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如问道“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白沫将信件给他看，“这上面说近日清史司下达了新规定，要求所有商会控制出商金额，详细上报各商会下面商铺和合作商的审查。”
总的来说，就是在限制他们生意的同时，还得上报各种各样的商业途径。
楚相如想了想道：“会不会跟最近抓的那些贪官有关系？”
白沫也觉得：“搞不好真是。我听说，这次不光京城抓了不少，其他十五州府也抓了不少。”这反弹力度，堪比上辈子看的那部反贪剧。
商会勾结官员，官员给商会行便，大御那不允许官员直接参与经商的空子，可让他们蛀虫了个遍。
白沫突然想起还有事：“哦对了，今天我还约了何夫人，咱们先去见她，这事等回来再商量。”
“好。”
那位何夫人具体是什么身份白沫不知道，只知道每次出手都很大方，于是白沫干脆把上辈子那些奢侈品的那套搬了过来。专门找人培养了一部分跟客人身高体型差不多的模特，让她们穿上最近的新品服装在客人面前展示。
金日便是在一处酒楼订了个大包厢，将那些姑娘带来展示衣服。
何夫人对这样的服务感觉很新颖，又很受用，毕竟很多衣服只是在架子上展示，顶多看个花色样子，但到底穿在人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真的上身看。
“何夫人，我们布行为您打造的可是私人定制，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何夫人含笑道：“白老板做事我当然放心。”
“楚老板似乎很少跟人说话呢。”
一般是谈生意的时候，楚相如都是安静在一边，帮忙倒水或者招呼下人来增添东西，还有指挥展示衣服的姑娘。
白沫知道有些老板心里想的什么，便道：“相如他不善言辞，但这些都是他帮您准备的。”
“这样啊，那楚老板也有心了。”
楚相如：“何夫人哪里话。”
这位夫人眼光毒辣，出手大方，最后订了十套衣服，全是私人定制。
白沫自然要招呼好这些老板，于是开始跟她唠家常，虽然不知道她家里是干嘛的，但她对丈夫的那些吐槽却能让人拼凑个大概形象。估计是个身份不高不低的三品官员，家里有些田地，而何夫人娘家是做生意的。
“哎，你是不知道，最近我都快十来天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忙些什么，见首不见尾，要不是身上一点脂粉味都没有，我都快觉得他是出去偷吃了。”
说着何夫人的扇子就扇了两下，“你说他一个京官成天跑这跑那的，还说要出京，你不知道他说这话我当时魂都快吓没了，还以为他做错了什么，被贬出京城。”
白沫脸上笑着安慰道：“大人他为国为民，您也承担了不少重任，有您和您丈夫这样的存在，才有大御安定的现在。”
“虽然我没做过官，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忙到这个地步，想必他也很苦恼。”
外面下起了大雨，楚相如关了窗子回来就见那位何夫人的手都快搭上他家阿沫了。
下一刻，何夫人眼前出现了一罐东西，楚相如介绍道：“这是这家店有名的汤羹，何夫人不是近日觉得炎热躁动，喝点这个降降火。”
“啊？那谢谢啊。”她什么时候躁动了。
何夫人长叹一口气，再次看向他们时，心里那块地方还是忍不住松动了，“其实我家老爷让我在外面少提他的事，我呢也没跟几个人说过，但今天也是见到两位老板，人好心思少，加上这事其实也算不得秘密，我倒是可以跟你们说说。”
“最近这些日子不是抓了不少贪官进京嘛，什么罪名都有，虽然我不清楚都有些什么人，但我知道现在这些日子，大家从上到下都是夹着尾巴过日子，我丈夫正好就是审问那些人的，每天早出晚归，甚至还会睡在大理寺。”
大理寺？
白沫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他试问道：“难不成您丈夫就是大理寺卿？”
“嗯。”
完全看不出来，那个木板居然有这么漂亮活脱的老婆。
接下来白沫和楚相如旁敲侧击在何绒花这得到了不少信息，但听完初步描述后，白沫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回到家，白沫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一连好几个时辰都没出来，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直到暮色以深，应采问楚相如：“少爷，咱们要让公子继续在书房待着吗？他午饭都没吃呢。”
楚相如放下手里的书，心情也很杂乱。
从外面回来，阿沫一句话都没说，可他就算想问，又怕觉得这是他不便知道的事。
应采和元宝对视一眼，两人也拿不准两位主子的心思。
又过去了一炷香，楚相如终于是忍不住往外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在外轻敲门后问道：“阿沫，有什么事的话……”
“等一下。”
楚相如的手颓颓从门上拿下，哪怕他已经这么努力了，阿沫还是会有事要瞒着他。
直到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一阵冷风吹进了白沫的脖子，他的思路才被打断。
“算了，还是先吃饭去吧。”
刚打开门，便见到楚相如正在门外。
他猛然想起之前楚相如好像来找过，他不会一直没走吧？
“你刚才一直在这吗？”
“嗯，我在等你出来。”楚相如语气平平，但神色却一副黯淡无光的模样。
二人直到在饭桌上也没说几句话，以往楚相如就算话少，那也会帮白沫垫话，可今天却几乎没怎么开口，就连下人们都觉得气氛很不对。
白沫这才隐隐觉得他好像生气了，便想哄一哄，“你是因为我没理你生气了吗？”
楚相如没说话，他心里上紧了不少。
两人从确定感情到现在，几乎没发生过争吵，很多时候都是楚相如偏向着白沫，就算生意上有分歧，那最后肯定也是白沫说了算。
这种楚相如单方面的冷战是从没有的，哪怕是以前也没过。
“你是因为我所以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