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距幸乡县也就一日半路程,他已得知柳为出了京城,随即就抄了个小路去堵他。
马蹄声跃下,柳为的轿辇赫然在原地顿住。
“怎么不走了?!”
驭架的马夫神色古怪:“县人,前面来了位……”
他实在想不到形容词,面前这位爷,已经下了马背,单手拽着马绳朝他们这边看来了。
纵是远远地瞧不真切,他也感到汗毛直立。
“呵!给足了你银两!是想找死是不是!”
柳为撇开竹帘子,一抬头便看到伍炙因面带微笑的朝自己这边看!
“给我接着驾过去!”
柳为现在颇有亡命之徒感觉,自从得知许帼头身分家的死法后,他每一日都担惊受怕的,生怕伍炙因把自己偷干的这些鼠事掀出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赶紧保住小命要紧。
那马夫汗流浃背,跑啊——跑!
“驾!”
难道三匹马真的敌不过一匹马?他柳为心里存了个底,实在不行就跳窗逃走。
不过,这担忧倒还成真了。
这三匹家马自然是不敌伍炙因那红鬃骏马的,仰天长趔几声,马夫连连求饶:
“大人,我就靠这几匹马养家糊口了!您千万手下留情啊!你是不是要找柳县令,他就在里面!”
柳为心思一横,顿感不妙的从飘窗跳出去,没成想脑袋上似是撞上了什么长条状东西,给他重重的又抵了回来。
砸的他肋骨生疼!
阴冷讥挑的嗓音从他头顶响起:“柳为,你这是往哪里飞?怕不是嗨粉吸多了,这脑子也糊涂了?”
他把脚解踩在被击的头昏脑涨的柳为肩膀上,似笑非笑:“你可知罪?”
“我哪错了?”柳为淬了一口。
“我上任不到一年,幸乡县就从饥寒交迫的小县逐渐扩大到开展与周围临县你来我往的贸易大城!伍炙办,你这是要我认什么罪啊!”
“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
伍炙因俯下身子看他:“你是带领他们过上了几月安生日子,不过敛进他们兜里的钱都是你暗自种白果子植给脏下来的腌臜钱物!”
他又忽然笑眯眯道:“你口袋的呢?你也知道这钱财发的不干不净,于是乎就穿通许帼玷去朝堂拨下去的钱,这干净的东西是进了自己口袋,也难为你是个明白事理的读书人了。”
“我不服!”柳为叫道!
“那嗨粉你只以为是刺激神经的东西。”
伍炙因脚下力气更大了些:“你可知道食用过量人的脑袋就会坏掉?分不清白天黑夜,辨不清人狗何物?”
私下里,他便又差人去查了刚去粮栗县经过的那妇人家。
她家相公就是因为成瘾嗨粉,还有爱吃幸乡县用嗨粉作重要佐料的乳兔变神经的。
这样类似的人还有很多,柳为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说,你可知罪!”
“啊啊啊啊——!我再也不做了便是!”
他半边肩膀的骨头感觉都要被踩断了,实在是痛的要命。
“可以。”
伍炙因收回脚:“你得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