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东京只有半小时的车程, 但横滨却已经被算作了独立的存在,下火车站的时候,都要进行人员出入的登记, 这种事情一向是由虎杖悠仁负责, 粉发男生在旁边填写登记表, 钉崎野蔷薇有点恍惚地问道:“横滨什么时候独立的?”

  “印象里没这回事。”

  伏黑惠皱皱眉, 下意识攥紧了青森萤的手,他有点担忧会发生和米花町一样咒力被封印的状况,试着召唤了自己的式神, 在察觉咒力没有任何变化以后, 才松了口气。

  “狗狗!”

  完全在状况外的少女蹲下来撸狗狗,怀里的大白咪瞪了两只狗一眼, 抬起爪子像是想攻击, 青森萤连忙捉住它的手, 点点它的鼻尖:“悟不可以调皮, 玉犬也是你的好朋友哦, 不许打架。”

  小悟猫不满地喵了一声, 含住她的手指□□, 青森萤愣了愣,连忙把手指抽出来, 皱着眉看它:“手上很多细菌的,悟以后不可以什么东西都吃,唔,说起来, 你好像变轻了很多, 是因为最近都没有吃东西吗?你想吃什么?”

  小猫不能说话, 但可以听懂她的话, 闻言两只爪爪抱住她的脸,小口啃了上来。

  “呜……”

  她小声说着不可以,但又舍不得用力扯开身上的猫咪,连狗狗也没心思撸了,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一点一点抚摸着猫咪的脊背:“这样悟会开心吗?可以感受到我的爱意吗?很喜欢悟哦。”

  下一趟火车上,白发男人突然喘息一声,然后把长腿交叠起来,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坐在他对面的夏油杰冷笑一声,低头看了看怀里可怜巴巴的黑猫:“你怎么就不讨她喜欢呢?”

  “能不能闭嘴啊,杰。”五条悟半睁眼看他,满脸都是嫌弃:“在sex幻想的时候听见你的声音真的……惊悚片啊,超级恶心的好不好!”

  “呵。”夏油杰眯着眼睛笑起来,黑猫失落地从他怀里跳出去,蜷缩在火车的窗沿上,盯着横滨的方向看,深紫色的眸中满是向往,望眼欲穿。

  “说来说去还不是杰的问题?”五条悟悠哉悠哉地拆开甜品包装,满脸享受地说道:“小悟可是全凭老子会瞬移才能找到她的啊,杰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把小家伙捉了回去,不然……虽然这这家伙的确不如小悟可爱,但萤多多少少还是会捡回去的吧,应该?”

  “是吗?”夏油杰撑着下巴笑:“我看萤更喜欢惠的狗狗呢,要不是悟用什么要治病的瞎话骗她……说起来,这些年都没有好好教那些孩子,我倒是有点愧疚,下节课就用心好好准备一下,从两只猫和我们之间的共感切入如何?”

  要是被她知道,看起来还算是个人的教师竟然利用着猫咪做那种事,她每天的亲亲抱抱温柔抚摸诉说爱意的甜言蜜语其实都进了人渣教师的肚子里,怎么说都会当场断交立即从高专搬走吧。

  “……嘁。”五条悟冷哼一声,没说话,夏油杰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总之打断了挚友那满脸荡漾的笑就已经算是达成了目的,两个人又沉默下来,直到火车抵达车站。

  和那些年轻孩子们一样,做了十多年家主的五条悟也丝毫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特权,反倒是手握咒术界高层权柄的夏油杰对这种事十分熟练,根本没有耽误时间,轻轻松松就出了站,追上了被明明比他们早到十多分钟的孩子们。

  如他们所想,少女正抱着猫慢吞吞地走着,那只猫在夏油杰的调节下变轻了许多,男人初心是不希望她累到,但现在却变成了她可以单手抱着猫的同时和另外的人牵手,这让他有一种微妙的被冒犯的感觉。

  但没什么所谓了,反正抱着的猫也不是他的。

  明知故犯的第三者第四者被人唾弃的原因并不仅仅是破坏了他人的爱情和家庭,更是因为

  这样的家伙一向没什么自尊心,道德水准也低得可怜。

  夏油杰觉得自己应该不符合上面的描述,但他的确已经对这样的事情十分平静了,在她和别人牵手旅行的时候护卫在后面,像是一条偷偷摸摸的狗,连保护主人都没有正当的名义。

  多么可悲。但是这种灼烧心脏的感觉……并不讨厌。

  比之身体的疼痛,他或许更需要这种灵魂的颤栗——因为这来自她的赐予,所以会有一种使人迷恋的气息,他甘愿沉沦。

  像是心有灵犀那样,又或者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滚烫,前方不远处的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回眸看,脸上满是困惑。

  “怎么了?”伏黑惠也跟着回头看过去。

  “唔……”

  青森萤下意识攥紧他的手,摇摇头:“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刚刚有点害怕,但想到惠就在我的身边,我就一点也不怕了。”

  “嗯,我一直都在。”少年紧紧回握。

  “喂喂喂!”

  钉崎野蔷薇翻着白眼:“好歹给我收敛一点啊!”

  她过来扯起青森萤走到前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萤还没有结婚呢就这么好哄,要是结婚以后岂不是被那家伙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欸?”青森萤有点茫然地跟上:“野蔷薇为什么这么说?”

  钉崎野蔷薇刚想说话,脑袋就被人锤了一下,伏黑惠臭着脸站在她们身后,朝青森萤伸出手。

  少女笑了笑,又回去牵他,野蔷薇捂着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被青森萤塞了一颗糖,也跟着笑起来。

  明明相隔不远,横滨的天气却远比东京要温暖得多,几个人已经脱掉了羽绒服,把衣服都寄存在了车站,海风吹过来,叫人情不自禁想要舒展身体。

  “我们去购物吧?”野蔷薇含着糖说道。

  “不先去中华街吗?”虎杖悠仁提出另外一个方案。

  几个人都下意识看向青森萤,想要征求她的意见,但少女此时正低头看着手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他们说话。

  那个叫乱步的网友得知她来了横滨,一口气报出了好多旅游景点,什么港口Mafia大楼啦、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啦、擂钵街一日游啦等等,据说在那些地方能见证横滨独立的所有经历,还能看见横滨最有趣的秘密,她把手机拿给其他三个人看,虎杖悠仁和野蔷薇立即动心:“走!”

  伏黑惠接过手机,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是谁?”

  “一个网友?”青森萤说完就陷入了犹豫,她总觉得这样形容和乱步的关系,让她有点不安,但是又的确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于是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唔,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可爱?

  从来没有听过萤用这个词形容过哪个男生,伏黑惠嘴角抿了抿,又看了看乱步的头像,把手机锁屏还给她:“走吧。”

  四个人上了出租车,司机说离这里最近的是擂钵街,话音刚落就打着方向盘往那边开了过去,期间还一直在安利,本来还想去港口看看的野蔷薇立即被吸引了注意,扯着司机问东问西。

  不久后,擂钵街,青森萤看着面前整洁干净的道路,总感觉有点恍惚,她慢吞吞地跟着伏黑惠往前走,从宽敞的大路一直换到了幽静的小路,在小路深处,开着一家卖关东煮的店铺。

  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往那边看,店外面的小桌子上正坐着两个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们也看过来,视线于半空中撞到一起,少女愣愣地张了张口,像是想叫谁的名字。

  “想吃吗?”旁边的伏黑惠问她。

  “嗯……”青森萤轻轻点头。

  “那我们先去别的地方逛逛!不打扰你们约会!”野蔷薇拉着虎杖悠仁走

  了,伏黑惠牵着她走过去,两个男人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看了一会,才移开视线。

  “不好意思啊。”

  年迈的店老板走出来朝他们笑:“里面正在翻新呢,只剩下外面这张桌子了,不介意的话,就拼桌一起吃吧。”

  闻言,青森萤露出踌躇的表情,旁边的伏黑惠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轻轻皱眉,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并不简单,身上充满了肃杀之意,同时还有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叫他天然有些警惕。

  “可以吗客人?”

  年迈的老板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这么冷的天,你们走到这里也不容易呢,坐下来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再走吧。”

  老板都这么说了,青森萤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挑好自己要吃的东西以后,就在外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两个陌生的男人原本已经坐好了,刚好是她的一左一右,本来应该感觉尴尬不安的,但青森萤却有种理应如此的、诡异的安心感。

  伏黑惠在她对面坐下,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发现这两个家伙都在盯着他未婚的小妻子看之时,脸上的冷意就更明显了。

  “中原中也。”

  男人有着橘色的漂亮头发,在冬日里显得亮眼极了,他的头发微微卷起,还留了一个小辫子,戴着黑色的手套,西装扣得整齐,一丝不露,偏偏在脖颈处扣了一个choker,让人忍不住想盯着看。

  察觉到萤正盯着自己的脖子,中原中也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略微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choker,少女不知道想到什么,红着脸移开视线:“青森萤。”

  对面的伏黑惠又抬眸看她。

  萤很少这样介绍自己——只说出自己的名字,连简短的初见问候语都没有,在日本文化里,这是一种极其放松,略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姿态,那个橘发男人竟然也不甚在意,坐姿反倒还下意识往她那边倾斜了一点。

  “在下、”

  轮到芥川龙之介的时候,他声音发抖,捂着唇剧烈地咳嗽了几下,紧张到大脑空白,什么话也没办法说出来。

  他实在是太没用了……芥川龙之介一边厌弃着自己,一边又忍不住看她,目光直白而贪婪,就像是路边的野狗看见了生肉那样,看起来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叼进口中。

  青森萤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连嘴里的萝卜都忘了嚼。

  “笨蛋外套君!”

  暗中观察的江户川乱步皱皱眉:“笨蛋笨蛋笨蛋,算了,乱步早知道会这样!”

  “他是芥川,芥川龙之介。”

  旁边的中原中也说道。

  在青森萤走后,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立即公布了首领还会归来的消息,稳定住了局势,然后又把侦探社和港口Mafia都合并到了‘羊’之下,为了安抚消沉的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江户川乱步把[书]的存在,和他们写在[书]上面的内容告诉了他们。

  “妹妹还会回来的,到时候看见你们这副样子,会责怪乱步没有好好照顾你们的,所以给我振作起来,先把妹妹的理想完成啊两个笨蛋!”

  那之后,他们又忙碌了起来,为了首领的理想而奋斗着,虽然知道首领会把他们忘记,但是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都不怎么在意——只要她还能回来就好,其余的事情都没所谓。

  只要她还会回来,他们就会等,等多久也没所谓。

  一直到他们长大成人,渡过了她说要好好操办的成人礼,又彻底变成了合格的左右手,他们才听见她的消息。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上,中原中也从江户川乱步的态度里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但芥川龙之介却是毫无准备,就在青森萤从前居处房子的客厅里,他们一起看见了那个视频。

  他们的首领,如同天上月亮一样美好的存在,被别人那样践踏、欺辱,漂亮的,小时候看见就想牢牢捉在手心,掉一根都会心疼的灿烂的金发,被那个人用力地扯着,她的脸上满是眼泪,眼里写满了茫然和无助——显示屏后来被芥川的异能毁掉了,他们甚至没有勇气看到最后,只是看了几秒,就已经痛到没有办法呼吸了。

  必须要快点见到她,再等下去会担心到疯掉的,即使江户川乱步说这是从前的录像,也不能安抚他们的愤怒——那个人,不管以什么理由,他们一定要把他送到太宰治的地牢里折磨。

  那一天,中原中也一个人在东京上空盘旋了好久,直到异能快要耗尽,他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萤。

  在江户川乱步的呵斥下,他们只能等待,等待的时间是那样的煎熬了,一秒钟好像有十年那么长……

  实在记不清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等到自己的首领。

  江户川乱步让他们不要太过激动,不要暴露自己,不要弄出大动静惊扰太宰治,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哪怕只是这样看着……

  芥川龙之介跪下来,膝行到她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看。

  “你怎么了?”

  青森萤看着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黑发少年,惊慌无措之间又有点心疼,他是面颊消瘦,眼眶红红,正往外落下泪来。

  听见她的声音,芥川龙之介抖了一下,两撮白色的头发贴在耳边晃动,他扯起她的衣角,像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低声喊着“首领”、“首领……”

  出现这样的意外,对面的伏黑惠立即皱眉站起来,刚想把芥川龙之介扯开,就看见少女捧起他的脸,满脸都是疼惜:“别哭好不好?”

  “……”萤认识他们?

  伏黑惠愣了愣,把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你怎么了呀?”

  几乎是下意识的,青森萤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捧起这个陌生人的脸,又为什么现在心里满是心疼,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打碎了一样,她有种想要好好呵护、擦拭的责任感。

  “在下、在下……”

  他发着抖,说不出话来,崩溃地哭着,身上的黑色外套化作绸带,紧紧缠绕住她的手,明明是做出这样动作的人,但芥川龙之介的脸上却满是不安和惶恐,就好像一条生怕受到主人责骂的,自我厌恶到极点的狗。

  “够了!”

  旁边的中原中也也攥住她的一只手,冷声道:“我讨厌那些弯弯绕绕,萤,我就直说了,我们是你的下属,你的左右手,你把我们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们会继续追随你的。”

  想到那个视频,又想到太宰治那个混蛋在[书]上加上去的那些话,中原中也的手就抖了起来,他生怕萤想起来那些不好的回忆,于是立即补充道:“从前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所以萤也根本不用想起来!”

  就算不记得他们也没关系,忘记和他们发生的一切都没关系,只要她开心……

  这是左右手的责任。

  “……”青森萤紧紧抿唇,看了看左边的芥川,又看看右边的中原中也,心里竟然没有多少慌张和不安,更多的是茫然和欣喜——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伏黑惠了解她,也能看得懂她的表情,所以即使面前的情况再是诡异,即使心里再是不安,伏黑惠也没有出声打断她和别人的交流,更没有扯着她离开。

  因为在是他未婚的小妻子,他可爱的幼驯染之前,萤还是她自己,有着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人生。

  人的堕落往往是从小细节开始的,如果他现在因为一点小事,就把自己的感受和心意放在了萤的前面,那么以后,这种情况会慢慢变成常态,当下一次咒力在体内四处作乱的时候

  ,伏黑惠就没办法再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到她了。

  他没有这样的信心,所以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不会越过那条线。

  “嘁,忍耐力还不错嘛。”

  江户川乱步鼓起脸,丢了个糖到嘴里:“勉勉强强比太宰君好一点。”

  他旁边的芥川银会意,立即把手上所有的暗器都收了回来,继续沉默地看着她——他们的首领,给了他们新的人生的人,现在又回来了。

  虽然首领已经不记得他们了,但是他们会一直一直,永远地追随她的脚步。

  “我知道了。”

  缓了好久以后,青森萤才慢吞吞地点点头:“虽然记忆里没有这回事,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们,唔,说起来,芥川,你可以不哭了吗?还有中也,你先放开我,关东煮要冷掉了。”

  伏黑惠沉默地看着她安抚那两个男人——看起来极其不简单,比他大一些的男人,却好像已经习惯了听她的话,一个沉默地退了回去,一个乖乖放开了她的手。

  而他的萤,一直以来都有点胆小,习惯了听别人话的好孩子,此时此刻,竟然也有了一点命令者的感觉。

  再回想起怪异的米花町,结合起全无印象的,独立的横滨,少年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萤有了和他无关的经历,认识了和他无关的人,有了和他无关的新世界。

  但印象里,萤却没有一天离开过他的视野。

  是咒术吗?

  还是其他的存在?

  既然世界上拥有咒力这样的超自然力量,那么出现其他无法解释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他只知道萤还是萤,还没有从他身边离开,光是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其他的……

  他都可以不在意。

  全、不、在、意。

  “这是惠。”

  在迷茫褪去之后,少女牵起他的手,问道:“你们认识他吗?”

  “没见过。”中原中也诚实地回答,并用轻蔑和带着敌意的目光看过去。

  保护不了萤的废物家伙。

  旁边的芥川龙之介有着和他差不多的反应,而被两个男人用直白目光看着的少年并没有会以敌意,而是冷静地自我介绍:“我是伏黑惠,萤的未婚夫。”

  “……未婚夫?”

  中原中也看向青森萤:“他说的是真的吗?”

  “……”

  青森萤愣了一下,对上中也这样的眼神,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点头。

  为什么?

  这让她不安极了,看着面前的中原中也,对上他的目光,青森萤的心里就满是慌张和愧疚……

  愧疚?

  为什么会这样?

  她刚刚这么想,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段记忆:

  在昏暗的、满是糜烂香气的酒店里,她坐在少年怀里,被他用那个东西磨蹭,她竟然也不反感,后来、后来她还答应了和他结婚。

  !

  被那些隐秘的□□弄得脸颊通红的同时,少女的心里也满是震惊。

  她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个未婚夫……不过,既然都出现了咒力这样的超能力,说不定、说不定自己也遭遇了什么灵异事件呢?

  她很确定……那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而不是别人塞进来的记忆。

  可是怎么办……

  伏黑惠还在低头看着她,而右边的中原中也也正瞪着她,索求她的答案,青森萤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我……”

  她竟然变成了同时和两个人立下婚姻的坏孩子,这个事实让少女根本没法接受。

  她急得快哭了,老实巴交地交代道:“呜呜呜……我想起来了……中也,对不起,我、我是答应了要和你结婚的,但是我不知道,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忘记了,但是惠,我和惠也是要结婚的、怎、怎么办?”

  明明是许诺了两个婚约的人,却哭得委屈极了,好像自己才是被欺负的存在,伏黑惠和中原中也早已经习惯了下意识哄她,异口同声地说道:“没关系。”

  说完,他们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竟然也相差无几,刚想说把对方的婚约退掉就好了,就听见一道孩子气十足的声音。

  “反正横滨和东京是独立的两个世界,那妹妹有两个丈夫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