不记得自己了,一点都不记得。

  “您好,我是谢予白。”

  贺听枝不知道自己出场是为了干什么,但是他的爷爷要求他来陪同,陪同出席,美名其曰:你已长大了,应该学会着处理着事物。

  但是要到了和谢予白谈话的阶段,对方却让自己退下去。

  贺听枝面上没有什么反对的神色,只是心底里微微讶异:今天不是告诉他来观摩学习的吗?就这就结束了?

  他心底挺烦的现在,大清早上为了面见谢予白而穿了快一个小时的衣服,还被迫做了发型。

  自己栗色的头发被发型师以一种不健康的颜色来评定,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的,对方拿着剪刀打量了一会他的发色,然后告诉他:“这种颜色,是联邦那边的颜色,在帝国这边实属是下等的、不入流的。”但是他看着雄虫那张实在是惹眼出众的面容,觉得发色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入流,看起来都因为那张脸而熠熠生辉不少。

  贺听枝心想那你也挺不入流的。

  他本来没想要说什么的,心底嘀咕那也是归心底不满意,但是对方每剪一下都要说一句,“可惜发色不太好看。”

  贺听枝腿微微地翘了起来,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别说话了,但是对方似乎没能明白这种社交礼仪,还在喋喋不休,贺听枝压抑着怒气,试图心平气和:“我这发色是天生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以前还因为发色被迫找了家长证明,告诉老师自己这是天生的发色,单纯的遗传而已。

  贺听枝愣了一下,茫然之后就是不理解,自己是皇储,从小到大都是皇家教师,对方怎么会管到他的发色上来。

  然后他很烦,从早上烦到了现在,发型师被他说了一顿,面上青白交加的,自己本来就是贵族这才能够跻身宫廷理发师的行列,现在这位不世出的皇储居然这么的不给自己的面子。

  但是敢怒不敢言,终究是没敢说话,磨蹭的动作快了很多。

  贺听枝还是感觉情绪不好,他看着自己被请了下去之后,他爷爷和谢予白依旧在大殿里面。

  他心底的好感度似乎做了一个天平,而天平的一面是君主殿下,而另一面则是今天才见到的谢予白,不知为何,心中的天平却有点向着谢予白的方向偏移起来。

  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好感度居然能够这么高。

  贺听枝打开光脑查询了一下谢予白的有关资料,说实话没想到是一位实力很出众但是却颇有非议的议员,好的坏的评论都积攒了一箩筐,正是因为如此却让他们更觉得贺听枝褒贬不一,是一位不合格的政员。

  但是对方似乎有绯闻,关于结婚什么的,零零散散的。

  贺听枝心想:那确实是有点不是很靠谱,看起来论坛都对他是否隐婚这件事情有争议。

  也是,既然决定要结婚了,为什么不选择公开呢,是不是对另一方的存在有一点不公平。

  当然贺听枝不好评价很多,如果对方愿意为了谢予白隐姓埋名的话,在贺听枝看来那应该是很喜欢的表现,毕竟自己的伴侣在外面以单身自居而自己身处另一方,明明是同等的关系,却只能永远不见天日。

  甚至不敢主动承认一句——这位是他的伴侣。

  贺听枝摸了一下头发,发型设计师碍于他的不愉,没敢动他的发色,贺听枝这才稍微作罢。

  不过,总是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有监视自己的存在。

  贺听枝皱起来眉,这一切让他不舒服,明明在宫廷之中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和自己最亲近的就是身为君王殿下的爷爷,但是他感觉——

  好不熟悉、好不适应。

  但是记忆总归是不会欺骗他的。

  ***

  咯吱咯吱咯吱。

  系统顺着屋檐一点点地往里面爬,机械身体变成一只小型的蜘蛛,小心地攀岩着墙壁,然后趴在窗外想要看贺听枝。

  它心里很着急,他的制造者给予了他享受情感的权利,因此从小陪伴的贺听枝成为了主要的情感来源,关键是现在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贺听枝所思所想,应该是联系感情的芯片被移除了。

  说来也真的是很倒霉,原本说好的它在这里接贺听枝,但是没接到,贺听枝落地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昏迷,自己随之也成为了待机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信号。

  然后现在可能的就是对方被老头抓到了,啊啊啊啊该死的老头,系统四肢忍不住地抓了起来,几只脚这么一看有点可怖,旁边的鸟给它惊吓了一大跳,连忙飞走逃离开这里。

  老头真的是很麻烦的存在了,系统想起来给困在宫廷里的创造者,心想真的是极其麻烦。

  咯吱咯吱地爬了一段距离,怕自己被抓住,在墙壁附近打着转,始终不敢潜入进去。

  ***

  贺听枝这才搞明白自己今天大早上被拉起来装扮的真正目地,待会要参加皇室举办的宴会,来庆祝第一次露面的他。

  他坐在软沙发上,他对露面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怕麻烦。贺听枝握着水杯低头喝着水,旁边的侍从跃跃欲试要给他添加咖啡,贺听枝拒绝了,他不喜欢喝。

  茶叶也不喜欢喝。

  他打开光脑,系统自动就给他推送国际新闻,似乎是某个地方战事。

  新闻的标题:【联邦最锋利的利刃——战争机器。】

  标题写的实在是太过于热血澎湃,吸引的贺听枝打开这个标题来查看,发现第三星球,帝国和联邦边境的交涉点——然后配了一张很鲜明的图片。

  男性一根胳膊打着绷带,但是丝毫不掩饰他身上那种压制性的魄力,旁边配字——联邦上将:贺向晚。

  贺向晚。

  也是栗色头发。

  贺听枝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水,心想果然联邦大多数都是栗色头发,看起来挺好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厌弃。

  他看着国际新闻上面,联邦压倒性的胜利,没有丝毫的波澜。

  贺听枝或许永远察觉不到,明明是自己国度的损失,他身为代表帝国权益的皇储,居然生不出来一丝荣辱观。

  贺听枝在这里也没事干,他发现自己光脑里空空如也,连游戏也没有。

  他的爷爷告诉他,他生了一场重病,其中有很久都是昏迷的状态,很多记忆没有也都是正常的,慢慢康复以前的事情就能够逐渐地想起来了。

  贺听枝对这件事没什么异议,他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脑袋上还缠绕着绷带,好像最近不久又添了新的伤疤。

  贺听枝下了几个热门游戏,随手点开了一个刚刚下好的,然后直接去买了一个废弃的账号。

  ——他嫌弃注册太过于麻烦了。

  似乎也是有道理的,他顶着个很软的ID叫哥哥带带我嘛,贺听枝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还没有改名权限,打了几把,队友似乎也没想到把把超神巨c的大腿顶着个这么软的ID。

  他好像很有打游戏的天赋,贺听枝微微得意。

  ***

  窗外,系统还趴着。

  它默默地祈祷他的宿主能够想起来谢予白的存在,只要贺听枝想起来谢予白的存在,凭借着谢予白的能力保护他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自己欺骗对方说自己不是机器人这件事,过去了就当做过去了,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了。

  这么想着,系统趴在墙边上,心想自己堂堂NO,1型号光脑,全自动超前人工智能,翻遍整个帝国联邦都不能找到几个系统结果能和他媲美的,现在却只能够趴在墙头当个摄像头,这也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都怪老头,要不是老头在的话,他就不用那么卑微地装成机器人了。

  系统想了一下谢予白和贺听枝有点悲惨的爱情,其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悲惨,分开不到一个月都这么要死要活,最近谢予白一直都在追着老头要贺听枝的线索,在系统看来复合是迟早的事情,就算离婚又能怎么样,离婚之后还有二婚。

  看到老头难得吃瘪的场景,系统暗爽。

  系统趴在床边,一点点地伸出来一个小型摄像头,确保贺听枝没事。

  它想起来自己植入的那些狗血小说剧情,下一步是不是要老头挟贺听枝以令谢予白,但是现在贺听枝现在这种情况虽然脑子不好。

  没关系,恋爱脑长了就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