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严宽站在豪华别墅门口。吧唧了一下嘴,朝身旁的高大男人望去。“这就是你说的吃王八的地方。”

  李均眸子闪过一丝冷咧,瞬间便又恢复了清明。勾唇道:“你今天可放开吃。”

  哪怕飘散得极快,严宽还是瞧见了李均眸子深处的阴冷。

  严宽从小就对别人的眼神或脸色敏感,哪怕是极微小的情绪,都能察觉到。毕竟孩子多的家庭,争宠也是需要实力的。

  严宽长叹了口气,望向站在铁门后站姿笔挺的两排佣人。李均对他可真是够自信的,真以为他能在几十只眼珠子下,能自由的翱翔

  站在一旁身着燕尾服的大肚子中年男人,颤颤巍巍的说道。“那个少爷的朋友啊,您看您已经在外面站了二十分钟了,要不咱们进去”

  严宽深吸了口气,撇了眼嘴角含笑的李均。可真是够装的。挥了挥手臂,霸气的说道:“行,带路!”

  走过繁华锦绣的花园,踏过小桥流水的廊桥,严宽表示他有点虚。他以为他家够有钱了,结果李均家倒好,一座桥就能抵得上他家一栋别墅。

  他以为花园已经够有逼格了,走进别墅的大门,严宽才知道自己有多孤陋寡闻。瞧瞧,这才是顶级别墅的格调,他家的意大利进口皮沙发,与这满屋子的红木相比,简直loW到了爆炸。

  也不知道李均他爸在这里睡得着不,不怕碰见阴魂烈鬼么。

  两人在管家的招呼下刚坐下,一个年轻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语带嘲讽的说道:“哟,这不是我大哥吗?不是说永远不会踏进我们家吗?怎么还是回来了。”

  男人穿得异常骚包,上身红色套头毛衣,下身白色牛仔裤,像极了行走的圣诞树。男人圆脸上立着一双三角眼,不用做表情,就能看清眉眼间的弱智。

  李均不言,端起管家端上来的红茶轻啄,姿势好看而优雅。严宽学着李均的模样,端起茶,轻啄了一口,吧唧两下嘴对李均说道:“均均,这茶可真好喝,等一下能带两斤回去么。”

  李均抬眸冷淡的朝管家望去。

  管家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

  李宕被忽视了个透彻,怒瞪了管家一眼。转头朝严宽讥讽的呵斥道。“哪儿来的乞丐,谁给你的胆子来我家打秋风。”

  严宽勾唇一笑,他穷是穷,可穷人也是有尊严的。转头朝管家说道:“两斤不够,直接来个十斤吧。我爸一斤,我妈一斤,我哥一斤,我二哥一斤,李蜜一斤,老刘一斤,老陈一斤。”嘟嘟啷啷说完,疑惑的转头,朝李均望去。“均啊,刚才我数了几个人呀,我怎么感觉10斤不够呢。”

  李均朝管家瞪去,眸子里闪着冷咧。

  管家顿时一愣,额头上的冷汗冒得越渐浓烈。

  男人又被忽视了,生气的朝严宽吼道。“你...竟然敢跑到我家作威作服,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丢出去。”

  严宽不为所动乐呵呵的凑到李均的耳朵根前,大声的说道:“均啊,咱们得大气,狗咬了咱们一口,我们可不能咬狗一口。万一得了狂犬病,那就不好了。”

  李均强忍住笑意,严宽的嘴皮子功夫果然厉害,以往他懒得与他恶心的弟弟掰扯。此时看来掰扯一翻也挺不错。

  李宕被气了个透彻,冲过来就想打严宽。正在这时,一道婉转的女人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宕儿,不准这样对哥哥的朋友。”

  李宕停了下来,朝女人抱怨道:“妈,这人骂我是狗。”

  严宽抬头,只见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婀娜多姿的挽着一个老帅哥从楼上走了下来。男人生着一张国字脸脸,眉眼间与李均有些相似。

  严宽转头撇了李均一眼,只见李均眉眼微皱,眸子深处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讽。

  严宽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又是小婊砸的家庭把戏。

  两人来到楼下,女人温柔的说道:“均均,宕儿不懂事,你别与他计较。若是他招惹了你,妈妈给你道歉。”

  李父邹了邹眉。“你与他道什么歉,他随便带个玩意儿回家,就想欺负宕儿,真当我是摆设。”

  李均将茶杯放下,冷淡的说道:“我妈早死了”说完,指了指严宽。“他不是什么玩意儿,他是我媳妇。请你们放尊重一点。”

  女人听到后,眼眸顿时变得猩红,声音婉转而悲伤。“均均,你....你怎么找个男人呢。以后这偌大的家产,没有孩子怎么继承。”

  李父脸色瞬间变了变,指着李均怒吼道。“李均,你别得寸进尺,你妈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玩意儿。简直就是个变态。”

  严宽早就给吓懵了。李均这是要带着他公开出柜不过这老男人说话也太不讲究了,就连他爹这种爆发户都说不出这么低俗的话来。

  严宽将垂落的碎发扶到头顶,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老爷爷,老奶奶,你们见过这样漂亮的玩意儿吗?瞧我这额头,是不是光滑透亮,我到你们家来,算是给你们开光了。”

  李均原本十分生气,可听到严宽的话心情顿时舒畅不少。扯起嘴角,手指直接在严宽的脑门上弹了一个钢镚。“是挺亮的,快要闪瞎我的眼了。”

  说完转头朝着一脸铁青的李父说道:“不是要吃饭吗?不去”

  站在李父身旁的女人见状赶紧说道:“老李,别生气。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均均吵架。”

  男人一脸抱歉的朝女人望去,拍了拍女人挽在他臂弯上的纤细小手。“你受苦了。”

  严宽一阵牙疼,这就受苦了转头,撇向李均,只见他嘴角微勾,一脸笑意。得,都是演电视剧出生的。

  几人在餐桌上落座,严宽找了个离大龙虾最近的地儿坐了下来。

  刚上桌,李父就举起了酒杯。“今天是你们母亲的生日,大家一起敬你们母亲一杯。”

  严宽不为所动,专注的嚯嚯眼前的大龙虾,李均则帮他剃螃蟹上的肉。

  李父刚想发作,旁边的女人拍了拍李父的手。

  李父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面露威严的说道:“明天去和李家小姐相亲,年后就结婚吧。既然你对你母亲不尊重,那便找个媳妇来管着你,免得你天天被小妖精迷惑。”