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哼~嗯哼哼~”
笔试十二点半就结束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心情莫名松快的蛇发少年嚼着恢复女郎给的果汁糖，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有这么高兴吗？”坐在一旁的心操人使瞥了他一下。
“是啊，没有想到笔试我居然及格了！”
笔试采取了现场阅卷的方式, 交卷后马上就可以看到成绩, 古川瞬次想到刚刚看到的笔试结果，忍不住嘴角上扬。
少年的做题经历是这样子的：
拿到试卷, 一看第一题, 哎呀, 这道和人使给我的题型一模一样！
再看第二题，哎呀, 这题人使让我背过！
再看第三题，哎呀，这题厉害了，人使教了我三遍我都没听懂, 不过我记得答案是B！
……诸如此类。
考完试之后, 自信十足地交卷，结果——6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LUCKY！
感谢指挥中心！飞行员精准地实现了擦地飞过的骚操作！
“呐, 人使, 你笔试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比我想象中的差了一点。”
“没关系, 只要过了就行！”古川瞬次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 “能一起上普通科, 我觉得也挺好的。”
这就是典型的没心没肺的学渣心理：有学上就很开心。
彼时的心操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些预感,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的挚友, 揉了揉他的脑袋。
……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某日，古川苍尾正在自己的窝里安逸地睡觉。
加湿器吹着仙气飘飘的水雾，室内的空调卖力地调节着温度，电脑上还在连夜下载最新的steam游戏，最爱的人物手办站在床头柜上，等身抱枕被粗壮的黄斑蛇尾团团缠住。
忽然，房门被打开了，一头青色蛇发的少年穿着睡衣赤着脚小步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阿尼ki……阿尼ki……”
睡得四仰八叉的古川苍尾被戳醒了，他睁开眼，看见自己可爱的弟弟正歪着脑袋在枕头边上看着他。
起床气瞬间被治愈了。
“怎么啦，瞬酱？”苍尾撑起身体，用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问着。
“雄英的回复信。”古川瞬次把信交给他，“我想和阿尼ki一起看。”
“过来。”苍尾掀开被子用手捋了一下散落在床上的蛇发，给弟弟腾出了位置。
瞬次乖巧地钻进大表哥的被窝里，和他并排靠在靠枕上。
古川苍尾脸侧棕红色的乌鞘蛇伸到床边的书桌上，把笔筒里的美工刀卷出来，递给了他。
古川苍尾接过美工刀，推出两格刀片，示意一旁的弟弟。
“开始了哦。”
“嗯。”瞬次抱着一个方形的小靠枕，点头。
青年沿着边缘裁开了信封，然后将它往被子上一倒。
一个圆形的微型仪器掉了出来，不知道磕碰到了哪里，直接对着床头的墙投影出了画面。
两兄弟头发一炸，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哦呼！”
“哈哈哈哈哈！”
屏幕里穿着红蓝色紧身衣的金发男人发出爽朗的大笑。
“没错，是我！欧鲁迈特，我以投影的方式登场了！”
“……真是高科技呢。”苍尾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是啊是啊。”瞬次在一旁赞同地点头，语气也挺平淡。
如果欧鲁迈特在现场，一定会被这两个假粉气得吐血。
“好久不见，古川少年！ ”欧鲁迈特把拳头对在嘴边咳了咳，然后一本正经道，“首先恭喜你通过了理论考试，尽管如此，你在实战考试上的成绩只有10分，在所有考生的成绩里只算是中下水平。”
“诶，果然还是普通科吧。”古川瞬次故作老练地叹了口气。
“不过——”欧鲁迈特忽然伸手遥指身后的屏幕，“你在实战考试的举动可是为你赢得了一段难得的友情！请看VTR！”
男人身旁出现了一个大屏幕，上面出现的一个监控录像，看样子似乎是教师办公室的门口，此刻门口还空空荡荡的，可以看到走道外的郁郁葱葱的树木。
忽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单肩背着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喂，监考老师是哪个？”
那个正在不耐烦地喊人的少年有着标志性的爆炸头和红眸，表情十分得不情愿，好像是被空气逼着这么做的一样。
“这位听众，你有什么事吗？”
很快，声音英雄布雷森特出现在了画面里。
“今天跟我同考场的那个蛇发怪人，他说他进不了英雄科，这是什么意思？”少年脸上写满了“狂拽霸”。
“可能你的朋友他的实战考试分数没有到达及格线吧。”布雷森特解释着。
“开什么玩笑，那个混蛋有多厉害的个性你们看不出来吗？如果说光看打爆敌人的数量来选人，那老子的同期不就只剩下那些没脑子的傻大个了吗？！”
爆豪胜己那张俊脸瞬间颜艺，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这件事，一口气质问三连。
“而且这件事情那个可以复制个性的小白脸也有责任吧？要不是他算计老子，我早就把那个零分假想敌打得连渣子都不剩了！”
“虽然我们已经对在考场违规使用个性攻击同学的那位考生做出了处罚，但是在考场中损失的时间和分数都是无法弥补的，我们也为你的朋友感到遗憾。”布雷森特好声好气地解释。
“不过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不存在绝对的公平的，考场的分配遵循了随机原则，我们也没有办法预知考生之间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而通过击败假想敌的数量来累计分数，也是为了能够尽量客观量化地评价各位的综合表现。”
“啊？这算什么公平？你们眼睛都瞎了吗？那家伙的个性对假想敌无效啊……如果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的话，那家伙一个人就可以秒杀一百个！”爆豪胜己实力演绎怒发冲冠。
“……这个也是瞬酱的朋友吗？真是可爱啊……”
坐在床头的苍尾轻笑了一声，咔嚓一声咬碎了手里的薯片，脑后的长蛇不知何时卷来了昨夜吃剩的一包薯片。
苍尾表哥你这是在追狗血连续剧吗？为什么要一边看VTR一边吃零食啊？
还有该说你们不愧是表兄弟么，真是心有灵犀，连对某人的评价都是一样的。
“……但是这也太羞耻了。”一旁的少年已经捂住了脸，“那家伙在老师面前乱说些什么啊……”
古川瞬次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粉抵十黑了。
“这位考生请不要激动。”
视频里的布雷森特不怕死地拍了拍这位疑似狂犬病患者的同学，“你对朋友两肋插刀的拳拳关心我们都感受到了，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固定的测试方式虽然方便对比，但也不够全面，为了对这一点加以补充，其实我们还设置了隐藏评审制度……”
画面陷入了静止，VTR结束了，只留下这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隐藏评审制度？意思是……”蛇发少年忽然抬起头，露出希冀的神色。
虽然嘴上说着普通科也不错，但是谁不想上英雄科啊！
那可是英雄科！
而且……而且我也想当一个英雄啊！
少年屏住了呼吸。
投影中欧鲁迈特背对着他看着那个逐渐黑下去的大屏幕，用富有磁性的大叔音不疾不徐地说着。
“其实，在你们考试的时候，雄英的全体老师正在总控室观察着你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实战考试并不仅仅是在考察各位打倒假想敌的能力，同时还在测试每位考生是否具有一颗在危难时刻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的英雄之心。”
“说实话，你的个性和家庭情况在招生会议上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但是，你用在这场考试中的表现证明了自己拥有正直善良的美好品德，以及勇敢无惧的优秀品质，我们必须为一开始的偏见道歉，所以——”
“救助分60分，这是你应得的！”
“正如那位心操少年所说的那样，雄英的校训【Plus Altra】，也就是不懈进取，永无止境。少年，加油吧！你的英雄之路，才刚刚开始！”
金发男人，那个和平的象征，朝着镜头外的少年举起了拳头，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我被录取了……”
“我……我可以成为英雄了……”
视频结束了，坐在床上的少年的心情依旧久久不能平静，墨镜下的眼眶微微发红。
“是的。”坐在他旁边的苍尾捧起他的脸，直直望进他的眼中，“我们古川家，终于要出英雄了。”
“你真是我的骄傲，弟弟。”
……
心操人使刚结束了晨跑，便接到了夺命连环call。
“人使！人使人使人使人使！”
电话里的少年一叠声地唤他的名字，喜悦都可以顺着听筒飘出来。
心操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扬起一个由衷的微笑，“恭喜。”
“我被雄英录取了！是英雄科！”
“我听出来了。”
“人使……”似乎是因为好友表现得太过平静，电话对面的少年也有些冷静下来，语气顿时有些迟疑，“那个……你收到录取通知了吗？”
“嗯。”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没关系，即便不是一个班，我们以后还是可以一起训练！而且，人使的话总有一天可以转进英雄科的！”
“……”
心操正在换鞋，顺手把手机放在了鞋柜上，一时间听筒里只剩下了瞬次自己的呼吸声。
少年让喜悦冲昏的头脑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一下子冷静下来。
明明答应过最好的朋友要一起上普通科的，结果自己进了英雄科不说还过来炫耀，这不是妥妥地往别人心口插刀子吗？！！
如果有时光机的话，少年绝对会选择穿越回到五分钟之前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渣男！太渣了！
古川瞬次以头抢墙。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很过分的话……”
“……”
还是没有回应。
他有些焦虑地咬住唇，揪了揪自己的发梢。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心操换好了鞋，一接电话，就听见对面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带了些哭腔。
“人使，你不会再也不理我了吧……”
心操人使：“……”少年我只不过半分钟没听电话你到底脑补了一些什么。
他哭笑不得地拿起手机，“没有，我也有好消息对你说。”
“我也被英雄科录取了。”
“……”
“啊！”少年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
“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
“嗯。”心操人使趿着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本来以为实战考试只拿了6分肯定过不了了，谁知道居然还有40分救援分——有两个傻子为了争功打了起来，居然连零分假想敌靠近都没发现，实在被蠢得受不了就用个性把他们拉开了，没想到居然成了加分项……”
“真是的，人使你表现也太平淡了，吓了我一跳……”
“看到录取通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所以刚刚出去跑了十圈。”心操人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现在心如止水。”
“太好了，这样子我们就可以一起上高中了！”
“嗯。”心操人使微微抬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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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
//心操的英雄科之路是股民们一笔一笔投出来的：我不会告诉大家其实原设定这里心操股收盘的_(:з」∠)_连BE怎么写我都想好了：
瞬次犹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我要找校长说清楚！为什么……连我这种人都能上英雄科的话，为什么偏偏人使会被淘汰！”
“够了！古川瞬次！”
紫发少年第一次喊出他的全名。
“为什么……我只是想……”只是想和你一起成为英雄啊！
蛇发少年的未尽之语消弭在一片空白的表情中。
心操人使看着面前的挚友，用手轻轻将他的蛇发别到脑后，然后靠在他的耳边，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道。
“你，一定能成为最棒的英雄的，连我的份，一起努力吧。”
古川瞬次回过神时，那个紫发少年已经走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下唇，依稀还能感觉到有些微凉。
是……雨吗？
他们的故事止步在那个雨夜。
（BE·未尽之语，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