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杭城的时候是下午两点，苏瑜这次没有很晕机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累。
下了飞机就有专属的车把两人带到了一处高档小区。
黎明先下车，朝着苏瑜伸手，拉他出来说，“这是我自己的一处房子，我们只在这里待两天，后天回学校行么”
苏瑜背着阳光点头，发梢迎着光，带着一抹橙黄，“好，都听你的”。
黎明推着行李箱，一手搂着苏瑜的肩膀，回头对着司机说，“明天早上来接我就行”。
“好的，小少爷”，汽车慢慢开走，没有扬起一丝尘土。
苏瑜注视着汽车消失在拐角，长舒一口气，“黎明，你不回家，真的好么”
黎明笑的很张扬，摘掉墨镜挂在上衣的口袋里面，捏了下苏瑜脸颊的肉，“我和家里人没有感情，回不回去都一样”。
最后刮了下苏瑜的鼻头说，“我不能让小瑜觉得拘谨”。
小区里面的绿化很好，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三两孩童坐在树荫下嬉戏打闹。
光影投射到地上，绘成稀奇古怪的图案都够他们讨论一天 。
苏瑜想，“还是当个孩子好，无忧无虑的”。
苏瑜神游的间隙，黎明已经拉着他进入单元门，乍一凉，苏瑜才发觉自己的失神。
黎明带着他走进电梯问，“小瑜，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苏瑜挠了挠头，盯着电梯不断跳动的数字说，“我只是觉得，当个大人太累了”。
叮....电梯到达28楼，黎明拉紧苏瑜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小瑜觉得太累，我可以把你当宝宝照顾”。
苏瑜的手背似是被烫了一下瑟缩回去，脸颊微红，不回答黎明的问题，低头听着钥匙开门的声音。
咔哒，门开了 。
客厅朝南，采光很好，偌大的玻璃窗占据了墙壁的一半，往外是露天的阳台。
屋内整体的布局偏向于暖色调，橡木拼接的木质地板严丝合缝，玄关处是米色的鞋柜，上面放着一个月亮的摆件。
往里看，布置的很简单，厨房用玻璃割出一小块在客厅的最里侧，外面是小小的圆形餐桌。
沙发摆放在落地窗前，颜色是鲜艳的明黄，底下垂着白色的蕾丝边，淡粉色的抱枕放在沙发的中间，上面绣的猫咪憨态可掬。
苏瑜坐在沙发上面，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打趣，“你要不告诉我，我都以为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呢”。
黎明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罐椰奶，扣开拉环递给苏瑜说，“那小瑜你喜欢吗？”
黎明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苏瑜对面，撑起下巴微微仰头看向他说，“如果小瑜不喜欢，我可以改”。
阳光透过玻璃窗，四散开来均匀扑洒在黎明身上，宛若神明，眼里的光是溢出来的忐忑。
苏瑜看呆了一瞬，回过神把喝完的易拉罐捏扁放在手里，手指轻敲，“我很喜欢，因为这是你的房子，只因为你，所以是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
*
房子昨天已经打扫过，倒也不需要再收拾，黎明把衣服放到卧室的衣柜里面，出来的时候，苏瑜站在了阳台的栏杆处。
后背抵着栏杆，身体看似在往后倾，发丝飞扬，苏瑜的表情很安详。
黎明瞬间想到了，苏瑜当时跳海的场景，顾不得这么多，推开门，把苏瑜拉了回来，自己跌坐在地上。
天知道，他刚刚有多么害怕，苏瑜的阴影是“上辈子的他”，而自己阴影，何尝不是苏瑜在自己面前，跳下去被海浪卷走的样子。
互相折磨罢了。
黎明心有余悸的抱着苏瑜，半晌松开他，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大声的吼，“小瑜，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啊....”，眼泪大颗的滑落，黎明身体近乎疯癫，抓着苏瑜肩膀的手大力的抠，似是要把骨头捏碎。
苏瑜本身只是想单纯的吹吹风，没想到黎明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什么叫做还要这样
骨头被捏的生疼，苏瑜挣扎不过，只能去咬他的唇，直到嘴巴里面出现血腥味，黎明才放松了力气。
苏瑜问，“黎明，你刚刚说的，为什么还要这样什么意思”
黎明早就想好了对策，双手无力垂下，失魂落魄的说，“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小瑜...”。
抬头凄惨一笑，眼里是一抹无能为力的绝望，“我在遇见你后，一直做的噩梦”。
“你从游轮上面，踩着栏杆，跳入海中，梦里的那种心悸和无力感，现在想想我都受不了”，黎明哭着抱住自己的头。
“我害怕...你一靠近栏杆...我就害怕...”，黎明说着，语无伦次，“小瑜....你乖一点...好吗”
苏瑜没想到，自己一个简单的动作，竟会导致黎明变成这样，患得患失，言语无状。
“黎明...我以后不这样了...我只是单纯的吹风”，抱着黎明温声安慰，“我乖乖的...你放心”。
苏瑜吸了吸鼻子，声线哑涩，“真的吗，小瑜，你不要骗我”。
苏瑜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我以后一定远离栏杆”。
黎明哭了一场，眼皮微微红肿，苏瑜拿出冰袋，冰敷了半个小时才好一点。
“小瑜，我饿了，出去吃饭吧”，黎明恢复活力后，才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
苏瑜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时间，都要六点了。
“好，我请你吃饭”。
*
吃过饭，黎明带着苏瑜围着湖转了一圈消食。
晚上的时候，人还挺多。苏瑜记得今天答应过黎明的话，走在距离岸边很远的地方。
走到一处拐角，光线断崖式变暗，黎明起了坏心思，把苏瑜按在树上，低头轻吻，大手握住苏瑜的下颌往上抬。
一吻结束，苏瑜眼眸染水，脸颊微烫，甩开黎明要牵手的动作，小声哼哼。
黎明乖乖的跟在苏瑜身后回家，打开门，握拳拦住苏瑜要开灯的手扣在门后。
“小瑜，外面不可以亲，回家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束缚呢”，黎明说着靠近，呼出的气体缠绵交错，水乳交融。
“唔....”。
苏瑜的身体腾空而起，但他陷入黎明的强势掠夺，已经暂时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力。
床畔轻晃，是今夜的鸣奏曲。
结束后苏瑜嘶哑的嗓音和软成一滩水的身体便是最好的成绩。
窗帘隔绝了外面的月色，屋内的旖旎风光只有两人欣赏。
洗完澡，苏瑜疲惫的睡着，半夜猛的惊醒，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医生诊断自己有神经性妄想症，那么老人的存在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
黎明对自己说谎，脑子里面滴的一声.....
他的执念，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假如何辨别....
可惜，老人说，已经最后点化了自己，再也不出现了。
到底，什么是真的....
黎明，这辈子，我还是和你纠缠在一起了。
到底是谁在还债，看似一样的情况，动了关键的处，事情的发展已经预料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