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刀利剑映衬猩红火光, 光亮跃动,分外刺眼, 温热鲜血喷落溅起,数人倒地。
朱珠挥剑痛快斩杀剑下秘卫,剑锋凌厉挑开另一秘卫佩戴的黑面白纹面具,愤怒质问:“你们老大呢?”
秘卫不敌,狼狈受制,心生畏惧的看向这脸颊染上鲜血的少女, 宛若地狱恶煞,畏惧道:“我们可、是皇帝的宫廷节武卫使队,若是胆敢杀我们, 你就是大逆不道的谋逆!”
朱珠冷笑看向死不悔改的杀手,掌心佩剑狠刺向他身前, 出声:“你们这般这等滥杀无辜的朝廷走狗,就算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语落, 剑锋出身,淋漓鲜血滴落,秘卫倒在血泊之中, 已然没了气息。
朱珠偏头看向燃起火光的凨城, 依稀能听见不少啼哭声, 鼻尖嗅到浓郁的鲜血气息,恍惚回到幼年时噩梦般的场景。
“师妹,没事吧?”司蓝利落解决附近行动的秘卫,探步到面前, 掌心擦净朱珠面上鲜血, 见并非是她的伤处,方才松了口气。
先前瞧见朱珠周身染上不少血迹, 司蓝还以为她受了伤。
“师姐,我没事,现在去酒楼看看!”朱珠闻声回神,掌心握紧佩剑,视线迎上司蓝探望目光,坚定道。
“好!”司蓝颔首,偏要一同行进。
可两人还没动作,身后却传来呼声:“哎,等等本小姐!”
朱珠司蓝两人闻声张望,只见林大小姐手臂挥动灵巧的长鞭,将一秘卫捆绑高高抛掷燃烧大火之中,眼见其葬身火海,方才踏步而来。
“本小姐与你们一块去!”林锦上前出声。
朱珠面露意外出声:“你就不怕以后牵累到家人么?”
林锦骄傲抬头应:“本小姐现在只是无名无姓路见不平的江湖人氏罢了,今夜就算死也就死自己一个人!”
“好,你有胆量!”
“那当然,本小姐可不像那出尔反尔的死变态!”
三人于火光匆匆赶往酒楼,而此时酒楼堂内里已经死伤惨重,火光亮堂,桌椅陈设皆已毁坏,尸体堆叠,已是难以落脚。
月华宫主司沁和無引师太以及剑门宗琦离,三人各自吃力的护守一方,而秘卫死伤不少,双方呈对峙之势!
“真没想到,行走江湖数十年,老衲竟然会中了你们的毒!”無引师太柱动拐杖愤愤道。
琦离探手点住穴位勉强应对出声:“这毒真是藏太深,恐怕是专门针对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吧。”
“该死,到底谁是内奸!”月华宫主司沁额前布满细汗,挥掌击伤一试图偷袭的秘卫,沉声训斥道。
那秘卫来不及惨叫惊呼,肢体迅速僵硬冰化,须臾间,面目便被冰封,随即粉碎成块,令人望而却步!
月华宫余下弟子亦是惧怕不已,狄姬下意识的避开司沁目光,身影暗藏一旁。
而秘卫为首者见状不敢贸然动作,手持莲花刀甩干刀锋粘稠鲜血,眼神示意众属下警惕动作,一时陷入僵持。
秘卫之中缓缓走出一位白发黑袍的老妇人,嗓音苍老而嘶哑,面上却尽是得意缓缓出声:“三位故人真是厉害,如此情况,竟然还能运用五成内力。”
“纪翊,多年不见,原来你不仅没死,竟然投奔朝廷成为走狗!”無引师太深深唾弃道。
“呵,当年你们接受诏书封赏何尝不是甘为走狗,更何况無引你我年岁相仿,老婆子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几日。”老妇人转动灰白眼眸,冷漠笑道,面露嫉恨,“当年你姐姐亥慈赢了我,亲手夺走原本该属于我的诏书地图,结果她却又丢弃不取,实在是奇耻大辱!”
“时隔多年,你何必如此执着,现在朝廷出尔反尔设计我们,你难道还敢相信他们的承诺?”琦离忍住不适,出声劝说。
“老婆子早就看你们不顺眼,现下能够火上浇油,何乐而不为呢?”老妇人阴沉笑道,随即疾步逼近与三人过招!
场面又一次陷入混战,林云与数位部下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还是加入对抗这群面具杀手,阻止凶残杀戮。
林云快步逼近为首者呵斥道:“住手,本官是都城押司副使,你们是朝廷哪个官员派来的人,怎么可以滥杀无辜?”
“大胆,我们是皇帝秘卫,任何阻拦者格杀勿论!”为首者将莲花刀飞速旋转,林云连忙躲避,可随行部下却是身手分离,当场暴毙!
“就算是天子秘卫,亦没有道理滥杀无辜斩杀官吏,你们背弃天命如此疯狂行事,简直是目无王法!”林云见部下死伤惨重,气的挥刀再度逼近!
“天子说的话就是王法,更何况天子对于你们林家摇摆立场本就颇有微词,现下你既然执意找死,那就成全你!”为首者出招狠毒,动作迅速,手中莲花刀更是变化无常。
林云接连败退之时,便欲提刀砍向那形状诡异的莲花刀,没想突然飞出数片利器紧紧裹住左臂,陷入血肉之中,一时痛嚎声起,左臂随之断落!
鲜血浸染衣袍,林云满面密汗,亦是无法抵抗。
“哥!”林锦挥动长鞭袭击对方,而后逼近林云,眼眸含泪看向他的左臂,连忙探手替他按住喷涌血液的伤处!
司蓝目光那飞速旋转收缩的莲花刀时,眉眼骤然凌厉,脑海里回想上一世朱珠的奇怪伤处,随即挥剑逼近与其纠缠!
“哎,师姐你小心点他的兵器!”朱珠看见那莲花刀亦想起对方的阴险担忧道,探手取出伤药扔给林锦,“你给他敷上药,只要止住血就算保住命了!”
说罢,朱珠忙奔向司蓝那方。
谁想司蓝挥掌将那为首者打出酒楼,随即纵身不依不饶的追了出去,速度之快,简直令朱珠吃惊。
司蓝从不是莽撞行事的性子,朱珠觉得太反常,提剑欲追,没想老巫婆忽然整个人拦在面前,皱眉道:“小妮子数年不见,你倒是长高不少啊,莫非是受你师傅之名来救她妹妹不成?”
“您老客气了,不过您可真是命硬!”朱珠翻身躲避老巫婆挥来的掌,可身后的秘卫就没这么走运,满面血污般倒地挣扎嚎叫!
当年老巫婆竟然没被淹死,看来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眼见老巫婆欲秋后算账,朱珠不想耽搁时间,只得盘旋行走躲避,视线瞥见小尼姑正护着似是受伤的無引师太应对数个秘卫,连忙逼近,挥剑斩杀数人出声:“小尼姑,你师傅怎么了?”
“阿朱姐姐,师傅中du了。”
“这样,你带着無引师太往酒楼后门离开,我来帮你对付这些东西!”
语毕,朱珠飞腿踢倒三两秘卫,手中剑锋招招致命,目光看向追过来的老巫婆,心生后怕,出声:“看来是您给那几位老人家下的du,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老妇人没法伤到如今身手矫健的少女,几番失手,更是怒气攻心应:“小妮子,老婆子杀了你不就没人知道?”
“好一个杀人灭口,不过您帮朝廷走狗做这种事,难道皇帝他就不想杀人灭口,何必把事做的这么绝呢?”
“呵,你这小妮子数年不见,嘴皮子倒是越发利索了!”
朱珠侧身躲避,目光看向梁柱的掌印,面上冒露出冷汗,脚下动作一刻不敢停歇,唯恐丢了小命,出声:“您老消消气,不如做个交易吧,朝廷到底能给您什么东西,让您如此卖力?”
老妇人稍稍停歇动作,气息略微不足,目光看着防备躲避自己的少女,心生试探出声:“老婆子要她们各门的诏书地图残本,你能得手吗?”
“当然能,我现在手里就有一份地图残本,说不定可以送给您,不过真是令人好奇,诏书地图到底有什么用处?”
“老婆子不妨告诉你,完整的诏书地图里藏着一个能重生改变命运的仙门洞窟,只要能启动重生石棺就能重新改变一切。”
朱珠听着这话,突然怀疑自己重生或许跟这什么仙门洞窟有关联。
正当朱珠犹豫时,没想月华宫主司沁冷冽出声:“这种荒唐传言,纪翊你都信,看来真是昏了头!”
说话间,司沁运气与老巫婆打成一团,寒气环绕时,朱珠见状,连忙开溜!
酒楼火光四射,俨然就要倒塌,朱珠见剑门宗和水若庵大部分弟子都已经离开堂内。
至于存活不多的秘卫,朱珠执剑给个痛快,便着急去找司蓝。
心急的朱珠并没有注意,不远处角落另有人影,悄然离开。
而从酒楼大门出来的朱珠,见林锦和她那兄长在外间跟数秘卫对战,并不见司蓝身影,焦急出声:“你们看见我师姐了吗?”
“先前好像往那边巷道处去了。”林锦挥动长鞭抽打秘卫,忙碌应道。
朱珠见状,便提步跃上屋檐,步履轻盈避开塌陷火光,待视线远远看见司蓝人影,急声唤:“师姐,他的兵器有诈!”
司蓝抬眸看向奔向这方而来的朱珠,而被打的重伤的秘卫为首者见状,则忙挥动莲花刀,欲趁其不备索命!
那莲花刀迅速绽开,犹如精美花瓣,却暗藏锋利杀机,司蓝蹙眉挥掌击中他的头颅,寒霜密布,连同那飞出的利器亦冻结成冰雕,静美而脆弱。
“你真该死!”司蓝怒火难平,不欲让他痛快死去,掌心径直拧动时,冰封发出破裂声响。
“啊!“恐惧凝聚对方眼眸,惨叫声惊起,肢体悉数断裂之时,黑面白纹的面具亦是四分五裂,那沾染头发的头颅,竟生生碎成冰块!
朱珠看的停了步,完全不敢靠近满身寒气的司蓝。
此刻充斥汹涌澎湃杀意的司蓝,绝对是朱珠从来没有见过的骇人模样!
而这一声声嚎叫亦是惊的人心发慌,林锦偏头看向巷道那方,心里瘆得慌,嘀咕:“宫廷节武卫使队竟然得罪两师姐妹,真是不知死活啊。”
林云单手提刀砍倒秘卫,走近林锦身旁皱眉道:“小妹,凨城太危险,你现在必须离开!”
“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是顾好自己吧。”林锦没好气的收回长鞭出声。
“你别再胡闹,父亲特意让我来找你,他老人家很担心你。”
“我不需要你们担心,更何况现在杀了皇帝的秘卫,就算回都城也只能牵连你们,倒不如当我死了吧!”
林云见此,叹气道:“小妹你不知父亲难处,所以才怨父亲,我们林家曾跟未即位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有过节,你不嫁人,到时或许就得跟着林家陪葬。”
“陪葬就陪葬,难道我是逃生怕死的人吗?”林锦满眼怒火的看向林云,“我最讨厌你们名义上为我好,实际上却把我当累赘丢弃的行为,总之我永远都不会回林家!”
林云一时无言,只得迈步跟上林锦往那方巷道行进。
这方司蓝收敛体内寒冰诀的寒流,主动迈步走向朱珠,眼眸泛红出声:“师妹,我终于给你报仇。”
朱珠哑然的看着司蓝,才明白她原来是发现自己上一世的死因,才那么反常追着对方不放,心间感动的一塌糊涂,鼻头耸动,别扭应:“师姐、跑的太快,我都差点找不到你了。”
不行,现在哭鼻子的话,肯定司蓝又得笑话自己了。
司蓝见朱珠牛头不对马嘴的应话,眼露茫然的看向她亮着泪光的明眸,方才明白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性子娇气的很,探手轻拥住她单薄身段,低声应:“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师妹找不到我。”
朱珠低头枕着司蓝的肩,还是没出息的红了眼,悄悄就着衣物擦拭眼泪,正声应:“那我就原谅师姐一回吧。”
话音未落,脚步声近,朱珠偏头见是林锦和她哥,便忙拉开跟司蓝的暧昧姿态。
司蓝眉头轻挑,有些不解朱珠的生分疏离,只是碍于外人,才没有出声询问缘由。
“方才多谢两位女侠相救!”林云豪迈答谢,视线看向那清绿倩影佳人时,神情一怔,“不知两位女侠姓氏?”
朱珠抱剑含糊应:“江湖中人不问出处,姓名这等俗物,我和我师姐早就扔了。”
现在杀了皇帝秘卫,若是再暴露姓名出身,那往后就更麻烦了!
“原来如此,林某冒昧了。”林云见此,自不好多问,视线看了眼那沉闷不语的清丽绝色女子,而后避讳的不敢张望。
林锦见自己平日里木头似的兄长,竟然会盯着那冷淡师姐发呆,心生不好,忙出声:“好了,现在城内秘卫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先出凨城吧,以免被朝廷大军围攻。”
“好!”朱珠点头应答。
四人一同穿过街道,没想无数只火箭射向凨城,黑夜顿时亮如白昼,城墙之外已是打斗厮杀声不停。
从城门穿过的几人,见一片混战,朱珠离司蓝近些出声:“怎么朝廷的人马互相打起来了?”
“不是,这是三藩王的兵马。”林云蹙眉道。
林锦挥动长鞭抽打驱赶士兵,扫开一片通道应:“看来凨城真是让人觊觎的宝地,百问堂肯定是守不住了。”
司蓝皱眉,探手欲牵着朱珠离开混战之地。
谁想朱珠故意避开自己的手。
朱珠碍于两外人,拙劣的抬起手臂避开司蓝的掌心,出声:“哎,师姐,我们往这边走吧!”
“好。”司蓝眉眼讳莫如深,隐忍不发握紧掌心,沉沉应。
“你们等等啊!”林锦闻声,欲跟上,林云出声:“小妹你要去哪?”
“当然是离开险境,闯荡江湖呗。”
“小妹,现在三藩王在此,也许我们不必逃,朝廷天子之位可能会有大变。”
林锦困惑的看向兄长,思索间,皱眉道:“好啊,原来你来凨城并不是来找我,而是私下联系三藩王的吧?”
“小妹,我找你和联系三藩王都是父亲的安排,林家要想明哲保身,如今新皇已经不可仰仗,必须另寻明主。”林云严肃道。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江湖中人讨厌朝廷,既然你另有安排,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小妹!”
林锦动作太快,根本不等林云追,便消失黑夜之中。
寒风呼啸而过,凨城大火越来越旺,大半房屋被毁。
待天光微明时,大火才勉强熄灭,而存活不多的秘卫亦被斩草除根!
城墙之上,尸横遍野,旌旗招展,飞雪悄然飘落无声掩埋鲜红血迹。
“三藩王神机妙算,这些秘卫都被江湖中人斩杀大半,我们这是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啊。”
“很好,现在朝廷跟武林众人结怨越深,到时对本王就越有利!”
话语随风飘散,入目皆是荒芜,全然不见新春之景。
而此时凨城外的荒野老宅里,亦是萧瑟颓败景象。
朱珠司蓝两人跟林锦踏进内里,没想却看见月华宫主司沁和百问堂主白一等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林锦看向百问堂主身旁的芙骆,不满的瞪着她出声。
朱珠则是担心月华宫主司沁下狠手,对司蓝警惕道:“师姐,既然里边如此热闹,我们就不打扰。”
“你们不必客气,外边风雪肆虐,还是稍作歇息要紧。”百问堂主白一看向两人,主动出声挽留。
月华宫主司沁面色苍白,只瞥了眼淡漠的司蓝,便没再关注。
反倒是月华宫的狄姬,没想到会碰上两人,视线看向伤了自己眼睛的少女,心有忌恨道:“宫主,现在凨城被勾结朝廷的奸细攻破,我们的下落如果被得知,一定会被围剿,她们两留不得!”
盘坐休养的司沁蹙眉训斥:“混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道你有信心打赢她?”
这话说的狄姬没了声,朱珠偷笑探手挽着司蓝,大摇大摆的坐在一方角落,咬耳朵出声:“师姐,我跟你说月华宫主她中老巫婆的du,现在武功降低大半呢。”
司蓝偏头避开朱珠说话时的热息,心里怨着她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故疏离,冷淡抽出被她抱住的手臂,淡然道:“怎么,师妹有信心想比试不成?”
哎?
朱珠看着突然冷言冷语的司蓝,心想这模样这语气,两母女怎么出奇的一致啊!
“哈哈!”林锦没忍住噗呲笑出声,偏头依靠一旁揶揄道:“哎呦,这对话本小姐听着觉得好熟悉啊。”
“大小姐,我可是救了你兄长的命。”朱珠面色难堪的看着林大小姐,回怼道。
林锦见此,方才不好看热闹,满是客气应:“行,本小姐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会还的。”
“那劳烦你先把上回一千两过路费和十匹绸缎债务还清吧?”
“你怎么如此小气,本小姐上回帮你跟踪打探那啥的消息,报酬都没要呢。”林锦顾忌百问堂主等人,只好模糊应答。
朱珠在司蓝这儿受了冷落,哪里还有好心情,轻哼一声道:“我给你打个折,五百两总得还吧,而且你兄长的治伤药是另外的价钱!”
林锦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模样甜美可人的小师妹,翻着白眼出声:“你怎么不去当土匪算了?”
“好啊,我突然觉得五百两太便宜,价钱得翻两倍!”
“你!”
司蓝听着朱珠跟人说闹不止,心间更是气堵,皱眉道:“师妹,不得无理!”
朱珠憋屈的看着竟然凶自己帮外人的司蓝,脸颊气鼓鼓的靠在一旁,心里纵使憋屈,却也不再出声。
自己要是主动跟司蓝说一句话,那就是大笨猪!
林锦亦察觉情况不太对劲,便知趣的停了话,暗想这师姐倒是师妹的克星啊。
老宅一时落得安静,只余篝火燃烧的动静,芙骆看向腕间锁链出声:“为什么还不放我?”
百问堂主受了伤,面色不好,目光看向满是疏离的芙骆出声:“芙儿,现在我们都将成为通缉犯,为父若是不看紧点,你的小命都会没了!”
“我自己会顾好自己,你不如想想将来怎么向我娘交代吧!”芙骆不好当众说明,只得气恼的走向那方角落。
“你!”百问堂主气的面色更差,视线看向芙骆坐的角落,方才停了训斥。
林锦抬眸看向走来的芙骆,没好气的甩着长鞭出声:“呦,你哪位?”
芙骆小心避开长鞭,厚脸皮凑近道:“我这不是见你们安全离开凨城,所以特意来问好。”
朱珠瞥了眼芙骆手腕间的链条出声:“呵,等你想起我们,我们都死在你家笼子里了。”
“阿朱姑娘别生气嘛。”芙骆从袖兜里取出一叠银票递近,满脸堆砌笑意,“这是我本来就想事成之后答谢你们的赔礼。”
朱珠不客气的抽走银票,目光偷看盘坐休息不搭理的司蓝,心间烦闷道:“这事我们以后再慢慢算账,你退下吧。”
芙骆傻眼的看着这拿钱摆烂的小师妹,暗想她至少得帮自己脱身啊!
林锦笑芙骆割肉喂狼白折腾,打趣道:“你,活该!”
朱珠闭目听着芙骆赖在一旁跟林锦碎碎争执,脑袋里却怎么想不明白司蓝的心思!
先前司蓝还那么温柔体贴,现下却冷若冰霜爱搭不理,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让人心里怪难受的很!
明明司蓝先让自己没面子,难道自己还得低声下气道歉不成?
朱珠闭着眼心里掰扯小人时,全然不知司蓝亦是纠结。
司蓝无声看向身旁隔着距离闭目休息的朱珠,想不明白她为何先前有意避讳跟自己的亲近。
明明以前朱珠从来都不在意旁人的存在,总是大大咧咧的依赖自己。
司蓝,很不喜欢朱珠的若即若离,仿佛她随时都可能会脱离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