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妈早。”
眼前这位清秀可人的小公子，就是这春香院的大主顾。而这位大主顾，一口气包了她们院里一院的姑娘，不为春宵一刻，而是想请她们穿上他店里的衣服，专门给顾客看。
大御的春宵楼大多是正规生意，跟其他生意一样每个月要纳税，而且纳税还很高，因为消费高，收入也高，虽然为之诟病，却仍然不可缺少，有现代烟酒税那意思了。
所以白沫这次来，不是走的正常消费，而是私人请她们去帮忙，相当于是接私活，不算在春香院的生意里，这样春香院能赚一大笔。
“我昨儿就盼着您来，这总算把您盼来了，您请。”
说着梁妈妈的职业病就犯了，要往白沫身上贴，可刚靠近，只感觉后脊梁骨一震寒，抬头发现这公子身后还站了个人，男人眼神阴郁，仿佛在往前一步她的小命就难保，梁妈妈干笑一声：“楚公子也请。”
白沫意识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同寻常，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后撤一步离楚相如近一些，楚相如倒是没动，任由他靠近，也没像往常一样走上来。
生意要紧，白沫只好先这么着。
走进楼中，白日里看上去倒没什么，反而还有些清净，只有偶尔有几个姑娘出来走动，但走动的姑娘看见来了两个如此英俊的男子，便也走不动道了，这样的尤物男子，别说给钱，就算让她们倒贴也可以啊！
而被“参观”的白沫，别说这辈子，上辈子也没来过这种地方，更何况上辈子这种生意都不合法，他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会来。
可这辈子为了生活，居然真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他也不是瞧不起她们，这个时代的姑娘，有份工作属实不易，都是赚钱糊口，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可这些姑娘看他的眼神，怎么感觉要把他吃了啊！
意识到身前的人似是受了惊吓，身后的楚想如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原以为阿沫能提出这种建议，想必是这种地方的老手，尽管他不在乎阿沫以前是什么样，可男人的嫉妒心还是不能忽略。
但看到阿沫现在如此怕这些女人，他心中不由得又高兴了。
梁妈妈伸手：“公子跟我往这走，我都按照您昨天提的要求给您找好了，不论气质还是美色……”那个楚公子的眼神挺吓人，她又连忙转口：“不论气质还是长相，都是极好的，我们那几个花魁就更别提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那个价格嘛……”
“梁妈妈放心，价格肯定到位，但您也知道，毕竟是私下价格，我最多也就是税后价再加点。”
梁妈妈连连点头：“我知道，这我还是知道的，您都愿意出钱了，我也不能太贪心不是。”
推开门，里面莺莺燕燕站了一屋子，姿色各异，形体不一，但最统一的就是漂亮，气质好，而且长得高。
“您觉得怎么样？”
漂亮啊，个顶个的漂亮，这要真能练出T台步，放那个世界都是名模的程度。而且就身材来说，确实……古人确实是会享受的。
“咳咳。”
白沫连忙收回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那个…姑娘们都不错，很符合我的要求。”
梁妈妈很高兴，对那些姑娘道：“白老板在这，姑娘们就露一手吧。”
于是一屋子莺莺燕燕动起来，有弹琴的，有走花步的，各个本事都不凡，白沫有种是在给自己选妃的感觉。
可他心里越看越慌 ，因为楚相如一点表示都没有，眼神呆呆的看着前面。
遭了，不会给孩子又气傻了吧。
最后这些姑娘全都要了，白沫将自己的要求跟这妈妈说，希望下个月前能将姑娘们训练出来。在看过这些姑娘走花步以后，倒是对走秀步没执念了，花步也挺好看的，毕竟是古代展，还是不要轻易改变审美。
“您放心，我保证给您安排的明明白白。”
白沫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
可一起身却发现楚相如还是没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边站的正是春香院的头牌花魁。
只见那花魁轻轻俯身，一朵珠花从头上掉了下来，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楚相如竟然弯腰捡起了那朵珠花，“姑娘，你东西掉了。”
花魁见过好看的男人，但哪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微红着脸将珠花收了。
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白沫，心里却凉了半截。可他不敢说，刚才自己不也是看美女看的看心吗？
出了房间，白沫心里还是一肚子火，却又不敢发，因为他自知理亏。
一直走出春香院，白沫才觉得心里委屈得不行，在车边迟迟不上去。
“怎么了阿沫？”
白沫盯着他看，半晌却不说一句话。
楚相如见他不说话，自己就先上去了。
算了，还是上去跟他道个歉吧。
上了马车，白沫反复思索后，开口了：“方才你是不是觉得那姑娘特好看。”
楚相如想了想，“是不错，身材窈窕，气质尚佳，不愧是头牌。”
他这么说，白沫更难受了，“你是不是觉得她那种的才适合做你的妻子。”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明明先说起这个建议的是他，现在争风吃醋的也是他，他到底在干嘛啊！
正在他苦恼之际，只听身边传来沉沉一声低笑。
“你，你笑什么？”
楚相如好以整暇，往他身边靠了靠，又是以往一副看似委屈的样子，“现在阿沫知道我之前有多难受了？”
？？嗯？？这小子什么意思？他故意的？
“我，我那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呢，也没见过她们，谁像你啊！一见面就盯着人家看不停！”
说着就更生气了！明明他至少还先关心那些姑娘的实力，楚相如居然还给人捡珠花。
“谁说我看她了，我一直在看你。”
“少骗人，你明明就一直在看她。”
楚相如含笑道：“我在看你，她站的位置后有一面镜子，我一直在透过镜子看你。”
“我还知道阿沫在看到一个穿紫色暹罗群的姑娘时，上下打量了她，还知道你对那个花魁的长相用唇语做了评价，还知道你看到最后一个姑娘的时候因为太累偷偷打了个哈切。”
白沫一怔，他真的在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