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后驯服了暴躁魔尊>第66章 信我还是信噩梦【正文完】

  谢圆圆的声音沉稳坚定,“属下得令。”

  法器的光瞬间暗下,双方交流中断。

  就算亲耳听到有计划,但傅子廖还是不放心,问道,“什么阵?有什么用?”

  傅凌秋:“别急,很快机会见到了。”

  当晚,石子坡的消息还没收到,右翼军也遭到了袭击。

  一而再的突发状况出现,傅凌秋反而更是冷静,没向一方派兵支援,增加了前进的速度。

  不过是齐正修想逼他,他就和齐正修来个硬碰硬的消耗战,以齐正修现在的状况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数日之后,张江和韩绍的左翼军率先传来捷报,敌军退避数十里,城池一夜之间失守六座。

  这下更是能确定,妖界的主力军确实已经集中在了攻打沧藉的石子坡

  当傅凌秋发现的时候敌方也不得已接受了这个现实,一时间谣言满天飞,士气萎靡,逃兵激增。

  时候已到,晨兴宫也已经是一座空城,左翼和中队一直分队接着前进,傅凌秋才去支援沧藉。

  援军越来越近,齐正修的进攻愈发猛烈,眼见着沧藉就要顶不住,齐正修军中却忽发怪病。

  先是有人身起红疹,很快蔓延至全身,瘙痒难耐,化创流脓。

  一传三,三传十,不过短短短两天,整个营队就已经满是这种患者。

  齐正修一眼就认出,这是疫病。

  上次这样大规模出现在军营还是在他篡位的时候,在水灾过后将疫病四处传播,最后带到军营。

  自己则用极少的兵力谋反成功,入主晨兴宫。

  他因此疫病获得胜利,就知道此病的危害,同时也惧怕此病。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在这时出现在自己的军中。

  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全军上下对此战必败深信不疑。

  齐正修已经放弃了晨兴宫,势要背水一战,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感染了疫病的士兵扔到了对方军营。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看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沧藉又能支撑多久。

  这一举动引起了军中的不满。

  近八成的人都已经有了明显症状,现在不撤兵修休养、或停战治病,却要把人扔出去生死由命。

  一个两个就算了,几万人就要这么活活等死?

  齐正修对军中不满充耳不闻,始终一意孤行,只想快点知道敌军的情况如何。

  病人被扔出军营,本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完了,谁知当天晚上就被人给捡了回去。

  慕浅浅带着一队人,皆戴着面纱,紧紧捂住口鼻。

  慕浅浅领队,一遍遍清点人数,最后下达命令,“战争非我们所愿,兄弟们都是无辜的。”

  “如果有愿意的就带回去医治,如果不愿意也就不要勉强了。”

  本来得了疫病就吓得不行,还被放弃扔出队伍,士兵们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现在一听还有生路,肯定就忙不迭答应了。

  齐正修得知之后笑一群小孩心软,没有远见,就要等着几天后看他们手足无措、捶胸顿足的懊悔模样。

  谁知,几天过去敌军竟然毫无动静,还把援军等来了。

  齐正修与傅凌秋的正面交锋不多,只知道他会是个不走寻常路的阴狠色。

  便在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时刻提防,以防偷袭。

  谁知傅凌秋直接从侧面与沧藉回合,一点也没有要与他交战的意思。

  对方越是平静,齐正修越耐不住性子。

  前世的疫病是上任妖王带人控制住的,他只有传病没有治病的经验,现在军中治病效果微乎其微。

  敌军还能撑,自己可撑不了了,于是决定先发制人,傍晚就开开始向对面发起进攻。

  进攻第一步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被他扔出去的那些人,现在活生生站在城门前,泪如雨下对他们的兄弟招手。

  “这边是安全的,可以治病还有饭吃!”

  齐正修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只能试图以这是对面的幻术做借口来敷衍。

  可是真是假在此时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说好同生死的兄弟性命垂危时被扔出去,自己带病还要上战场。

  数天来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在此时瞬间爆发。

  军中大乱。

  齐正修的敷衍再没人听,眼见着局势就要难以控制,他就要杀鸡儆猴,彰显王威。

  手中的武器却被一支箭射偏,傅凌秋不知何时到了不远处,放下弓箭,眼眸带笑。

  “阁下看错了,你的敌人在这里。”

  一见他齐正修就火气冲天,但不愿在气势上输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笑得僵硬。

  “傅凌秋,都是你搞得鬼吧?”

  “同是疫病,为什么人到了你军中就没事,在我军中病情就难以遏制?”

  “现在又来什么假惺惺装好人,他们成这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傅凌秋不屑与他多做争辩,只道,“果然,污蔑与嫁祸才是你管用的手段。”

  “还有假装遗忘。”一道清淡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齐正修瞥了一眼,是一个带着斗篷的女人。

  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女人。

  谢圆圆从旁边走过来,摘下斗篷,漏出脸来,齐正修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大脑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桑……桑韵?”

  说完自己又觉得太荒谬,连忙否认,“不,你不是……你是,桑锦。”

  谢圆圆嘴角上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果然是选择性遗忘,不过也要多谢你记得我。”

  毕竟齐正修口承认的身份,可比自己毫无权威的解释要有用得多。

  齐正修看着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放声大笑,“我对桑韵不好吗?”

  “我可是他的枕边人,她竟然背叛我,勾结外人。我也没办法啊,只能把她杀了。”

  “你呢,看到我送过去的礼物了吗?惊不惊喜,喜不喜欢、要不要来报仇啊?”

  谢圆圆怒气上涨,却不会因为愤怒而做出过激的行为,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说,“要找你报仇的还有很多。”

  周围的喧哗越来越扰人,齐正修再也无法心静,满心只想把所有于自己作对的人统统杀掉。

  他与傅凌秋很快就打在一起,完全顾不上周围的场景。

  他只觉得所有人都要背叛他,所有人都会背叛他。

  就算有了前世的修为,齐正修与傅凌秋交手仍然有力不从心之感。

  但他觉得既然自己能比傅凌秋多拥有前世的修为,就是比他多了优势,事已至此决不能放弃。

  可耐不住背后有人放冷箭啊。

  谢圆圆射了一箭。

  慕浅浅在一旁跃跃欲试,“射偏了射偏了,我来我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箭,不过被躲了过去。

  齐正修怒不可遏,对着傅凌秋大骂,“你我一对一,竟然还让她们背后搞偷袭,可真贱呐。”

  傅凌秋向来不在乎这些话,慕浅浅把弓箭收起来,兴致缺缺,“骂什么啊,我不搞你不就好了。”

  齐正修也没经历和她们计较,却已经在心里记下她的面孔,盘算着以后好好算账。

  可她们不偷袭,还有人在放冷箭,傅子廖远远一箭直中胸口。

  慕浅浅此刻又到了他身边,满脸笑意藏不住,“做的好,没给我丢脸!”

  傅凌秋还时不时让出些位置,给他们发挥。

  活像一只带着孩子老鼠的猫妈妈,纵容孩子们把玩自己的猎物。

  齐正修很快就败下阵来,不停后退,试图逃跑。

  踉跄几步之后脚步忽然一顿,只觉胸膛一凉,金铃子冷不丁出现在了他身后,一把长刀贯穿前后。

  齐正修已经没有了还手能力,在金铃子拔刀之后直接倒在地。

  金铃子将长刀随后扔掉,蔑视道,“看见你有种莫名的恨意。”

  齐正修强撑着要起身,嘴角不停溢出鲜血,嘴唇张合,嘟囔着什么。

  哪有无端的恨意,世间事情皆有因果。

  ……

  没了主将军心涣散,谢圆圆迅速以前朝公主的身份主持大局。

  前朝虽败,但人心尚在,再加上能治好疫病,也没人会为难她的身份。

  局面很快就控制住,傅凌秋才忙中偷闲回了石子坡见沧藉。

  齐正修军中本就没有什么疫病,不过是谢圆圆献计出的注意。

  在周围设了巨大的包围圈,里面的人会被隐射上某时间某些人的情况。

  包括但不限于病痛。

  谢圆圆只是把之前将士们感染疫病的情况反射到了齐正修军中,之前的人遭遇了怎么的病痛,他们就会感受到同样的。

  也是这样,军中的医师也无法治疗。

  想要解决,除了破阵就只能远离这个范围,所以被丢出去的士兵才会很快痊愈。

  而这个法阵是第一次尝试,背后需要巨大的能量支撑,傅凌秋不在,这个重担就落到了沧藉身上。

  他去看沧藉的时候奉轻言刚从他房里出来,简单告诉了一下沧藉的情况。

  因为阵法未得到过测试修改,沧藉收到了多次反噬,再加上最近他本身情况就不稳定,还是要尽快再次闭关巩固一下。

  两人在廊下交谈,房门忽然被打开,沧藉站在门口看傅凌秋,“哥哥别听他夸大,哪有这么严重。”

  傅凌秋反问他,“真的不严重?”

  沧藉点头,“不严重。”

  傅凌秋佯装信了,点头道,“那既然不严重我就不多关心你了,先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

  “哎——”沧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走向,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傅凌秋,声音也低了下来。

  “也不是那么不严重。”

  奉轻言识趣地离开了。

  沧藉见傅凌秋没有在要离开的架势,就赶紧把他拉进房里,门刚关上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下来。

  思念,渴望,急切,不舍。

  满腹复杂的情绪让沧藉难说一句话,也不让傅凌秋说一句话,把所有的爱意都堵在两唇之间。

  傅凌秋背靠着门,枕着沧藉的手掌,双手搂在他的腰间,尽情享受这一无尽地诉说思念。

  外面是胜利的喧闹,这里的寂静就更显得灼人,直到背后紧贴的门板被轻轻敲响,傅凌秋才推开沧藉,撤出一段距离。

  奉轻言去而复返,试探着叫了一声,“尊主?”

  沧藉还在试图亲吻傅凌秋,并没有回应。

  奉轻言并没有离开,又喊了一声,“沧藉?”

  沧藉反而把傅凌秋抱的更紧了,更加热情地吻起来。

  门外的杭声音一直都在,“殿下?你们在吧?你看着他,他现在的身体不能胡来。”

  傅凌秋想回答,但又不舍得推开沧藉,好在奉轻言并没有执着太久就离开了。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自由呼吸的时间,沧藉还要把他抱得紧紧的,黏在身上不舍得分开。

  “哥哥,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我们是敌人……到最后也没有在一起。”

  傅凌秋静静听着他的诉说,故事却始终停留在这一句。

  只有条件和结果,没有开头和过程,这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完整的故事。

  就像不敢与爱人坦白回忆,曾经的他们也不得善终。

  但傅凌秋回答说,“我也做了一个梦,那里有污泥与美酒,针锋相对与互相救赎。”

  “不完美的结局又有新的开始,兜兜转转唯有眼前人。”

  他拂上沧藉有些憔悴的脸颊,问他:“你是信我,还是信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