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把已经见底的料草添满,胡亥坐在不远处,看着在角落嚼动嘴巴的白兔嗤笑道。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是体型不一样,还以为望夷宫养了一只是豚(猪)。”

  小福顺手拿起枯草,准备更换一下兔窝里的,就在即将放入的时候,小福不经意间瞥向胡亥,拿起更多的料草。

  “公子,能否劳烦你抱一下脏东西。”

  胡亥对小福的这个要求表示有些不可置信, “哈?”

  小福抬了抬手上的草堆,一脸无辜道: “小的腾不开手。”

  小福左手的伤还没好,依旧缠着厚厚的白布,右手抱满稻草,的确是腾不开手。

  胡亥四下环顾,见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嘴角翕动,咽下想要喊人的话语,不情不愿地起身,一把揪住白兔的后脖颈,犹豫半响,轻轻地把白兔放入怀中。

  口头上嫌弃得很,但胡亥没有放下,抱着白兔走回位置坐下,怀中的白兔窝在他怀中,依旧嚼巴着干草,淡粉色的嘴唇上下闭合,吃得更香了。

  胡亥似乎是看不上小福磨蹭的模样,让小福动作快一点。

  小福笑盈盈地应下,只不过动作依旧是慢腾腾的,徐一璇看着一旁抱着兔子的胡亥,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红玛瑙手串。

  徐一璇这些天没有教导胡亥知识,只是像上班一样,每天准时前来打卡,坐一天监督胡亥养兔子,晚上到点就离开,也不管白兔的死活。

  日复一日,白兔越发圆滚,而胡亥明显也对白兔亲昵。

  徐一璇见胡亥用萝卜不断逗弄白兔,把茶杯放下,起身离开。

  “下班了,明天见。”

  …

  夜晚,紧闭的窗户从外面被人打开,冷风灌入温暖的房间,让房间内安然入睡的两团不禁缩了缩身子。

  其中较为显眼的一团白,被另一双手轻轻抱起。

  ……

  胡亥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看向床边,没有看见熟悉的白色,胡亥瞬间清醒。

  “脏东西?”

  …漫天大雪的时候,似乎将人的那一丝活劲都一齐冰冻,宫内除了干活宫人外,很少有人频繁走动,就连麻雀都懒洋洋地窝索的窗沿边取暖。

  但就是这样的时刻,望夷宫中却遍布着各道人影,就连胡亥都站在厚厚的雪堆之中,艰难行走。

  胡亥气愤地抬脚踹开阻挡自己的脚步的雪堆, “平日里你们就是这样偷懒的吗?门前雪都够把你们全部埋了!”

  弯腰的众人连忙行礼, “公子息怒。”

  胡亥更来气了,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找!今天找不到脏东西。你们全都给我陪葬!”

  “善用私刑,可是犯法的。”

  徐一璇提醒到,她正站在雪地中,看着胡还轻而易举地说出这句堪称霸道总裁的台词,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没想到如此残暴的秦二世,小小年纪,就和那些虐文小说里面所写的无脑霸总一样,张口就能说出这样的令人羞耻的台词。

  配上对方现在的年纪,在徐一璇看来有种小屁孩沉迷中二病的既视感。

  胡亥动员望夷宫的理由也很简单——脏东西不见了。

  没错,就连霸总召集人马寻找小白兔的剧情也是一比一还原,不过小说中的女主角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白兔。

  还是公的。

  徐一璇把手揣进长袖中,连着在雪地里待上三天,她都有些无聊了。

  按理来说,三天都没找到,胡亥应该会放弃,但没想到胡亥出乎意料的固执。

  望夷宫的人也没想到公子对一只白兔这么上心,陪对方找了三天,找遍了望夷宫的各个角落。

  但在这茫茫白雪中,找到一只同样雪白的小兔子谈何容易?

  不出意外,估计已经被冻死了吧。

  心中已经对白兔的结局下了定论,但没有一个人敢当着胡亥的面说出来。

  毕竟胡亥脾气古怪,自然该避就避,没有上赶着挨罚的道理。

  徐一璇神色倦怠,但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宫人大喊一声。

  “公子!找到了!”

  徐一璇身影一顿,面露古怪,和胡亥一起循声望去。

  胡亥脚步疾疾,但正值大雪纷飞,一夜厚积的雪依旧让他寸步难行,胡亥冲着小福双手抬起,小福熟料地抱起胡亥,往那名宫人的方向赶去。

  徐一璇往前走了几步,周围聚集的人自发地退开,宫人继续往下挖,白雪中赫然露出一点红色的衣角。

  在场的人顿时陷入沉默,徐一璇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红袍,微微挑眉。

  那名宫人指尖微僵,咽了咽口水,在胡亥如刀的目光中,颤颤巍巍地说道: “小的,小的的确是摸到柔软的温热了,小的还以为……”

  “还以为……”自己摸到小白兔了,但怎么看着不像啊!

  那名宫人欲哭无泪,胡亥顶着雪地中疑似尸体的红色,脑中思绪万千,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继续挖。”

  最好只是一个人不小心深陷雪中而已,倘若不是……

  徐一璇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杀气,徐一璇不着痕迹地瞥向胡亥,若有所思。

  这就是古代的小孩吗?太早熟了。

  在同样的年纪,别人控制傻气,他控制杀气。

  “是!”

  等宫人挖到一半时,大片的红色展露人前,但大部分依旧埋入雪中,红和白的交界处模糊不清,就在此时,一只手倏然从雪中伸出。

  “啊啊——!诈尸了!”宫人被吓得踉跄后退。

  健康的小麦肤色在雪中尤为突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五指大张,让徐一璇想到了“僵尸大战植物”的登录界面,就差一朵白色雏菊。

  “唔——!好冷啊!”

  雪中有沉闷的呼声传来,下一秒,对方猛地破雪而出,雪被掀高,和天上落下的飞雪融为一体后,又洋洋洒洒的落下。

  任由小福把自己脸上的雪拂去,胡亥面无表情地盯着站在原地不断跺脚取暖的人。

  “你是谁?”

  活动手脚的男子长相粗狂,身形健硕,穿着单薄的红色长袍,在对方大开大合的动作下,身上的肌肉线条尤为明显。

  对方动作一顿,反手指向自己,被冻的表情管理瞬间上线,脸色一正,凛然地说道: “食……啊嚏!”

  想做个帅气的自我介绍,但是他太冷了,冷到他忍不住大气喷嚏。

  “……为人天,农为正本!在下乃华夏农学院农学专业的学生,名叫姜肃。啊嚏!”

  胡亥:……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胡亥只在一群人身上感受过。

  ——第一次遇到的林月华让他莫名其妙遭到父皇的厌弃,第二次遇到让他大庭广众之下被父皇打了一顿。

  俗话说事不过三,保不齐眼前的人出现在父皇面前,他又会遭受什么罪。

  他这次不会再让这个人出现在父皇的面前!

  胡亥面无表情挥手, “来人,把他塞回去。”

  姜肃:???

  宫人为难地上前,把姜肃团团围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动手。

  姜肃没料到这幅场面,慌忙环顾四周,目光瞥见站在人圈外围一脸事不关己的徐一璇,看见对方的红袍后,机灵地扑向徐一璇。

  “家人!是你对不对!快救我!!”

  徐一璇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任由对方躲在自己背后。

  接近一米九的大汉,躲在略显瘦弱的徐一璇身后,尤为窝囊,但对方似乎没有羞耻的感觉,在徐一璇背后躲好后,探出头观察形势。

  见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就连先前那位嚣张的小屁孩都闷不做声,他稍微舒了口气。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家人地位不凡!看看!场子一下就被镇住了。

  姜肃友好地和徐一璇打招呼, “家人你好,我叫姜肃。”

  徐一璇点头, “你好,我叫徐一璇,是师范学院的。”

  姜肃恍悟, “老祖宗让你来教他的孩子啊?”

  姜肃看向胡亥,问道: “那这是谁?”

  “胡亥。”

  “胡亥?!”姜肃上下打量着一脸不开心的胡亥,压低嗓子,弯腰在徐一璇耳边小声嘀咕。

  “他就是秦二世啊……”

  想到刚才对方想要把自己活埋的话,姜肃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周围侵袭的冷气,缩了缩身子。

  “真是太残暴了。”

  似乎是觉得现在自己对一个小孩子惧怕不易很丢人,姜肃强忍着刺骨的寒风站直身子,原地跳了两下,走到胡亥面前,在对方虚眯且带着锐意的眼神下,大胆地捏起对方被冻红的脸颊。

  在胡亥即将发飙的时候,收回手嘀咕, “也就那样吧。”

  小屁孩一个。

  胡亥:???

  胡亥拧眉,正要骂人,徐一璇适时出声道: “你怎么会在雪里?”

  “我刚一来,就被屋顶上的雪砸个正着。”姜肃哆嗦着身子, “还怪重,我挣扎半天,也没扑腾出来。”

  众人:……

  徐一璇倒是淡定,一看就是随即传送的锅,指了指高达数十米的宫殿,安慰道: “至少你没有在那上面。”

  姜肃一顿,乐呵道: “谁这么倒霉?”

  “你先去章台殿吧,陛下现在估计已经在等你了。”

  “哦对!老祖宗说的要事!”

  听到徐一璇提起正事,姜肃立马抬腿跑了两步,然后又背对众人,往后倒了几步。

  “我不认路啊。”

  徐一璇和对方态度热络,对方明显也是天台山的人,胡亥板着脸不发一语,小福只好让人给姜肃领路。

  这场意外来得快,走得也快。

  看着风风火火的人影逐渐远去,徐一璇收回视线,就收到胡亥的疑问。

  “老祖宗是谁?”天台山的?

  徐一璇淡定道: “老祖宗就是我们的老祖宗。”

  胡亥:……

  得到了一个堪称废话的回答,胡亥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浪费感情,对着宫人呵令道: “还不快找?”

  *章台殿。

  “朕听闻后世的农业研发大多都离不开化学,现今大秦的化学实验室已经稳定,你若有需要可以前往。”

  “阿嚏!好的老祖宗!”

  嬴政一顿,看着裹着厚毯子依旧涩涩发抖的姜肃,示意宫人把炭火往对方的方向挪了挪。

  “你没事吧?”

  听说对方被雪埋了一早上,天寒地冻的,穿着裘服外出待上一会儿都让人受不了,更别说对方穿的明显是夏季的衣服。

  姜肃一路上小跑过来,身体散发着热意,但姜肃依然止不住地哆嗦,他不想让老祖宗担忧。

  他把毯子一掀,双手握紧朝上,向嬴政展示自己的肌肉以后,姜肃坚定道: “我没事老祖宗!”

  说完,感觉到鼻子一阵凉意,姜肃控制不住地用力一吸,把即将流出来的鼻涕吸了回去。

  目睹一切的嬴政:……

  “……你先回去休息几天吧,育苗的事情不着急。”

  姜肃感觉自己眼前的物品有些晃晃悠悠,耳朵也泛起燥热,强打起精神,认真道:

  “再过两个月就该下苗了,虽然我掌握的技术已经成熟,但是还要先去勘察一下土质,除去准备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姜肃又说道: “我经常在地里干活,身体很好的,没这么容易感冒。”

  嬴政看着满脸通红,双目恍惚的姜肃,陷入沉思。

  姜肃重新裹得严丝合缝的毯子露出一条缝,朝着嬴政握拳竖大拇指。

  嬴政哑然失笑,嘴角的笑意完没还全展开,在姜肃仰天昏倒的时候就僵在脸上。

  嬴政:……

  *望夷宫。

  日轮已经从东方滑过天际,即将完成一日的日月更换。

  可望夷宫的众人依旧不知疲惫,或许是知道疲惫的,只不过望夷宫的小主人,也在四处寻找,让他们无法停下歇息。

  此时,小福停下了寻找的脚步,走到坐在亭中合着热茶的徐依璇,看着依旧刨坑的胡亥,眼含担忧地说道。

  “博士,我知道您有办法,虽然我也很担心脏东西,可是公子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您去劝劝他吧。”

  小福心里真心喜欢这只给望夷宫带来活力的兔子,但是在他的心底,胡亥还是排在第一位。

  徐一璇望着胡亥半响,不不可置否,而余光正好瞥见正拎着食盒进来的人。

  “也行,正好今晚的主菜到了。”

  不等小幅回答,徐一璇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趴伏在雪地中,不断往外扒拉雪堆的胡亥,扫了一眼胡亥已经被冻得通红的手,说道。

  “怎么之前不是说还要烤掉它吗?看起来你上心得很。”

  胡亥动作一顿,只当徐一璇是在嘲笑他。

  “你懂什么?在望夷宫的东西,都是我的,哪怕是我不要的,也是我的。”

  胡亥双手插入雪中,恶狠狠地道: “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的!”

  “你不当霸总真是可惜了。”徐一璇感叹。

  “……什么?”霸总是新设的官职?

  徐一璇又摇头否定, “不过还是算了。”

  霸总的天凉王破,都是败家换来的。

  胡亥觉得徐一璇简直是有病,一直自说自话,索性白眼一翻,没再管徐一璇,奈何徐一璇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不过是一只兔子而已,以你的地位身份,想要几千只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回去歇着吧,你身娇肉贵的,万一冻坏了个好歹,”

  胡亥动作放慢,耳朵微动。

  “陛下也是抽不开空来看你的。”

  胡亥:……

  胡亥瞬间丧失了和徐一璇说话的欲望,只不过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看上去也不像心情气和的样子。

  跟在徐一璇身后的小福听到她这样说冷嘲热讽,一时有些愕然。

  要不是就是他请求徐一璇来劝一劝,他都会会错意。

  不过,以公子的性子,徐博士这样一激说不定还真可能有效果。

  “死于高烧不退的小孩可太多了,你也见过不少吧。”

  胡亥喘着粗气,一把把手中的雪抛向徐一璇,徐一璇淡定后退躲过。

  胡亥咬着牙站起身来,不甘示弱道: “不过是一只兔子,你以为真的值得我这样找?”

  “不过是因为望夷宫奇珍异宝众多,还都是父皇赏我的,万一那只蠢东西乱跑,咬坏了谁来负责?”

  胡亥振振有词,虽然身高直到徐一璇的腰,但睨她的时候,似乎不处于下风。

  胡亥嗤笑, “不会是你来赔吧?”

  徐一璇没有理会胡亥,转身接过送食盒的人,道谢后才悠悠说道: “我赔不起。”

  “但是,如果你感冒了,从此一病不起,英年早逝。或许我会陪着你,一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谁要和你作伴?!”

  胡亥面露嫌恶,抖落身上零散着的碎雪,深吸一口气,扭头就朝着殿内走。

  徐一璇也不和胡亥计较,拎着食盒追上胡亥,食盒和案几接触,发出的轻响回荡在无声的殿内。

  殿内的温暖将身上的寒气一一消散,徐一璇解释道: “这是我让望腾楼特地为你做的菜。”

  见胡亥一言不发,徐一璇劝到: “就算再怎么担心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吧。说不定那只兔子正窝在某处吃着你的奇珍异宝。”

  徐一璇凉凉道: “不像某个人大冷天的,急的要死。”

  胡亥本来是不想吃的,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没安好心,但经她这么一对比,心里别扭得很。

  因此,就算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但他还是一屁股坐在徐一璇对面。

  小福默默地朝徐一璇比了个大手指。

  徐一璇轻笑一声,示意小福打开食盒。

  诱人的肉香扑面而来,似乎是烤肉,上面的油润泛光,视觉和嗅觉不断勾引着胡亥的味蕾。

  胡亥一天没有吃饭,早就饥肠辘辘,只不过先前被担忧替代,此时饥饿感成倍地反了上来。

  胡亥眼眸不禁一亮,心里的不爽稍微消散了一些,可找不到白兔的郁闷,却是丝毫没有消散。

  等小福浅尝一口,静立半响,依然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后,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胡亥碗里。

  胡亥矜持地夹起一块肉放到嘴中,想象之外的美味。

  胡亥不禁加快了进食的动作,没有注意到对面徐一璇只是慢条斯理地捻着手中的红玛瑙串,没有丝毫要吃的意思。

  烤肉的分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一个小孩的食量来说,甚至算得上多。

  但眼前的肉,不过片刻,就被消灭了一大半。

  徐一璇看着拿着筷子,依旧意犹未尽的胡亥,说: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终究是抵不过诱惑,再次咬下一块肉的胡亥动作一顿。

  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没安好心!

  胡亥索性没有理会。

  徐一璇可不管胡亥的态度,直接自顾自地说。

  “好消息就是,我找到脏东西了。”

  胡亥瞬间抬眼看向徐一璇。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中泛起的紧张。

  在胡亥催促的目光下,徐一璇捏了捏手中的红玛瑙红玛瑙,珠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胡亥脸上的紧张更甚。

  随即,徐一璇扫了一眼桌面上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烤肉,意有所指道。

  “坏消息就是,它吃起来挺美味的,不是吗?”

  胡亥:!!!

  手中的筷子轰然落地,胡亥还叼着半块肉没有咽下去,还没等胡亥反应过来,胃里就翻江倒海。

  “恭喜你,你成功遵守了你一开始的承诺。”

  ——【我更喜欢吃烤的。】

  胡亥顾不得其他,连忙“呸”的一声,把口中的兔肉吐了出来,猛地起身往后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桌子上的肉。

  指着肉的食指颤颤,胡亥正打算质问一下徐一旋,但已经抵在喉咙的咒骂的话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嘴角颤动眼睛眶不禁泛红。

  他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没想到对方真的把脏东西端上了饭桌。

  胡亥反应巨大,徐一璇喜闻乐见,甚至还嘴角微勾,漏出了一个较为无辜的笑容。

  “公子的确天资聪颖,连养兔子都这么有天赋,我交给公子的时候,他才只有四斤。这些日子被公子悉心照料,养肥不少,长了一斤了。”

  徐一璇扫了一眼胡亥泛着油光的嘴角,意有所指, “膘肥体壮,用来烤很合适,你很有才啊。”

  胡亥指着兔肉的手,忽然变向,猛地一把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面色难捱,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扭头跑出殿外,随后就传来呕吐的声音。

  小福还沉浸在震惊中,但胡亥一有所动,他也惊叫着跟了出去。

  “公子?!”

  徐一璇此时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正要送入嘴中。就在此时,胡亥冲了进来,一把打落徐艺璇的筷子。

  “不准吃!!”

  徐一璇没有在意被打红的手背,只是遗憾地看着落在桌上的兔肉。

  “你可真小气。”

  胡亥:……我可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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