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都快被他给气笑了:“你不好意思求先生?哈!你不好意思求先生,所以你联合外人要他的命?我问你,那个借你钱的人是谁?说!”

  阿萍猛地哆嗦了一下。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霍予琛,又飞快的低下头,小声道:“是……是霍凌霄。”

  “我就知道那个私生子不是好东西!”旁边的江酌一听就炸了,“整天一副‘我自己有本事,不屑贪图霍家财产’的清高样子,其实骨子里就和他那个给人当小三的妈一样!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真是把人恶心到家了!”

  “他不是喜欢装吗?好啊!现在人证物证都在!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眼见他边说,便撸胳膊挽袖子的往外走,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流氓模样,秦湛赶紧一把把人拉住:“你干嘛去?”

  “干嘛?找那个恶心的私生子算账啊!”江酌义愤填膺的道,“我要当面问问他,不是总说自己不贪图霍家的财产吗?为什么又把手伸到先生身上来?他这是看霍家没剩什么东西,又把目标转移到先生的晟寰集团上了?他不是总觉得比先生强吗?这么有本事干嘛不务正业,非要往先生头上使坏?”

  “你可快消停点吧!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秦湛死死拉着他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亏你还是个律师,你平时就是用拳头跟人家打官司的?”

  江酌嘴硬:“那是两回事!”

  “什么两回事?这就是一码事!”

  秦湛无奈的道:“我们都知道这事儿是霍凌霄想害先生,可你有证据吗?”

  江酌被他说的身体一僵,像被钉住一样冷在原地——

  是啊!

  他有证据吗?

  这个阿萍看上去像是人证,可他能证明什么呢?

  霍凌霄让他换了先生的香料?

  可问题是,那香料虽然和薰衣草放在一起有毒,但本身却没有害处啊!

  甚至还有助眠的功效!

  这根本就不能成为他想害先生的证据!

  而且一旦这事儿传开,大家都会说霍凌霄真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明明是霍予琛不允许他回霍家,他非但不记恨对方,还拿出一千多万给霍予琛家的佣人,只为了能让他用上对身体好的香料!

  这哪里是婚生子和私生子?

  根本就是感天动地兄弟情啊!!

  想明白了这些关节之后,江酌顿时被恶心的不轻。

  他甚至顾不得霍予琛在场,当着众人的面爆起了粗口:“我去他妈的霍凌霄!这个狗东西!不愧是小三的儿子,心脏的跟一百年没掏的下水道似的!这王八蛋最好不要犯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要把他……”

  就在他身体力行的为大家展示中国骂人文字的博大精深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霍予琛开口了。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阿萍,道:“起来吧,我不会告你谋杀。”

  “先生!”

  惊呼声来自老管家和江酌、秦湛二人。

  阿萍则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看着霍予琛,哽咽道:“先生!我就知道您会顾及多年的情分,一定不会怪我的。”

  “阿萍!”老管家气得浑身直哆嗦,“你竟然还有脸说情分!我真瞎了眼,竟然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么个厚颜无耻的人!”

  他看向霍予琛,老泪纵横的道:“先生,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行了,成叔,这不怪你。”霍予琛道。

  他没有注意老管家在听到他叫“成叔”时那惊喜的表情,只目光平静的看着阿萍,道——

  “我不告你,是因为法律并不能把你定罪,反而还会为霍凌霄带来好处。”

  “从现在起,你被解雇了,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离开,以后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

  听霍予琛说让他走人,阿萍眼底划过一抹不甘。

  但他很清楚,对比他做的事情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

  “先生!您会见霍凌霄的,是不是?”他哀求的看向霍予琛,“他说只有您同意见他,我才能拿到一千万给小洋还债!先生,求您给他一个见您的机会吧!要是没有那一千万,小洋会被那些放高利贷的给弄死的啊!!”

  江酌本来就被秦湛强按着,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阿萍直跳脚——

  “成叔说你愚蠢,我看你根本就是没脑子加厚脸皮!你应该庆幸你是活在现代!放到古时候,你这种背主的下人第一时间就应该被处死!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跟先生提要求!你知不知道先生差点被你害死?”

  阿萍被他说的泪流满面,却仍旧不死心的辩解:“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先生他也没事……”

  “那是先生运气好,碰上了季先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你就不单单是被解雇这么简单了!”

  江酌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萍,语气森冷的道,“就霍凌霄那个骨子里像是蛆一样的肮脏玩意也配见先生?我劝你现在闭嘴赶紧滚!否则的话,不用那帮高利贷的动手,我先让你儿子在这世上消失你信不信?”

  阿萍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可仍旧不死心,一脸哀求的看向霍予琛。

  这一次,没等他再求,秦湛已经先开了口:“你还不明白吗?就算先生见了霍凌霄,你也拿不到那笔钱,因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和先生见面,而是要先生的命!”

  “退一万步说,就算先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能拿到钱了吗?那是不可能的!先生的事必须要给集团一个说法,到时候你就是霍凌霄推出去的那只替罪羊!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给你一分钱,只是想用你除掉先生、进而吞掉他的集团罢了!”

  “你也好,你儿子也好,全都是他手下的牺牲品!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吗?”

  他说完之后,挥了挥手,两个保镖顿时上前,把还想说什么的阿萍堵上嘴拖了出去。

  江酌则不满的看向秦湛:“那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蠢货!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你也说了,他是个忘恩负义的蠢货。”秦湛道,“像他这种人,心里只有自己。就得让他知道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错的,他才会真正的感到绝望!”

  “他现在没了房子,又欠了一千多万的债,比起坐牢来说,以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地狱!”

  说到这里,他看向江酌:“你现在还觉得我刚跟他说话是多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