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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泉一边说着，就闭眼掐诀起来。
楚成风已经完全忍不了下去了，就在他想把人直接从床上拎起来时——只见一道金光一闪。
——原本少年在的地方，已然空无一人。
悉悉索索间，一个小脑袋从塌陷下去的床褥间探了出来。
——是一条青花小蛇。
小蛇细细嫩嫩的，体型就像是出生没多久似的，看起来不见恐怖，反而可爱十足。
它就这样，睁着两粒小小的圆豆眼，朝着青年活泼地歪了歪脑袋，发出了一声细细的——
“嘶？”
楚成风彻底愣住了。
他僵硬地看着眼前那寸把长的小蛇，根本说不出话来。
小蛇通体翠绿，圆圆小小的鳞片排的整整齐齐，泛着莹莹的光，看着莫名可爱。
小蛇“嘶”了好几声，但却一直得不到面前青年的回应，一双小豆眼睁得越发大了，还忽闪忽闪地眨了好几下。
——楚成风甚至诡异得觉得，他居然从一张小小的蛇脸上看出了……开心？
直到顾泉重新变回了人身，他也依然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哎呀！”顾泉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连见到我蛇身时的反应也同上辈子一样！”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说着，看向楚成风的眼神也开始渐渐恍惚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再次碰碰他的脸：“你不知道，自从你去世后，我究竟有多——”
然而，话音戛然而止。
只因楚成风突然抬手，手中的弯刀划破了少年朝他伸过来的，冰凉的手。
这一刀划得极深，几乎要将顾泉的手截为两半——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有一些甚至染红了楚成风的衣襟。
一瞬间，室内一片寂静。
顾泉呆呆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脸上甚至还带着刚刚那欣喜的笑。
而楚成风则是握着那血染的弯刀，有些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
鲜血沿着刀剑留下，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留下一个个粘腻的圆。
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静止。
顾泉呆呆地将目光从手上移开，转而落到楚成风的身上。
“为什么？”他喃喃道，眼神有些失焦：“为什么？”
“……明明还是……你啊。”顾泉茫然看着不远处的青年，不顾自己的伤势，只失神地看着对方的脸：“为什么……这一次……要这样……对我呢……”
此时此刻，楚成风的脑子里是一片混乱。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妖物。”过了最初的无措后，他快速冷静了下来。
“竟然真是个妖物。”他声音沉沉，一边朝着顾泉的方向又一次抬起了弯刀——
“说！你这妖物出现在此，究竟是何居心？”
被这样重伤，再看着他明显表露出杀意的眼神，顾泉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青年，是真的不相信自己，还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我没有任何居心！”他眼圈又一次红了，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起来：“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来找你的！因为你是我上辈子的爱人！你说你爱我！你说不想与我分离！你说你想生生世世与我在一起！我也想啊！所以我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楚成风表情冷硬，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