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泥渊用叶小瑶的身体说着话，它似乎在思考着这两个字的真实性。
“神明，还真的存在吗，除了祂以外。”
神明在这个世间的含金量是真的很足，泥渊需要好好地考量一番。
程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一切呢，你可以把我当成是被赐福的，那么，祂，你口中的那位神明，为什么要担心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的人呢，而且，还是个男妃。”
泥渊在王府待了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楚泽年之前那些破事。
泥渊似乎相信了程弈的说辞：“所以你是为了解决那个人才来的。”
“不仅仅如此，你也可以想想，这世间的人又多厌恶我们这些藏在泥泞中的人和兽，明明他们自己人也很伪善，只会用大道理来指责别人，但是呢，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谁又来评判这个标准呢，那些天天被人崇敬和歌颂的神明，他们也只是待在自己的天地，可不会管那些人，所以……我希望这世间能够多一个像祂那样的神明。”
程弈说着说着，那张沾着鲜血的脸在苍白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可怕。
泥渊被他的想法给震惊了：“你……还真是大胆。”
“谢谢夸奖。”程弈轻笑了一下，“如何，你本来也不靠心脏活着了，从你第一次吃人开始，而且，你现在手上的这个人可以随意拿去，想借用她的身体，还是直接吃掉都可以。”
泥渊沉默了许久。
周围安静得能够听见风吹过叶间的声音。
“好吧，但是，我需要重新被赐福。”
程弈眯起眸子，点了点头：“没问题，但是可能现在不行，不过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这份新的赐福的。”
不一会儿，湖泊中飞起来了一块漆黑的石头。
程弈拿在手里的时候还黏黏糊糊的，估计得清洗一番才行。
泥渊把叶小瑶拖进了湖泊里面，离开之前他和程弈说一件事。
“这间王府里面，有个灵魂，我很讨厌的灵魂，你要是有打算，就把它解决了吧。”
程弈笑而不语。
等到周围风平浪静的时候，他被扯回了镯子里面，躺在了小世界的草坪上。
幸好这里也是夜晚，不过有韵力产生的微光。
程弈还是有被刺眼到。
明瑞走到了他的身边，语气里面听出了满满的嫌弃：“怎么脏兮兮的样子，全是血，快去洗洗再去见主人！”
程弈似乎想开口，不过眼前忽然出现了楚泽年的脸。
“少爷……您还没休息呢？”
楚泽年直戳了当：“祂是谁？”
程弈坐起身子，手里拿着泥渊的石头心脏：“明瑞应该能和您解释吧。”
“我想听你说的，说实话。”
楚泽年神色淡淡的，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愉快。
程弈被关键字眼给刺激到了，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组织一下语言：“属下能先清洗一下再和您说吗？”
楚泽年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好吧，属下的确知道祂是谁，毕竟把属下关在镯子里面也是神明，但是这些对于少爷您来说接触还太早了，如果在您还没有成为神明的时候被祂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
程弈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跪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
明瑞在这件事上也赞同程弈。
楚泽年垂下了眸子：“成为神明吗……”他把目光落在程弈的脸上：“你那时候和泥渊说的，想让我成为那样的神明吗？”
程弈眨了眨眼睛：“当然不，少爷您不会成为那样的神明，也不会成为任何一个神明的样子，您是独一无二的神明，具体的，属下也没办法知道，得看您这一路上的选择了。”
只要大差不差就行。
最后能完成约定从镯子离开就行。
楚泽年陷入了沉思。
明瑞则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主人肯定会成为闪闪发光的神明！比所有人都要强大！”
这样的描述……也没有什么问题，楚泽年肯定会是这样的人。
“少爷，您现在要尝试一下吗？”
程弈双手捧着那块漆黑菱形的石头心，递给了楚泽年。
明瑞迅速跳到楚泽年的怀里，语气听起来有些破防：“主人，我真的要和这种东西共存吗？！”
楚泽年安抚地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他从程弈手里接过了那块石头，金色的韵力迅速包裹了它的表面。
程弈把明瑞从楚泽年的怀里提溜出来，坐在不远处看着。
明瑞趴在程弈的裸露的肩膀上，爪子在上面刮出了几条红痕，似乎是在撒气。
等了好一会儿，小世界的三位都不同程度的……发生了点意外。
明瑞全身火红，用爪子狠狠地扣着地面的泥土，在忍耐着想冲过去咬楚泽年的冲动。
程弈气喘吁吁，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消失了，他找了附近的果树靠着，抬手扶额，将眼底的戾气给遮盖住。
好想大肆破坏一下啊……
楚泽年显然就淡定多了，只是似乎察觉到了那两个小家伙的异常，他冷冷淡淡地扫了一下手上的石头心，而后用力一捏，化为了灰，消散在了空气中。
小世界本身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夜晚显得有些阴沉和安静了。
楚泽年站起身，他走到了程弈的身边，单跪下来：“程弈？”
程弈缓了一下，看清楚眼前人以后，差点口吐优美的现代话语。
漂亮，真的好漂亮的一个人。
楚泽年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白皙，五官依旧精致，细眉凤眸，原本清冷的感觉淡了许多，垂下眸子看人的时候，长睫毛微微颤抖。
美人！是真的美人！
已经有神明普度众生的感觉了。
楚泽年身上的气息让程弈感觉很舒适，他想贴贴！
说实在了程弈也这么做了。
楚泽年有些惊愕地低头看了一下突然扑在他怀里的程弈，当然，明瑞不一会儿也加入了其中，楚泽年被扑得跌坐在地上。
小家伙语气感觉十分的放松和愉快：“主人……抱抱……”
楚泽年有些许无奈地笑了笑，而后抬手抱住了一人一兽。
不过，程弈这幅模样……还是第一次看见。
楚泽年多看了几眼程弈，发现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看起来乖巧又可爱的……
嗯……好像程弈和这两个词搭配有点……不太合适。
但是，确实很乖很可爱。
楚泽年的思绪飘得有点远。
如果自己上一世能够得到镯子，能够遇到程弈，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没关系，幸好他重生了，现在这个时候也不迟，至少在他们约定达成之前，程弈离开的时候。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