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贝克街22B1那边——

  于克里斯琴家扫兴而归的林越和伏黑惠只能将希望转投于福尔摩斯,至于七海建人,还是在林越的强硬禁止下被勒令回公寓里休息了。

  当然,回去的条件,是一旦遇见事情,林越会立马通知七海建人。

  答应了,但是通不通知就另说了。(doge

  到达22B1的时候,夏洛克的研究几乎接近尾声。

  他单方面认为的尾声。

  华生没明白他这一系列的看起来很无厘头的检查(他甚至翻了宗教书),六相被夏洛克倒进其他容器里,裸露出来的死胎看起来更渗人了。

  幸好哈雷森太太在昨天就被夏洛克安排出去旅游了,没看见他糟蹋家。

  嗯,但是还是把盛胚胎溶液的杯子扔掉吧?

  他实在看不了这个杯子了。

  …

  “化验结果怎么样?”

  华生看着夏洛克手中新鲜出炉的单子,有点紧张的发问道,“他们,我是说这些咒胎,他们是死是活?”

  那三个是活的,这六个……就算生理意义上是死胎,也是有可能活的吧?

  “纠正一下。”夏洛克否定了华生的说法,“九相里,不存在可以称死活的说法。”

  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

  二者都无法被完全容纳,这才是可悲的地方。

  他们是介于人与咒灵之间的混血,是从一号到九号呈现逐步人类特征递减的状态,也是实力的递减。

  例如在盘星教遇见的鼻梁上带着横杠的青年,几乎拥有和正常人一样思考的能力,也最强大。

  而那个背后腐烂的家伙则要冲动很多,带有咒灵原始的弱点和杀戮意思,比前者弱些。

  那个有两张脸,长相几乎与咒灵没什么差别的家伙更是只有小孩子的智商,是三个里面最弱的。

  后面的四到九号,依次递减,基本上连独立意识都没有,只剩下咒灵的生物本能。

  合理怀疑没有受肉后六相的原因是弱且不好控制。

  “我以为,”夏洛克缓声道,“九相图这个名字已经很有指向性了。”起源于佛教,代表人走向死亡的九种状态,正好一一对应咒胎九相图。

  “说说看吧,”

  令夏洛克更好奇的是九相图背后的故事。

  “体质特殊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详细说说?”

  “其实你现在知道的和我差不多。”

  “事情起源于150年前。”

  林越苦涩的笑笑,原作里对于九相图描述只有寥寥几句,仿佛只是为了完善羂索这个极恶咒术师的人物背景而生的东西。

  但要是结合虎杖来看,也不算完全背景板的存在。

  不过夏洛克现在并不知道虎杖悠仁和九相图之间的关系。

  “150年前,出现了一个体质特殊的女子,她可以怀上咒灵的孩子。”

  “于是她被兰开斯特的咒术师掳走,被强迫与咒灵交合,混杂着掳走她之人的血,在十月怀胎的不同阶段又被打掉胎儿,取出血胎——”

  林越的话点到为止,不在继续说下去了。

  主要是华生的脸色太难看了。

  作为一个医护人员,任谁听见这样枉顾人性的实验都会生气不已。

  或者说,只要有人性的人,都会觉得生理不适。

  显然,脑花并不在这一行列。

  【侦探游戏3:生死九相观构建度:5%】

  【你们仅仅知道被揭露出来的浅显部分。】

  “或许可以兰开斯特家找找线索。”

  林越补充道。

  毕竟这是九相罪恶的起点——

  虽然过去的时间已久,但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不是吗?

  “……”

  夏洛克的脑子里闪过过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决断,但嘴里说出了的话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先是克里斯琴死,后又是探兰开斯特的。”

  “是让我直接把你们埃利乌斯派的敌人都解决了是吧?”

  这话说的其实很有玩笑成分,偏偏夏洛克深谙英式幽默的内涵,说的极为正经。

  所以全场人都被骗到了。

  林越在心音里裸奔,大喊“小的不敢”,虎杖悠仁本来是紧张的,但听见林越忘记收敛的内心又陷入了憋笑状态,低着头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伏黑惠面不改色,但是手指搅动衣角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内心

  而华生的重点则是放在了前半句。

  “死了?”华生惊讶的声音在破音的边缘行走着,“谁死了?哪个克里斯琴死了?”

  应该不是比尔·克里斯琴吧?

  他的地位有这么重要吗?

  “准确来说。”伏黑惠的手指又摩挲到已经退却咒纹的手腕上,“包括西里尔·克里斯琴在内的本家一族。”

  “全部都死了。”

  ?

  华生的眼睛慢慢放大。

  啊?

  全死了??

  “羂索动的手。”

  夏洛克终于记住了这个脑花的名字,又觉得自己说的不确切,补上了一句。

  “我说的是警局里的那个克里斯琴。”

  “嗯,应该是利用傀儡术式动的手。”

  伏黑惠颔首,肯定了夏洛克的话。

  这个术式真是防不胜防,那感觉就像就像恶心的虫子一直在你的身边,却狡猾地藏匿在花朵里。

  你撩开花叶,露出花蕊的时候,才能发现爬满虫子的内里。

  “那另一个被诅咒的人呢?”夏洛克这里指的是伏黑甚尔,但他没记住名字,“呃,就是另一个布莱克。”

  “他也死了?”

  毕竟从一开始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没有想活的欲望,只是诅咒使然,有他讨厌的克里斯琴插手,加上牵连着自己儿子的性命,所以没直接对自己动手。

  “应该。”

  伏黑惠的声音犹如一口干涸已久的枯井,投进一块石头进去,却激荡不起任何波澜。

  他想明白了,反正伏黑甚尔活或者死都与他无关了。

  这个人渣,活着不会影响自己,死了也一样,随他选择吧。

  ……

  ‘大概率还是没死。’

  夏洛克认为,游行者不会想放过这么强劲的助力。

  所以那个橘色头发的小小姐应该会出口挽留他的。

  “叮咚。”

  门铃适时响起,华生下意识看了一眼夏洛克,发现他面色如常,也就十分自如地去打开了门。

  22B1的大门被打开时,并没有很多的阳光透进来,因为有人挡住了它。

  嘴角带疤的男子审视的目光盯着华生看了好几秒,看的华生一阵头皮发麻,他到达盘星教的时候伏黑甚尔已经离开了,自然不知道这是哪位。

  “请问你找谁?”

  华生挡在门口,防止眼前的男人想要硬创。

  男人也看出来了他的意图,挑了挑眉,顺着华生的话往后推了两步,看起来一幅要走的样子。

  “唉唉?!”男人的背后传来熟悉的女声,“能不能别突然往后退。”

  “你踩到我了。”

  退后的男人一把被身后的女孩推了进去,说是推不如说他一开始也没想着离开。

  “是布莱克来了吗?”

  布莱克?

  华生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脸。

  好像是和格瑞斯·布莱克挺像的。

  是亲戚吗?

  楼上传来了夏洛克的声音,他还是没能记住这个男人的名字,只能叫姓氏。

  “是——”

  野蔷薇接话道,她一路来回跑累的要死,很自来熟的一路小跑上二楼,给自己到了杯水喝。

  跟随着这个疑似和小布莱克家属的男人上去的华生,一眼就认出了野蔷薇举起的杯子。

  等等!那个是装过咒胎的杯子——

  呃,算了。

  水已经被野蔷薇大口饮下,华生欲言又止的话又被咽回嘴里,准备一辈子烂肚子里。

  “所以说说看吧。”诅咒已解,伏黑甚尔只要把算计他的人揪出来以为也没什么可干的了,“算计我的还有谁。”

  赶紧的,早杀完早没事。

  “兰开斯特。”

  林越言简意赅的吐出这个姓氏。

  “兰开斯特的一个叛逃诅咒师搞的鬼。”

  “哦?”伏黑甚尔的兴趣在一瞬间又消失了,“那我不干了。”

  反正他们也会干兰开斯特的,伏黑甚尔也懒的在和咒术界的人打招呼了。

  今天再最后赌一次马就去死吧?

  “你没的选择。”

  林越寸步不让,眼睛轻轻瞟过伏黑惠那边,误导性的暗示了一波。

  伏黑甚尔全当没看见。

  他也知道跟伏黑惠有点关系,但是作为埃利乌斯的养子,最后总会处理好的不是吗?

  “不是还有那个金头发的家伙吗?”

  伏黑甚尔不为所动。

  “他是平民咒术师,”林越说出了他一直担心的问题,“最近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

  上层那些家伙背地里的推波助澜,动作越来越大,怎么看都像是把他们当瞎子。

  没法直接对五条悟下手,拿七海建人出气也行。

  典型的例子不才刚发生过吗?

  镇压无用,那就在拿兰开斯特给他们敬敬猴吧。

  反正埃利乌斯一家独大,和埃利乌斯成为唯一的御家族差不太多。

  “哦。”伏黑甚尔不明所以,“那关我什么事?”

  你们能处理不就行了,管时间早晚呢,实在不行再搬救兵来就是。

  怎么想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看吧。’伏黑惠其实早有预料,‘我就说他不会轻易答应的。’

  你们伏黑父子,

  好他妈一个塑料父子情。

  油盐不进是吧,伏黑甚尔。

  林越准备发出最后的攻势。

  他的手摸兜,潇洒地将来英国前,五条悟给他的支票甩到了桌上。

  当年看小说的时候幻想无数次了,终于实现了拿支票甩人的愿望。

  爽了。

  ……

  伏黑甚尔低头扫了一眼支票的面额——

  “成交。”

  然后迅速抽走支票,改口与抽取支票的速度之快,令人佩服他的手速。

  这就是钞能力吗?

  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