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隽穿了便装。
但他即使没有戴着那夺目的肩章，依旧足够引人注目。
此时还没有到集合的时间，大家叽叽喳喳讨论成一片。沈慕注意到，他周围还有好几个Omega的目光都定格在顾隽的身上，而且他们还脸红了。
招蜂引蝶。
沈慕禁不住默默地在内心吐槽道。
男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沈慕来了，也没有留意到周围对他的讨论声。他看起来，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诶，慕哥。”宋向楠拍了拍沈慕的肩膀，“那不是顾将军嘛！他怎么来了？是来找你的？”
“不是。”沈慕淡淡道。
“不是？”宋向楠疑惑，“可是……顾将军这个级别的长官，应该用不着亲力亲为，管大学生军训的事情吧。那他不是来找你的，还能是来做什么的？”
“哦。”沈慕幽幽道，“我看他是来孔雀开屏的。”
“啧啧啧。”闻言，宋向楠戏谑道，“我怎么觉得我闻到了好大的醋味啊。”
“那谁知道。”在宋向楠面前，沈慕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承认他吃醋了，“估计是你中午吃了饺子吧。”
“诶，说起这个……”宋向楠一脸好奇地问道，“中午你被教官叫去做什么了？”
宋向楠和沈慕中午素来都是一起吃饭的。
但是今天中午解散后，沈慕就被教官叫走了。当时他训练太累了，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回了宿舍，然后倒头就睡。所以，也没顾得上问沈慕。
“没什么。”沈慕依旧在盯着不远处背对着他的男人看，“就是某人要展示他的羽毛给我看。”
“什么意思？”宋向楠觉得沈慕的话他越来越听不懂了。
“嗯，而且某人中午单独给我展示羽毛不过瘾，现在这不是来这里开屏了么。”
“你是说……中午找你的其实是顾将军。”宋向楠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地张了张嘴巴，“你们中午就已经见过了！而且还是单独见的。嘿嘿，一A一O，秘密幽会什么 ，想想就好刺激。”
说着说着，宋向楠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明显了。
“没什么刺激的。”沈慕偏头清了清嗓子道，“停止你的脑补。”
“哦？”方才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转身走了过来，他停在离沈慕只有半米远的地方，悠悠问道，“这位小同学，在说什么刺激？”
“没什么。”沈慕连忙摇头，岔开话题道，“长官你来射击训练场做什么？”
“你叫我长官？”闻言，顾隽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清的声音道，“你想玩儿这种刺激，也不是不行。”
粉嫩的颜色一点点浸染了沈慕的耳朵尖尖。
他的Alpha是在说某种play什么的么……
虽然但是，他好想装作不懂啊。
“是你先叫我‘这位小同学的’。”沈慕小声道。
顾隽勾唇笑了笑，声音极低：“等军训结束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实在是离得有点儿近了。沈慕的眉睫轻轻颤了颤，“认怂”道：“别闹了，大庭广众的，我害羞。”
“好吧。”Alpha宠溺一笑。
“全体都有，集合。”集合时间到了，在教官的召集下，大家按照队列顺序排列整齐。
顾隽走到教官旁边，悠哉悠哉地看着即使站在队伍中也依旧能一眼就被看到的Omega。
“这位是来视察我们教学和训练的长官。”教官对顾隽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由于顾隽低调前来，所以他按照顾隽的要求没有介绍顾隽的真实身份。
“今天下午要学习射击。”教官朗声道，“晚饭之前，每位同学都要进行射击测试，我们会为大家记录测试成绩。”
说完后，几位教官做了射击的教学示范，接下来便是自由练习时间。
沈慕和宋向楠被分到了最边上的练习场地。
“小同学刚刚学会了么？”身材高的男人大步走过来，站在沈慕旁边，悠悠道，“需不需要我亲自教学？”
“长官……”见顾隽过来，负责这个区域的教官连忙道，“这怎么敢劳烦您呢！这位同学还是我来教就好。”
“你去那边教。”顾隽微微蹙了下眉，声音很淡，“这位同学我来教。”
那位教官不明所以，他觉得大学生军训而已，用不着顾偃于说隽亲自来教吧。要知道，在他们部队，能得到战神顾少将的亲自指导，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他疑惑归疑惑，依旧听从命令去另外一边指导别人了。
现在这里只有沈慕和顾隽两个人了。沈慕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我学会了，可以自己练习。”
“只看几遍就学会了？”闻言，顾隽上前一步，站在了沈慕的背后。
“是啊。”熟悉了气息萦绕在沈慕的周围，他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靠上去，靠进Alpha温暖的怀抱里。可是，现在的场合明显不合适。
他们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学生和长官的关系。
“哦，这样啊。”顾隽抬手，轻松环住比自己瘦了一圈的Omega，俯在他耳畔低语，“那我可是要检查一下了。”
“怎么检查？”现在外面的温度不高，但是被这样对待的Omega却觉得自己有些热。
“这样，你打连着打十发，每发都打中十环，就算你过关。”顾隽隔着衣服，虚虚地圈着Omega劲瘦的腰，悠悠道，“怎么样？小朋友。”
“可以是可以。”沈慕点点头，“但是……”
“但是什么？”顾隽眉梢轻挑。
“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沈慕低声道，“你这样靠我这么近，还搂着我的腰，要我怎么打靶？你这是故意干扰我。”
“只是这样就不能打靶了么？就算你觉得我在干扰你，但是抗干扰也可以是训练的一部分啊。”顾隽低声打趣道，“要是这样就做不到，小朋友怎么能说自己学会了呢？如果没有学会，还是得我亲自来教。”
“顾隽！”沈慕垂眸看了一下顾隽搂在他腰间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别捣乱。”
“好吧。”顾隽薄唇轻勾，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自己的Omega，“我这是监督你好好训练，怎么会给你捣乱呢。”
但松开归松开，他依旧离Omega很近，还饶有意味地盯着他。
说什么，只是监督训练，不会捣乱。
你最好是！
沈慕禁不住腹诽道。
“开始了。”沈慕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忽略萦绕在自己周围的温热气息，集中注意力。
他盯着远处的靶，将枪端地四平八稳，沉静了两秒，然后连着射击了十枪。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沈慕就完成了射击。
他将手中的枪放下，转身对身后的Alpha道：“我完成了。长官要不要去查看一下成绩？”
听到沈慕说话，顾隽这才回过神来。
刚刚，沈慕射击的表现，连他都觉得专业。
沈慕端枪的姿势动作，射击的角度速度都已经达到非常专业的水准。
他在部队多年，一看就知道沈慕这样的水准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了。就算天赋异禀，能做到这种程度，也需要不少时间的练习。
沈慕还问他要不要去查看一下成绩。其实，他根本就不用走过去查看，就知道，沈慕打中了十个十环。
“小同学很厉害啊。”顾隽感叹道，“你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
“长官不过去看看靶数么？这样就说我厉害了？”沈慕低声道。
“嗯，虽然没什么必要，但既然小朋友这样要求，我当然会听话。”顾隽慢条斯理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听话。
顾隽将这两个字说得饶有意味。
这让沈慕忍不住吐槽道：“你才是长官，你对我说听话什么的，听起来好奇怪。”
“嗯，其实你可以给我们换个身份，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顾隽一边和沈慕并排往抢靶那边走，一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戏谑道，“作为品质优良的Alpha，听自己Omega的话，只是份内的事情。”
闻言，沈慕的耳垂红了。他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有些热。
干什么啊，在这种场合还这样撩他。
他家Alpha这是什么恶趣味。
自从他们说开以后，他家Alpha在某些事情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了？小同学。”顾隽明明看出Omega害羞了，但他却偏偏还要说出来，“你这样就害羞了？”
“你在这样我要报告教官了，就说你影响同学训练。”沈慕对顾隽道。
闻言，顾隽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想要公开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不可以。我反正挺乐意。”
说着说着，二人就走到枪靶那边。
为了保证安全，所以给学生练习的子弹都是模拟弹。
模拟弹触碰抢靶，会在上面留下一个红色的记号。
刚刚沈慕打了十发，而枪靶上只有一个记号。
顾隽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脱靶了九发。他很清楚，沈慕这是将十发模拟弹全部射击在了同一个位置。
“嗯，成绩不错。”顾隽点头，真心称赞，但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刚刚抗干扰训练不合格，不能在干扰的情况下射击，所以依旧需要我来亲自教。”
“你……”
“以后每天晚上解散后来我找补习。”顾隽悠悠道，“就这么说定了，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