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你知道这些之后,还会要我吗?”

  在哭的间隙,唐北檬紧紧拽住她的衣领, 像是一种害怕失去的防御性动作,也是一种从心底弥漫开来的恐惧。

  祁一柠眼眶泛着红,垂眼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唐北檬,缓缓凑过去, 在唐北檬被泪水浸湿的睫毛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她弯了一下眼睛,试图缓和唐北檬的紧张和瑟缩, 可窜入四肢百骸的心疼,让滚烫晶莹的泪水禁不住从眼尾滑落下来,声线颤得有些发抖,

  “要……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她几乎只能说完这句话, 因为就在她说完的那一秒,唐北檬就在她怀里抖了一下,接着是夺眶而出的眼泪, 将近要将她整个人泡在唐北檬的眼泪里。

  祁一柠只能不停地给唐北檬擦着眼泪, 可越擦越多,越擦越止不住。

  唐北檬将她抱得紧紧的, 炙热的泪水砸在她胸口、脖颈,一颗一颗,发着烫, 密密麻麻的,没有一丝缝隙。

  “祁一柠, 我……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说几个字也只能抽抽噎噎地说完, “我真的, 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我很自私的,也有时候,会有一些,特别糟糕的想法,因为我其实,其实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祁一柠胸口泛着酸,却还是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唐北檬把话说完。

  她知道唐北檬要把这些说出来有多不容易。

  就算唐北檬说自己不好,自己偶尔会有些糟糕的想法,可她仍然觉得,她的唐北檬,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是这个世界上和她最契合的那个灵魂。

  人都会有些自私的,或者是企图隐瞒自己,逃避现实的想法,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问题。

  只要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就会有任何不能算得上是所谓“纯洁无私”的想法。

  她的唐北檬只是太美好,太坦诚,才会为这种想法的产生而去自责,而去愧疚。

  而更多的是因为,因为太在乎她,太爱她,所以才会害怕这种想法会伤害她,继而产生恐惧和害怕。

  即便这对她而言,是心甘情愿的。

  这样的唐北檬不是自私,这样的想法,反而是唐北檬美好品质里多出来的一部分。

  相反。

  祁一柠也开始有些明白,也许是因为自己给唐北檬加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她总是觉得唐北檬就理所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她把自己眼中的唐北檬塑造成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女朋友。

  所以唐北檬在面对她眼中的唐北檬的时候,会在这层滤镜的作用下感到压力,害怕自己是不完美的,害怕自己会给她带来不好的事情……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她加在唐北檬身上的滤镜,也需要她亲自来拆除。

  祁一柠拥着还在不停呜咽着的唐北檬,出声打破了被哭声充斥的环境,

  “你听着,唐北檬。”

  唐北檬缓缓抬起头,漂亮的脸蛋被眼泪蹭得稀里糊涂,眸子里的泪光左右晃动了几下,因为哭得太狠,这会还打了几个嗝,

  “呜呜呜祁一柠你要说什么,你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她用力拽着祁一柠的衣领,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祁一柠。

  祁一柠心软得一塌糊涂,她小心翼翼地给唐北檬擦去脸上乱七八糟的眼泪,专注而虔诚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完美,也从来不是因为你身上纯洁得没有任何自私或者胆小的想法……我承认,刚开始和你见第一面的时候,我觉着这个女孩子应该是这个世界上胆子最大的,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积极最乐观的……”

  “我一直觉得你积极,乐观,拥有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美好的品质……不瞒你说,就算你给我坦白了这些事,就算你在那段时间很辛苦,所以瞒了我很多事,就算你不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就和我提出分手,然后现在说你自己糟糕,你说你自己自私,在我眼里,你也始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如果你不积极,不乐观,不美好,我就不喜欢你了。相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会觉得你什么都好,什么都符合我的心意。”

  “就算你那些想法真的算得上是自私,算得上是糟糕,我也照样还是喜欢你。”

  “我喜欢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但这并不是我需要你完美得毫无瑕疵的意思,明白吗?”

  唐北檬吸了吸有些发堵的鼻子,泪眼涟涟地望着祁一柠,又在她怀里蹭了蹭,有些缓不过气,“我……我,你原来,这么喜欢我吗?”

  祁一柠揉了揉她的头,嗓音柔和,“才知道这件事吗?”

  “我喜欢你,仅仅是因为你是唐北檬才会喜欢你。”

  “你爱乱扔内衣我喜欢你,爱坐在床上吹头发吹得到处都是我也喜欢你,你很依赖我我喜欢你,我恨不得你每天随时随地都黏着我,恨不得你每天给我哭诉那些不好的事情,你辛苦的时候会有负能量我会很心疼,但也会很乐意当你的垃圾桶……”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未来会产生哪些变化……”她说完一段长篇大论,攀附在唐北檬身上的视线多了几分心疼,然后深呼出一口气,说出了一个自己很少用的词语,

  “我都会永远喜欢你,支撑着你走完这条有些漫长的人生道路……”

  “我保证我会一直做你的百分百支持者。”

  她望着已经憋不住眼泪的唐北檬,温柔地给她拭去眼尾的泪珠,唇边漾起弧度,

  “并且希望你也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祁一柠就生起了这样的想法——用恋人这个词语来形容她和唐北檬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贴切。

  她们远比寻常的恋人要更贴近灵魂。

  所以,她找到了一个对她们来说更为合适的身份——百分百支持者,不管是过去经历过的那段恋爱,分开的五年时间,还是现在,或者是她正期待着的未来,她觉得都可以用这个身份来概括唐北檬对她而言的意义。

  遗憾的是,她做的远没有唐北檬做的那么多。

  幸运的是,她拥有了可以继续下去,可以抚平遗憾的机会。

  在过去的几年里,唐北檬应该很少听到她这么长篇大论的抒发感情,所以这会听到更加憋不住眼泪,脸眼看着都要哭得皱皱巴巴的。

  下一秒就红着眼睛直接亲了上来。

  祁一柠的唇被堵住,剩下没说完的话也被甜蜜又苦涩的吻堵住。

  滚烫的泪水滴在脸颊,滑过唇瓣,再坠落到衣领处,黏黏糊糊的,亲密无间的,将她们两个裹挟在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里。

  只剩下交缠、纠葛和含糊不清的气息。

  挑衅而猛烈。

  冲破了唐北檬以往亲她的极限,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团柔软而又强大的云朵,几乎要让她整个人都陷落进去。

  直到勾在她脖颈的手悄悄动了动,开始慢慢有了其他的动作。

  温软的唇,也从唇上移到了脸颊……

  以及其他更危险的地方。

  然后唐北檬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委委屈屈地瘪了一下嘴,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不情愿,

  “我还没洗澡……”

  祁一柠轻轻呼了口气,静静望着自己身上的唐北檬,搂住她纤细地几乎支撑不住的腰肢,尽量屏住自己已经变得有些稳不住的气息,

  “好,你去。”

  唐北檬扭了一下腰,虽然不情不愿,虽然委屈巴巴,但还是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从她身上坐了起来。

  坐了起来,但没完全坐起来。

  软软乎乎地坐在她身上,没有马上离开,隔着两层衣料,却还带着某种奇异的感觉,仿佛粗糙的衣料消失,剩下最真实的地方在接触。

  即便祁一柠刚刚给她整理过头发,可经过刚刚的大哭大闹,这会也有些凌乱,落在窗外的月光下,和头顶昏黄的日光灯交映出熠熠的光辉。

  祁一柠喉咙动了动,没舍得移开视线,“怎么了?”

  唐北檬没说话,挺直着纤细笔直的背,只是就这么动了动,摇摇晃晃,任由耳侧的发丝垂落下来,遮挡住大半的侧脸。

  祁一柠眸光闪了闪,垂下的眼睫抖了一下,抿唇不语。

  窗外的光影透过窗帘飘进来,晕在唐北檬身上,显得居高临下的唐北檬整个人都晕着一圈淡淡的光。

  腰肢纤细,直角肩线条流畅,长卷发随意垂落在肩上,荡漾起漂亮微翘的弧度,在空中轻轻飘着。

  特别漂亮,一言不发也特别漂亮。

  刻意放轻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落在祁一柠的身上似的,让她的思绪开始飘远,甚至开始停止。

  她引以为豪的所有自控力,全都消失不见。

  呼吸开始紊乱,胸膛也开始无规律地起伏,和唐北檬的频率似乎开始变得一致起来。

  良久,唐北檬轻轻咬住下唇,有些羞涩地垂了一下眼,睫毛随着呼吸颤了颤,琥珀色眸子里的光潋滟旖旎,

  然后用手捂住整张脸,

  “呜呜呜呜你不准看我,我现在就去洗澡。”

  说了这么多次要去洗澡,这次唐北檬大概是真的要去洗澡了,慌里慌张地想起来,却又像是力气用光了似的,失去力气的身体再一次落到了她身上。

  眼神对上。

  唐北檬胆子再大,这会也有些不敢看祁一柠,快速又慌张地移开目光,理了理自己耳侧的发丝,“那个那个,我自己去收拾衣服吗?”

  “还是你去帮我收拾?”

  祁一柠静静望着唐北檬,感受着在一瞬间消失的重量和又重新回到她身上的温度,以往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像是被流星雨落进的深潭,昏暗的光晕闪了又闪。

  这样的眼神太过直接,唐北檬躲了又躲,还是没能躲开,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扭扭捏捏地望着她,戳了戳她的脸颊。

  “怎么了嘛~~”

  撒娇式的语气,尾音拖得长长的,说完之后就弯着眼睛笑,脸上还带着未消下去的红,仰着下巴,有些得意,仗着祁一柠不会说她,不会好意思提起刚刚的事情,就肆无忌惮起来。

  祁一柠当然不会怪唐北檬,她只是轻轻把唐北檬的指尖拿下来,在唇边柔柔地亲了一下,然后盯着她晃来晃去的目光,攥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纹身的位置,贴在唐北檬已经红透的耳侧,轻轻笑了一声,

  “一起洗,就不用洗第二次了。”

  下一秒唐北檬有实感地缩了一下,然后故意装凶,恶狠狠地捂住她的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许笑我,也不许再提起刚刚的事情,反正,就是,不需要说我什么,也不准觉得我……很那个,你就当没看见,就当个木头桩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祁一柠的笑意从胸腔里弥漫出来,有些发颤,在唐北檬手心里软软地亲了一下,弯起眉梢,眼尾挂着浓烈的笑意,然后抬手抚了抚唐北檬有些柔弱的背脊,

  “我说认真的,没有笑你,一起洗。”

  伴着她的动作,唐北檬整个人颤了一下,也顾不上捂她的嘴了,整个人都软在她肩上。

  这样的祁一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一些。

  敞开着衣领,黑亮的眼睛里盈着一圈圈湿润的光,睫毛湿润纤细,长发凌乱地铺在沙发上,被捂住唇的样子无辜又勾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我见犹怜,一举一动都对她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特别是,碰她的手心的时候,像只在舔水喝的小猫。

  性感又清纯。

  光是就这么看着,唐北檬就有些撑不住,产生了某种恶劣而羞耻的想法:仿佛她真的是强抢民女的江洋大盗,而纯真无辜的祁一柠就这么无辜地被她绑来……然后……

  “怎么了?发什么呆?”大概是见她很久没说话,祁一柠出了声,有些疑惑地问她,嗓音带着喑哑和干涩,声音通过气道震动传到肺部的声音,都显得特别性感,

  唐北檬又在她身前蹭了蹭,哼哼唧唧好一会,久久,才憋出一个字,

  “好……”

  *

  这个澡洗得稍微有些久,时间也很长。

  出来的时候,唐北檬腿有些发软,整个人几乎是被祁一柠抱出来的,祁一柠一向体力好,以前是,现在也是。

  就算几年前冬天生了场大病,就算现在冬天时不时发烧,身体也仍然比她要健康得多。

  不愧是祁一柠,在两千米体测跑出将近满分的女人。

  她这么想着,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着穿好睡衣吹干净头发,又替她穿好睡衣扣好每一粒扣子吹好头发,的祁一柠——并且仍然还有力气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整整齐齐地摆放起来的祁一柠。

  她们折腾得有些晚,这会柠檬已经趴在窝里呼呼大睡,没管她们。

  但新来的这只世界上第二可爱的小兔子,并没有能够马上入睡,大概是初来乍到,有些不习惯,所以这会只是睁着眼睛,时不时动了一下脑袋,盯着她们。

  祁一柠在整理。

  唐北檬不能赖在祁一柠身上,于是,她终于有不得不把注意力投在兔子身上的理由。

  她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兔子的耳朵,然后兔子缩了一下,有些瑟缩。

  她犯了难,蹙起眉心,习惯性地想向祁一柠寻求帮助,可祁一柠只是弯眼朝她笑了笑,“旁边有买来的红薯,你喂它吃一点,它就亲近你了。”

  唐北檬瘪瘪嘴,“……噢,知道了,你还有多久才好?”

  祁一柠低头瞥了一眼行李箱里剩下的物品,思考了片刻,“十分钟?要不你先睡?”

  “才不!”唐北檬晃晃脑袋,用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拿起红薯,递到兔子笼里,放轻了声音,生怕吓着这只胆小如鼠的兔子,“要睡一起睡。”

  说得跟古装片里那种“要走一起走”之类的话似的,郑重其事。

  祁一柠只是牵起嘴角笑了笑。

  唐北檬却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扭过头来问她,“为什么收拾了行李箱?你要去哪里吗?”

  祁一柠动作顿了顿,垂了一下眼睫,语气轻轻,“本来是要来找你的,机票都买好了,正在一边收拾行李,还把柠檬和兔子的行李也收拾好了,准备连夜送到林殊意那里去……”

  “对了,你要给这只兔子取什么名字吗?老是叫她兔子什么的,好像也不太好——”她这么说着,抬眼望过去,却又发现唐北檬眼眶又湿润了起来,眸子像是蒙上了几层水雾,蕴着闪亮亮的光。

  她把东西放下,快速走过去,将还拿着红薯的唐北檬搂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怎么又要哭了?哭久了明天眼睛可不好看,还要拍摄呢……”

  “……不哭。”唐北檬吸了吸鼻子,在她肩窝处蹭了蹭,热烘烘的脸贴在她的颈下,“我不哭了,就是有些忍不住呜呜呜,祁一柠你怎么这么好,你怎么这么爱我呜呜呜,你这么爱我的话,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呀呜呜呜呜……”

  唐北檬这不是伤心的哭,也不是情绪激动的哭,更像是一种撒娇的哭,窝在她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腰,攥住她的衣角,软软地黏在她身上。

  所以祁一柠听着有些想笑,可她还是轻轻拍着唐北檬的背,温温和和地说,

  “舍不得离开,那就不离开好了。”

  “谁让你离开我的?”

  “呜呜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北檬含含糊糊地说着,“我的意思是,就是一分一秒也舍不得和你分开,就想挂在你身上才好,也想一直一直和你在床上待着,什么其他事都不想做了……”

  唐北檬的脑回路和常人确实不太一样,不想离开她,竟然是这种层面上的意思。

  唐北檬能说出来的话,也和祁一柠这个常人不太一样,直白而简单,甚至还有些小涩气。

  唐北檬这个人,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她所认为的一样。

  像一阵甜津津的风,没有源头,也没有重点。

  唐北檬,对她而言,存在着经久不息的新鲜感。

  祁一柠从唐北檬的手里拿出红薯,喂给一直盯着她们看的兔子,声音里溢出难以控制的笑意,

  “我们不能这样的,唐北檬。”

  唐北檬的声音闷闷的,“我当然知道,人要吃饭,要工作,还要社交,喂兔子,遛狗……”

  “我只是有这个想法罢了,又不是真的会这么做。”

  “嗯,你知道就好。”祁一柠低头看了一眼唐北檬,笑意还是收不回去,“不过你还是真敢想。”

  “敢想怎么了,又不犯法。”唐北檬嘟囔了一句。

  祁一柠把最后一点红薯喂给兔子,“那这位敢想的唐女士,你想好给这只兔子取的名字了吗?”

  “想好了!”唐北檬从她怀里抬起头来,跟邀功似的,仰起下巴,有些得意,“它就叫祁一柠~”

  祁一柠顿了几秒,挑着眉心,“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唐北檬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后捏了捏她的唇,“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等哪天你哄得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祁一柠眸光微微晃动,“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吗?”

  “这个嘛……”唐北檬勾住她的脖颈,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软软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轻轻地说,

  “你抱我回房间,等会告诉你。”

  在唐北檬的头发落到她肩上的那一刻,祁一柠身体微微绷紧,她呼吸滞了滞,可在唐北檬像是蒲公英般轻的亲吻下,只能就这么抱着她。

  直到走进卧室,十指相扣的手陷落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恍恍惚惚间,盯着唐北檬如水似雾的眸子,祁一柠觉得像是回到了那个炎热黏腻的夏日。

  梦幻又美好。

  她好像突然明白,她们之间的信任从来没有崩塌过。

  她一直想要证明唐北檬不那么爱她,但都找不到怀疑的证据,于是只能再一次又一次的反复中,痛苦而又折磨加强着这种特殊的信任感。

  就算分开了五年,就算异常痛苦。

  也能被唐北檬的出现,轻而易举地抚平。

  对她而言有些辛苦的五年,其实也没有那么辛苦,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她曾经以为充满着苦楚的五年,却又在得知“分开的五年里她们仍然相爱”这个事实之后,变得不那么辛苦了。

  她会觉得辛苦的原因,是她曾经以为她失去过唐北檬。

  作者有话说:

  新的热恋开始后,她们有了新的身份:

  祁一柠的百分百支持者,和唐北檬的百分百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